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佳期往後的歲月裡,每當想起重生後度過的第一個上元節她都要長吁短嘆一番----那真是回顧前世今生都可以被譽爲是最慘烈的一晚了!
雖然前世她被那超速跑車撞的死成了麻‘花’樣,但是畢竟她一點痛苦都沒有感覺到就‘交’代了呀,不用像現在這樣從內而外從頭到腳沒有一點好的地方。
佳期看着自己破破爛爛的身體連哭都沒眼淚了,那些深可見骨的皮‘肉’傷口像小噴泉似的到處噴血,一陣一陣的嘔吐感***着她的肚腹,她只能死緊的抿着‘脣’,惟恐一張嘴就看到自己的內臟從嘴裡噴了出來。
唉,師父扔了一堆‘藥’給她卻沒說明哪些是內服哪些是外用的,她打開了好幾個或長或圓的瓶子卻發現裡邊裝的都是白‘色’的‘藥’粉,喂……不用這麼惡搞吧?還是說師父的‘藥’跟雲南白‘藥’似的還能同時內服外用吶?佳期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將小‘藥’瓶裡的‘藥’粉全部當成外用‘藥’撒在了傷口上,剛想伸手再去拿那個扁扁的小瓶子,那幻靈卷‘毛’豬一個氣場反彈回來,佳期頓時“啪”一聲被貼在了牆上當壁‘花’小姐,涯師父丟給她的那些瓶子也被震得紛紛炸開了去,各‘色’‘藥’粉如天‘女’散‘花’般揚起、落下,佳期咬緊了牙關在心裡痛哭流涕瘋狂吶喊:[啊啊啊,我的傷‘藥’,我的血還沒止住呢!]
鴉沒想到幻靈卷‘毛’豬還沒現出全部地真身實力已經這麼蠻橫。當下也無暇他顧(或許他以爲佳期在他的防護罩中很安全?),止一‘門’心思的跟幻靈卷‘毛’豬‘交’上了手。
佳期覺得自己正身處颶風的風眼,或者正處於海嘯中的‘浪’尖上,涯師父跟那個膨脹變形不知道是不是練過蛤蟆功的郡守夫人打得昏天暗地,她就連帶地被兩位超級高手過招時帶起的氣場還是氣旋什麼的不停的往牆上撞。
[我,我。這次死定了……不死也變白癡了……]佳期邊吐血邊數着牆上自己親身印出來的人形血印子,終於在腦袋又磕***榻地圍邊時如願以償的昏了過去……
“哦呵呵呵呵呵,唔呼呼呼呼,沒想到你能做出這麼有喜感的事情啊?嘖嘖嘖,看看這外傷。看看這內傷,她還有氣兒那是因爲她的求生**堪稱小強呀。不過你要把她毀成這樣也不容易呢。”一隻柔滑帶着一點點若有似無香氣的手像是蝴蝶般在佳期臉上身上四處點着,像是得了重感冒一樣帶着濃重鼻音,呃,姑且稱之爲嬌滴滴地聲音也忽遠忽近的在佳期‘混’沌的意識中飄着。
佳期在心中不停地默唸着“我昏倒了、我昏倒了”。但身體上越來越清晰地劇痛讓她想繼續裝睡美人都難。
“嗯?我這些‘藥’的功效沒這麼差吧?她應該醒了的吧?喲呼,佳期小美眉。”伴隨着那嬌滴滴的聲音,佳期頓感自己的臉蛋兩側被很用力地拍了兩下。
“哎?你抓我地手幹嘛?我不過拍她兩下而已,又沒有把她揍成內傷,還有這些、這些、這些,我拍的這兩下對於現在的她來說不過就是被蚊子叮了兩下而已咩。”
[這,這位姐姐。你說話就說話好了。能不能不要戳我的傷口?]雖然還倔強的閉着眼僞裝自己還暈倒,但佳期還是明顯的感覺到那個‘女’子按過的地方又有小股的血泉噴了出來。
“嘖,你擺那什麼臉給我看啊?罪魁禍首又不是我,你還是好好檢討下自己吧,身爲我座下的第一獵手,居然連頭山豬都搞這麼久才搞定?而且還把你自己地馬子‘弄’成這副破爛相,唉,我勸你還是早早兒離她越遠越好,免得以後還有這一類地事件她又傷的七彩斑斕呢。”
什麼?誰地馬子?太久沒聽到這麼現代的詞兒。佳期愣了好一會兒神才聽明白剛纔那說話‘女’子的意思。房裡應該還有一個人。那個嬌滴滴的‘女’子聲音就是一直在跟那個人說話,但是他們說的話內容好像又跟她有關係。不過到底是什麼關係,饒是佳期想破頭也不能從她的三言兩語裡領悟出來。可佳期能夠肯定的是,在她的記憶裡,從來沒有聽過一個這麼造作、這麼像是鼻竇炎發作的‘女’‘性’聲音。
“好了好了,我公務很繁忙的,既然你在這裡的使命已經達成了,那你是想跟我回去呢還是繼續在這裡把剩下的假期過完?我這人一向說話算話,說給你多長的假期肯定讓你休息夠的。”
聽不清被問到那人說了句什麼,只聽到那個‘女’子沉‘吟’了一下才說道:“嗯,好吧,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不過你不要忘記了,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如果她這一世還想不起來,那你們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瓜葛了。可話又說話回來,她要是想起來,對她而言也未嘗是一件好事,她是凡人,而你……”她沒有說下去,佳期的心裡卻像是貓抓一樣心癢難耐的想知道後邊是什麼。
