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的潛意識裡,只要打掉了東江軍的熱氣球,他便可以與東江軍肉搏。出於對自己部下戰力的自信,他相信能夠讓東江軍吃盡苦頭,精算最後還是會戰敗,也要讓東江軍付出慘痛的代價。
在這樣的思維下,他相信毛文龍絕對承擔不起這樣的後果,這些都是他觀察毛文龍許久之後的出來的結論。同時這個結論也是得到所有部將的認可,所以,皇太極沒有懷疑,堅決的施行他的計劃。
看着前方已經備戰的金兵,毛文龍立刻聞到了空中絲絲戰火的味道。從金兵擺開的陣勢來看,很顯然這次皇太極並沒有選擇退縮,而是準備與東江軍火拼。
對此,毛文龍意識到一場硬戰是避免不了,既然已經沒有了任何迴旋的餘地,再加上他從軍中爆發瘟疫之中,已經對皇太極完全失去了耐心。兩相結合之下,毛文龍也沒有妥協的可能。
“傳令下去,備戰!”毛文龍張口向身旁的承祚下令。
“是,總兵!”承祚連忙拱手迴應,然後指揮旗令兵開始通過旗語把毛文龍的命令傳遞下去。
東江軍到來,連休息一下都沒有,立刻便進入戰備的狀態,這顯然對長途跋涉而來的東江軍很是不利。但毛文龍卻完全沒有去顧及這些,僅僅幾里路而已,東江軍前進的時候也沒有疾奔急跑,所以這會完全沒有必要休息。相反,幾裡地的跋涉剛好讓東江軍將士們熱熱身。
東江軍進入備戰的狀態之後,毛文龍立即又下令,讓跟隨他前來的三千火槍手營直接開赴到陣前。很顯然,他是準備讓火槍營打這開頭一戰。
皇太極看到東江軍擺出來的陣勢,也沒有絲毫的示弱,當即下令讓刀盾手頂到了最前方,直接構築起一道銅牆鐵壁。
毛文龍見了金兵的佈防,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絲獰猙的笑意,斷然下令:“火槍營,進攻!”
戰鼓第一時間被擂響,咚咚的戰鼓聲讓人熱血沸騰起來。三千火槍營將士齊聲喊着口令,大踏步挺進,三千人擺成三十個方陣,每個一百人。
而金兵也在皇太極的喝令下,刀盾營構築成的銅牆鐵壁開始向着前方緩緩移動。在刀盾陣的後方是三千弓箭手,一旦進入他們的射擊範圍,將會出現萬箭齊發的情況。尤其是在看到東江軍的火槍營居然沒有任何防護的情況下,這些弓箭手已經開始樂呵起來。
火槍營剛剛挺進五十米左右,毛文龍又下了一道命令。只見在東江軍的陣地上人頭一陣涌動,突然出現二十門小巧的虎蹲炮。一千東江軍將士有的推着虎蹲炮,有的合力搬運着炮彈,緩緩的跟在火槍營的後面。
二十門火炮的出現讓皇太極大吃一驚,眉頭擰成了麻繩。金國在火器方面向來都屬於落後的一方,這也是他們每次襲擊大明的城池時,明明佔了便宜卻都無法攻打下城池的原因所在。而眼前的毛文龍所擁有的火炮可是比大明的火炮要厲害得多,且一上來就出現了二十門。
皇太極忽然感覺到這一次自己很有可能討不了便宜,但事已至此已經沒有撤兵的可能,無論如何都必須打下去,開弓沒有回頭箭。
兩軍相距五百米左右的時候,前方的火槍營猛然停步不前,然後在將領的命令下,齊齊趴到地上,槍口一致對準了前方的金兵。
而後方的炮兵也開始安放火炮,調整炮口,開始裝填炮彈,等待着開炮的命令。面對東江軍的佈防,金兵卻絲毫不爲所動,依舊緩緩前行,弓箭手的有效射程得在百步之內。他們想要射殺到東江軍就必須得繼續前進,有了盾牌的防護,他們根本就不擔心東江軍的火槍會給他們造成傷害。
可他們卻沒有看到在火槍營的後方還有二十門火炮在伺機而動,躲藏在盾牌手的後方,金兵根本無法看清前方東江軍的一切,雖然此舉會給他們帶來諸多的不利,但也不可否認的是,此時此刻的金兵弓箭手並未意識到,他們正一步一步的邁向死亡。
無知者無懼,沒有發現前方的危險,金兵自然就不懼怕,信心滿滿的幻想着給東江軍一個迎頭痛擊。
“開炮……”
“滋……”
二十門火炮的引信同時被點燃,火藥引信發出滋滋的聲響,很快便熄滅在炮管裡面。而此時的金兵僅僅只靠近到東江軍的陣前兩百米左右,距離一百米還有一半的長度。
“轟……”
二十門火炮猛然發出雷鳴般的咆哮,二十顆黑乎乎的炮彈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準確的砸進了依舊在緩緩挺進的金兵陣地裡。
“轟轟……”
爆炸聲幾乎連成一片,爆炸過後,清晰可見剛剛還挺整齊的金兵陣地,頓時被炸出幾個頗大的窟窿。哀嚎聲與慘呼聲,還有慌亂的人羣頃刻間就讓金兵崩潰了。
然而,東江軍根本沒有給金兵反應的時間,第二輪炮彈僅僅只隔了十幾個呼吸便又砸了過去。轟隆的爆炸聲中,金兵立即崩潰。沒有被爆炸波及到的金兵開始調頭就跑,而且是本來在最前方的盾牌手跑得最快。面對無可抵禦的火炮,他們可沒有自大到以爲僅憑自己手中的盾牌就可以抗衡。
炮彈是散彈,打出去之後一旦落地便會爆開,裡面裝着的石片以及鐵屑都是致命的東西,凡是被波及到的人幾乎難以倖免。僅僅兩輪炮擊,直接就把金兵給打了回去,首戰告捷。
而此時剛剛趴在地上的火槍營此時卻快速的站立起來,然後繼續大步挺進。
毛文龍此時擡頭望天,只見空中的熱氣球這會已經上升到了極限的高度,他當即再次下令出擊。等到熱氣球出發後,便又告知承祚,全軍穩步挺進。
火炮的威力證實了皇太極先前的擔憂,金兵最終沒有任何的意外,直接大敗而逃。好在他也發現,那些火炮並非可以靈活活動,這也就意味着,那些火炮只能作爲防守來用,根本無法進攻挺進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