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只有一種花即彼岸花。彼岸花的白色花開在彼岸,即天國,名爲曼陀羅華,紅色花開在忘川三生石邊,名爲曼珠沙華。
屏幕上的花並沒有停留久,幾秒鐘之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拉開QQ列表,好友欄依舊是灰濛濛一片,找不到任何它存在過的痕跡。
這兩天奇怪的事情真的是越來越多了,以至於我現在拿起手機都會神經質的覺得裡面會蹦出什麼。
索性便把所有的電子產品都關掉,才躺在了牀上。
這時,我的耳邊穿來了嗩吶聲的敲敲打,像極了古代死亡時的哀樂。
我猛地睜開眼,發現周圍是一片漆黑,想要伸手去觸摸,卻發現自己的竟然是被捆綁着的,而且似乎用的還是那種最粗糙的麻繩打的死結。
我越是掙扎,那繩子纏的也就越緊。
隱隱約約還能聽見一個老太太的聲音,十分的嘶啞,但又透着一絲熟悉。
“閨女啊,你可別怪我啊。”
“我也是不想的啊,可是誰叫你不救我呢。”
兩句話之後,我的耳邊便又只剩下了那無休止的樂曲。
不僅如此,我的嘴巴上也被纏了厚厚的布條,一時間只有眼睛是自由的。
委屈的淚水的順着臉頰流在棺材板上,滴答,滴答,更是添了幾分詭異。
無盡的黑暗,讓我陷入了迷茫和萬般驚恐之中。 明明知道也許只是在夢中,卻無法逃脫。
我把眼睛都眨酸了,眼前的景象卻還是沒有絲毫的變化,那哀樂倒是奏的越發的淒涼了。
“到了,這就到了......”那個蒼老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又出現了,似乎還夾帶着喜悅之情。
隨着她的話音,我眼前的棺材蓋被打開了。
然而入目的並沒有想象之中的光明,而是一片白色,白色的蠟燭,白色的嫁衣,以及正上方那一條條白色的段子。
就這這時,一張可怕的臉出現在我的面前。
左半邊血淋淋的,裡面不斷翻涌着白色的黑色的蟲子,緩緩的在那裡爬來爬去,而右半邊則是正常的一個老太太的臉,仔細看還有點眼熟。
好像小羅奶奶!
沒錯,就是在地鐵站裡見過的小羅奶奶,這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似乎是從我的眼睛裡看出了震驚,小羅奶奶突然咧着嘴巴笑了一下,隨着她的動作,一隻蟲子就那麼夭折了,裂成了兩半,卻依舊完全的在那裡爬呀爬,啃骨頭的聲音沙沙直響。
我好想吐,可是嘴巴卻被捂的嚴嚴實實的,只能用眼睛來表達着我心中的憤怒。
似乎她也知道自己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不知道從哪拿出了一方紅色的頭巾,蓋在了我的臉上。
“閨女啊,你放心,這是一個好人家,你會幸福的。”
她絮絮叨叨的說着,我的眼前再次陷入了黑暗,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在被牽引着朝前面走去。
不知道了過了過久,她終於停了下來。
“嘎吱”一聲門響之後,我被放在了一張牀上,臉上的蓋頭依舊在那裡。
“羅小鳳,你可以走了,如果真的如你所說,她是純陰體質,我就放你一條生路。”一個尖厲的聲音響了起來。
很快,我眼前的紅蓋頭便被挑了去。
那是一張比羅奶奶好不到哪裡的臉,上面的血倒是凝固了,可是卻有着各種大大小小的補丁,不,準確的說,他似乎全身都是補丁。
那是一個少年,身上沒有一處是完整的,密密麻麻的針眼佈滿了他的身體。
他的嘴巴也被縫合了起來,真不知道那聲音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我想尖叫!想要逃離!
可卻身不由己,更可怕的是我連暈過去的資格都沒有,只能看着那個補丁男人,一步步的靠近我,空氣之中滿是腥臭。
就在他的鼻尖要碰到我時,一隻蒼白的手從天而降,穩穩的抓住了補丁男人的腦袋,下一刻,那手指看上去只是微微動了動,可下面的腦袋已經碎成了渣子。
失去腦袋的身體就那樣倒在了地上,化成了一灘黑色的血水,空氣間的血腥味,更加的濃郁了。
“我的人也敢動,真當本王死了麼?”一道紅色的身影就那麼突兀的出現在我的眼前,聽聲音是那麼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