羣龍無首!
孫龍崗一被抓,掀起的影響遠超劉芒跟林雨的預料。
根本不用劉芒跟林雨再去調查,孫龍崗被抓捕歸案的消息一傳開,很多秘密就被揭露了出來。
也不知是誰在暗中操控,把孫龍崗幹過的很多壞事,全部爆出來了。
特別是他出軌的**,不帶馬賽克的暴露在網絡上。
不僅如此,查封了孫龍崗的資金賬戶後,沿着蛛絲馬跡抓捕到了,被孫龍崗收買的殺手。
不過關於丁老被謀殺這件事,卻遲遲沒有得到突破。
目前只是知道,孫龍崗涉嫌買兇殺人,但丁老是不是他殺的,還在尋找證據。
”現在怎麼辦!”
一晃過去了兩天,林雨把劉芒約出來了。
孫龍崗涉嫌買兇殺人罪證確鑿,但是,丁老這樁案子,卻還沒查到是他下的毒手。
所以現在林雨也停頭疼的。
希望孫龍崗能夠自己認罪,把殺害丁老的證據,供認不諱。
可是,孫龍崗就是死撐着,就是不願意低頭認罪。
而今唯一之計,就算找到確鑿的證據,零口供下定死孫龍崗謀殺丁老的罪。
其實劉芒也能想到,爲何孫龍崗把其他罪都認了,唯獨丁老這一樁案子,死撐不認。
丁老不論怎麼說,都是孫龍崗入贅的父親,雖然不是親生的,可好歹也是半個父親。
虎毒不食子。
如果被世人知曉,孫龍崗爲了金錢,而把自己半個父親丁老給謀殺了,這件事傳出去,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他比誰都清楚。
到時候,不僅僅他被遺臭萬年,甚至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還有兄弟姐妹,甚至連兒子,都要受到牽連。
從而丟進了臉面不說,走到哪裡,都會被人指指點點。
雖然孫龍崗的親生父母,在他入贅到丁家的時候,就斷絕了親生父母關係,但是,孫龍崗心裡肯定不甘心。
不然,他也不會包養一個,自己老家的女人了。
包養老家的女人,就是爲了得知父母的情況。
“調查除夕晚會的事情,按理說快有結果了纔對!”
劉芒可記得,林雨很早就安排人去調查此事了:“難道你這邊遇到什麼困難了嗎?不然怎麼到現在還沒有線索呈現。
“線索是有了,不過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林雨輕輕搖頭:“孫龍崗這個人的手腕,比你我想的都要強勢可怕,盤問了八成的晚會除夕人員,其中有幾個人,一聽到孫龍崗這三個字,就閉口不談了。”
“不論我們想問什麼,都問不出來。”
這件事讓林雨很頭疼。
“能輕易問出來纔怪。”
劉芒搖搖頭說道:“誰若是承認了跟孫龍崗合謀,那麼,這個人就是犯罪嫌疑人,抓起來是要槍斃的。這種要被槍斃的事,誰敢承認?”
一旦被抓,那就是死刑。
這種情況下,嫌疑人除非腦殘,否則,是絕對不會主動承認自己的罪行。
畢竟,沒有人嫌自己活夠了。
“那可就難辦了。”
林雨眉頭深皺,低沉道:“縱然孫龍崗被判了下死刑,可丁老這樁案子,要是沒辦法翻案,對丁老跟丁秀雪而言,特別是丁秀雪,那就太不公平了,她會內疚一輩子的。”
“查一查,誰家有一筆錢。”
憑劉芒對孫龍崗的瞭解,這傢伙要是買兇殺人,從來只用現金,因爲他自己也擔心,轉賬會被查到流水賬,從而追查到蛛絲馬跡。
最好的辦法,就是用現金。
“一般敢做這種事的人,要麼嗜財如命,要麼窮怕了,要麼短時間內,急缺一筆錢週轉。”
除非是頭腦發熱,否則,沒有人輕易敢去犯罪,因爲誰都知道,一旦犯了法,被抓判死刑,就永遠沒有悔恨的機會。
也一定會被槍決。
“咦,這個我怎麼沒想到。”
林雨眼睛一亮,嘿嘿道:“看來鬼點子,還是你比較多。”
“什麼鬼點子,這叫做計謀。”劉芒白了林雨一眼,哼聲道:“你感覺安排人去調查吧,我感覺,只要把誰家的最近經濟狀況,還是家庭狀況調查一番,就可以鎖定嫌疑人,到時候抓起來審問一番,就說給對方挖個坑,稍微套路下,嫌疑人肯定會供認不諱。”
“希望吧!”
