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毒妃 039 帝位之爭 前篇
赫連殤和慕淺畫已經悄無聲息的離開北冥,北冥羽讓人搜遍了邊境,卻沒有查到任何關於慕淺畫離開的消息,北冥羽心中清楚,若慕淺畫想要一個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他根本沒有察覺到的可能。
“擎蒼,派人守住君家,君家一旦若有人離開,立即通報。”北冥羽眼神中劃過憤怒,立即吩咐道,那日君墨言用來飛行用的工具,他派人拼湊的很久,一無所獲,不僅如此,自那日之後,君墨言更是下令,君家所有人無事不得離開君家,更是讓他不解。
此刻的北冥羽更是懷疑,君墨言當初答應帶慕淺畫會北冥,究竟是因爲君家歷任家主都要爲北冥帝君辦三件事,還是因爲他自己的私心,無論君墨言的目的是什麼,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收復君墨言。
“殿下,此舉是否需要重新考慮一下。”擎蒼身爲北冥羽的左右手,有任務爲北冥羽指出錯誤,無論北冥羽接不接受,對於君家的事,擎蒼覺得有欠考慮。
“擎蒼,君家和我北冥一族一直互相制約,如今,我要打破這種平靜,讓君墨言爲我所用,記住,只要君墨言還在乎君家,就必須要讓他看清楚,在北冥究竟是誰在當家。”北冥羽認真的說道。
“是,殿下。”擎蒼見勸解無效,只得領命而行,遵從北冥羽發吩咐。
與此同時,君墨言一個人徘徊在君家大院中,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自從服藥後,他的身體的確感覺輕鬆了很多,曾經讓莊中的大夫查過,所有人的身體並未有異常,慕淺畫說的輻射,他沒有任何線索,真是因爲如此,他才確定,一切都是真的。
如今,他是君家的家主,有必要肩負起君家衆人的生命,唯一的辦法,就是離開君家祖祖輩輩居住的地方,可北冥羽最近幾天,一直派人暗中監視着君家。
他了解北冥羽,君家衆人想要安全脫身,機會微乎其微,他該怎麼辦。
豐城內,雲錦望着天空,連續兩日,烏雲佈滿了天空,就像他的心情一般,雲家養在豐城的軍隊,已經分批進入羽城,他昨日也受到了雲崢的來信,讓他儘快回到羽城。
雲家如此就像是生活在烏雲之下,一旦烏雲散去,陽光照耀大地,雲家真的可以如此順利嗎?雲錦心中打了一個問號。
“公子,老爺派人送信,讓公子趕快回到羽城。”小廝看着愁眉不展的雲錦,遞上信說道。
“我知道了,準備一下,即刻啓程。”若日中雲崢,今日是雲嘯天嗎?雲錦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雲崢想要利用他,雲嘯天何嘗不是呢?
或許是他一直將自己當做是外人,反而將事情看得更爲透着,雲騰飛和雲澈父子是聰明人,雲嘯天根本無法與之抗衡,他一旦回到羽城,不僅要面對眼前的情況,更會陷入雲嘯天和雲騰飛的爭鬥中去,他是棋子,從很早的時候,他心中就十分清楚。
“是,公子。”小廝見雲錦似乎覺得很累,卻也知道,雲錦之事,不是他一個小廝能夠有能力干涉的,便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同一時間,雲澈知道了雲崢和雲嘯天都傳信給雲錦,讓其回到羽城,雲澈心中十分不滿。
“父親,爺爺爲何讓雲錦回來,要不要除掉他。”雲澈眼神中閃過嫉妒,在雲家,只有一個聰明人就夠了,沒有必要再多數來一個。
“雲錦身爲兵部尚書,如此慕長風不在羽城,要控制五萬御林軍,唯一雲錦這個兵部尚書了,御林軍大多忠於慕長風,慕長風不在羽城,御林軍的直屬權就在赫連景騰手中,現在你應該明白,爲何你爺爺要讓雲錦回來了吧。”雲騰飛解釋說道。
