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窗說着就給何秀蓉鞠了一個躬,說完之後,就帶着凌曼華走了出去。
凌曼華和蘇小窗兩個人走到院子裡,她不禁有些生氣的對蘇小窗說:“我說小窗,你好歹也是主編嘛,用得着對她那麼卑躬屈膝嗎?再說了,這個女的也承認了,那些照片真的是她的,那就說明我們並沒有誹謗她,我們說的都是實話。既然我們報道的都是實情,她有什麼必要對我們這樣,把我們當成殺父仇人似的。”
蘇小窗搖了搖頭,她擡起頭來望着天邊,只見白雲、藍天一切顯得是那麼靜謐,一切顯得是那麼美,但是想起剛纔把自己關在房子中,默默流淚的何秀蓉,她的心就覺得很痛。
“如果我們設身處地想一想,受到傷害的人是自己,到時候會是怎麼樣的情形?其實何秀蓉是很無辜的,在整件事情中,她是最無辜的人”
蘇小窗說着,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杜荔珊,杜荔珊當時也是受害者,就是因爲媒體把她所受到的傷害忽略了,而一個勁的給她施加家裡,以至於到後來她做了那麼事情,到最後的時候,落得雙腿截肢的下場。
蘇小窗嘆口氣說:“我們能夠做的已經做了,給她道歉以後,雖然仍舊不能補償我們所做的錯誤,但是起碼心裡會安心一些,現在我們回去吧恩”
凌曼華見蘇小窗做起事情來,完全都不按照常理出牌,不禁覺得很鬱悶,但是因爲蘇小窗是主編,她也不好說什麼,只好跟着蘇小窗一起回去了。
兩個人回去之後,所有的工作都如常的進行,蘇小窗的心裡有些沉重,雖然她已經向何秀蓉道了歉,讓她自己的良心好過一點,接下來《晨報》所面臨的事情,仍舊是無法預計的。
何秀蓉一紙訴狀把《晨報》給告了,如果是法官判《晨報》敗訴的話,到時候《晨報》所面臨的危險實在是難以言喻了。
蘇小窗憂心忡忡,誰知道在第三天的時候,《晨報》忽然收到了何秀蓉律師的信,何秀蓉的律師在信中說,願意跟《晨報》庭外和解,不過要《晨報》賠償何秀蓉一大筆錢。
凌曼華聽說這個消息之後,撇了撇嘴說:“何秀蓉在那裡裝什麼聖女,裝什麼清高啊?到頭來還不是想要錢?想要錢就直接說嘛,用得着繞這麼一個大圈子嗎。”
她一邊說着,一邊撇了撇蘇小窗,對她說:“我說主編,你當初還讓我跟你一起去向她道歉,你當時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什麼人,現在知道她是什麼人吧?一千萬啊,一千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隨隨便便被人說兩句,就可以到一千萬。換作是我,我也願意被人說。”
蘇小窗聽她這麼說之後,便一句話也沒有回答,她始終覺得何秀蓉應該不是爲了錢,但是事實也的確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蘇小窗只好一笑置之說:“不管怎麼樣,既然能夠用錢來解決這件事情,讓《晨報》不必蒙受聲譽的損失和惹上官司,總算是好事一樁。”
到了晚上,蘇小窗忽然接到何秀蓉的電話,何秀蓉對她說:“你一定以爲我是一個很貪錢的女人吧?其實不是,我覺得你們抹黑我,我跟你們索賠精神損失,這是應該的。我其實可以一直追究到底,把你們《晨報》告到結業爲止,就是因爲你來跟我道歉,讓我感受到了你的真誠,所以我才決定跟你們庭外和解。
”
蘇小窗聽她這麼說完,由衷的對她說了一句:“謝謝你。”
蘇小窗相信何秀蓉所說的都是真話,她覺得何秀蓉自己本身已經擁有那麼多錢,她根本就不是一個貪錢的女人,更何況又有誰肯爲了錢出賣自己的尊嚴呢?也許有人會,但那個人絕對不是何秀蓉。
《晨報》的事情終於一千萬擺平了,安若塵不禁長舒一口氣,他辛辛苦苦創建的《晨報》,總算沒有毀在自己的手上。
打電話向林建鄴彙報這件事情,並把蘇小窗是無辜的一事告之於他。
林建鄴哈哈笑了起來說:“我早就知道小窗是無辜的了,不管怎麼說,花了一千萬就一千萬吧,我相信以後能賺回來。既然把這樁官司擺平了,又不會對報社造成任何損失,就是最好的結局。只是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我希望你可以看住,以後這種事情不能夠再出現了,否則的話。”
林建鄴想了想:“我就會考慮結束《晨報》。”
聽到林建鄴這麼一說,安若塵心中頓時有一些驚慌失措,他連忙對林建鄴保證說:“林先生,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看住員工,絕對不讓這種事情再發生。”
兩個人通完電話之後,便收了線。
凌曼華看事情解決了,不禁長舒一口氣,畢竟整件事情都是她惹出來的,簍子也是她捅的,到最後讓公司用一千萬把這件事情給填補了,她想起來還有些後怕。
如果《晨報》因爲這件事情開除了她,而同行業的報紙又知道她做出這種事,她以後就沒有辦法在這一行混下去了,因此她對蘇小窗也收斂了很多。
但是她心裡始終還是憤憤不平,認爲蘇小窗始終沒有資格坐上主編的位子,主編的位置應該是自己做,她還是在處心積慮的想辦法對付蘇小窗。
