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着走進浴室,小心翼翼的幫他量着水溫,擔心他嫌涼或者燙。
我蹲在浴缸旁邊看着水位一點點上升,胸口有種莫名的情愫蔓延開,彷彿是這一個多月以來心中的大石總算落下,看到方彥的那一刻我激動的想掉淚,還好他回來了,他回來一切都會好的。
我這樣想着忽然一陣水花濺溼我的衣服,我回過神來時方彥已經踏入浴缸,水花四溢,我趕緊把水龍頭關掉。
他已經*着身子躺在浴缸中,他這麼不避諱我,讓我有些尷尬,然而很快我就發現他的左膀處裹着一層紗布裡裡外外非常嚴實,我心頭一驚抓住他那隻手。
“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方彥本來閉上的眼睛微微睜開:“沒事。”
“怎麼會沒事,你有去醫院嗎?”我急得紅了眼,他這些天到底遇到了什麼事,爲什麼會受傷?
“這點傷不用去醫院。”
他又把眼睛閉着躺在浴缸之中,這時我發現他的臉色很憔悴,一絲疲憊寫在臉上,而多日不見,他整個人都消瘦很多,也黑了不少,原本有型的頭髮被剪得非常短,顯得他的輪廓更加清晰,看來他這些日子並沒有跑到哪躲了起來,肯定是經歷了什麼,我心裡很難受,我情願代替他受傷。
他看了看我仍然握住他的手眼神有些迷離,隨後坐起身把我一把拉進浴缸中,恍惚間身上的睡衣已經全溼透了。
我已經洗過澡了不想再溼一次,況且還是穿着衣服,我搞不懂方彥是要惡整我嗎,急得從浴缸中站起身,他又一把把我拉坐下來,身子就壓了過來,我畏懼的盯着他,他雙手撐在浴缸兩邊,我的整個身子低得都浸泡在水中。
“擔心我?”
他的聲音帶有蠱惑人心的力量,我望着他炙熱的雙眸徹底淪陷,輕輕地點點頭不否認,我是擔心他,這些天來擔心得快要瘋掉了,我從來沒有這麼牽掛過一個人,我清楚自己對方彥的感情,但不知道原來這麼深。
“想知道我到底有沒有事?”他臉上竟帶着玩味的笑意,只是我不明白爲什麼他還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和我聊天,但我還是乖乖地點點頭。
“好!”
隨着話音剛落他一把掀開我的睡衣我呆得渾身僵硬,然而他根本不管嚇傻的我熟練地做着他的事。
明明受了傷明明很疲憊,可此刻依然精力旺盛得猶如獵豹一般,我沒有反抗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感受着他身體的存在。
背靠着浴缸不一會身體僵硬的難受,我皺了下眉剛準備用手撐住身體,方彥的大手已經穿過我的腰間把我支了起來,與此同時,我們的身體完全貼合在一起,這樣親密的距離讓我羞得不敢擡頭看他,爲了能讓他省力我從他臂彎下緊緊摟住他,只是這一次他沒有把我的手甩開,這樣劇烈的動作使浴缸裡的水不停的往外漸,我的身體居然有了一絲陌生的快意。
這是我第一次有了這樣神奇的感覺,以往想到這種事總是害怕抗拒,好像終於體會到爲什麼那麼多男男女女對此事樂此不彼。
我把方彥擁得更緊,一陣折騰後他靠在我身上,依然抱着我讓我的腰不至於彎曲得太難受。
“想我嗎?”他的聲音在我耳邊傳來,低沉而沙啞讓我心裡泛起漣漪。
“想!”我實話實說,而說出這個字的時候這些天所有的思念和擔心終於從心田聚集,聲音有些哽咽,我很怕再失去他,我很想問他一句那你想我嗎?可是終究沒有勇氣問出口。
我靠在他的胸前看見他左膀子的繃帶竟然印出紅紅的血色,急得推開他的身子就準備去拿藥箱,他拉住我:“我餓了。”
那樣子就像小孩在問大人要糖吃,我破涕爲笑指了指他的膀子,他說我自己來,於是我出去換上乾的衣服幫方彥下了一碗麪,下好的時候他正好出了浴室也換上了睡衣。
我把面放在桌子上,他把頭髮擦乾就坐過去吃了起來,我在他的對面坐着小心翼翼的觀察他,面是很普通的青菜面,放了點鹽和麻油,我承認太難的東西我不會,就怕這龜毛的人會嫌棄我做的東西,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大口大口的吃着,看着他那樣,我心底盤旋出縷縷溫柔,看來他是真的餓了。