雲騰飛心中清楚,雲澈一直十分妒忌雲錦,因此纔看不清當下的局勢,如今,一切都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若非如此,他也不想留下雲錦。
“我明白了,此事的確雲錦來處理更爲合適,雲錦身爲兵部上去,不僅有權力而且又立場。”雲澈開口說道。雲澈心中想到,不僅如此,一旦有任何事情,雲錦都正好揹着這個黑鍋,好處他們來領,有爲他雲錦擔着。
“你明白就好,寶庫失竊之事,已經惹來你爺爺不開心了,血蠱之事,不能有任何意外,知道嗎?”雲騰飛開口叮囑道。
“是,父親,不過,兒臣還有一事,想詢問父親的意見。”雲澈猶豫片刻後,開口說道,雖然沒有證據,總覺得她是個異常的存在。
“你想問昔顏的事情嗎?”雲騰飛開口問道,昔顏的那雙眼睛,他見過兩次,也覺得似曾相識,可卻想不起來,在哪裡看過,而且昔顏的身世,更是沒有一絲破綻。
有時候,沒有破綻,反而是最大的破綻,因爲太過於完美的事物,本來就不存在,凡事都有正反兩面,如今,他們見到的是昔顏的正面,可昔顏的反面,卻始終是個謎題。
“恩,我總覺得昔顏不能留。”雖然昔顏最近不能離開鎮國將軍府,可雲澈還是放心不下,好比一根刺紮在心中,就算不疼,卻也能感覺到她的存在,昔顏就是那根刺。
“昔顏已經讓暗衛監視着了,暫且不用擔心,昔顏獨身一人,她若有目的,事情不會進行的如此完美,將昔顏留下,正好可以找出昔顏身後之人。”雲騰飛分析道。
聽過雲騰飛的話,雲澈點了點頭。
昔顏望着天空,收到來信,慕淺畫讓她隨心所欲,最近幾天,她一直生活在雲家人的監視中,她只得,雲家衆人對她的存在已經生疑,她必須要儘快出手才行,可她一直留在院中,想要出去都難,該怎麼辦,昔顏用心思考着。
“昔顏小姐,怎麼了,是不是呆在府中太悶了。”雲翼走進院內,對着發呆的昔顏說道,家中所有人都懷疑昔顏,可事到如今,沒有任何證據,他知道,如今之際,多一分懷疑,就多一分安全,因此他對昔顏,何嘗不是有幾分懷疑呢?
“沒有,只是在想,我身體好得差不多了,是時候該離開了。”昔顏擡頭看向滿布烏雲的天空說道,天空的烏雲,就像是她的心情,哪怕是隱藏的極好,可現在,依舊還是會覺得隱隱作痛。
“羽城你人生地不熟,加上你身體才稍微好些,再休養一段時間爲好,畢竟,你受傷都是因爲我。”雲翼看向昔顏說道,希望能從中發現一點異常,卻一無所獲。
雲翼是否懷疑她,在昔顏的心中,根部不重要,因爲她的存在,本身就會引起雲家衆人的懷疑,因爲,她也從未相信過雲家任何人。
“我聽你的,不過,你可以幫我打聽一下羽城中,是否有一家姓賈的人家。”昔顏看看說道,哪怕她的身份在完美無缺,始終都會引起雲家人的懷疑,好在之前與慕淺畫見面,慕淺畫和她說過柳家和賈家曾經是姻親,這是這些年,早已失去了聯繫。
“好,最近天氣不好,昔顏小姐多注意身體。”雲翼叮囑道。
實際則是趕着去查一戶姓賈的人家,找出她的破綻嗎?雲翼不是雲澈,更不是不雲錦,更加不會是老謀深算的雲崢,對方雲翼,她還是又把握的,最起碼,雲翼不會發覺他的異常。
“好。”昔顏見雲翼急着離開,立即點了點頭道。
坐井觀天,或許說的正是她此刻的近況吧。
可坐井觀天,不代表她要坐以待斃。
“昔顏小姐,你要去哪裡。”雲家雖然未對昔顏將禁足令,可只要昔顏想走出院子,丫鬟就會立即跟着,表面上說是伺候,其實卻是監視。
“我突然想念家鄉的點心了,想去大廚房自己做點,要不你們也一起來吧。”昔顏看向身後的丫鬟說道,她要行動了。
兩個丫鬟看着昔顏,猶豫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只要昔顏在她們的監視下,就不會出什麼問題,而且廚房距離這裡也不遠。
殊不知真是因爲低估了自己的敵人,纔會走上一條萬劫不復的路。
東宮內,赫連鴻依舊在坐着美夢,想起雲澈的話,想到那個高高在上的帝位,赫連鴻的架子都不自己大了很多,還有兩天,他等了多少年,就只差着兩天了。