但是這些日子以來,安若塵一直看得很嚴,讓她沒有機會下手。
這一天,安若塵走過來對蘇小窗說:“小窗,你最近娛樂版做得不錯嘛,最近幾期的反響都很好,讓我們《晨報》娛樂版的公信力又提升了一些。大家看娛樂版本來都是當做八卦看的,現在反而能夠引發一些思考,很好。”
蘇小窗笑了笑說:“這都是同事們的功勞。”
安若塵當着大家的前說:“話可不能這麼說,雖然跟大家的努力是分不開的,要不是有你這個主編做好導向引導,也不會取得這麼好的效果。”
其餘的幾個人聽安若塵這麼說也連聲附和着。
凌曼華在一旁氣得不行,心想:實在是太過分了,隨着時間推移所有的人都越來越依附於蘇小窗,信任於蘇小窗,要是自己再不想辦法的話,恐怕自己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了。
她吃飯的時候,見蘇小窗去茶水間打茶水,回來便伸出腳來,有意無意的絆了蘇小窗一下。
蘇小窗要是被絆倒的話,一定整個人重重的摔到地上,說不定還能摔到熱水上,要是毀了容什麼的,那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她心裡這麼想,不禁暗暗有些得意,眼看着蘇小窗就要摔倒的時候,忽然有人從身後拉了蘇小窗一把,蘇小窗的手裡的水杯晃了晃,有一些水落在了地上,但是她卻安然無恙。
她回過頭去,只見拉着自己的人是安若塵。
安
若塵笑笑說:“我是來找怡心吃飯的,恰好看到你差點摔倒。”
蘇小窗連忙說:“謝謝你,老總。”
安若塵擺手,對她說:“大家都是同事嘛,何必這麼客氣。”兩個人有說有笑。
恰好蘇怡心走了過來,看到眼前這種情形,微微一愣,旋即又釋然。
蘇怡心那一剎那的表情,全都悉數落在了凌曼華的眼中,凌曼華裝作茫然不知,便退到自己的工位上去。
安若塵對蘇小窗說:“對了,恰好有點事情,我想跟你說一下。既然你正好沒有出去吃飯,不如就到你辦公室,跟你說一下,怎麼樣?”
蘇小窗連忙點頭說:“好。”
於是兩個人便一起走進蘇小窗的辦公室。
蘇怡心走過來也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凌曼華便走到她的工位面前,輕輕的敲打着說:“怡心,你還不陪老總去吃飯呀?我還以爲老總專程是來找你的呢?弄了半天原來是來找主編的。”
蘇怡心瞥了她一眼,沒聲好氣的說:“小窗是主編,若塵是老總,老總和主編討論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這又有什麼好說的。”
“哎,有些話我也知道我不應該多說,說這些話好像難免有些搬弄是非的嫌疑。不過我剛纔的確是看到安若塵半個身子抱着蘇小窗的半個身子。當然了,這件事可能別有隱情,至於到底是怎麼樣,你也可以去問問你的好朋友蘇小窗。”
凌曼華在旁邊添油加醋的說。
蘇怡心剛纔也的確看到安若塵雙手都放在蘇小窗的身上,她沒有看到蘇小窗差點跌倒,被安若塵扶起來,只看到了後半部分,她當時心裡也有過一剎那的不悅。
但是她絕對相信自己的男朋友安若塵和自己的好朋友蘇小窗,所以也沒有多想。
如今這事又被挑了起來,她心頭不禁飛上了幾絲不悅,對凌曼華說:“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不用你管。”
凌曼華一邊喝着咖啡,一邊笑嘻嘻的說:“我可不是想管你的事,只不過嘛,怡心,你跟老總的戀情也剛剛纔開始了幾個月。這個時候絕對是敏感的時期,很容易就被第三者插足,如果你自己不注意的話,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再說了,我們的安老總風度翩翩,溫文儒雅,又年少有爲,換作是哪個女孩子都會對他動心。就算是我,每次看到安老總也難免會讚歎一番。”
凌曼華似乎是有心又似乎是無心的對蘇怡心說,蘇怡心聽她說完,皺了皺眉頭,沒聲好氣的說:“你不要在這裡挑撥離間好不好?”
“如果你當我是挑撥離間的話,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過。我是好心好意提醒你,你非要揣測我的用心,那我也沒有辦法。只不過嘛,男人都是善變的動物,而老總和小窗又這麼談得來,兩個人都這麼年輕,有時候乾柴烈火在一起久了,日久生情也是難免的。我只是好心好意提醒你,如果你不聽,那我就沒有辦法了。”說完之後,凌曼華便轉身走,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有些話叫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更何況凌曼華是有心跟蘇怡心說的,蘇怡心也難免聽在了心裡。
雖然她努力讓自己不要相信凌曼華,她努力告訴自己,凌曼華是挑撥離間的,但是一想起蘇小窗和安若塵在一起的時候,她心裡難免就多了一根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