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些符咒起了作用,還是我是真的累了。
很快我的呼吸變的平和起來,再睜開眼時,屋子裡的裝修風格已經變成了我剛來時那樣。
這只不過桌子上的蠟燭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盞琉璃燈,柔黃的燈光閃爍着,屋子裡的陰森少了不少。
白虎哪胖胖的肚皮依舊在起伏着,看上去可愛至極。
我伸手捏了捏,正要起身,忽然那道神奇的小窗打開了。
一個個女鬼想是中邪似的從裡面爬了出來,我慌忙的弄醒鼾鼾大睡的白虎,符咒像是不要錢似的往外扔着。
令我奇怪的是,那些女鬼的目標似乎並不是要吃了我,而是圍了一圈在我周圍,紅色的眼睛裡滿是渴望。
這是?
太餓了急紅眼了麼?
我驚奇的看了她們一眼,有些不解。
睡眼惺忪的白虎翹着兩條腿,擺出了一幅銷魂的姿勢,在我耳邊輕道:“她們好像不是想吃了,是想找你幫忙來着。”
“我能怎麼幫你?”
我仔細的辨認着,那些頭髮下面的人臉,一律都是女生,身上和死去的樑佳同學一樣,都有着一層薄薄的蠟。
也因爲怕她們也像樑佳那樣消失,我連忙收起了符咒,拉着白虎靠在牀頭,靜靜地等着他們先開口。
每個女鬼的脖子上都帶着一個奇怪的項圈,紅色的上面雕刻着奇怪的紋路。
一個個連載一起,組成了一幅奇特的畫卷。
我不經意的一歪腦袋,忽然看到了一個側着身子的女鬼背上一片閃光。
“那個,妹子,我們聊聊?”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淡定,竟然真的拉着一個女鬼開始聊天了。
讓我沒想的到是,那妹子竟然真的吵着我走了過來,呆呆的看着我,張了張嘴巴。卻沒有任何聲音。
我從牀邊的抽屜裡摸出一雙筷子,抵着她的喉嚨,讓白虎把腦袋湊了過來。
它那雙大眼睛還是有點用處的,可以充當一下燈泡。
果然,在這些女鬼的喉嚨裡,都有着一顆圓滾滾的蛋,光滑無比,卻又正巧掐在哪裡,既吐不出來,又不會滑不下去,這種變態的思想簡直讓我無法理解。
我沒有工具,也不能幫她們把蛋給拽出來。
索性也只要轉移重點,輕輕的掀開了一個妹子的衣服。
那剛剛發出亮光的,正是她後背上那一片片僵硬無比的鱗片,只不過是白色的,所以看上去並不明顯。
然而輕輕一碰,那些鱗片就會幹煸下去,在空氣中散發着詭異的味道。
一道道綠煙瀰漫着,讓本就陰森的房間看起來更嚇人了。
指尖的傳來的冰涼,忽然讓我多了一絲熟悉感。
我將她推到一旁,又很快掀起另一個女鬼的衣服,果然在她們每個人背上,或多或少,都會有着這樣的鱗片,只是顏色不太一樣,大部分都是黑色的。
我想起來了上次去買鴨遇到的68號美男,貌似在他死之前,那胸口之處,就是這樣奇怪的紋路。
難道這裡的主人,便是地府所謂的那個第三勢力嗎?
可是動機是什麼,我着實想不通。
隨着時間的推移,一個接着一個女鬼身上開始變的血肉模糊。彷彿毒蛇蛻皮一般,她們背後一片模糊。
那些僵硬的皮迅速的脫落在地上,在地上變成了一條條吐着鮮紅小舌頭的毒蛇。
紅色的三角形眼睛很像那珍貴的寶石,卻帶着危險的光芒。
緊接着,我看到了一幕讓我鐘聲難以忘懷的畫面,在以後的日子裡,也常常因此而做噩夢。
那些蛇順和她們的腿從某個洞裡鑽了進去,緊接着又從她們的喉中鑽出,嘴裡銜着一顆顆白色的蛋。
“我的神啊!這是想要孕育鬼蛇啊。安之,你會畫火符嗎!”
