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被李自成偷襲,丟失了南京,現在更是身陷湖廣無法脫身。崇禎很快得知此事,他與朝臣商議之後,卻毫無結果。
崇禎的本意是派兵前去解救福王,幫助他重新掌控南京,而朝廷也可趁機掌控南京。然而,朝中大臣無一支持,全部反對崇禎。
說什麼派兵過去得不償失,而且還需要跟毛文龍借道而過,來回都是風險。更何況,邊關現在還未真的安寧,一旦皇太極再次率兵前來進攻,朝廷就要面臨兩面受敵的困境。
對此,崇禎也沒有辦法,只能悶悶不樂的宣佈退朝,回到自己的書房內,崇禎始終悶悶不樂。
吳承恩猶豫了片刻,上前勸說:“皇上,切勿往心裡去,其實派兵前去解救福王也不太現實。”
崇禎擡頭斜了眼吳承恩,冷哼道:“連你也這麼看的嗎?”
吳承恩小心的言道:“皇上,這事的確麻煩不說,還真不值當啊!”
崇禎陰着臉說:“怎麼就不值當了,幫助福王收回南京,一來可以打擊李自成。二來可以趁機安插我們的人在南京,爲日後掌控南京有着莫大的助力。你說這些那一樣是不值當的。”
吳承恩苦笑道:“可皇上也別忘了,我們要順利進行計劃的話,還得先讓毛文龍同意我們大軍借道從他的地盤上過去纔可以。”
“而且……”
吳承恩遲疑了一下,偷偷瞄了眼崇禎的反應,見他並沒有大怒的徵兆,這才繼續言道:“況且邊關現在依舊隨時面臨着皇太極的威脅,我們絲毫不能掉以輕心。”
崇禎消停了下來,吳承恩所言不差,現在的邊關的確隨時都有可能遭受皇太極的襲擊。他現在根本就無法調兵前去南京,崇禎突然有些喪氣,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從眼前溜走,他是真的不甘心。
許久後,才聽崇禎輕言道:“既然這樣那便作罷吧。”
吳承恩輕舒一口氣,只要崇禎不亂來,把邊關的將士調離,便可確保邊關的安全。不然,若是被皇太極趁虛而入的話,那就是真的太不值當了。
崇禎顯然是真的放棄幫助福王的念頭,他轉移了話題:“福王的事情就到此爲止,我們暫時靜觀其變。現在你給朕說說山東的情況,毛文龍可曾回信過來?”
吳承恩剛要回答,御書房外突然出來敲門聲:“皇上,西安有密信送來。”
崇禎頓時大喜,高聲喊道:“快快呈上來!”
一個小太監輕輕打開大門,閃身進來後把信交到了吳承恩的手中,然後行禮快速的退下。
吳承恩親自檢查了信封,確定無恙之後,才轉交給崇禎。後者當即打開看了起來。片刻後,崇禎突然狠狠的拍着桌子大吼:“該死的毛文龍,居然敢如此挑釁於朕。”
看到崇禎這般大怒,吳承恩頓時心裡發顫,他已經預感到這信肯定是毛文龍的回信。
果然,只聽崇禎憤怒的說:“毛文龍居然要朕派兵前去攻打,死活不肯歸還半個山東。”
吳承恩心裡苦笑,這事從一開始他便不看好。朝廷這樣什麼都不給,就像從毛文龍的手上拿回半個山東,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崇禎突然狠狠的盯着吳承恩,那眼神直把吳承恩給看得心裡發顫:“皇……皇上……你……你這是……”
崇禎陰聲言道:“難道你忘記了嗎?是誰說毛文龍沒有謀反之心的,簡直放屁。要是毛文龍是忠於大明忠於朝廷,他怎麼會不肯把半個山東還給朕。”
吳承恩這才恍然回過神來,他記得前不久,因爲勸說崇禎向毛文龍借糧,並且請他出兵一同抵抗皇太極大軍時說過這麼一句。可想不到崇禎卻記得這麼用心。
要知道,當時可是用整個山西做爲交換,朝廷不做任何的抵抗情況下,主動把山西讓給毛文龍。這才從他那裡換來這些好處。吳承恩只是爲了說服崇禎,所以才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現在崇禎拿這句話來作文章,吳承恩心裡猶如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怎麼?你難道不解釋一下嗎?”崇禎冷冽的聲音在書房內響起。
“皇上,此一時非彼一時啊!上次是我們用主動讓出山西爲條件才能要來毛文龍的幫助。而這次不僅沒給他任何好處不說,直接就想從他的手裡要地盤,這誰也不會答應的是吧。”吳承恩滿臉的苦澀。
崇禎皺眉盯着吳承恩許久不說話,一番沉思後,他突然說道:“你的意思是說,要給毛文龍些好處,他纔會答應把半個山東交還給朝廷?”
吳承恩遲疑了一下,點頭說:“的確就是這樣,若是皇上能夠給出毛文龍動心的好處,區區半個山東想必他定然不會拒絕。”
崇禎又不是傻子,自然懂得這樣的道理,現在他已經明白毛文龍並非對朝廷忠心。要想從他手裡要回山東的確需要付出代價。
“承恩啊!你說要給毛文龍什麼好處,他才肯把山東交還給朝廷呢?”崇禎慢條斯理的問道。
“皇上,能否說說您爲何急着要回山東的原因嗎?”吳承恩帶着一臉的疑惑。
“山東是我們現在通往南方的唯一通道,現在被毛文龍拿在手中,我們完全失去了對南方的控制。所以,現在我們無論如何都必須得要回來。”崇禎一臉的沉重。
吳承恩細心的思考了片刻,發現崇禎所言極是,河南與陝西已經完全被毛文龍給霸佔。唯獨只剩山東只有一半落在毛文龍的手中。
現在朝廷要與南方有所聯繫的話,就必須得從山東繞過去。想明白了這些,吳承恩這才明白崇禎爲何會如此着急了。
“皇上,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們不如與那毛文龍攤牌,直接跟他明說。然後問他怎麼樣才肯把山東歸還給朝廷!”吳承恩笑眯眯的出主意。
崇禎摸着下巴陷入沉思當中,許久後,他才言道:“承恩,這事朕就交給你全權負責,你現在就準備好,明天立刻啓程前去與毛文龍洽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