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自天石傳媒,我們有一個很好的本子,想邀請你出演裡面的女主角。”
“謝謝你這麼遠跑一趟來找我,可是我已經退出很久了,也沒有復出的打算。”
“我知道你已經退出了,但這個劇本真的很精彩,要麼你先看一看裡面的內容再回復我也不遲啊。”
她輕輕搖了搖頭:“不必了,我已經不想再踏入那個圈子了。”
她溫柔的回絕了我,甚至不願再和我繼續說下去。
“要麼你在這多坐一會,我纔回來有點累了,還要去整理東西,抱歉失陪了。”
說完她朝我頷了頷首就轉身離去。
我失落的從她家出來覺得倍受打擊,她連劇本都不肯看,我怎麼和她推薦呢!
那晚我又回到ben的家中,他昨天被公司叫回市裡面了,臨走時把鑰匙留給了我,不然這時我肯定要穿幫了。
晚上我坐在院子裡絞盡腦汁苦思冥想,怎樣才能讓她改變心意呢,我真恨自己沒有三寸不爛之舌,我倒真想變成一隻狐狸精迷惑她一番。驀然,我一愣,三寸不爛之舌?狐狸精?有一人倒是有這種本事。
我拿起電話就撥給了遠在他國的古潯,電話響了半天才被接起,裡面聲音震耳欲聾,好一會才安靜一點。
“藍寶貝,上次突然掛我電話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你在酒吧?聲音那麼吵,到了國外是不是像放飛的鳥,生活瀟灑起來了。”
“我在國內也一向很瀟灑啊,說,是不是想我了。”我發現不管過了多久古潯還是一副死不要臉的模樣,我在電話這頭直翻白眼。
“我倒挺想我家門口那條旺財的,別和我貧,我在溫哥華打給你的,電話費很貴的,說正事。”
“你怎麼跑到加拿大去了?幹嘛的啊?”古潯的語氣很是詫異。
我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如實相告:“我現在在天石做事,嗯…接到一個任務讓我過來說服沫祖言參演一個劇。”
“你一個人過去的?”
“是啊。”
“溫藍藍,你真是沒腦子,是不是得罪方彥了?”我有些吃驚,他怎麼知道是方彥把我扔過來的,我又沒說。
“我感覺沒得罪他,不過誰知道呢。”想到方彥那陰晴不定的脾氣指不准我在不知不覺中得罪他還不自知呢。
“你蠢啊,天石是什麼規模,派你個愣頭青,估計劇本都讀不懂的人去說服沫祖言?你回國吧,八成方彥耍你玩的。”
“你什麼意思啊古潯,看不起我是不是?什麼叫劇本讀不懂你說說看,我孬好上學時語文也是不錯的,我還就要把沫祖言給帶回國了,不帶這麼瞧不起人的!”
古潯在電話那頭大笑,他越笑我就越火冒三丈,就在我快發飆時他又適時停住了。
“好吧,要我怎麼幫你?”他直截了當,我才發覺我真是找對人了,他的思維往往比常人超前好幾個節拍。
“我找她談過了,還沒說上幾句話就把我拒絕了連劇本都沒看呢,我沒轍了,你給我出出招唄。”我可憐兮兮的對他說。
“所有人都是有弱點或者軟肋的,要注意察覺並且善於利用,用不好適得其反把人逼向絕境,但是記住,用得好這人將會爲你所用!”
