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風觀湛疲憊地閉了閉眼,停頓了一會兒才道,“這就是全部?”
夏樂辰比風觀湛看起來更疲憊,他整張臉已經失去了血色,汗水已經浸溼了他全身,就跟剛從水中脫身似得。夏樂辰用手使勁擦了擦臉,悶聲道:“我不知道,七已經是極限了,我感覺不到更多。”
風觀湛抿脣不語,臉上看着十分平靜,但他心中已經亂成了一團麻。
夏樂辰歇了口氣,緩緩道:“你有什麼想法?現在這樣···可以嗎?”
風觀湛理了理思緒,才道:“我只是覺得,七這個數字不太合理。”
這個回答似乎沒什麼道理,但夏樂辰也有同感。可能是從古到今流傳下來的,人類對九這個數字更有安全感,人類覺得五這個數字更加完美。
因爲九是陽數中最大的數字,人類對九極爲重視,甚至將九比爲天,所以有“九天”、“九重天”、“九霄”之說;而五是陽屬之中,有調和之意,表縱橫之處,表陰陽交午之處,符合古人一貫的“中庸”思想。如果現在他們提取出的力量數是九和五中的任意一個,他們都可以放心的收工了,可這個數字停在了七上面,雖然沒有人知道具體應該是什麼數,但感覺上總不對勁。
“還要···繼續嗎?”夏樂辰有些無力地問。
風觀湛反問道:“你還可以?”
夏樂辰頓了頓,道:“可以。”
“那繼續。”
第九日。
三皇之戰一觸即發,這期間伯風從未在靈界出現,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一旦妖、鬼二皇開戰,神皇也一定會介入的。
衆人還未見過神皇,但只看其他二皇也能知道,神皇會是在另一層面上震撼。
自風觀湛和夏樂辰進入界陣後,這九天從未踏出一步。修道者可以少食、甚至不食,但他們還沒達到那種境地。九天的不吃不喝?就連一直守在外面的風竹炎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度過的。
妖族。
在妖皇甦醒前,許多妖獸便已陸續復活。到妖皇甦醒後,在他的“呼喚”下,基本上所有的妖獸都復活了。
掩埋在地下幾千米很久的妖皇殿,如今再次拔地而起,重現它往日的光輝。八大殿前妖獸,四個站左,四個站右,各自站在屬於自己的特定高臺上。
八大妖獸各自祭出自己次強的招式,將招式疊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懸浮於宮殿半空的五光十色的寶座。
妖皇落到座上,他垂
着眼,俯視宮殿地上的靈界動態視圖。
“西北,”妖皇懶洋洋地眯起眼,擡起食指指向視圖的西北方向,“依舊是狴犴。”
“遵命。”狴犴飛身躍到視圖的西北處,整片西北之地都變爲了與狴犴毛色相同的棕色。
“北方,贔屓。”
贔屓同樣領命,跳到了北方,北方之地也變爲了贔屓的黑藍色。
之後,妖皇又安排了:嘲風守南方、狻猊守東方、蒲牢守西方、狴犴守東南方、椒圖守西南方。
最後就剩下東北方了,沒什麼懸念,九芒正準備跳上去時,妖皇衝她做了個停止的手勢,說:“我記得東北方有囚牛,你就跟我一同待在中部吧。”
妖皇殿只有八大殿前妖獸,除了九芒外便是龍之七子,其中不包括龍九子中的囚牛和螭吻。囚牛是因爲在此之前便以下落不明,而螭吻作爲龍第九子,在妖皇賜封前還未降世,所以這兩個被排除在外。
此時妖皇突然提到消失已久的囚牛···囚牛在消失之前確實常年鎮守在東北方沒錯,但他現在早已不知去向了,妖皇不應該忘記這點的。
其餘妖獸紛紛看向睚眥,睚眥回道:“囚牛已經不在東北了。”
“哦···”妖皇笑了笑,道,“你知道他現在在何處?”