“鴻兒,你要去哪裡。”雲綺想起雲崢的叮囑,本想到東宮看看赫連鴻,遇上正要離開東宮的赫連鴻,立即開口說道。
這步棋,螳螂撲蟬黃雀在後,她不得不防。
“天氣太悶了,出去走走。”赫連鴻立即開口說道,兩日之後,他再難有自由的時光,難得如今還有幾分自由,他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了。
“胡鬧,也不看看都什麼時候,你還要離開東宮,還不回去。”出於謹慎,雲綺說道,最近她聽雲崢的話,一直拖着雲瑤,沒有任何動作,本想來看看赫連鴻,卻沒想到遇到赫連鴻正想要離開東宮,立即出言阻止道。
“母后,都已經…”
“閉嘴,還不給我回去。”赫連鴻還未說完,雲綺立即阻止道。
自從答應雲崢的計劃後,雲綺一直起身難安,總覺得事情不會太過於順利,她和赫連景騰夫妻多年,她根本不瞭解赫連景騰,當初,若非是雲崢極力爭取,成爲皇后的就是慕心柔那個賤人,如今,她既然得不到赫連景騰的心,那麼,她就要從赫連景騰手中奪得這個帝位。
雲綺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猙獰,讓赫連鴻詫異了一下,他從未見過這樣的雲綺,不僅覺得有些陌生,本想要離開東宮,也停止了腳步。
“我知道了,母后。”赫連鴻立即回道。
心想,等他登基爲帝之後,就不用再受到雲綺的控制了,到時候,他想如何,便是如何。
連日來,赫連景騰的目光,總是停留在慕淺畫留下的那盤珍瓏棋局上,一直到現在,都未曾破解,赫連景騰端起茶杯,慢慢品嚐着。
“陛下,要不要召見一下冷少將軍。”慕長風下落不明,如今,慕王府一脈中,能信任之人,唯有冷浩然留在羽城,褚三思提醒道。
“三思,都說了,不用擔心,江山天下,自有其歸屬,何必如此擔憂呢?”
無論是千年的預言,還是他的私心,天聖江山,前路如何,他要退位,就必須將江山交給一個能掌控的人,歷來,得江山者,都是經過血的洗禮,勝者爲王,如今,更是如此。
這場爭鬥中,只有一個勝者,他要做的就是將勝者定爲江山的繼承人,如此而已。
風起雲涌中,走到最後的纔是勝者。
“陛下,恕老奴斗膽,有一事想說。”褚三思走到赫連景騰身邊,開口說道。
“你一直膽子就挺大的,說吧,恕你無罪。”赫連景騰放下茶杯,看向褚三思說道,這些年來,褚三思對他也算是盡心盡力,唯一的就是耐心依舊差了些。
赫連景騰的想法,褚三思的確是冤枉,畢竟,有幾個人比耐心能比得過赫連景騰。
“太子的心思,陛下不會沒有察覺吧,陛下,坐以待斃,不然反守爲攻。”褚三思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他不是要挑撥赫連鴻和赫連景騰的父子關係,只是在他看來,赫連鴻擔不起天聖江山這副擔子。
最近接到來報,日曜和南楚都有些小動作,赫連鴻不僅絲毫不關心,更是將目光只鎖定在這帝位上,目光太過於短淺了些。
“三思啊,你還是陪我想想,這盤棋開如何破解吧,如今那丫頭回來了,孤就只有認輸的份了。”赫連景騰看了一眼褚三思,隨後說道。
赫連鴻的心思,連褚三思都看得十分透徹,可他自己卻不知道自己的立場,這個皇宮,是時候該清理一下了。
“陛下。”褚三思看不透赫連景騰的想法,有些無奈的說道。
“三思,人都說帝王萬壽無疆,可實際上,帝王的生命遠遠短與普通百姓,孤既然活不了萬歲,這江山遲早得有繼承人,無須擔心。”赫連景騰看着褚三思的模樣,開口說道,若非守着這個江山,他就不會有一輩子的遺憾。
殊不知,這個爲帝位,自古以來,都是孤獨的。
“是,陛下。”褚三思猜不透赫連景騰的心思,唯有相信赫連景騰。
同時,還未離開羽城的北定王蕭敬秘密見了赫連羽。
“拜見三殿下。”蕭敬見赫連羽走進來,立即行禮道。
蕭娉婷之事是蕭敬心中最大的遺憾,但若要支持赫連羽,他和赫連羽直接就必須有一個交易的憑證,所謂親父子,明算賬,更何況蕭敬和赫連羽的關係呢?
