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京都後發現方彥還沒有回來,正好初八天石上班,我早早去了公司在網上查了關於fcs的信息,關於這個組織網上的信息還挺多的,也有很多響噹噹的人物,但對於那個吳少因爲不知道他的全名所以無從查起,我覺得只有和裡面的人接上頭纔有可能打聽到這人。
思來想去我登錄微博申請了大v,認證的時候需要艾特三個帶v的人幫我確認,這倒不是什麼難事,天石裡多的是藝人,我隨便找了三個,又到外面做了一個假工作證上傳到網上,有知名人事幫忙確認,認證下來很快,第二天我的微博上就顯示“天石傳媒知名經紀人”幾個字樣。
隨後我就關注了好幾個fcs裡面的人,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誰對誰,但是它們的名字統一都是“fcs某某某”的字樣,到了下午已經有幾個人回粉了,我私信戳他們,不一會一個叫“fcs小凱”的人回了我的信息,他一上來就問我真是天石的經紀人?我說當然,還報了幾個不太紅的小藝人告訴他是我帶的人,那之後我們一直保持着來來往往的聊天。
這個小凱的微博全是曬一些車子發動機啦,排氣管等等的,但都是豪車,感覺他整天也無所事事,倒還樂意與我聊天,沒事還找我打探八卦,我多多少少也會放一些料給他,畢竟我在天石也有一年多了,有些八卦就是不想聽也會傳到耳朵裡來,接觸幾天他對我的身份深信不疑,我告訴他我手下有很多美眉,有機會大家一起聚聚,他一聽來了勁,這些公子哥哪個會抗拒送上門的小明星小嫩模什麼的,所以當即把我加進了一個微信羣。
這個微信羣有上百號人,而且此羣很活躍,永遠有人在裡面扯淡打屁,我一看有戲,起碼混進羣裡,日後掌握他們的信息總算有些渠道。
一直到小年過後方彥纔回來,那天中午我和餘茜下樓吃飯,天石大廳的右手邊是透明玻璃的設計,放有一排休息區,可供同事們在那坐坐聊聊天之類的,我們回來的時候自然往電梯方向走,餘茜瞟了休息區一眼拉住我:“藍藍,那是方總吧?”
她一說我撇過頭看見休息區的角落方彥和天石一個製片在說話,我怦然心跳竟有些激動,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都沒叫我接他也沒提前給我個電話。
餘茜又碰了下我:“你要過去嗎?”
我想了想他可能在談正事我現在過去恐怕不妥,這樣想着方彥側了下頭,也看到了我,隔着寬敞的大廳,我們遙遙相望,我承認我想他了,這個年遇到這些事,自己從痛苦到振作,最想的就是他能在身旁,我不可否認現在的我很需要他,所以我根本無法移開視線。
餘茜看我這樣又催促了下,我看方彥已經收回視線和那個製片繼續交談於是就跟着餘茜上樓了,我坐在座位上無法安寧,不時伸頭看看方彥上來了沒,後來我有意剋制住自己的心緒才終於收斂了些。
一個小時後方彥的確上來了,可是他徑直走回自己的辦公室並沒有叫我連看都沒看我一眼,我有些失落,整個下午都惶惶不安。
一直到下班大家陸陸續續都關電腦準備走人了,方彥依然連個電話都沒打給我,我正猶豫着要不要問問他回不回家,桌上的座機終於響了。
“晚上我有個飯局要喝酒,你把我的行李送回家,9點到華鎣飯店來接我。”
我應了聲就去他的辦公室,他低着頭在敲電腦並沒有因爲我的到來而分散注意力。
“你什麼時候去啊?要我送你嗎?”我看着他,他又黑了些,是不是外國的陽光比較烈呢。
“不用了,行李在那邊,你直接回去吧。”他依然沒有看我應着,我有些心堵,這麼長時間不見也沒說抱抱親親,回頭想想,好吧,我們又不是情侶,而且他又總是這副龜毛相。
我拉着行李說了聲“拜拜”就走了。
看來他是今天中午纔回的公司了,我真擔心他不用倒時差嗎?就這麼馬不停蹄的去應酬,還要喝酒,想着就挺擔心的,於是在家隨便吃了點東西早早就趕到華鎣飯店了。
一直等到九點四十一羣人才從飯店出來,大概一共有五、六個男的,方彥走在最後,我下了車,他們在那喋喋不休,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一會後方彥上了副駕駛,我的後面還坐了兩個男人,個個滿身酒氣。
方彥一路告訴我開到哪,顯然他們是不打算回家了,還準備二場的節奏,後面那兩個人酒喝多了高談闊論,吵得很,我不悅的皺皺眉。
“方總,待會過去我找個頭牌伺候你,這京都裡面多少人排隊點風菲的場子,沒點關係還真點不到。”
我心裡咯噔一下,如果這時我再不知道他們要去哪未免也太白癡了,我眉頭皺得更緊。
“唉,高老闆,方總什麼時候好過這口?”另一個老男人插話。
那個被叫高老闆的人拍拍前排的方彥:“我不管你有什麼個人喜好,今天你還真要帶一個回去,我們倒好說,王廳和張局那邊看到你旁邊沒人,他們能玩得盡興嗎?”