“行行行,我不說了,你別用那種死氣沉沉的眼睛瞪我。走了,回去了,今天晚上的事情和損失我會跟上邊一一討要獎勵和賠償的。你不用擔心她,我已經寫好劇本了,她鐵定沒事兒的。”話音漸行漸遠,像是說話的人正在快速的離開,佳期匆忙的睜開眼想叫他們帶上自己一起走,但還沒來得及張嘴,不意卻感到身下突來一陣劇烈的晃動,然後剛能視物的眼睛就眼睜睜的看着一大根橫樑直直的衝她砸了下來……
慶光寺在上元節當晚被霹靂石轟掉了大半邊禪院,只有前邊的大殿和幾個偏殿得以倖存。所幸爆炸最先是從位於最裡邊地客房開始的。寺裡的僧人們聽到爆炸聲都跑了出來,所以沒有出現大規模的人員傷亡;而不幸的是,客房正正住了兩位嬌客,一位是郡守大人的愛妻,一位是全國首富衛家地少‘奶’‘奶’,現在爆炸案發生後。郡守夫人不知所蹤下落不明,而衛家少‘奶’‘奶’被人從廢墟里挖出來也只剩下半口氣了。
郡守大人對於自己愛妻不知所蹤一事差點急瘋掉,佳期剛被人擡出來他就衝上前去抓着佳期的肩膀狂吼着詢問之前發生了什麼事,絲毫沒有顧及佳期屬於垂危重傷者且正在深度昏‘迷’中。
衛銘在接到通報的第一時間就趕到了慶光寺,衛央本來已經睡下了。可是聽到菲菲驚慌失措的來找小棠說起慶光寺遇襲的事情,他立即從‘牀’上一躍而起,連外袍都來不及穿就要往外跑,最後還是被小棠、菲菲和寶妮三人死死拉住他纔沒有去成,氣得他差點把房裡地東西砸個‘精’光。(嗯嗯。生氣摔東西不是好習慣哦,小朋友們千萬不要模仿
衛銘到了現場一看心就吊到了嗓子眼下不去了,那一排位於爆炸正中間的禪房幾乎全部被炸成了碎片,這人要是在裡邊的話……想到這裡,衛銘只覺得手腳冰涼、頭皮一陣一陣的發麻。
一個正在清理現場的小沙彌看到了衛銘,趕緊走上前來雙手合十對他說:“衛先生,您可來了。郡守大人和主持大師他們在前邊大殿呢。吩咐說看到您就請您快過去。”
衛銘不愧是見慣大場面地巨賈,聞言定了定神道了聲謝便急匆匆往大殿方向走了去,臉上絲毫看不出來他心中的擔憂和驚慌。
佳期正躺在大殿後方接受醫治,之前郡守夫人的小環請來的大夫倒成了她的主治醫生。亦函看着佳期全身上下數都數不清的傷口“哇”一聲就痛哭了起來,那大夫嫌她吵本來不想讓她跟進去,但是她死死攥着佳期的手不放,無奈那大夫只好也讓她去了後邊幫忙。
衛銘一走進大殿沒看到佳期和亦函地身影就眼前黑了瞬間,腳步一個踉蹌差點往前撲倒。他扶着一邊地柱子閉了閉眼,強迫着自己冷靜下來。好一會兒他才直起身子往郡守大人和主持大師那邊走了去。
當衛銘第一眼看到郡守大人的時候差點驚叫出聲。頭晚郡守大人還是個溫文儒雅‘春’風得意的佳公子,怎的現在就頭髮灰白了大半?還眼眶深陷面容枯槁的像個行將就木的活死人。
郡守大人呆呆傻傻的坐在那裡。手中拿着一根‘女’子的髮簪唸唸有詞。衛銘眯着眼看了看,正是頭晚見過的郡守夫人頭上彆着地髮簪。衛銘方纔平復了少許地心情頓時又‘激’‘蕩’了起來----不會連郡守夫人也遇難了吧?
“阿彌陀佛。衛先生您來了。”這個時候也就只有主持大師看起來還是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似乎絲毫沒有受到爆炸案地影響。
衛央向主持大師施了一禮才艱澀的開口問道:“主持大師,那個……”
“衛先生可是想要詢問佳期少‘奶’‘奶’的情況?您放心,她雖然傷得很重,但是還活着。”主持大師終究還是微微嘆了口氣,“不過郡守夫人就下落不明瞭。”
衛銘聽到佳期還活着只覺得一直吊在嗓子眼的心“啪”的就掉回了原處,如若不是他強自剋制着,他都快要微笑出來了。
微微咳嗽了一聲掩飾了自己的好心情,衛銘低聲向主持大師道了謝又說了幾句關於重建的事宜,便轉身走到郡守大人的面前禮貌的問候了一聲,不想郡守大人突然抓狂的跳了起來揪着衛銘的衣襟大叫道:“你快去讓你的兒媳‘婦’醒來啊!我要問問她我娘子到底哪裡去了!爲什麼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你快去,快去啊!她明明跟我娘子在同一個禪房,但是爲什麼挖出來的只有她?”
衛銘聽到這話頓時覺得腦‘門’上又被什麼重物砸了一記:佳期當時跟郡守夫人在同一個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