“舅父不必多禮,請坐。”赫連羽立即說道,蕭敬的打算,他心中能猜到幾分,若沒有發生那件事,他會義不容辭的娶蕭娉婷,可如今,他不想去一個被乞丐玷污的女人。
“羽兒,娉婷的事情,你考慮得如何?”蕭敬開口問道,他只有蕭娉婷這麼一個嫡女,若是庶女又配不上赫連羽,更重要的是蕭娉婷聰慧,有蕭娉婷在,北定王府的未來就多了一層保障。
“舅父,娉婷之事,能容我在思慮一下嗎?”赫連羽猶豫片刻後說道,讓他去蕭娉婷,無疑就是個恥辱,雖然此時知道的人都已經死了,可他最不願意的就是冒險,若他將來登基爲帝,一旦此事被人知道,他就會萬劫不復,他賭不起。
“若你登基爲帝,只要娶娉婷爲後即可,至於將來你的后妃,我作爲舅父,不干預如何?”蕭敬的話,無疑是最大限度的保全了赫連羽的利益。
同時也是蕭敬不得已而爲之,如今,他一時間也找不到能代替蕭娉婷的人,此刻,蕭敬心中,恨透了慕淺畫,若非慕淺畫的設計,此事就不會出現變故。
只可惜,蕭敬想不通,剝削與被剝削不過在一念之間,蕭娉婷想要成爲剝削者,最終卻被慕淺畫剝削,成爲被剝削者,不過是她自己能力不夠,怨不得旁人。
“太子和鎮國將軍府最近動作頻繁,赫連殤離開羽城,根據我的情報,不出意外,待雲錦回到羽城之時,就是一切的起點,雲崢和雲嘯天都已經送書信到豐城,不出意外,雲錦已經出發,我已經掉了五千兵馬,秘密進入羽城,一旦雲家行動,我們就可打着清君側的名義,助你奪得帝位,你再仔細考慮一下吧。”蕭敬本想好言相勸,沒想到赫連羽卻如此固執,因此他知道告訴赫連羽如今的現實爲何,讓他看清現實。
“好,我答應你,不過,我能保證和娉婷相敬如賓,卻不能保證我們相濡以沫。”赫連羽咬了咬答應道,蕭敬的話,無疑是讓他沒有其他的選擇,他手上沒有兵權,雲家和赫連鴻的事情,他已有察覺,若非蕭娉婷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這門婚事在,早在赫連景騰壽誕的時候,便定下來了。
“如此就好,待赫連鴻動手之後,我們便來個漁翁得利。”蕭敬說道,其實他心中另有打算,只要蕭娉婷坐穩的後位,就算赫連羽不喜愛蕭娉婷,他依舊可以從族中挑選一些才貌雙絕的女子送入宮中,到時候自然可以討好赫連羽。
“宮中的事情我會安排,至於人手方面,我等着舅父的好消息。”赫連羽開口說道。
如今的他,的確要藉助北定王府的勢力,一旦他穩坐帝位之後,就絕不會在人人拿捏,與蕭敬商定後,赫連羽回到宮中,蕭貴妃聽到赫連羽回去,便立即去見了赫連羽。
“羽兒,怎麼了。”走進殿內,蕭貴妃看着帶着怒意的赫連羽,立即上前問道。
“兒臣拜見母妃。”赫連羽見是蕭貴妃,立即行禮道。
“告訴母妃,發生何事了。”最近宮中的事情,她隱約有所察覺,只是沒想到着奪嫡之爭竟然來得這麼快,雖然有蕭敬在羽城,她依舊不放心,便想來看看赫連羽。
衆多皇子中,太子背後後太后、皇后和雲家,赫連殤的背後有赫連景騰,赫連羽的身後雖然有北定王府,可相比於其他兩股勢力,卻是最弱的,因此,只能是險中取勝。
“母妃,我答應了舅父的提議,娶娉婷。”赫連羽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城北之事,他無法忘懷,雖然短短的時間,城北已經煥然一新,可在他看來,依舊髒髒污穢。
“不是很好嗎?娉婷才色雙絕,更懂醫術,再好不過。”蕭貴妃贊成的說道,其實,從蕭娉婷出生的時候,她就有要定下姻親的打算,蕭娉婷之所以去醫谷,從中也要不了她的提點。
在深宮中,她見過太過太多,赫連羽將來的皇后,若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其結果可想而知,她自己就是個典型,看上去身體無礙,其實,早就掏空了身體,不過是有必須活着的理由而已。
