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不要多想,珊兒已經死了,這個女人不過是有心人的刻意爲之罷了。”感受到我身體的僵硬,蘇寒嘆了口氣,將我擁入懷中。
“可是你也說了,是冰封,難道她就不會復活的麼?我不是都復活了麼?”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和我沒有任何交集的女人,我都會沒來由的恐慌。
蘇寒將顫抖的我死死按在牀上,愛憐的替我將頭髮解開散在一旁。
我的雙手被他呵護在手心,從指尖透出一股股暖流。
“安之,就算她活了又能怎麼樣?你是擔心秦洛不要你麼?別想了,你肚子裡還有他的孩子呢!”
孩子?
是的,這大概是我在這場看不清的戰爭裡唯一的優勢吧。
可是兩個孩子,就能比得上他們萬年的情誼麼?
我看着蘇寒,忽然有些不明,不是傳說中,他也喜歡珊兒公主的麼?爲何這麼淡定。
“安之,就算秦洛不要你了,你還有我呢,我可是一直都想接手呢,這樣,你若是不放心,等拍賣結束之後,我帶你去一趟那個地方,距離這裡也不是很遠。”
“可是你不是還要找那個失蹤的督察使麼?”我的內心是無比渴望去驗證的,可是我的理智又告訴我,一切應該以大局爲重。
蘇寒的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度:“我已經有線索了,他沒有死,只是隱藏起來了。”
“有線索了?可是你明明什麼也沒幹啊!”
“有些事情,不用幹,不過若是你想和我發生點什麼話,我也是不介意的!”
炙熱的目光在我身上肆意的遊走着,我不好意思的將臉別過一旁。
蘇寒的手指滑過我的臉頰,最終停留在我的鎖骨之處,那個被秦洛咬出來的傷疤上,眉毛彎彎,露出了魔鬼般的笑容。
“啊!”
我失聲叫了出來,原因無他,在我的右邊鎖骨上多了一個平行的牙印,比之秦洛,蘇寒似乎更變態,不僅沒有阻止我的血液流出,反倒拿着一個白玉小瓶子接了滿滿一瓶之後。
才滿意的把那瓶子收好,蓋上了蓋子,揮手撫平我的傷口,卻也留下了屬於他的印記。
“變態!”我憤憤道。
男人挑眉,又在傷口上落下一吻:“多謝誇獎!我的榮幸。”
我看着那張絕世的容顏,揚起拳頭比劃了半天,最終還是捶在了他的肩膀上。
男人輕笑着,陪着我嬉戲,直到那屏幕上,再次出現了一個比昨天那契約還要高的價格。
“恭喜無字1號房拍的美人歸。”屏幕上,女主持人笑的很誇張,那嘴角恨不得咧到耳根去,可在做的所有人都不覺得奇怪。
畢竟她有萬分之一的提成,聽起來很少,可是在那一串數字,足夠她奢侈的過幾被子了。
“走吧,安之,我們也出去轉轉,這個地方雖然安全,可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到底還是不舒服。”
“你不怕碰見“熟人”麼?昨天是端木磊搞聚會,所以那些人才沒來找你,今天又沒別的事情,想必會來拜訪的人不會少。”
蘇寒眯着眼睛看了我半響,忽然道:“可以啊,安之,看不出來你變聰明瞭,不過就是這樣我們更得出去了,雖然說加在一起可能他們也不是我的對手,不過嘛,在本君這裡,什麼都沒有美人重要。”
男人說着,那好看的眼睛開始衝着我放電,亮晶晶的眨呀眨,比那星空還要美上幾分。
“不想理你。”我彆扭的轉過身子,朝着外面走去。
蘇寒回首弄醒了龍玉,在他沒反應過來之前,就在門口畫了一道結界。
這會拍賣剛剛結束,大多數人都在房間裡等待着自己的東西被送上門,不時看着穿着賣場服裝的人在那裡穿梭着。
爲了保護買家的身份,拍賣場還特地提供了面具,小小的類似口罩一樣,不僅可以擋住你的面容,還能隱藏氣息。
當然,作用只在賣場方圓十里內有效,出了這勢力範圍,那就是生死勿論了。
“公子姑娘請留步。”一個紅色的轎子忽然停在了我們面前。
一位穿着大紅嫁衣的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看那身形,有些眼熟。
然而不等我們開口,她已經自己揭開了頭紗,露出那驚世容顏。
正是那位叫做靈珊的姑娘,真人比那屏幕中還要美上幾分。
我自問我長得還算湊合,在外面也會被人叫做美女,可此刻和她一比,還真的是醜小鴨和天鵝之分,還是那永遠都變不成白天鵝的醜小鴨。
“有事?”蘇寒只是有那麼一瞬間的錯愕,便又恢復成了那淡定的模樣,將我護在身後。
女人展顏一笑,盈盈施禮,那身子骨纖弱的好似一陣風都能把她折斷。
“無事,只是見這位姑娘很親切,覺得有緣,便來叨擾一番。還請不要見怪。”
蘇寒不可置否的哼了一聲,依舊擋在我的身前。
那女人也沒靠近,只是用哪一雙能把人融化了的眼神看着我,雖然沒有說話,可是我已經明顯能感受到那來自周圍圍觀羣衆的憤怒了。
女神嘛,自然是走到哪裡,都會有愛慕者的。
“靈珊姑娘,你我素未相識,親切之感何來,此刻見也見過了,我們還是就此別過吧。”我開口,淡淡說道,不管她是不是真正的珊兒公主,我都不想和她走的過近。
只是這女人顯然內心並不如她的長相一般柔美,不僅沒有離開,反而又朝着我們走近了幾步,還從儲物袋裡拿出了一個小包袱。
“不,雖然我們沒有在現實中見面,但是我卻是一直都知道你。今日好不容易得見,終於可以把禮物給你了!”
