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神意

聖旨上寫明今天雖是她付徐家二房銀子和股份的最後期限。可現在離第二天子時還有兩個時辰呢,徐家人也來得太早了,難道怕她明天跑掉?

徐家人不知道她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嗎?看來跟她要銀子和股份還是底氣不足。越是對人對事太過關注,就越容易暴露缺點,徐家人又要跳坑了。

歸真拿着一封信進來,“大掌事,這是大東家剛讓人送來的。”

沈妍打開信瞄了一眼,臉上流露出笑意,金財神以後要改成金神算了,她一送出消息,金財神就知道給她準備什麼材料,有這些東西就能幫上她的大忙。

“大掌事,外面的官兵……”

“那些官兵是衝我來了,你們該做什麼就什麼,與你們無關。”沈妍輕鬆一笑,又說:“反正也打烊了,有人幫咱們看着濟真堂,這不是好事嗎?”

“唉!我是擔心他們對你不利。”

“沒事,我自己都不擔心,你幫我叫山橙和龍葵進來。”

歸真點頭應聲,往外走,邊走邊感嘆。他很佩服沈妍,一個小姑娘能做到這一步不容易,可那些人總盯着他不放。前幾年在金州的日子過得平安穩定,怎麼來了京城就這麼不順呢?親事退了,還惹來一堆麻煩,真替她捏把汗。

山橙和龍葵進來,沈妍遞給一隻小藥瓶,教給她們藥物的用法,低聲吩咐了幾句。兩丫頭會意,匆匆離開,她又把其他幾個丫頭叫來,仔細囑咐了一番。

時間差不多了,她恢復了本來面貌,整理好衣衫髮式,向外面走去。

濟真堂門外,百餘名巡城衛撥弓張弩,站了黑壓壓一片。巡城衛的王統領正跟徐慕軒低聲說話,徐瑞宙帶領徐家七八名子弟圍在他們周圍,仔細聆聽。

沈妍身穿湛藍色滾邊刺繡浮雲錦圓領長袍,粉白色中衣,乳白色長裙。夕陽西下,彩雲繚繞,桔黃偏暗的霞光柔柔傾灑,與浮雲錦流光相映,在她身上渡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她面帶笑容,步履輕快,好象腳踏祥雲的謫仙,翩躚而至。

看到她走過來,百餘名巡城衛拉開架式,好象要傾盡全力捕殺野獸一樣。徐瑞宙等人頓時精神抖擻,擺出一副大敵當前的姿態,連大氣也不敢出了。

徐慕軒注視着沈妍,面色平靜,眼底時而恍忽,時而澄清。恍忽時,似有柔情萬千,如春水盪漾。澄清時,彷彿仇恨入骨,好象冰山雪谷頃刻崩塌。

巡城衛王統領抱拳說:“沈姑娘,皇上有旨,命你支付徐家十萬兩白銀,歸還濟真堂兩成股份,今日是最後期限,望你奉旨行事,不要難爲我等。”

沈妍淡淡一笑,問:“我若不奉旨行事,會有什麼後果?”

徐瑞宙陰狠冷哼,“王統領,大皇子有令,若她抗旨不遵,就格殺無論。”

“你真是個蠢貨,將我格殺,你們徐家還一根銀毛都拿不到。”沈妍輕蔑冷笑,轉向王統領,“現在是酉時三刻,離皇上規定的最後期限還差兩個時辰,兩個時辰之後,你們還到濟真堂來跟我要銀子,那時候自然會有驚喜。”

徐慕軒輕咳兩聲,說:“你的緩兵之計抗不過聖旨,別給自己惹來無妄之災。”

沈妍不禁心跳加快,五臟六腑似乎都在隱隱作痛。她想過與徐慕軒爲敵,卻不想象那時的情景。如今,此情此景就在眼前,無論熟悉亦或陌生,都令她心酸。

“謝謝提醒,我不會抗旨不遵。”沈妍強作冷靜,轉向王統領,說:“今夜子時之前,我把銀子準備好,你們過來擡,十萬兩也有好大一堆呢,多帶人來。”

徐瑞宙聽說沈妍要給現銀,滿心懷疑,“小賤人,你想耍什麼花樣?”

