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任性姑娘
下課後，崔小文到了冷老師辦公室。
她沒有主動承認錯誤，沒有主動上交手機，而且態度強硬，後來這事驚動了班主任歐陽晨風。
在班主任的干預下，崔小文終於不再強硬，承認了錯誤，再費一番周折後，她終於上交了手機。
只是和班主任歐陽晨風有個約定，每週只上交5天，要留兩天給她使用。並且必須由班主任保管。
班上另一個同學的手機可是一週才讓自主使用一天，且由紀律委員祁小虎保管。
好不容易到了星期五，下午四點半放學，崔小文迫不及待去找班主任歐陽老師。
經過打聽，知道班主任住在學校上操場後面的教師宿舍，B棟三單元三樓3號。教師宿舍因在校園內，所以並沒有保安守門，校園內這兩棟教師宿舍樓都不高，A棟建成要早一些，已經有七八年；而歐陽老師住這棟，去年才完工，比A棟要嶄新許多。
她上了三樓，看左邊門楣上貼了一個黑色圓形牌子，中間有一個白色阿拉伯數字“3”，知道這是班主任的房屋，於是輕輕叩了幾下。
過了一會兒，開門出來一個老太太，看上去有五十多歲的樣子，問崔小文找誰。崔小文說明來意，老太太說不清楚，要等兒子回來才知道。
崔小文方看老太太長相，知道她便是歐陽老師的母親。她打聽老師到什麼地方去了，何時能回來。老太太說兒子剛走不久，送冷老師回去了。離開時，兒子說會有學生來拿手機，他應該要不了多久就回來。
老太太讓崔小文進去坐，等一會兒。崔小文覺得不方便，堅持沒有進去，只站在外面。崔小文說等一會兒，如果老師不來，她就先回去。老太太沒勉強，進屋去了。
崔小文站在門外，準備等四五分鐘。她想到剛纔老太太的話，方纔明白同學們的傳言屬實：他們的班主任正在追求英語老師。
她心裡莫名不舒服：這麼帥氣的班主任，我們心中的男神，要找這樣一個冷美人，以後肯定沒有好日子過。
正在胡思亂想，樓下響起了腳步聲，她猜是班主任回來了。趕緊靠邊站好。
不一會兒，一個眼熟的髮型出現在了樓梯轉角，不是班主任是誰？她主動提前叫班主任：
“歐陽老師，您回來了，我來拿手機。”
“是你？動作快嘛。來了多久了？快進去坐。”
歐陽老師對崔小文的到來，似乎有些驚訝。
崔小文堅持沒有進去坐。歐陽老師倒了一杯開水，遞出來，她也沒伸手去接，擺手表示不喝。
歐陽老師送還了她的手機。崔小文高興得像一隻小兔子，連蹦帶跳下了樓，走到操場，便開機看未接電話和短信。
“我的天，幾天沒看，這麼多電話信息！”
久違的手機上面顯示未接電話幾十個，短信幾十條。她怕回到寢室打電話不方便，一看操場邊泡桐樹下沒有人，便走了過去，一個個開始回電。
她第一個回電的是好友樂曉曉。才響兩聲，電話裡出現人說話的聲音。
“我知道你會第時間給我打電話。不好過吧？”
“沒錯，我是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除了你，誰還是我的最好的朋友。”
“今天沒上課？”
“沒上課？可能嗎？”
“那才響兩聲，你就接電話？”
“我的老大，現在是什麼時間了？麻煩你看看再說話。”
崔小文將手機在眼前一掃，已經四點半了。這時間，就是古蘭職高也放週末了。
“不過，今天下午你任何時候打來，我都可以接。”
“又沒上課，在幹什麼壞事？”
“看你崔老大說得，我樂曉曉除了壞事，就不幹好事。”
“那爲什麼今天下午沒上課？還不如實招來？”
“我的崔老大。你要查我案底，還是跟蹤我啊？我只是常規不上課而已。以前星期五，我不也是這樣。才幾天你就忘了。”
“快說，今天干什麼去了？”
