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爹的只要條件允許,誰都希望子女能夠受到最好的教育,毛文龍自然也不例外。自昨晚與陳瀾她們商議過後,他便一直在苦惱去哪裡尋找名師?
初升的太陽沒有一絲熱量,尤其是在安東衛這樣的近海地方,毛文龍起牀之後在院子溜達了一圈,便縮頭縮腦的躲回房間內取暖。
浩大神出鬼沒的跟進屋裡,他的手上還抓着一封剛剛送來的信。昨天毛文龍送去給陳繼盛的信已經收到,信使回來的時候,陳繼盛又寫了一封信給毛文龍。
“總兵,這是陳大哥送來的信。”浩大雙手奉上信封。
“怎麼又來信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毛文龍隨手接過去,邊打開便嘀咕着。
浩大隻是搖搖頭表示不知,此後便站立在一旁不吭聲!
毛文龍一屁股坐在屋內的暖爐旁,才拆開信封觀看。剛剛掃了兩眼,毛文龍臉上的表情旋即陰沉下來,根據陳繼盛信裡所言,最近發現皇太極有了異常的舉動,似乎準備對鮮卑發起進攻。
如果事情屬實的話,這顯然就是皇太極爲了擺脫目前困境,不得不鋌而走險的策略?
毛文龍皺了皺眉頭,低聲言道:“該死的皇太極,居然想要攻打鮮卑,意圖擺脫我的束綁。”
浩大聞言後驚訝的看着毛文龍,想說點什麼話到了嘴邊卻又生生嚥了回去。他見毛文龍在來回走動,眉頭深鎖,顯然是在考慮問題,浩大不敢隨意打擾。
許久之後,毛文龍停下轉圈的腳步,沉聲對浩大吩咐:“立刻通知立輝他們,準備好船隻,我要去一趟遼東。”
浩大當即抱拳領命退下。毛文龍又在屋裡遲疑了片刻,這才轉身來到後院,跟陳瀾她們告知一聲,順便給他收拾一些行禮。
昨晚剛剛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好好的陪着她們,這纔過去一天,便又要出遠門。毛文龍這會自然沒少遭白眼,還好,陳瀾與洪紫嫣也是明事理的,雖然心裡很是不捨,可表明上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看着滿心不情願的二女,毛文龍也是頗爲無奈,天下一天不真正太平下來,他便永遠沒有安穩的日子可過。陪着笑臉好生安慰了二女,毛文龍提着收拾好的行禮,匆匆向府外走去。
大門外,一輛馬車已經在等候,浩大見到毛文龍到來,立刻爲其撩起車簾,等毛文龍坐進了馬車他纔開口問道:“總兵,現在就出發嗎?”
毛文龍沒有作答,只是點點頭表示同意後,便眯起雙眼猶如老僧入定一般。
浩大識趣的並沒有多言,放下車簾,揚鞭驅趕馬車離開城內,前往碼頭。
從安東衛坐船前往皮島,順風順水的話,只需一天的時間便已經足夠,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毛文龍便如期抵達了皮島。正在修建擴大的碼頭他都沒來得及去看一眼,離開又乘坐馬車前往遼東的都城。
陳繼盛突然收到毛文龍到來的消息,來不及擺陣勢迎接,便與劉光祚一同到城外迎接。
衙門前廳,毛文龍位居主位,陳繼盛與劉光祚陪坐在下首,下人勤快的奉上香茶點心,然後悄然退下。
毛文龍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才沉聲言道:“你信裡說皇太極有可能會對鮮卑動手,這事可否確定?”
沒想到毛文龍匆匆前來是爲了這事?陳繼盛愣神了片刻,才點頭言道:“總兵,這事是阿斗告知屬下,現在屬下還未查實此事。”
頓了一下,陳繼盛便又言道:“總兵是爲這事專門過來的麼?”
毛文龍點點頭說:“皇太極絕對不可以小視,若是他沒有兩把刷子,定然無法有今天這般成就。所以,他的任何異常的舉動,都必須得重視起來。”
陳繼盛顯得很是不屑:“皇太極以前可能的確很厲害,至於現在,他已經不足爲慮,總兵又何須這般小心翼翼。”
毛文龍瞪了陳繼盛一眼,鄭重的警告:“你若是這般心態來看待皇太極,那麼這個遼東就不應該由你來守。”
陳繼盛急眼了,現在南方已經沒有什麼戰事,北方只有遼東還有一個皇太極得防範。他也只有在這裡纔有得事情做,要是因爲這樣的小問題而被毛文龍調回去,那絕對是他最不願看到的。
“總兵息怒,屬下以後一定好好看着皇太極,絕對不會小視他。你看是不是依舊讓屬下在這裡,就不要回去了?”陳繼盛呵呵笑着,陪着小心希望毛文龍不要當真。
毛文龍顯然對於陳繼盛的厚臉皮早已習慣,這會並沒有與他較真,而是沉默片刻後,才吩咐道:“立刻派人去與阿斗接洽一下,向他問明白皇太極到底有沒有要對鮮卑動手的可能。”
陳繼盛這次可學乖了,不敢再胡言亂語,拱手之後便告辭退下前去辦事。
大廳裡便只剩下劉光祚,毛文龍看了看他,笑言道:“光祚,怎麼進來都不見開口說過一句話,這可不是你應該有的表現啊。”
劉光祚嘿嘿訕笑道:“這不看總兵滿臉的認真,屬下不敢胡亂開口,怕打擾總兵的思路。”
毛文龍笑了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言道:“走吧,帶我到外面去看看,這遼東都城我還從未仔細的看過。”
劉光祚滿臉的濺笑,突然靠到毛文龍的耳邊,低聲言道:“總兵,最近城內新開了一家‘香風樓’,要不屬下帶您過去消遣一番,聽聽曲子。”
毛文龍皺了皺眉,猶豫了片刻卻沒有拒絕,點點頭便言道:“那就去看看。”
“好咧!”劉光祚頓時雙眼冒光,在前面帶路向着衙門外走去。
兩人剛剛上了馬車,陳繼盛這傢伙便聞風追了過來,三人乘坐一輛馬車晃悠悠的前往香風樓。
‘香風樓’一聽名字便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毛文龍自打來到明朝,他還從未見識過這些青樓,反正此刻閒着也沒地方去,便起了好奇心去看一看。
馬車除了三個侍衛之外,便只有一個馬伕,很是低調並沒有引起大街上百姓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