審訊犯罪嫌疑人的事情,並沒有劉芒想象的那麼簡單,這裡面有很多技巧。
“我先走了。”
商量好事情後,劉芒還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孫龍崗被判死刑,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情,縱然丁老這樁案子,孫龍崗還沒有認罪,但是警察也不是吃素了。
查到他買兇殺人,殺死了一個狗仔隊,還有害死了石詩妮、丁秀雪等人,就憑這些證據,就可以判孫龍崗死刑。
如今,不論孫龍崗認不認,丁老是他害死的,他都逃不了被槍斃的下場。
民間小偵探的工作室被炸燬後,小逗比沒閒着,根據劉芒的要求,重新在附近一個偏僻的巷子內,找了一個辦公室。
現在正在安排人裝飾,大概一個月左右完工,到時候就可以搬進去了。
新的工作室,還在重新籌辦,劉芒到也不急,跟林雨告別後,就去了自己買房的小區,監督裝修公司,看看房子裝修的怎麼樣了。
看完後,沒多久丁秀雪就打電話給劉芒,說要請他去一趟丁氏集團。
孫龍崗被丁秀雪強勢罷免敢出來後,她自己就坐上了丁氏集團的總裁之位。
也就是,繼承了丁氏集團。
因爲,就在孫龍崗被抓的第二天,張浩軒出現了。
他拿着遺囑來見丁秀雪,丁秀雪看完所有的遺囑後,心情很難受,原來很早之前,父親就知道孫龍崗出軌了。
可是,一直到死,都沒有吐露半個字。
就是爲了,不讓她擔心。
同時,不想讓她有危險。
丁老以自己的死,佈下了一個局,讓孫龍崗自己跳進來。
其實,就算劉芒不主動去找孫龍崗的麻煩,丁秀雪不找他去調查父親的死,丁老留下的佈局,也會在他死後三個月公佈。
到時候一公佈出來,孫龍崗這些年做過的醜陋之事,將會彰顯天下,怎麼掩藏都沒有用。
身敗名裂,加上自己留下的遺囑,丁秀雪繼承丁氏集團,根本沒有任何懸念。
不僅如此,丁老還成功的把孫龍崗送進去了監獄。
“雪姨,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在丁氏集團總裁辦公室見到丁秀雪時,劉芒發現,丁秀雪臉上很陰沉。
也很憔悴。
顯然這段時間發生的鉅變,讓她一時間難以接受,但是卻不得不去接受。
雖然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證據,能夠證明父親就是孫龍崗害死的,可她相信劉芒,毋庸置疑的去相信,父親就是前夫孫龍崗害死的。
這種人渣,遲早會得到報應的。
丁秀雪擡起心事重重的面容,目光帶着萎靡不振看向劉芒,苦笑道:“劉芒,我找你來,是想謝謝你,這件事真的麻煩你了,要不是你,我恐怕已經死了。”
在國外,她躲過了一劫。
而這一劫,要不是劉芒提醒她,並且及時到國外去接她回來,她不知情的情況下,縱然運氣好,僥倖逃過了火災。
恐怕,也會死在殺手的其它暗殺中。
這件事,每每思起,她心裡都會不寒而慄。
“雪姨,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就不需要再提了,就算我不去接你,你其實也能躲過這個劫難。”
劉芒知道丁秀雪說的是什麼,淡淡道:“做壞事的人,永遠是沒有好下場的,而好人一定會有好報,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其他人提醒你的,所以這件事你不需要掛在心上。”
“我看了父親留下來的遺囑。”
丁秀雪今日找劉芒來,當然不是爲了感謝他那麼簡單。
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張浩軒律師剛纔告訴他,丁老還留有一個口頭遺囑。
如果有人能查出,他是被謀殺的,那麼,這個人,將會得到丁氏集團30%的股份。
是股份,30%的股份,而不是幾千萬,甚至幾個億那麼簡單。
股份在手,除非丁氏集團倒閉,否則年年都會有分紅。
“哦!”
