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曲曲的盤旋在山間,個別路段上一半淹沒在河裡。可以說每天走山路,都是一種修行。
山路很窄,我跟在香客的隊伍裡。看着他們走走停停,不時的在那裡做禱告,心也跟着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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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我就登上了山腰之處的廟宇。
“施主,是要上香,還是上早課。”
剛準備進門,一個小沙彌便攔住了我。
“我想種福田,敢問小師傅,主持今天有空麼?”
小和尚一愣,似乎是沒想到我一上來就找主持。
臉上很是糾結,片刻之後雙手合十衝着我微微點頭:“施主,就算你給本廟添再多的香火,主持他老人家也不會見你的。”
“小師傅,麻煩您通傳一聲,我是山下七寶山地鐵站的。”眼看四周沒人注意,我便去掉了自己帶着手套的右手,不知不覺之中,那個手印的顏色已經便黑了。
小和尚臉色也在看到那手印之後變得十分精彩。
又是紅又是青的,臉上滿是震驚,二話不說,便引着我往裡面走去。
“施主,請隨我來,小僧這就帶你去見主持。”
他的緊張,也讓我的心跟着荒亂起來。
東哥不是說沒什麼大事麼?爲何小和尚一個佛家子弟都會大驚失色。
小和尚走的很快,我不得不小跑纔跟的上他。
不知道繞了多少個彎,只覺得耳邊那厚重的佛樂都漸漸離我遠去了。
就在我以爲自己是到了另一個人世界之時,他終於在一個小院子前面停住了腳步。
轉身衝我恭敬道:“施主,方丈就在裡面,您請。”
“有勞小師傅。”
門是虛掩的,輕輕一推便露出了院子的全貌。
與一路走過的院子不同,眼前是一處茅屋,看起來十分的簡樸,似乎風一吹就要散架。
我後腳剛踏進去,身後的大門就自動和尚了。
“女施主可是遇上了什麼難題?”
一個蒼老卻又親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順着聲音來源尋去,一個老和尚正坐在左邊過道的蒲團上,笑眯眯的看着我。
他的臉很瘦,眉毛鬍子都花白了。但是那雙眼睛卻十分的有神,充滿了智慧。
“見過方丈大師。”
我不知道正規的佛教禮儀,只好學着他的樣子雙手合十,可他卻並未受我這一禮,而是從身後又拿出了一個黃色的蒲團,擺在了我的面前。
“女施主坐吧,你們守着那裡,已經是十分辛苦了,不必多禮。”
“大師知道我們地鐵站的事情麼?”
老和尚沒接話,只是擡手給我倒了一杯水。
杯子之中並沒有茶葉,卻又帶着淡淡的茶香。
“施主,有些事情,不知道的要比知道的好太多。說說你的難事吧。”
老和尚依舊是笑眯眯的,看着很是慈祥,可那種笑容卻又不達眼底。
也許是我多想了吧,對於眼前的大師,我竟有一絲排斥感。
“施主。”他又輕輕的叫我一聲。
將信將疑的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他的臉色也隨之便的嚴肅起來。
“很嚴重麼?”
老和尚搖了搖頭,起身在一旁的櫃子裡摸索了起來,拿出一個布團,裡面滿是銀針。
正在我發愣的時刻,那足有一寸的針已經紮在了我的手背上。
暗黑的血液順着我的手背低落在地,落在地上竟然冒起煙來,可那和尚卻神色如常,只是自顧在那裡念着經文。
終於當血液變成正常的紅色時,他纔拿起一旁的紗布將的手包紮起來。
我正要道謝,他卻一把拽住我的手腕。
臉上的慈祥不復存在,那嘴巴都哆嗦起來。
“你懷孕了!”
茶杯落地,湯水四濺。
可老和尚卻緊緊的拉着我的手腕,雙目緊閉。
“大師,你一定是弄錯了,我都沒有結婚,哪裡來的孩子!”
“不會錯的,不會錯的!”
“大師,您再不放手我的手就要斷了!”我努力想把手腕抽回來,可那老和尚卻越發的用力。
眉目之間滿是嚴肅,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的肚子。
半響,才鬆開了我的手,衝着我道:“姑娘,你可願意皈依我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