白虎揚起爪子,帶起一片片青光,那些蛋很快就被它掃垃圾似的掃成了一團,只是那些被斬斷的毒蛇,非但不見減少,反而越發的多了起來。
那些女人的魂魄彷彿它們的母體,不停的給它們提供着能量。
若只是肉體,我直接滅了就行,或者放把火燒了。
可是偏偏這些都是靈魂,若是被燒散了,那就再也沒有投胎轉世的機會了。
“不,不能用火,樑佳已經消失了,我不能看着她們在我面前繼續消散。”
白虎看了我一眼,皺了皺眉頭,便繼續去攻擊地上那些想要爬上牀的毒蛇了。
房間的門自從我們進來後就消失了,誰也無法得知,這坑爹的任務,到底想要我怎麼樣。
還好那些小蛇斷了重生需要一些時間,也讓我有了時間把那些被搶出來的白色小蛋都塞進了儲物空間裡,不管裡面是否有生命,可就看着這種補給的方式,我都不會允許它們活在着世界上危害人間。
要是蘇寒在就好了,不說幫我處理窘境,只要他在我身邊,我便有着力量去和這一切抗衡。
“對!光!我們其實並不一定要用火!”鏡子裡反射的光線忽然給了我啓發。
任何事物都有和它對立的一面,這些蛇都是溼寒陰冷的,那麼我就用溫暖和陽光好了。
想到這裡,我盤腿坐在了沙發上,唱起了那古老而神聖的歌謠。
後來據某虎回憶,在那一瞬間,我的身體變的透明,所有的肌膚都在散發着佛光,悲憫的表情十分到位。
在心經念起的這一瞬間,我的心也變的無比的空明起來,似乎看破了一切。
我不知道是,我的眼睛其實並沒有閉上,只是短暫的因爲主觀意識而陷入了一種奇特的封閉現象。
“安之。安之。”
我的妖間傳來一陣溫熱的氣息,那熟悉的草木香氣在我的鼻尖縈繞。
我睜開眼,看着蘇寒那熟悉的臉,淚流滿面,明明很短的時間,我卻放佛是錯過了整個世界一般。
“好了,小花貓,你再哭我可要揍你的pp了,你已經完成的考覈,所以我們馬上就可以離開了。“蘇寒說着,忽然低頭在我的額頭下落下一吻。
“完成任務了?”我好像沒有幹什麼吧?還是說我的心經,已然起了作用?
蘇寒笑眯眯的沒說話,袖子一揮,很快在旁邊勾勒出了一副大屏幕來。
這種自帶放映機的技能簡直不要太爽。
屏幕裡,我坐在一羣毒蛇之中,身上金光閃閃,白虎瞪大眼睛看着我,將信將疑的將一條小蛇扔到了我身上。
瞬間,那吐着蛇信子的毒蛇,就冒起了白煙,然後變成了香噴噴的肉乾,被某隻無良白虎吞嚥下肚。
似乎味道還不錯,我看到他緊接着,就一條條的往我身上扔。
十分愜意的躺在牀上,不知道還從哪摸出了一罐啤酒,一邊喝着酒,一邊吃着烤蛇肉,那扁平的肚子,沒一會就變的鼓囊囊的。
若不是那些蛋早被我收到觸物手鐲裡,此刻怕是他要把蛋也給烤了吃。
這傢伙還是個挑剔的,拿着那些蛇不停的挑着,烤焦的還不吃,直接又扔回了我身上,化成了一道道青煙。
“白虎!”我咬牙切齒的看向旁邊那隻無良的老虎,丫的真是叔叔能忍嬸嬸不能忍,竟然把我當人體烤爐了。
“嘿嘿嘿,大度一點安之,孕婦是不能生氣的!不然寶寶就會不漂亮的!”白虎的眼睛裡閃着金光,四肢蹄子在不安分的後退着。
我無語的看着他,一時間竟找不出理由來。
蘇寒收起了大屏幕,一指地上那些目光呆滯的魂魄。
“安之,這個你要怎麼處理,現在地府的環境那麼亂,送過去的話,其實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些個失去被毒蛇纏繞的女鬼們,臉上多了一抹生氣,,然而目光還是呆滯的,紅色的眼眸裡隱隱約約有微光流轉。
似乎是被什麼禁錮了一般。
“那條鏈子。”我伸手摸了摸它們脖子上的那條鏈子,通體是黃色的,中間有一顆巨大的鈴鐺,讓人驚奇的是,那鈴鐺並不會響。
“這裡面刻着禁生咒。”蘇寒說着,從懷裡摸出了一個藍色的試管,將裡面的液體均勻的撒在那上面。
很快,項圈上面出現了一片密密麻麻的符咒和一個小型的陣法,上面刻畫的都是一條長着腳的蛇。
碧綠碧綠,手指剛剛湊上去,就能感受到那裡面傳來的冰涼。
原來這屋子裡冰冷的寒氣,全靠着這小東西在作威作福啊。
“能解決掉麼?”
我看向男人,輕聲說道。
蘇寒眯着眼睛,修長的手指在那上面翻轉着,帶起一陣陣紫色的光暈。
我默默看向了一旁的白虎,忽然覺得這啥老虎挺礙事的。
“不行,解開是能解開,但是這些項圈已經和她們的靈魂融爲一體了,若是強行拆掉的話,雖然他們的魂魄還能保存,不過這神智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我的胸口燃起一股股悲憤之情。
活的時候把人家剝削成那樣,各種玩弄於鼓掌之中,現在到死了還不放過。
“自然是有辦法的,這也是你這次的任務。”
一道紅色的木門忽然出現在蘇寒的身後,那個奇怪的管家又出現了。
只是這次,明顯能感覺的出來她身上的冷意淡了不少。
“我的任務?可是在這裡,我好像什麼都幹不了吧?”我不解的說道。
她走進那一個個呆滯的女鬼,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那些女鬼便如同提線木偶一般排着隊魚貫而出,朝着外面的走廊出去。
“是啊,你的任務纔剛剛開始而已,這些嘛,只是開胃小菜罷了。”
那些女鬼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在我眼前,然而我的心,卻沒有輕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