妖皇這口氣像是已經知道了什麼,但睚眥依舊面不改色地說:“我將他囚禁了。”
九芒不動聲色地看了睚眥一眼,果然,消失已久的囚牛不知何時被睚眥找到了,或者說從一開始,囚牛的消失就與睚眥有關。那天她沒有看錯,睚眥用做武器的角確實是囚牛的無疑。
妖皇的笑意未減,說道:“哦?你爲什麼要將他關起來?”
“囚牛與吾族意志相悖,我剝奪了他作爲妖獸的力量。”所謂剝奪力量指的就是那對角,囚牛的角與衆龍子都不同,並非龍角,這點即使在他化龍後也沒改變。而囚牛一身的力量也凝聚在那對角上,拔掉他的那對角後他的力量會大大減弱,再囚禁他的意義已不大。
妖皇不知道領會到了什麼,點頭道:“原來是一家中老大與老二之爭,難怪伯風與黎融相看兩厭。”
其實,不光神、鬼二皇看彼此不順眼,他們三皇皆是如此。只不過縱觀三皇征戰的這許多年,神鬼二皇交戰的次數要遠高於神妖二皇或妖鬼二皇的爭鬥,所以妖皇便將它概括爲:老大和老二是天生的水火難容。
妖皇臉上的笑容沒掛多久,很快他又正色道:“我好像說過,不准你們搞內鬥。
”
睚眥並沒被妖皇鎮住,依舊平淡地說:“並非內鬥,而是清除異類。”
妖皇並不贊同睚眥這種說法,“囚牛若心存其他志趣,那便隨他離去好了,我好像沒有給過你們任何一位處決的權利。”
“是。”睚眥俯身,“但我不能將他放出來。”
“那麼,”妖皇指了指東北方,“東北便失守了。”
“西北可以交給螭吻。”
本以爲妖皇會繼續針對此事,但他並沒繼續問下去,囚牛之事便自此戛然而止了。
最終東北方既沒交由螭吻,也沒交由九芒,而是由人族來展現他們的盟友作用。
冥界。
鬼皇將戰爭的所有示意都交於了楚江王管理,鬼皇將自己“關”在穢土之地中,不知在做些什麼。作爲鬼皇的“跟屁蟲”,伏幽也沒能跟着鬼皇留在穢土之地,只得百無聊賴地在楚江王身邊打轉。
因爲原始鬼族的全部復生,前所未有的極度陰煞之氣衝出了冥界,連同爲被消除乾淨的人類殘魂也被衝上了靈界。不過,這些人魂和陰煞之氣被妖皇阻在了地面上兩米一下,致使地表面便如穿上了一層危險的外衣,生活在靈界的人不得不將他們的生存領地整體向上提升了兩米。
嵐宗。
正處第九日與第十日的交接處,風觀湛與夏樂辰還沒有要出來的跡象,衆人只得拋開他們,自行去到妖皇所要求他們鎮守的東北方。
在整個嵐宗人去樓控後,沒人注意到,風觀湛那幾乎十日未有意思改變的界陣出現了異動。界陣壁滲出了血,就像被一層紅布包裹着,最後,這層界陣壁自動爆出了一道裂口,鮮血如洪水般大量涌出。
待那鮮血流盡後,竟吐出了人骨。
天界。
神皇悠哉地坐在雲層上面,俯瞰着靈界。天界與靈界相距甚遠,說實話,即使是神皇的眼睛也什麼都看不到。
“黎融已經到了嗎?”神皇問道,見對方並未答話,又道,“本皇在問你話。”
林開儒似乎才聽到,恍恍惚惚地回答:“啊?哦,我看看···”,他學着神皇的樣子,俯身看向靈界,之後皺眉道:“我也看不到。”
神皇撇開眼,淡淡地說:“要記住,你的···”
“是是是,我知道,”林開儒笑着聳了聳肩,“您要是信錯了,最多是再沉睡個萬年,我要是說謊,可就永無再生之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