他到底幹嘛去了,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不說連肚子都吃不飽,想到這我心疼的眉毛都揪到了一起,忽地想起更重要的事情。
“對了,天石的事你知道了嗎?趙興和李亦微到處在找你,現在已經一團糟了。”
“我知道。”他只短短的回了這一句,好像這只是一件小事,根本不足以影響他繼續吃麪。
“可是那些大腕們?”我想到那些人一走恐怕就連資源都要帶走不少,天石即使渡過這一劫恐怕也得大傷元氣了。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他吃完放下筷子,我把水遞過去,他喝了一口,再擦了擦嘴。
“車練得怎麼樣?”他把碗推開問我。
“駕照已經拿到了。”
“好,早點睡吧。”說完他就回房了,沒再和我多說。
我把碗收一收心裡還在琢磨方彥那句話什麼意思,他好像並不在意那些大腕集體出走的事情,他到底有什麼打算,我發覺我越來越看不透他了。
第二天我早早起來隨方彥一同去天石,剛踏進公司所有人都沸騰了,方彥就如天石的脊柱,支撐着整個天石的氣場,大家看到他彷彿看到希望般精神爲之一振,我的心情也忽然大好,因爲這樣的他讓人仰慕和信任,然而我此刻正站在他身邊。
他與趙興、李亦微還有天石一些高層在會議室整整一天,一直到傍晚我才接到他的電話,他問我在哪,我說在公司,他叫我去地下車庫取車然後在天石門口等他。
不一會他就下來了,上了車讓我往機場開,我略微詫異。
“你又要走?”
我心裡揪了一下,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怎麼這麼快又要離開,我握着方向盤的手有些沉重,極其不情願的發動車子,胸口像被塊大石堵着,喉間越發難受。
他坐在後排只嗯了一聲就打開電腦一直在忙碌,我對去機場的路並不熟又是新手,一路上的緊張倒分散了一些不悅的情緒。
“照你這樣飛機早起飛了,給我快點,半個小時內要再到不了你就給我下去走回家。”方彥頭都沒擡手下鍵盤不停的敲擊嘴上催促我。
我心裡就更難受了,我以爲經過昨晚我們的關係總算緩和,他能對我稍稍好點,可是現在聽到他要把我丟下去實在心中不快,我不過是個新手如何能把車子開得和個賽車手一樣。
我氣鼓鼓的不搭他的話,但是腳下的油門還是加大力度,雙眼牢牢盯住前方一刻不敢大意。
到了機場他急匆匆的把電腦關掉打開車門,我從倒車鏡裡一直看着他,他頓了一下命令道:“好好把你的破車技練一練。”
我把頭偏向左邊假裝沒聽到有些賭氣,他一走就離開那麼久,不說和我打個招呼讓我提心吊膽這麼長時間,纔回來這下又要走,無論是不捨還是難過,我就是非常不開心!
“我去魔都那邊,約了證劵所的人,後天就回來。”他聲音輕了下來。
車門被關上,我轉過頭,他已經大步進了機場,我心頭的火彷彿消散了些,他是在向我解釋交代行程嗎?是讓我知道他很快就會回來嗎?
我把車子開回家的時候心情已經好多了,兩天的時間不算長,這樣的等待還可以承受,只要他不再像上次一樣消失那麼長時間就行。
我真的開始開車到處溜來練車了,不僅如此我還在網上找了一個有名的散打教練,我按照那個號碼聯繫上了他。
去找他的時候他正在教課,裡面很多都是高中生或大學生,我在場邊觀察着,發現他教課的時候很認真和專業,並沒有因爲底下的學生不是專業素質的人而對他們有絲毫放鬆。
結束後他向我走來,我和他簡短介紹了下,他穿着緊身的白色t恤,下身是條運動褲,身材強壯魁梧肌肉發達,可他笑起來卻十分靦腆露出雪白的牙齒,讓人覺得攻害性立馬降低。
他叫白鑫金,之前在網上就瞭解過他的盛名,據說原來是特警,後來下來開辦散打教學,其實我一直沒能理解特警到底是個什麼概念。
從我們日常所見,很多公安特警一般都是專門進行防暴,維持公共安全,甚至一些特殊人羣或場合的安全保衛任務。
但從另一個層面理解有些特警也在執行國家機密任務,比如抓捕火力強大的匪徒或恐怖分子、解救人質反劫持和反恐等等。
我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之前主要是做什麼的,不過我現在對這個的好奇心倒是不大,更希望從他身上學到一套本領,這個想法自從看見方彥受傷回來後就產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