“母妃,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那日的事情,赫連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可此時此刻,他又必須告訴蕭貴妃。
“說吧。”蕭貴妃見赫連羽欲言又止的樣子,立即說道。
“母妃,父皇壽誕之前,娉婷之所以不進宮來陪母妃,是因爲她被人玷污了…”赫連羽將那些事情,大致告訴了蕭貴妃。
蕭貴妃聽聞後,連連退了幾步,她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罪魁禍首不想她也知道是誰。
“羽兒,此事是不是慕淺畫所爲。”在蕭貴妃的心中,只有慕淺畫才能想得出如此惡毒的計謀,不僅毀掉一個女子的清白,更是毀掉了蕭娉婷的尊嚴。
“不知道,根據洛塵所言,當日是娉婷先給慕淺畫下毒的,具體情況如何?兒臣也不知。”赫連羽事後派人查過,一無所獲,醉夢樓的幕後有人支撐着,他也無從干預。
“你先答應哥哥,娶娉婷,至於以後如何,待你登上帝位之後,再說。”蕭貴妃說道,可神情中卻閃過一抹狠毒,在她看來,不潔之人,又豈能配得上他的兒子,只要赫連羽登上帝位,其他的事情,她都不會手下留情,哪怕是他從小培養的人。
“是,母妃。”赫連羽也知道,蕭貴妃是考慮目前的情況,因爲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
冷家別院內,冷如煙讓人擺下了一桌子的點心,眼睛盯着坐在對面的蕭寒,她怎麼看都覺得蕭寒實在是太可愛的,她想要靠近蕭寒,可只要她一靠近,蕭寒立馬就跑了,無奈,她只能坐到蕭寒的對面。
“蕭寒,叫我姐姐好不好。”冷如煙盯着蕭寒說道。
……
“蕭寒,叫我姐姐,姐姐就請你吃點心好不好。”
……
“蕭寒,叫我姐姐,你想要什麼,姐姐都買給你好不好。”
……
冷如煙一個人忙得十分熱情,換來的卻是蕭寒的一言不發,爲此,冷如煙十分無奈。
冷如煙轉動着眼珠,突然想到一件事,眯起眼睛,對蕭寒說道:“蕭寒,叫我姐姐,我就告訴你郡主現在在哪裡好不好。”
冷如煙就不信,她的殺手鐗,還不能讓蕭寒說一句話。
最初蕭寒來到冷家別院,她以爲蕭寒是因爲慕王府的人都離開了,受到了驚訝,纔不說話,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麼回事,是因爲,蕭寒壓根不想和她說話,唯獨這點,她絕不允許。
“你真的知道姐姐在什麼地方嗎?”蕭寒依舊沒有交冷如煙姐姐,但卻開口問了慕淺畫的下落。
“當然,只要你叫我姐姐,我就告訴你。”冷如煙有些心虛的說道,其實,她哪裡去尋找冷如煙的下落,本想從冷浩然哪裡打聽一下慕長風的下落,或許能知道慕淺畫的下落也不一定,沒想到直接被冷浩然給拒之門外的,說什麼大家閨秀就要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你告訴我姐姐的下落,我可以叫你如煙姐姐,但不能直接叫你姐姐,我只有一個姐姐。”蕭寒立即回道,所謂親疏有別,或許就是這個意思,一旦在人心中定位,就很難改變。
冷如煙對蕭寒遠比慕淺畫來的熱情,但蕭寒卻認定了慕淺畫。
“這…”冷如煙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她也不知道慕淺畫的下落,可是,她只想到了這個辦法讓蕭寒開口說話,她容易嗎?