方彥點了根菸緩緩的說道:“放心吧,高老闆的盛情,我怎麼也不會拒絕的,況且還是頭牌。”
方彥的話更是讓我心沉到谷底,我極其不情願的把他們送到一個會所前,那個叫高老闆的人臨下車還對着我說:“小妹妹,去藥店幫我買個解酒藥。”之後就隨着方彥他們一起進去了。
我把車停好,心裡越加發堵,媽的不能喝還跑出來玩,晃到藥店買了解酒藥又趕回會所問好了包間號隨着服務生的引導進到包間裡面。
一路上我的心裡都不大痛快,大概掃了一眼這個會所,裝潢得跟宮殿似的,走廊路過的小姐個個身材高挑勻稱,長相也不俗,看來此地是個高檔的娛樂場所,京都前些年因爲一家鬧騰了很久,但依然杜絕不了,有需要就有市場,這個道理恆古不變。
我進了包間入眼就看到方彥摟着一個女的,那女的對着方彥在說些什麼,方彥也聽着她說話完全沒有看我一眼,我想那個女的就是所謂的頭牌。我的神經突然被刺激到雙拳緊握,身體中騰昇一團火,這時那個高老闆朝我招招手,我咬了下脣走到他那邊把手上的解酒藥給他。
他接過後我本準備轉身手臂卻忽的被另一人拉住,我詫異的看過去,只見一個壩頂的中年男人一臉色眯眯的看着我:“走什麼,坐過來一起玩。”我有些不知所措。
那個高老闆插道:“王廳啊,她是方總的助理。”
“喲,方老弟身邊的助理模樣倒長得清純,怎麼?今天讓她陪陪老哥不介意吧?”
我唰得看向方彥,他聞言擡頭擒笑看着這個王廳,也不說話。
王廳身邊左右各坐了一個小姐,他一把推開右邊那個順勢就把我拉坐到他身邊,摟着我的肩,我整個人都懵了。
不遠處的高老闆嚷着要高歌一曲對着我喊道:“小妹妹,把話筒遞給我,我在王廳面前獻把醜。”
我見身邊的沙發上有一個話筒拿起走到那個高老闆面前,他迅速對我說了句:“陪好王廳,影視村項目的啓動權在他手上。”
之後高老闆像個沒事人樣拿着話筒亂吼。
我機械地走回王廳旁邊,腦中很亂,身邊這個王廳和他們剛纔在車上所說的張局應該是上面的人,影視村佔地面積不小,項目啓動各個環節都需要上面審批,那個坐我車子的高老闆和身邊那人據我判斷很有可能是投資人或者這個項目的合夥人之類的,他們和方彥應該相對熟悉,從他們對方彥的瞭解可以看出。
既然這樣,這些人物的利益關係其實就很明確了,大家一起陪着王廳玩,玩開心了把字一簽,下面大家都獲益,怪不得這可以讓方彥一回國就立馬趕來應酬,只是,我明明知道這層關係依然覺得心裡壓着一口氣。
餘光不自覺的看着方彥,他伏在那個風菲耳邊說話,距離曖昧得如此扎眼,風菲面上含笑手放在方彥腿上。
我聽着高老闆吵雜的歌聲看着這一幕幕刺眼的畫面,心裡越加堵得慌,我心甘情願跟着方彥,沒名沒分,他高興起來把我喊到身邊,除了那個需求我什麼都不是,現在,我同這些小姐有什麼區別,他全然不顧我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裡,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到底算是什麼?連情婦都不是,情婦中還有個“情”字,而我在他眼裡或許只配當個暖牀的,錯了,他連他的房間都沒讓我進過。
他不是討厭陌生人碰他嗎?如今呢?一個被衆人點過的小姐依然可以和他捱得如此近,身邊的王廳摩挲着我的腰問我今年多大了,我很想回他我都可以當你女兒了,可是我終究把話嚥了下去。
昏暗的燈光配合着高老闆公鴨般的嗓音,我已經分不清是因爲想幫方彥還是身爲天石員工所具備的榮譽感,這個王廳不是看我順眼嗎,方彥不是一直覺得我沒用嗎?那好吧,我總算也能夠發揮餘熱了。
也許這樣的氣氛酒沒喝我已經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