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婁子了!
還是天大的簍子,一直仗着自己是副總裁的石嘯彰,這一刻突然有種恐懼感襲上心頭。
向董事會交代!
他只是副總裁而已,並不是董事會成員。
他爸爸跟兩位纔是。
而且他爸爸的股份,只是佔據了石氏集團股份中的一小部分而已,在董事會內,說話的權利並不大。
而且此次行爲,如果真的損害到石氏集團的利益,饒是他爸偏袒,這個擔子估計也擔不下來,他的副總裁位置,估計要如坐鍼氈,坐不穩了。
一旦不穩!
就意味着,隨時可能會被清理出石氏集團,下降到旗下子公司內當一個普普通通的領導。
再也沒有上升的可能,除非離開石氏集團旗下子公司,不然在石氏集團內,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像他這樣的層次,一旦走錯一步,都會影響整個人生。
總裁辦公室內!
坐在石詩妮對面的石嘯彰,此刻惶惶不安,額頭上沁出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水,看起來內心很是恐慌。
石嘯彰心中此刻在吶喊,在咆哮,在怒吼……
怎麼會這樣,不就是一個祝露露而已嘛!動了她,怎麼就讓自己地位不保呢!
昨晚,他聽到自己下面的幾個狗腿子說,祝露露想幫劉芒,把部門的績效給搞回來。
祝露露是誰他知道,只不過瞭解不多,畢竟科研部門的科室負責人,一向不參與高層領導之間的爾虞我詐,只是負責科研。
把自己手頭上的工作搞好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去加入派系之間的鬥爭。
可石嘯彰怎麼也想不到,動了祝露露,就動了自己的位置。
如今!
自己隨時可能地位不保。
真的是命懸一線。
“我去跟她道歉!”
石嘯彰忍着憤怒,雙手緊握的說出了這句話。
對他而言,像一個下屬道歉,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
會讓他的尊嚴,徹底丟失。
可尊嚴跟地位比起來,還是地位重要。
道歉就可以保住地位,不道歉!地位沒了,尊嚴有何用。
“道歉?”
石詩妮輕笑一聲,有些不屑道:“你現在能找到祝露露嗎?”
她打電話給祝露露都打不通,語音提示祝露露手機都關機了,根本沒辦法聯繫上。
至於祝露露入職時填寫的緊急聯繫人還有地址,她也安排人去聯繫了,根本沒找到,因爲祝露露後來搬家了,找不到。
祝露露就好似人間蒸發了一樣,躲起來了,誰也不知道她去哪裡了,電話不接,微信不回,地址找不到……
總之,人不見了。
“啊!”
石嘯彰這下子真的怕了。
“別啊了!”石詩妮看石嘯彰的眼神充滿厭惡:“如果祝露露出事,導致研究項目出現耽擱,所造成的經濟損失,到時候由你一手向董事會交代。”
這個科研項目一旦研究成功,意味着什麼,只有他們知道。
註冊商標權。
掌握在他們手裡,其他機構需要用的話,肯定要跟他們洽談,到時候這個科研項目的成果的價值,就會體現出來。
不是幾千萬而已,而是幾十個億的利潤。
“我找,我派人去找,我找不到,我報警,我找私家偵探!”一聽到董事會三個字,就像是聽到催命符一樣,石嘯彰頭疼欲裂的咆哮道:“我就不信,祝露露人間蒸發了!”
“只有十天!”石詩妮面無表情看着石嘯彰:“按照計劃,明天就應該要收尾實驗了,一旦成功後,就向有關部門提交資料申報,申報成功後就註冊商標權……給如果耽誤了,就趕不上半年一度的集團發佈會。”
她話說的很隱晦,沒有直言一旦找不到祝露露,石嘯彰要承擔什麼樣的責任。
但是,石嘯彰又不是傻子,當然聽出來的。
帶着滿腔憋怒,石嘯彰一臉陰沉從總裁辦公室內走出來。
自從進入石氏集團以來,石嘯彰今天是頭一次如此憋屈。
雖然石詩妮沒有半句辱罵的話,可每個字都像是一把針,哪裡痛就往哪裡戳,真的是不留絲毫臉面。
一直以來,都是他壓制石詩妮,石詩妮從不敢當面找他麻煩。
因爲他知道,石詩妮沒找到機會,可今天……
碰!