“我會幹什麼，我什麼也沒幹。就是例行的不想上課，想休整。我現在還在牀上，準備晚上約兩個朋友到濱河路吃點燒烤，再找一個KTV嗨一晚上。本來你在我邀請範圍內，但你說不回來，我只好另請他人了。”
樂曉曉一說吃燒烤，還要進KTV，崔小文不禁吞了一下口水。但她已經答應過，最多每個月回家一次，這纔來幾天，她想自食其言，可不好意思。
“你真的考慮了我？快說實話。還有哪些？”
“沒考慮你，你打電話，我不得不這樣說。”
那邊的樂曉曉故意開玩笑。崔小文氣得將手機從耳邊摘下，放在嘴前，用手指着手機罵道：
“我KAO，你個不得好死的樂曉曉，你給我聽着，我回來，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是是是，我知道你的厲害了。說真的，你要不要回來？要回來，我等你。”
“我倒想回來，可沒有車。這個地方，每天下午進城的班車只有兩趟，最後一趟在三點半就走了。”
崔小文說出了她的心裡話。
“我就知道你在那裡呆不長。哈哈哈。”電話裡傳來一陣放肆的嘲笑聲。
“樂曉曉，你是故意氣我，是吧？你給我聽着，我回來之時，便是你的死期！”崔小文在電話裡放了狠話。
“是你主動給我打電話，不是我給你打電話。你搞搞清楚。我的大小姐。好好好，我錯了還不行？”
樂曉曉在電話裡向崔小文求饒。這下，崔小文才滿意地咧開了嘴。
“你們學校管理嚴不嚴？聽說那個鄉鎮職高教學不錯，就是管太嚴了。”
“天下烏鴉一般黑，這裡的烏鴉更黑。爲了讓學生高考，管得太寬了。什麼都要管。”
那邊電話裡又是一陣嘻嘻嘻的笑聲。
“說真的，你真要在那裡讀下去？你受得了？”
樂曉曉關心起崔小文了。崔小文嘆了一口氣：
“天下還有我呆的地方嗎？還有我能讀的學校嗎？不在這裡讀，我能去哪裡？”
崔小文像想起了什麼事情，突然問道：
“你走的時候，你媽不是回來了嗎？你能隨便出去？你媽不管你？”
“我媽是回來了三天。但她說還有一筆生意沒有完結，要回去完結了再來照顧我，我要她照顧？前天已經去廣州了。她不走，我敢動？”
這邊崔小文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她只是一臉茫然地看着地下，無目的的舉着手機。
“不過，我媽不會長時間呆下去的。知母莫若女，她在那裡都呆不長，喜歡在外面漂。這麼多年了，我還不知道？”
電話裡樂曉曉在數落媽媽。
二人還在通話，突然沒了聲音。
“喂喂喂……”幾聲後，崔小文才意識到沒電了。摘下手機一看，已經自動關機。她無奈地將手機放進包裡，無精打采地走回寢室。
回到寢室，馬上將箱子打開，找充電器。兩個箱子被她翻了兩次底朝天，只找到充電寶，就沒有充電器。
崔小文謝天謝地，有充電寶還可以維持一些時間，但不是長久之計，要解決問題，必須有充電器。她馬上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電話那頭，父親告訴她，在市上開會還沒回來，要晚上十點左右到家。
這邊的崔小文可不依父親，必須在今天十點之前將她的充電器送到老村職高，否則她明天就收拾書包回家。
父親說現在這麼晚，已經沒有車了，何況他也沒在縣城。
崔小文態度強硬，只要今天晚上十點前，沒有見到充電器，明天十點前她就到家。至於是誰送，什麼車送，她不管。
父親被逼無奈，只得在電話裡頭表示，一定想辦法送來，只是還要聯繫車子，如果遲一點送到，要她不能急着回家。
崔小文等父親話音結束，便掛斷了電話。倒在牀上，她想起可能父親不知道充電器放在那裡。她將充電器放置的地方，編成短信發了過去。便扯過被子，和頭蒙着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