沈妍沉下臉,目露寒意,“閉上你的臭嘴,否則我讓你永遠無法開口。”

王統領面露遲疑,“沈姑娘爲什麼不給銀票?”

“呵呵,王統領大概還沒領教過徐家二房的人有多麼無恥無賴吧?若給他們銀票,他們轉頭就會否認,到時候再沒人替我做證,我就說不清楚了。十萬兩銀子有好大一堆,讓徐家二房的擡着招搖過市,哪怕是夜裡,也會有人看到,替我做證。”沈妍冷哼一聲,又強調道:“記住,今夜子時來擡銀子,別睡昏了頭。”

說完,沈妍拋下一串冷笑,沒再理會瞠目結舌的衆人,就回了濟真堂。

濟真堂有客房,今夜她要舒舒服服睡一晚,明天再對付那些人。山橙和龍葵回來,告訴已諸事穩妥,她微笑點頭,就等明天看好戲了。

徐家衆人和巡城衛聽說沈妍讓今夜子時之前來擡銀子,又見濟真堂的夥計陸續從錢莊擡着箱籠回來。他們即使懷疑沈妍的話,也找不出足夠的理由反駁。

徐瑞宙和徐慕軒低語了幾句,留下徐家幾個子侄守在濟真堂,兩人就回去報信了。王統領留下十幾名巡城衛看守,其他要也全部撤回,等子時再回來。

一夜安靜,徐家人沒來擡銀子,巡城衛也沒來騷擾。

沈妍吃了些安神藥,一夜好睡,第二天早起,隔窗看到濟真堂門口沒有徐家人,也沒有巡城衛,衝山橙和龍葵會心一笑,又吩咐了她們一番,兩人依計行事。

收拾洗漱完畢,她就讓夥計貼出告示牌,今明兩日,名醫金半兩加診。

沈妍主僕用完早餐,正在藥圃賞花散步,歸真匆匆進來,滿臉嚴肅地告訴了她們一個消息。京城突發了瘟疫,太醫院的大夫全體出動,連城門都關閉了。

“難怪徐家人和巡城衛沒來擡銀子,原來京城突發了瘟疫,看來他們忙着保命,連銀子都不要了。”黃精後知後覺,面露驚惶,看向沈妍尋求辦法。

歸真輕嘆一聲,說:“我聽說現在太醫出動了,京城的大夫還沒動靜,估計是那些富貴人家先發現的,瘟疫都是先從民間開始,怎麼會……”

“歸先生不記得古醫書上有記載嗎?有幾次瘟疫最早源自宮中,又傳染到民間,哪裡先發疫情跟瘟疫的性質有關。”沈妍神色淡定,停頓片刻,又說:“歸先生,你親自出去看看,瞭解一下瘟疫的症狀,也便於我們早想應對之策。”

歸真很佩服沈妍的醫術,對她的話從不質疑,“那我先去看看。”

沈妍叫住歸真,又說:“你讓夥計先預備防治瘟疫的普通藥材,等京城突發疫情的消息傳開,免費發放給普通百姓,再做一些預防瘟疫傳播的宣傳。”

“我這就去吩咐。”

名醫金半兩加診的消息傳開,許多病人都來排號看病。京城突發瘟疫的消息也傳開,衆說紛紜,人心慌慌。聽說濟真堂免費發放預防瘟疫的藥材,是名醫金半兩親自配製的藥材,大批百姓蜂涌而至,領藥詢問,將濟真堂圍得水泄不通。

數百名巡城衛列隊飛奔而來,驅散求醫問藥的百姓,包圍了濟真堂。帶隊的人不是王統領,換成一名年紀較輕而滿臉戾氣的男子,同來的還有徐瑞宙。

他們進到濟真堂,就叫囂着捉拿沈妍,聽說沈妍不在,又到後院去查看裝銀子的箱籠。幾十個箱籠擺滿院子,裡面卻空無一文銀錢,徐瑞宙知道上了當,怒罵沈妍。年輕統領當即下令讓巡城衛趕走百姓,封了濟真堂的門,開始搜查。