摔門聲響起,石嘯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內,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打在桌子上,如果這道坎渡不過去,那麼他的副總裁人生,就要徹底晾涼了。
更加別說,拉下石詩妮的總裁之位,自己居之而上了。
搞不好,小小的一個祝露露,就可以把他給搞死。
他連忙打電話給下面的狗腿子,很快十幾個人就上來了,他長話短說,也懶得罵人訓斥,就問他們誰有辦法找到祝露露的,一律升職加薪,啥都別說。
可誰都不知道,祝露露是故意躲起來的,她不想見人,就算石嘯彰報警都沒有用。
而且,祝露露又不是消失不見,只是不想見人罷了,故此石嘯彰想報警也沒有用,條件不符合,警察沒辦法立案。
就在石嘯彰自亂陣腳時,石小梅卻笑的很開心。
石嘯彰如果因此就被祝露露給搞死了,卸下副總裁職位,那麼……
這個位置,就是她得了。
當初,他們兩人是相續進入石氏集團。
其實,石嘯彰的父親,也就是她大伯,所擁有的股份跟她爸爸也是差不多的。
由於石嘯彰是堂哥的原因,所以就讓他坐上了副總裁,而戰略投資部總監這個位置,就落到她頭上了。
可她心裡不甘心,不敢居於堂哥跟堂姐之下。
她要逆襲。
成爲總裁。
而成爲總裁,首先要成爲副總裁。
“堂哥啊!堂哥!你可真是蠢到家了,你以爲石氏集團是自己家的後花園嗎!看那棵草不高興就拔掉那棵草,呵呵!有些草拔掉是會割傷手的。”
對於祝露露這個人,其實她早就調查過了。
集團內任何中高層領導,她都逐一摸了個底。
她想要逆襲而上,要付出的努力,當然要比堂哥石嘯彰要多,故此她一直在隱忍,在暗中自積蓄力量。
本來她跟石嘯彰已聯袂,決定先幹掉共同的敵人,石詩妮。
可如今看來,石嘯彰自身難保,石詩妮只能等着她出手收拾了。
石嘯彰向他狗腿子發飈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傳到了劉芒的耳中,此刻劉芒正在跟交代徐湘雲,把申請外出培訓的呈批件送到總裁辦公室去。
聽到門外的同時在談論此事,他瞬間露出冷笑聲。
“劉總監……這……”徐湘雲吃驚的看着劉芒,早上她告訴劉芒,祝露露出事了,劉芒就斬釘截鐵的告訴她,石嘯彰肯定會出事。
劉芒也吃驚,祝露露到底做了什麼,能讓一個副總裁緊張到這種地步。
派人去尋找她的下落。
莫不是,祝露露一消失,就會影響到集團某些利益嗎?
肯定是這樣,不然石嘯彰不會那麼緊張。
“這裡面有故事。”
劉芒倏然起身,對徐湘雲沉聲道:“你把呈批件交給總裁簽字,然後送到人事部去,同時跟財務部要錢,所有的費用拿回來報銷,我有事先出去一趟,別人問起來,就說我出去應酬了,還有……我們明天就出發,你們回去準備一下,培訓時間你們已經知道了,我就不多言了。”
拿起公文包,劉芒匆忙的往人資部走去。
他去找人資部總監馬雁蘭。
“馬姐,我想要祝露露的地址跟電話聯繫方式。”劉芒見到馬雁蘭時,開口就說明了來意。
馬雁蘭峨眉一皺。
她已經記不清,今天是第幾波人來索要祝露露的電話聯繫方式跟家庭住址了。
“你也要找祝露露?”馬雁蘭好奇的看着劉芒。
別人尋找祝露露事出有因,因爲被副總裁石嘯彰逼的。
可劉芒尋找祝露露做什麼?馬雁蘭實在想不通,劉芒剛來集團第三天,跟祝露露只是認識了幾天而已,連朋友都算不上,只是普通的同事關係。
而且他跟祝露露,毫無工作上的項目合作。
兩人可以說是,只認識,但是卻毫無關係。
那麼劉芒索要祝露露的信息,就顯得有些古怪。
“嗯!”劉芒點了點頭,直言道:“我想找她。”
“爲什麼?”馬雁蘭好奇的看着劉芒。
劉芒是總裁石詩妮的朋友,這件事別人不知道,她知道,故此對於劉芒,她其實是很敬重的。
“我有事要問她。”劉芒心裡也很想知道,爲什麼石嘯彰那麼迫切要找到她。
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而這件事,之前石嘯彰不知道,而是等祝露露消失後,他才知道的。
這件事非常重要,重要到能讓石嘯彰坐立不安。
“哦!”馬雁蘭聽的出來,劉芒不想說實話。
不想說,她也不好意思過問。畢竟劉芒是總裁的朋友,對劉芒不尊重,傳到石詩妮耳朵裡去,可就不好了。
右手挪動鼠標,馬雁蘭就打開了一份文檔,找到了祝露露的電子履歷檔案:“你直接拍個照吧!不過……祝露露今早就消失了,誰也打不通她電話,去她家也沒人,所以你可能也找不到她。”
“啊!”剛準備用手機拍下履歷檔案的劉芒,聽到馬雁蘭這樣一說,心裡就咯噔了一下。
祝露露肯定是躲起來了。
把手機也關了,就是不想見任何人。
她有心躲起來,就憑集團內的人,想要找到她肯定不容易。
劉芒把手機收起來,摸着下巴在人資部辦公室內踱步。
祝露露會去哪裡呢?