“不知道姐姐的下落,我去練功了。”蕭寒看了冷如煙一眼說道,蕭寒知道冷如煙對他沒有敵意,可如今,他沒有時間可以浪費,只要練好了功夫,才能保護姐姐,才能報仇。
“我陪你。”冷如煙想起剛剛騙了蕭寒,有些歉意的說道。
“不用了,你慢慢吃點心。”蕭寒看了一眼滿桌子的點心說道,隨後直接轉身離開,留下愁眉苦臉的冷如煙。
“如煙,我早就說過,不要騙那個小鬼了。”冷浩然走近說道,蕭寒獨自一人到這裡,絕非因爲慕淺畫不管他,以爲蕭寒的脾氣,到這裡絕對是慕淺畫授意的,雖然相處不過短短兩日,冷浩然現在十分清楚,蕭寒把慕淺畫的話當做聖旨。
“大哥,你就別潑我冷水了,小寒又討厭我了。”冷如煙有些失望的說道,心想,早知道就不騙蕭寒了,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就被她給鬧僵了。
“行了,最近幾天,看好哪個小子,不要出府,知道嗎?”冷浩然看了冷如煙一眼,叮囑道。
心想,他這個傻妹妹,完全不知道,被人利用了,慕淺畫的目的,怕是爲了哪個小鬼平安,因爲不會有人想到,蕭寒在這裡。
“我知道了,大哥,你都說了一千遍了,大哥,你知道郡主什麼時候回來嗎?”冷如煙想起剛剛和蕭寒的話,她不想做個食言而肥的人,於是向冷浩然打聽道。
“我也不知道,我想,應該快了吧。”冷浩然看着冷如煙請求的眼神,於是說道。
“真的,我去找小寒。”冷如煙立即高興衝了出去,臉上還帶着笑容。
冷浩然看着冷如煙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這個妹妹,在大事上聰慧,在小事上卻十分糊塗,更重要的是遇到她看上的人或事物,智商爲零。
時間慢慢過去,空氣中透着一縷緊張,醉夢樓後院內,梅花釀的香味染滿了整個後院,一生紅衣的慕長風,臉上帶着痛苦的神色,不停的喝酒。
站在不遠處的畫魅,無奈的看了慕長風一眼,這一句五天了,慕長風不眠不休,臉上總是一副十分痛苦的表情,像是在克服着什麼,卻又像越是反抗,越是痛苦,想着從無聲谷運來的梅花釀,畫魅心中給外心疼,若是拿來賣,哪怕是萬金,也有人願意出,如今,都被慕長風給浪費了。
“畫魅,這裡有書閣的人看着,不會有事了。”司棋走到畫魅身邊說道。
“我纔不擔心他呢?我是心疼梅花釀,主子沒喝,我也沒賺錢,如今,都給浪費了。”畫魅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說道。
司棋聽到畫魅的話,嚥了咽口水,看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在畫魅的心中,錢還是排第一位的。
“那就好。”司棋小聲說道,慕長風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那份桀驁不馴,更是世間少有,只要畫魅不是擔心慕長風,司棋就放心了。
“好什麼,我的梅花釀,你還說好,記得給我賺回來。”既然不能打梅花釀的主意,不代表她不能數錢,司棋賺錢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
“好,一定給你賺回來,我剛剛已經在賭場開局了,保證穩贏。”司棋開口說道,奪嫡之爭,不是最好的賭局嗎?加上城北本來就是三不管的地帶,如今有了着完美的賭局,保證穩贏。
想起畫魅到時候的表情,司棋就十分期待。
“真的。”畫魅有些懷疑的說道,若不出千,司棋逢賭必輸,對此,畫魅十分懷疑。
“當然是真的,放心,幾日後,見分曉。”司棋自信的說道,這個賭局,他可是對自己的主子十分有信心,又豈會輸呢?