沈妍以金半兩的身份坐在診室裡,沒病人可治,就研讀醫書。巡城衛都聽說過金半兩的事蹟,對名醫心存敬畏,進來搜查,也不敢造次魯莽。

沒搜到沈妍,年輕統領和徐瑞宙商量了幾句,互相點了點頭。年輕統領下令抓了濟真堂幾名夥計管事,又讓人擡上那些空箱籠,同徐瑞宙一起離開了。

濟真堂四周有幾百名巡城衛看守,百姓不能看病,濟真堂的夥計管事等人也不能外出。百姓信賴濟真堂,不能看病拿藥,就譴責巡城衛,互相詢問原由。

這時,人羣中有人說出徐家公子高中狀元,要迎娶公主,跟童養媳退親,反而又藉助大皇子和龐貴妃的權勢,來跟童養媳討要銀子和股份的事。老百姓們的反映很直接,立刻罵聲一片,唾沫垃圾滿天飛,包圍濟真堂的巡城衛倒黴了。

……

徐秉熙聽說濟真堂的箱籠空無一文錢,徐瑞宙一文銀錢也沒拿到,沈妍也不見了蹤影,立刻暴跳如雷。徐家二房有十幾個人得了瘟疫,正在治療,他也顧不理會。他思慮片刻,讓人叫來松陽郡主,夫婦要進宮面聖,請皇上做主。

沈妍跑了,不是還有項家人嗎?能借此打擊項家也不錯。大皇子和龐貴妃因項雲珠之事恨上了項家,這正是徐家二房投靠大皇子一派、表示忠心的機會。

今天早朝本無大事要議,又因以大皇子爲首的幾名重臣告病,皇上就想速戰速決,好回去睡回籠覺。京城突發瘟疫的消息傳來,朝臣皆驚,此事就成了早朝的焦點。處於半夢半醒之間的皇上好象被澆了一盆冷水,頓時就精神了。

皇上讓臣工商議如何防治瘟疫,朝臣衆說紛紜,越說越嚴重。皇上越聽越昏頭,隨便安撫了幾句,就退朝了,讓人趕緊去請慧寧公主進宮商議。

慧寧公主這幾天身體不適,正養病休息,京城突發瘟疫的消息傳來,她趕緊強撐病體進宮。聽太醫稟報染上瘟疫者的狀況,又聽說疫情發得太突然,提前沒有一點徵兆,而且染上瘟疫者只有三天壽命,連她也驚慌失措了。

又有幾名外出診斷瘟疫的太醫回來了,向皇上和慧寧公主回稟了疫情。皇上宣來幾名重臣,同太醫一起商量防治瘟疫的方法。

“皇上,皇上――快救救我們的小九……”龐貴妃淒厲的哭聲傳來。

皇上聽到龐貴妃的哭聲,顧不上商量瘟疫的事,就親自迎出去了。龐貴妃所哭訴的小九就是九皇子,她的小兒子,剛十一歲,比大皇子更得她和皇上的喜歡。

一個太監揹着九皇子匆匆進來,滿臉憂慮的皇上親自扶着哭得梨花帶雨的龐貴妃緊跟在後面。剛一進門,皇上就呵令幾名太醫一起給九皇子醫治。

九皇子面色紫紅,渾身僵硬,口歪鼻斜,身體失衡。他眼皮翻起,露出白眼球,口水長流不止,渾身輕微抖動,尤其兩隻手好象抽雞爪瘋一樣。

“聽說小九突然發病,臣妾嚇壞了,可連個太醫都找不到,嗚嗚……”

皇上趕緊安慰龐貴妃,“今天突發瘟疫,太醫都去防治疫情了,小九沒……”