他說着話,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紅色的四方小包袱,看起來並不重。
我自然是拒絕,可是她卻忽然在我耳邊傳音道:“顧安之,怎麼?你怕了麼?膽子這麼小,以後可怎麼和我爭呢?”
我一怔,身子不由得後退,蘇寒慌忙的伸手擁着我,雙眸里布滿了一層層冷意。
“你做了什麼?”
白珊伸手把那包袱塞給旁邊的侍女,自己則是又後退了幾步,衝着我和蘇寒盈盈一拜,溫聲道:“我只是想送這位姑娘一些禮物,畢竟相識就是一場緣分。不過既然二位不要,那我也不勉強了,這便告辭了。”
她說完,還特意看了我一眼。
那笑容是那樣的光彩奪目,吸引了衆人的眼球,可我卻只感受到了冰冷和濃濃的敵意。
她知道我的名字,還說以後要和我爭,除了情敵,我真的想不出她第二個身份。
“安之,安之。”蘇寒的呼喚,將我從聯想中拉到了現實。
我看着他,低聲說出了我心底的推測:“蘇寒,她是珊兒公主。”
男人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霾,周身的氣息也跟着翻滾起來,他左右看了一眼周圍,忽然伸手環住了我的腰間,徑直拉着我朝那無字區域走去。
與其他的包間不同,至尊的無字房間是在漂浮在空中的,從外面看,只能看到一座風景精美絕倫的小島嶼漂浮在哪裡。
蘇寒不能暴露身份,自然是不可能硬闖,好在目力足夠,剛剛那個女人的轎子就停在那小道的門口。赤紅色十分醒目。
蘇寒回頭,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是想把我的靈魂都看穿。
“安之,你有證據麼?若是你的推斷錯了,我們輕易開了珊兒的封印,她的身體也會變成這塵世的空氣的。”
我一愣,沒想到還有這個說法,可是不是說那魂魄已經不在了,他們就算保留一個身體又有什麼用呢!
我說出了自己的疑惑,然而蘇寒卻搖了搖頭。
一邊拉着我往外走一邊解釋:“當時珊兒公主是因爲和秦洛吵架才從陰間出走的,不知怎麼的就誤中了噬魂花,而這吵架的原因,就是因爲珊兒想結婚,而秦洛還在猶豫。”
“噬魂花無解,起碼在當時是這樣的,加上珊兒公主爲了讓秦洛能功力更精純,還把自己的本命丹給秦洛了。本就中毒的身子根本就撐不到我們賠出解藥。再後來,爲了讓她在未來,還有一天能活過來,所以就把她給封印在地心了。”
“所以,珊兒公主其實本質上根本不算是死亡,只是被封印了?那麼秦洛呢?是不是等她等醒了之後就要娶她?”
一時間,我只覺得我世界似乎又被推翻了,我以爲的一切,並不是真實的。
或者說,到現在,我已經無法判斷出什麼是真實。
只覺得命運的在不停的給我開玩笑,每當我度過了一個艱難的苦難,以爲前面會是鳥語花香時,他就冷冷一笑,然後丟給我更大一盆狗血。
帶着最後一絲希冀,我擡頭看向蘇寒:“那個地方,只有你和秦洛知道麼?別人能不能打開封印?”
蘇寒沉吟了片刻,衝着我點了點頭。
“理論上是這樣,因爲我們對外說的,包括對她父母都說的是珊兒患病去世了,畢竟當時,我們已經對復活不報希望了。”
“安之,你別怕啊!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靠在他懷裡,只覺得自己似乎要散架了一般,越想越覺得那個靈珊就是所謂的珊兒。
只是,我又能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