“那就好,輸了你就給我離開羽城,去賺錢。”畫魅看向司棋說道,醉夢樓的利潤一邊賺就一邊花了,獄門的寶庫中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進賬了,最近侍書也變懶了,她十分辛苦。
“遵命。”司棋笑着說道。
司棋的嬉皮笑臉,自己換來了畫魅的漠視,醉夢樓最近不太平,她必須時時盯着,司棋又不方便和醉夢樓扯上關係,最近的情報量大,她十分辛苦。
次日中午,城東的別院中,兩男兩女喝着茶,享受着透過雲層,微弱的陽光。
“慕小姐,你這是來避難的還是來給我找麻煩的。”王瑩萱看着坐在對面的慕淺畫,想了想如今羽城的局勢,毫不留情的開口說道。
沐雲軒卻一直盯着赫連殤,心想,這就是昔日的戰王,如今的宸王嗎?身上果然透着皇者之氣,只是沒想到赫連殤和慕淺畫會突然來到他的別院,沐雲軒不想涉足到朝野的爭鬥中,也不想涉足到無限的紛爭中去。
“說實話,兩者都有。”慕王府被監視,她自然不會輕易回到慕王府,城北和醉夢樓着兩處十分明顯,雲家自然不會放過,更何況此事遠遠不止雲家,還有其他所有的勢力,如今她的處境,便是四處都是敵人,王瑩萱這裡算是最安全的,今夜過後,一切自見分曉。
“宸王,莫非想要拖草民下水嗎?”沐雲軒說道,如今他有了王瑩萱就足夠了,以前,他想要讓瀚海山莊更上一層樓,因爲他知道,王瑩萱只是他的夢,如今,他找了了自己的夢,只想平淡的守着自己的夢,一輩子。
“沐少莊主怎麼知道不是雙贏呢?”他們午時從城東進入羽城,沒想到剛剛進入城門,就被跟蹤,瀚海山莊與雲家有些交情,若是來這裡,勢必不會引起雲家的懷疑,於是慕淺畫和赫連殤商定後,纔有了此決定。
“沐少莊主,不想給王小姐一個名分嗎?”慕淺畫見沐雲軒不語,於是看向沐雲軒說道。
“瑩萱是我沐雲軒這輩子唯一的妻子,這點我沐雲軒無須得到任何人的肯定。”沐雲軒開口說道,他不得不佩服慕淺畫,這麼快就知道了他的痛腳。
當初他帶着王瑩萱離開瀚海山莊,就是因爲,沐鎮南讓他在瀚海山莊的繼承人和王瑩萱之間,二選其一,他選擇了後者,如今,他和王瑩萱成婚,也得不到沐鎮南的祝福,是他這輩子唯一的遺憾。
“可是沐公子,你想要的只是如此嗎?”慕淺畫看向沐雲軒說道,第一次見沐雲軒的時候,她就不喜歡沐雲軒的對事情的衡量,可不的不說,這種人,適合生活在這個世界,而且天生就能活在高位。
此刻,慕淺畫並未稱呼沐雲軒爲沐少莊主,而是沐公子,如今的瀚海山莊,沐鎮南已經打算由沐雲軒的胞弟來繼承,沐雲軒已經再無繼承的可能,雖說是胞弟,卻是繼夫人的兒子。
“郡主真是天生的商人。”沐雲軒看着慕淺畫說道,論看人心思,論談判,他自認爲不急慕淺畫,特別是抓人痛腳的本事,他遠遠不能級。
“商海沉浮,遠不朝野中呼風喚雨,你說呢?沐公子。”慕淺畫看向沐雲軒說道。
赫連殤若真的繼承帝位,就需要自己的心腹,血蠱之事,會毀掉天聖很多官員,到時候需要很多人力挽狂瀾,而沐雲軒有這個本事,她也應該拋棄成見,唯纔是用纔對。
更換可她相信,在這個年代,一個能全心愛着一個女子的男人,絕不會是一個笑容。
聽到慕淺畫的話,沐雲軒沉默了,他贊同慕淺畫的話,他想告訴沐鎮南,就算沒有了瀚海山莊,他依舊可以呼風喚雨,可王瑩萱曾經是日曜的太子妃,若是他選擇了宦海沉浮,卻會傷害他最不想要傷害的人,因此,他將自己的念頭扼殺在搖籃中。
“慕小姐,我能信你嗎?”王瑩萱一直都知道沐雲軒的心思,聽着慕淺畫的話,她想要賭一次,賭對了,她不服沐雲軒,賭敗了,最多賠上這條命。
“一直以來,你不都是信我的嗎?”慕淺畫看向王瑩萱說道,只要王瑩萱不選擇敵對面,她不介意多一個朋友,畢竟,王瑩萱是一個難得一見理智和聰慧的人。
“我信你,雲軒,爲我,爲你,賭一次,可好。”王瑩萱握住沐雲軒的手說道。
慕淺畫的自信,不知不覺中感染着她,爲此,她願意賭一次,賭她和沐雲軒一輩子的幸福。
“好。”沐雲軒點了點頭說道。
“既如此,我承諾給讓你們有一個世人祝福的花嫁,如何?”慕淺畫看向王瑩萱和沐雲軒說道,對兩人而言,金銀珠寶都不重要個,高官厚祿,沐雲軒完全可以憑自己的本事,唯獨,花嫁二字,對他們而言,是一個可望而不可求的。
“好。”兩人同聲說道。
兩人說完,慕淺畫看向赫連殤,赫連殤只是寵溺的笑了笑,記下了慕淺畫的許諾,她的許諾,就由他來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