“回皇上,九皇子染上了瘟疫。”一名太醫戰戰兢然打斷了皇上的話。

“什麼?這、這是瘟疫?”皇上正抱着龐貴妃,聽說九皇子染上了瘟疫,趕推開了龐貴妃,動作異常麻利,只怕龐貴妃已被傳染,再傳染上他。

龐貴妃聽說九皇子染上了瘟疫,又見皇上這態度,“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

“這就是瘟疫?”慧寧公主想摸九皇子,又不敢用手,只用皮鞭碰了碰他。

九皇子見慧寧公主碰他,僵硬的身體又蹦又跳,喉嚨嗚咽,口水拉得更長。

另一名太醫小心翼翼說:“回、回皇上,大皇子也染上了瘟疫,還有、還有很多人都、都是這個症狀,求皇上趕緊下旨,把、把九皇子……”

聽說大皇子也染上的瘟疫,龐貴妃驚得魂飛魄散,嘴脣動了動,一個字也沒說出來,就趴到了地上。若大皇子和九皇子都沒了命,她就生不如死了。

“趕緊把小九弄走,趕緊,他、他宮裡的人全部、全部關起來。”皇上聽說瘟疫蔓延到宮中了,擔心憂慮,又害怕自己被傳染,早已驚得慌了神。

幾名太醫一起給龐貴妃診斷,確定她還沒被傳染,衆人都鬆了一口氣。皇上趕緊讓太醫救醒龐貴妃,把她扶到御書房的暖閣休息。

剛安定了一會兒,又有人來稟報說有幾名皇子公主得了九皇子一樣的病。皇上立刻下旨把他們全部隔離關押,讓太醫趕緊想預防的方法。

“稟皇上,臣在進宮時聽說名醫金半兩今天加診,好多百姓都從濟真堂領到了防治瘟疫的藥。前年,西魏大軍染上了瘟疫,聽說是她開出方子才治好的。”

慧寧公主聽太醫提出金半兩的名字,眉頭顫了一下,臉上流露出深刻憂思。

皇上當即跳起來,“那還趕緊去請人,還等什麼?”

“回、回皇上,臣聽說巡城衛封了濟真堂的門,不讓百姓領藥,也不讓人……”

“爲什麼要封濟真堂的門?不知道濟真堂是金家的產業嗎?”慧寧公主沉下臉,轉向皇上,“再過七八天,花朝國的使臣就到了,花朝國和楚國交好,這不是要落人口舌嗎?現在京城又突發了瘟疫,還不知道外面會有什麼傳言呢。”

皇上轉向總管太監,厲聲問:“爲什麼封濟真堂的門?”

“回皇上,奴才不知,奴才這就宣召巡城衛統領來詢問。”總管太監心裡很清楚,徐家和巡城衛勾結,一定是沒拿到銀子,才封了濟真堂,可他不敢說。

總管太監剛要宣詔,就聽宮人傳報徐秉熙、松陽郡主和徐翰林因沈氏拒付銀子和股份的事求見皇上,巡城衛統領抓了濟真堂的夥計管事也在宮外候旨。

皇上正爲瘟疫的事煩心,聽說沈妍抗旨不遵,沒付徐家銀子和股份,認爲沈妍挑釁皇權,火氣就不打一處來。總管太監見皇上臉色不善,趕緊提醒他說沈妍是濟真堂的大掌事,金半兩也要歸她管,皇上這纔沒發作。

“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又提起銀子和股份的事,還鬧到御前了?”慧寧公主這幾天身體不適,沒理會朝中的事情,一聽就知道皇上又做了糊塗事。

皇上講述了徐秉熙和松陽郡主來求他主持公道,他就下旨讓沈妍付徐家銀子和股份的事,聽得慧寧公主直咬牙,看向皇上的目光寒厲瘮人。

“皇姐,你看……”

慧寧公主捂額沉思片刻,轉向幾名太醫,問:“京城什麼時候發現瘟疫的?”

“回公主,昨天晚上就陸續發現了疫情。”

“聽說此次疫情先前沒徵兆,你們都行醫多年,以前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嗎?”

“回公主,臣等都行醫多年,從沒見過這種瘟疫,連古醫書上都沒有記載。”

“現在有多少人染上了這種瘟疫?都是什麼人?”

