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天又到了中秋佳節,不知怎的我覺得這幾年的節日總是特別頻繁,本來我以爲今年又會落單,沒想到殷嬈特地把那天空了出來邀請我和小季去她家團圓,小季就是本地人天天回家,所以也無所謂就果斷答應了,讓我們沒想到的是孟緒澈那傢伙也說不回去和我們一起過節。
於是我們吃貨小分隊買了一堆食材和啤酒去殷嬈家弄了個火鍋加燒烤,在她家的天台上胡吃海喝起來,那是我這幾年過的最有人情味的節日,大家無拘無束的嬉笑怒罵,看着朝夕相處的笑臉,我才感覺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把他們當作親人了。
連日來的拼搏爲彼此之間建立了深厚的革命情感,在這個圈子混是沒有上下班休息日之說的,忙起來甚至幾天不睡也是常事,在這樣快速消耗青春的歲月裡,我們四個身份背景地位完全不同的人卸下武裝和成見走進對方的內心。
這也許就是北漂的孩子,心靈的寄託到最後就剩下身邊寥寥幾人,不過還好,我們有彼此。
酒過三巡大家都嗨了起來,緒澈提議讓大夥兒都說說入行以來遇到過最衰的事。
殷嬈是我們這裡入行最早的,於是大家起鬨讓她先說,她想了好久說道:“是我20歲那年被公司安排一晚上陪三個老男人,這還不是最慘的,他媽的事後我發現自己居然懷孕了,我都不知道是誰的。”
她的話讓我們三個人都沉默了,不一會緒澈趕緊轉移話題。
“來說說我吧,上次本來一個戲我有機會拿到男一的,結果冒出來個富婆讓我陪他一晚。”
他還沒說完,殷嬈就接道:“閉着眼睛上唄,多大事啊,你又不吃虧。”
緒澈靦腆地笑了笑繼續說:“你都沒看到她那樣,估計有200斤了,我嚇得請假回家了,當然等我再回來時那個角色早已是人家的了,你們想知道那人是誰嗎?”
我們三個都猥瑣的盯着他笑。
“卓勤的趙曉!”
我們同時表現出吃驚的模樣,那個白面書生好重的口味啊!
“好了好了,小季你來說說。”殷嬈插道。
小季瞟了我一眼:“大概最衰的就是遇到溫藍藍這樣的同事。”
緒澈和殷嬈大笑指着我非得讓我自罰三杯,後來我被他們哄得真拿起杯子倒了三杯下肚,然後他們三個齊齊看向我。
“嗨,我才進這行一年都不到,最衰的不就是被古潯強行那啥了嗎。”
我抱起酒瓶又灌了一口下肚,他們三個再次沉默。
“聽姐的,想開點,我活這麼大身邊還真沒有第一個男人就能跟自己白頭到老的,你們說是不是。”
緒澈和小季都點點頭。
最後我們都四仰八叉的喝倒在桌上和地上,周圍是散落一地的酒瓶,不管這個圈子帶給了我們什麼,可它就是有種魔力讓許多人爭破了頭也要進來看一看,最後傷得體無完膚傷口一層又一層到直到練就一身麻木不仁的本領。
也許我們誰也沒想到那個無拘無束的夜晚成了我們吃貨小分隊最後一次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