劉芒並不知道還有其它的事情,他以爲,丁秀雪看過的遺囑,就是當日張浩軒給他看過的,就淡定道:“竟然雪姨你已經知道遺囑的事情,那我就也不用多說了,其實從一開始,丁老就知道自己可能會遭遇劫難。”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丁秀雪輕輕搖頭,低沉道:“我父親留下了口頭遺囑,這是張浩軒律師告訴我的,我看了父親留下來的遺書,從中得知,張浩軒乃父親的忘年之交,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張浩軒律師告訴我,父親生前留下了一份遺囑,這份遺囑,只有在一個條件實現的情況下,他纔會說出來,並且實現。”
神秘而繞彎的話,讓劉芒感到很稀奇古怪,難不成這裡面還有什麼秘密不成。
“那雪姨你找我,到底所爲何事。”劉芒皺起眉頭看着丁秀雪。
他發現,丁秀雪找他,似乎有些古怪。
“我父親說:除了警察之外,誰若是能揭發,他是被人謀殺,且能找到兇手,將會得到丁氏集團30%的股權,同時擔任丁氏集團的副總裁。”丁秀雪臉上難得露出一絲微笑。
只有這件事,能讓她笑。
對於劉芒,其實她很欣賞。
這個年輕人,不爲錢財所動,救了她一命。
而且從張浩軒口中得知,劉芒還救過他一命,就是爲了調查丁老的案子,去了貴陽市,碰巧救了他一命。
救命之恩大於天。
如果能感恩,丁秀雪當然不會吝嗇。
“啊!”
晴天霹靂一樣,劉芒愣住了,張口乍舌看着丁秀雪。
這是要分股份給他。
還要讓他做丁氏集團的副總裁。
這也太誇張了吧!
但是劉芒不是那種輕易被利令智昏的人,無端無關給他30%的股份,這裡面肯定有貓膩。
這個天下,是不會無緣故天掉餡餅的。
一旦有餡餅掉下來,那麼就說明,要砸傷人了。
30%的丁氏集團股份,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不然孫龍崗也不會虎視眈眈,謀劃了那麼多年。
“雪姨,你就不要拿我來開玩笑了。”驚愕過後,劉芒很快就清醒過來了,呵呵笑道:“我自己有多少斤兩,做過什麼,還是知道的。”
“30%的股權,我劉芒何德何能去繼承,而且這是你們家族的產業,我若繼承了30%,我心裡也會過意不去。”
無緣無故得到一筆鉅額,擱在誰身上,一時之間心裡不是高興,而是恐慌不安。
因爲,現在是法治社會。
誰都怕,這筆鉅額不是好運,可能是災難。
這樣的話,那可就要倒大黴了。
“劉芒,你相信我嗎!”
丁秀雪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窗戶邊,看着窗外的景色。
天被烏雲遮住,看起來很壓抑。
就跟丁秀雪此刻的心情一樣,非常壓抑難受。
但是,丁秀雪不能跟其他女人一樣,受了委屈,可以痛哭一場。
她不能,她要扛住眼淚不掉出來,同時,還要扛起丁氏集團不倒閉。
因爲這是她父親一生的心血。
奮鬥了大半生,才一手締造的大集團。
若是在她手裡倒下了,她該如何跟父親交代。
“信!”
劉芒點了點頭,他想聽聽丁秀雪往下說的內容。
“我們丁家,雖然人丁不旺,到我這一脈,雖然只有我一個,但是我父親從小就教導我,做人要懂得報恩,答應要送出去的東西,只能是報恩,而不是負擔跟責任。”
丁秀雪語氣堅定道:“我父親生前給張浩軒留下的口頭遺囑,就是分出30%股份給你,還給你預留副總裁之位,至於你要不要,那是你的事情,而我給不給,也是我的事情,我給了你不要,那就不能怪我了。”
她對劉芒也很瞭解,一旦決定不要的東西,就算她說破了嘴,滔滔不絕也說不動劉芒的額。
“雪姨,無功不受祿。”
劉芒奮力的搖搖頭道:“再說了,丁老的案子,現在還沒徹查清楚,你就要給我股份跟副總裁職位,這實在不妥。”
“而且,你跟石詩妮當初找我查案的時候,就已經把費用給了,現在沒必要再給我好處了。”
不是劉芒不談,見錢不心動。
而是他知道,有些東西,不是他的,絕對不能拿。
“我跟石詩妮給你的那一筆調查費用,對我們而言,其實只是皮毛罷了,不足一提,不足以表達我對你的感激之情。”
丁秀雪的態度非常堅決,好似一定要把東西送出去,完成父親的遺囑才善罷甘休:“你拒絕也沒有用,我丁秀雪要送的東西,從來沒有人敢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