酒吧!
對,酒吧!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
一旦遇到煩心事的時候,腦海裡就會找到一個,自己喜好的地方靜一靜,避開所有人,把煩惱宣泄出來。
對祝露露而言,她最喜歡的地方,可能就是酒吧!
手機關機,不回家,那麼祝露露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去酒吧鬼混了。
“我知道了,謝謝馬姐提醒。”
推測到祝露露在哪裡後,劉芒啞然失笑,對馬雁蘭做了個笑臉才轉身出門。
他拿着公文包,徑直來到監控室,通過監控找到了祝露露的車牌號後,就在集團附近的酒吧尋找她的車子。
由於石氏集團附近一帶的酒吧並不多的原因,故此劉芒開着車繞一圈,果不其然的就找到了祝露露的車子。
車子停在一家酒吧的馬路邊上。
祝露露的車很顯然,劉芒的車是紅色,而她的車是藍色的大奔,所以劉芒一眼就認出來了。
“果然,大白天的就去酒吧混,真實沒意思!”
劉芒擡頭看着這家酒吧,白天就開門營業,還真是少見。
或許是因爲白天的原因,所以酒吧內的人並不多,靜悄悄的,一點也不熱鬧,也沒人在彈琴唱歌,還有一些借酒澆愁的人,在獨自一人喝着酒。
一個單薄的倩影,獨自坐在酒吧的角落處,悶聲不響的喝着白酒。
而在她面前,已經放了很多酒瓶,劉芒看了一眼,足足有四五個。
似乎是喝多了,祝露露半趴在桌子上,一手端着酒杯,在半醉半醒下,依然喝着酒。
劉芒並不排斥喝酒。
不過,酒吧他很少來。
走到祝露露的酒桌前,劉芒輕輕的坐在祝露露對面,柔聲細語道:“就因爲上級領導的一句話,就用酒來灌醉自己,生自己的悶氣,懲罰自己的身體?這樣做值得嗎?你是學醫的,應該比我清楚,喝酒傷身,喝的越多,猝死的可能越大。”
祝露露並沒有醉,她只是半醉而已。
她是學醫的,還搞科研,知道喝酒容易醉,想要不輕易喝醉,最好在喝酒之前,吃一些其他的東西,又或者喝一些度數低的酒。
千萬不要直接喝猛酒,胃不好,新陳代謝不好的人,直接喝猛酒,醉倒算是命大,直接酒精中毒死亡,也不是一件罕見的事情。
“你怎麼找到我的?”
祝露露擡起頭,醉眼惺忪的看着劉芒,張口之間,一口渾濁的酒精氣息,從她嘴巴內噴出來,劉芒嗅了一下,眉頭直皺,低沉道:“別人想找到你或許很難,可我想找到你,卻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雖然在醉酒,可是偶爾之間,還是會看手機的,看到很多人發微信跟短息,打電話給她。
一開始,她只是不理會,後面實在太煩了,就開啓了飛行模式,連着酒吧的WI-FI,看着微信上面,跳出來幾十個人給她不斷髮來的訊息。
甚至還有人跑到她家裡去找她。
“是嗎!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找到的嗎?”祝露露好奇的看着劉芒。
“告訴你可以,不過你也要告訴我一件事。”劉芒咧嘴一笑道。
“你想知道什麼?”祝露露注視着劉芒的雙眼,她此刻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喝的半醉,意識依然很清醒。
“石嘯彰緊張的原因。”劉芒低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