“回公主,臣等初步統計,現在大概有五六百人染上了瘟疫。染上瘟疫的人除了名門旺族的主僕,還有皇族後宮的人,城中百姓還沒被傳染。”

慧寧公主冷哼一聲,點了點頭,眼底流露出瞭然的神色,轉向皇上,問:“如果摒棄所有私心偏坦,皇上認爲沈氏該付徐家銀子和股份嗎?”

沈妍和徐慕軒自幼訂親,徐慕軒高中,端華公主就要下嫁於他。不管因何種原由退親,徐家都會受輿論譴責,可徐家還要和被退親的童養媳要銀子和股份。而皇上寵愛端華公主,看中了徐慕軒,也就沒有公道可言了。

慧寧公主何等聰明,用腳趾想,都知道龐貴妃在這裡面起到了重要作用。知道了此事的前因後果,這場突發的瘟疫是怎麼回事,她也就明白了。

“這……”皇上皺了皺眉,“皇姐,還是先請名醫金半兩來防治瘟疫吧!”

“好,你下旨請人吧!”慧寧公主輕哼一聲,又說:“把武烈侯府的人和巡城衛統領也宣到御書房,本宮要聽聽他們的委屈,給他們一個公道。”

皇上趕緊下旨,讓總管太監親自去請金半兩,並馬上撤掉包圍濟真堂的巡城衛。又讓人宣巡城衛統領和徐家人到御書房,讓慧寧公主公斷此事。

龐貴妃清醒了,跌跌撞撞進來,哭跪在皇上腳下,“皇上,長公主,求您們救救我的兩個皇兒,只要能救治他們,讓臣妾做什麼都行。”

內侍傳報徐皇后求見,皇上知道她爲宮中瘟疫而來,趕緊讓她進來。經沈妍治療了幾個月,徐皇后病情好轉,能在宮中自由走動,還能處理一些小事了。

聽說皇后來了,龐貴妃一掃滿臉哀悽,頓時精神百倍、鬥志昂揚。徐皇后的兒女沒事,而她所出兩個皇子都染上了瘟疫,這不是讓徐皇后看她的笑話嗎?

……

沈妍現在是金半兩的面孔和身份,她身穿一件圓領袍子,黑髮披散,只綁了一根藍色的髮帶,再無其它飾品,很中性的打扮令她彰顯出幾分颯爽英姿。可此時,她正用亮粉色的鳳仙花染指甲,小女兒的動作與她的扮相出入很大。

“姑娘,包圍濟真堂的巡城衛全部撤走了。”

沈妍笑了笑,吹着指甲,說:“馬上就有聖旨來了,我們出去看看。”

“姑娘快成神算了,聽歸先生說有傳旨的太監朝濟真堂這邊來了。”

“我不是神算,斷緣大師纔是神算,人找來了嗎?”

“姑娘放心,人早就找來了,和斷緣大師扮相一樣,正在濟真堂門口坐着呢。”

濟真堂門口,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老道士正坐在路邊喝酒,看到總管太監帶兩個小太監匆匆走來,他吐出一口酒,立刻化做一團火焰。

來往的路人看到道士噴火,都滿臉驚慌敬畏,圍在濟真堂門口,悄聲議論。

總管太監嚇了一跳,忙止住腳步,“你、你是什麼人?你……”

“了斷塵緣,唯我自在,我不是人,是半仙而已,哈哈……”老道士又吐出一口火焰,說:“別去找金半兩,她治不了這場瘟疫,這是天譴。”

“你胡說什麼?金半兩可是名醫。”

老道士搖搖晃晃站起來,轉身就走,邊走邊說:“強取豪奪,必遭報應,暗室虧心,神目如電。要想治這場瘟疫,不能求人,只能求神,哈哈……”

總管太監反映過來,就見老道士早已混入人羣,人影模糊了。這時不知聽誰說老道士是斷緣大師,總管太監大吃一驚,嘴裡趕緊重複老道士那幾句話。斷緣大師的大名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所說的話,就是神的意思。

聽說皇上宣金半兩進宮防治瘟疫,沈妍沒推託,欣然前往。估計徐家人現在已經進宮了,斷緣大師又傳下了仙意,她這時候進宮正好,治病也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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