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賴運剛跟李家淇的感情，會因爲錢的關係而出現危機，可至少在一百萬沒花完之前，這個危機暫時是不會出現的。
所以，在沒有出現危機之前，這段時間估計也查不到什麼線索。
但是劉芒不能乾耗着，每天就這樣跟蹤竊聽。
從魯慧家回去後，劉芒躺在沙發上沉思。
朱奕冰給他的時間可不多，過年前必須有結果。
如今過去將近兩個月了，已經十二月上旬了，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過年了。留給他的時間，也就是一個多月了。
若是這一個多月內，他還查不出線索來，朱奕冰這邊問起來，他也不好答覆。
從現有的證據來看，賴運剛有嫌疑，可遲遲找不到線索，這也是劉芒很憂傷蛋疼的地方。
“怎麼辦！賴運剛的口腔門診部，還有一百多萬運營經費，幾個月之內是不可能花完的，也就是說，短期內，至少半年到一年內，有可能是不會出現感情危機的。”
劉芒抽起了煙，感覺頭疼欲裂。
只有出現感情危機的情況下，賴運剛纔會亂了手腳，或許這個時候，纔可以從中發現一些線索。
如果沒有時間限制，劉芒可以慢慢等下去，等着賴運剛跟李家淇的感情出現危機。
“不行，不能再這樣跟蹤下去了，必須改變方法。”
劉芒站了起來，把菸頭掐滅掉，在房間內踱步思考。
蘇牧野這個案子，是他目前接過所有案子裡面，耗費時間偵破最長一個了，而且查到現在，連突破性的線索與證據都沒有找到。
這讓他感到有一絲頹敗。
甚至因此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方向了，賴運剛或許沒有問題！
“當一切證據都找不到時，不妨重新回到原點去推測。”
突然之間，劉芒腳步戛然而止，站在了原地一動不動，似乎想到什麼，腦海有靈光在閃爍。
可一時間，卻沒有立刻冒出來，只是有一種靈感在醞釀。
“到底是什麼……到底是什麼……”
靈感就是一瞬間的感悟，劉芒感覺自己要猜到什麼了。
可這個念頭，卻遲遲沒有涌上心頭來。
他有些焦灼！
於是，情不自禁的又在房間內踱步。
“有了！”
踱了幾圈，劉芒猛的睜大眼睛：“我就說嗎！我怎麼忘了這茬了，跟蹤賴運剛那麼久，我卻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沒查過他的過往史！”
蘇牧野跟李家淇的過往，劉芒都調查過。
可偏偏，賴運剛的過往，劉芒沒有詳細去調查過，目前只是知道他是一個口腔醫師罷了，做了十幾年牙醫，開了十幾年診所。
可是，除此之外……他貌似一無所知。
劉芒可是知道的，任何一個醫師，任何一個護士。
不，應該說任何一個從事醫療行業的醫護人員，都有可能出現過醫療事故。
就好比，常在河邊走，那有不溼腳的道理。
賴運剛作爲一名口腔醫師，幹了那麼多年，不可能沒有出過事，也不可能不被投訴過。
如果是以前，蘇牧野沒有因爲拔智齒而導致出血過多而死，劉芒根本不會懷疑，拔牙齒而已，難道也會有性命之危。
也會危害到生命？
動輒還會掛掉？
竟然拔智齒能引起高血壓患者出血過多而死，而賴運剛作爲一名口腔醫師，幹了十幾年，是不是也有患者，在他的治療過程中，而導致意外死亡呢？
有，還是沒有？
這件事，劉芒可是從來沒有深入去挖掘過。
護士都有給患者打針輸液搞錯，從而導致出現醫療事故過。爲什麼口腔醫師，就沒有出現過醫療事故呢？
“賴運剛的人品那麼差，而且醫德淪喪，眼裡只有錢，早就不是一個醫生了，而是一個商人，這種情況下，商人重利，不可能一點事故都沒有出現過。”
想到這裡，劉芒直接走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在網上查詢關於賴運剛的信息。
直接輸入賴運剛這個名字，除非是有一定知名度的網紅或者明星，又或者大人物，上過新聞報道的人，否則是查不到任何線索的。
劉芒用了一個很地毯式的方法，先搜索了老賴牙醫診所，翻開所有跟這家診所有關的新聞，哪怕是小道消息，他都逐一瀏覽翻看，試圖從中找出疑點。
“沒有……”
“不對……”
劉芒眉頭一皺，心中又萌生了一計：“賴運剛是福建人，爲什麼要從大老遠的地方，跑來這裡開一家診所呢？診所而已，又不是門診部，更不是醫院！沒必要離開自己的家鄉，甚至福建啊！”
“就算要離開，去開診所，也應該去大城市纔對，跑到一個小城市來，做毛啊？”
這不得不讓劉芒感到懷疑。
“難道……”
“這傢伙在老家混不下去了，又或者，在福建呆不下去了，纔去外地？”劉芒低聲咕噥道。
目前醫療行業的前景，可不是很朝陽。
甚至有些亂。
不，應該說很亂。
全國各地，幾乎所有醫院都發生過醫鬧糾紛。大醫院處理醫鬧，還稍微容易些，可民營的小門診，或者診所，一旦發生醫鬧。
特別是出了醫療事故，導致有人死了。
那麼這家機構，若是背景跟實力不夠硬的話，幾乎可以說命運走到頭了。
劉芒直接進入國家企業信用信息公示系統與天眼查網站內，查詢賴運剛的老賴牙醫診所，很快……就跳出了他以前創辦過的公司。
還有現在正在創辦的口腔門診部。
從系統內的訊息來看，老賴牙醫診所是五年前，纔在老食街創辦的。
而五年之前，賴運剛還在福建，他當時創辦的診所名字叫做，一口好牙診所。
“果然如我所猜測一樣。”
劉芒在瀏覽器內輸入一口好牙診所，很快……一堆訊息就佔滿了整個電腦顯示屏。
其中最顯眼的一條，就如他猜測一樣，醫療事故……
當一個醫生，放棄在自己家鄉或者城市開診所，跑到外地一個小城市去，肯定是有隱情的。
劉芒快速點開這篇新聞報道來看，時間顯示爲六年前，也就是賴運剛來GL市的前一年。
花了十幾分鍾認真看這篇文章，劉芒眉頭緊緊鎖了起來。一口好牙診所之所以關閉，被吊銷執照，是因爲死了人。
有一名患者，在賴運剛拔智齒的過程中，大量出血被送到公立醫院搶救，可在送去過程中，失血過多，剛到醫院就不幸去世了……
看到這一幕，劉芒心中掀起了翻天覆地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