古潯的話讓我深思,我聯想起美君的事件,她估計就是沒有把握好的下場。然而這話從古潯口中說出也實屬正常,他本來就是善用人心的狐狸,只不過此時我需要這隻狐狸爲我指點迷津。
“你想讓沫祖言答應你,你一不是她親戚,二不是她恩人,三與她素不相識別人憑什麼搭理你。”
“那我怎麼辦?”聽古潯這麼一分析我感覺更沒譜了。
“我已經告訴你方法了,至於怎麼發現她的軟肋得靠你自己,不過藍兒,我怎麼捨得你一個人在異國爲了這事獨自苦惱呢,哎…說到底還是我心太軟。罷了,我可以告訴你一些關於沫祖言的事,不過你得答應我,聽完後不許和第二個人提起。”
我連聲答應,這話一聽頓時就有希望了。
“這麼說吧,她早年間大火過一陣子,如果你感興趣可以把她之前的影片翻開來看看,這麼多年裡我還沒有看到國內哪個女星可以把不同的角色駕馭得這麼爐火純青,要知道當年她二十歲都不到。只不過那麼有前途的人卻愛上了港都的一個黑幫頭目,後來港都回歸,內地爲了清剿那些和外國勢力勾結的幫派自然有了一次大規模的動作。
而沫祖言跟的這個甘兆華就是重點打擊對象,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他落網後列出的罪證完全可以立即判死刑,但是最後的判決結果是死緩,後來沒多久沫祖言就悄悄退出然後出國了。當然,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那麼下面我要說的纔是絕對讓你封口的事。”古潯停頓了一下,我好奇心被吊起自然催促他繼續並再次保證絕不外傳。
“沫祖言在得知甘兆華即將被判死刑時自然是心急萬分,後來有人給她支招讓她去找一個人,至於那人到底是誰我想也沒必要和你說,而那個支招給她的人是不是那人有意安排的現在也無從查證了,不過結果就是沫祖言去找了那人,兩人之間的交易就不用我說了吧,不過我懷疑可能並不是單純和那人睡一覺這麼簡單了,能讓沫祖言最後心灰意冷的離開有可能那人還爲了某種意圖讓沫祖言去陪了另外一些人。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不過說到底她都是自願的,爲了情郎的性命奉獻自己,由此可見她還是一個偉大的女人呢。我能告訴你的就這些了,至於你要怎麼善用這些信息還得你自己慢慢消化,要是你實在搞不定大不了直接飛來美國找我,哥哥帶你泡帥哥。”
“謝了,古潯。”他的話讓我一時有些接受不了,從第一眼見到沫祖言我就覺得這樣的女子應該生活在天界,可是古潯讓我知道原來天使跌落到凡間也會被人間的塵埃所玷污,大抵這就叫做人世無常吧。
“呵呵,你頭一次對我說謝謝啊,藍兒啊,很多事情雖然無法隨人願但你要想想還有更糟的,起碼他們都活着。”
“嗯,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我非常沮喪,這不是一部悲劇電影,而是一個活生生的經歷,然而這個女主人公就生活在我隔壁,那晚我想到殷嬈,想到小季,想到孟緒澈,又有誰不是犧牲品呢?這個社會就像硫酸一樣一點點腐蝕着我們的身體和靈魂直到我們苟延殘喘,你嘆世界的不公,然而除了自認倒黴還有一個選擇就是不計一切代價站到社會的頂端讓那些骯髒的東西都無法觸及自身。
可是我又苦笑了,有哪些頂端的人能說自己是乾淨的?荷花之所以可以出淤泥而不染是因爲它長期在淤泥裡紮根直至衝破而出的那天,然而根莖卻永遠深埋在淤泥之中,這就是生存的規則。
我用了一夜的時間彷彿悟透了多年來都未曾體會的心境,閉上眼睛腦海中出現一顆盤根錯節的大樹,每一個樹幹每一根枝杈都縱橫交錯密密麻麻,就如以前小季所說這個圈子本就是盤踞在一顆樹上,枝枝相連,而方彥之前給我的關係網與這顆大樹慢慢重疊,無數個人名交織纏繞在這顆大樹上,我的腦中開始滾動,過濾出我能夠得着的人名和連帶關係網。
突然!我睜開雙眼猛地站起身!
……
翌日,我撥通了佩婷的電話,她接起後倒是很熱情,可能如今我在方彥身邊,在天石雖然大家面上不說,但對我都客客氣氣的。
“佩婷姐,我在溫哥華出差呢,看到一個h牌的限量包包,我就在想啊這個一定要買下送給你。”
“不行不行,小溫啊,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那怎麼行,我能進天石在方總身邊做事說起來還多虧了你上次幫忙,一直想找機會謝謝你呢。”
“我心領了啊,東西就別買了,回頭請我吃頓飯就成。”
“姐啊,飯是肯定要請的,東西也一定要買,你要是拒收我怎麼好意思開口讓你再幫我個忙呢。”
“嗨,你這人,有什麼能幫的直說吧,姐能幫的都不在話下。”佩婷一直是個爽快人,我也不打算拐彎抹角。
“姐,你能不能幫我查個人,叫甘兆華,十幾年前被判死緩,我想知道他現在人怎麼樣了。”
“這個事啊,行,回頭問到給你電話。”
佩婷也算是人精了,她沒問我打聽甘兆華幹嘛,只是答應幫我問,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倒是舒心,怪不得殷嬈之前喜歡和她來往。
說起佩婷在這個光鮮亮麗的娛樂圈裡長相併不算出衆,各方面條件也沒有多優秀,可是總能得到很多好的資源,特別是一直能在大片裡露臉,之前我倒不知道爲什麼,直到看見方彥給我的關係表才知道她在上面有人,我記得是司法廳的,那麼監獄管理局歸司法廳管,所以我第一反應就是找佩婷試着打探一下那個甘兆華。
昨晚我特地在網上搜索關於佩婷的資料,終於搜到她在一次訪談時說到自己很喜歡收藏包,從她的話語中能感覺她幾乎到癡迷的程度,所以我很快查詢了一下溫哥華地區能買到的限量包款。從電話一被接通我就想投其所好來達成我的目的,當然不排除我是真的感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