諸葛亮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曾聽聞郭祭酒的夫人有傾國傾城之貌,夫人如今女扮男裝混在軍營之中,遲早有一天會暴露了身份,到時候怕夫人會有危險。夫人大仇已報,亮建議夫人還是離開吧,以免日後爲人惦記,壞了夫人性命。”
若水沒想到諸葛亮竟然是爲自己着想,怕自己被人所害,十分意外。她嘆了口氣,露出笑容道:“軍師善心倩兮永不敢忘,以後軍師若是還記得咱們一同火燒博望坡的情分,就請代我多多照顧奕兒和郭安。”
諸葛亮聞言臉色一變:“夫人要去哪兒?”
若水沒有說話,而是拿出刺秦刀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反正心裡有種感覺,以精血爲引,性命爲祭,可以救回我夫君的性命。”說完拿着刀朝着自己心口刺去。
這次臉色大變的不止有諸葛亮,還有在陣外一直觀察的玄落。玄落忙揮手把若水從陣裡提了出來,若水被玄落帶出陣外又恢復了本相。玄落一臉後怕的盯着坐在地上整個人顯得有些迷茫的少女,若是真讓她在幻陣裡自殺了,自己可就白把這人抓來了。
此時的若水已經恢復了記憶,也知道了自己之前所經歷的不過是一場夢。只是入戲太深,人出來了,心卻出不來了。
若水目光呆滯的回憶着幻陣中經歷的一切,忽然一種錐心之痛襲來,她以爲她燃燒自己的生命就可以換回郭嘉,可這竟然就是一場夢,一場即使自己賠上性命也不可能再挽回的夢。
玄落知道這煉心陣不好過,三生三世的情劫,不是誰都能挺的過去的,卻不想若水的情劫纔開了個頭就差點死在陣中。這少女表面上看着清冷,實際上竟是比大部分人都重情。
玄落看到若水一直呆滯的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竟然有些不忍,想着勸兩句什麼,卻聽若水忽然開了口:“我還能再見到他們?我的夫君和孩子。”
若水的眼神中透着一種絕望,明知道結果卻不死心的絕望。玄落殘忍的搖了搖頭,說:“那只是幻象,幻陣破,幻象就會永遠的消失。”
若水閉上眼道:“如果我再進一次幻陣呢?”
玄落的眼中閃過詫異之色,他還從來沒聽說過哪個人從煉心陣裡出來還想再回去的。嘆了口氣道:“回不去了,再進去也會是新的幻境。”
若水的心愕的一陣刺痛,閉上眼不再說話。
玄落沉默一陣後道:“真的那麼放不下嗎?”
若水苦笑,不發一言,整個人彷彿失去了生氣。玄落見到這樣的若水忽然就有些愧疚,他只是想研究一下若水用精血破陣的經過,沒想到會把她扔到煉心陣裡折磨成這個樣子啊。
玄落內疚之下也就不再想研究若水的血對這陣法有什麼副作用,而是道:“我送你出去。這次把你扔進煉心陣裡是我的失誤,算我欠你個人情。日後所有的幻陣都不會再爲難你。”
若水要是之前聽到這話一定會興奮不已,但是現在的若水整個人彷彿失去了生氣,沒有任何表達,直到玄落把她送出幻境她都沒有說話。彷彿只是一個任由別人擺佈的洋娃娃一般。
正急的團團轉的漠月忽然發現若水從幻境中醒來,郝宇也一臉茫然的睜開了眼睛。漠月激動的一把抓住若水道:“你剛纔去哪兒了?可嚇死我了。”
若水面無表情的看了漠月一眼,淡淡道:“我見了陣中人,陣中人放我出來了,好承諾以後所有的幻陣都不會再爲難我。”
“陣中人?”漠月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她雖然對陣法不擅長,但也聽過陣中人的名頭。難怪這幻陣這麼厲害,想不到竟然有陣中人守陣。
漠月剛想開口問若水有沒有受傷,就見若水冷着臉站在原地,整個人的氣質都有了變化。從前的若水性子上雖說有些清冷,但內裡是熱情的,還有些心軟。可如今的若水整個人身上都散發着戾氣,彷彿從千軍萬馬中殺出來的將軍一般。
漠月一臉訝然,她不明白不過是到幻境裡走了一圈,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再仔細看了若水幾眼,竟發現她的眸子裡少了些生氣,更是驚得她目瞪口呆,不明白若水在幻陣裡到底遇到了什麼,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若水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心情,明明只是一個夢,自己卻在夢裡陷的那麼深。一旁的郝宇沒見過若水和漠月,一睜開眼睛就見自己房間裡多了兩個大美人,整張臉上都是懵的,疑惑的問道:“不知道兩位小姐是……?”他很確定他們家沒有這種姿色的下人。
漠月懶懶的看了一眼,指了指還在發呆的若水:“她是宋家大小姐,吳磊請來給你治病的,你現在好了我們就先走了。”說完也不管郝宇的反應直接拉着若水出了郝宇的房間。
兩人一出房間,宋煜派來守在門口的人就都護着若水和漠月離開了。郝宇見到這一幕更懵了,這都是什麼人?宋家大小姐?吳磊?難道是吳磊倒貼的那位?長這麼漂亮?不是吧?
若水回家後宋城和林玲先迎了上來:“哎呦,我的心肝寶,你怎麼都不長點心眼兒,誰知道那郝家安的什麼心思,你就在他們家待這麼久,你也忒好心了些。”林玲拉着若水的手嘮叨了起來。
若水微微勾了勾脣角,整個人顯得有些疲憊:“我沒事的,讓奶奶擔心了。”
林玲笑着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唉,這些大戶人家爲了點家產什麼髒東西都敢往家裡弄,你就算跟神婆子學了點本事,這麼點年紀,能學多少?以後可莫要管這些閒事兒了。”
若水應下了林玲才放心的讓若水回去休息了。若水回到房間後卻沒有立刻休息,而是拿出刺秦刀冷着臉對身邊的漠月說:“明天去趟吳家,送那個姓單的一份大禮。”
漠月看着眸子裡冰冷的沒有一絲感情的若水竟有了一種陌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