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風輕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侷促和失態。安離臉上也有一些尷尬,低下頭不再看他,風是乾淨的,而司寇千傲是渾濁的靈魂,她怎會誤以爲他們是同一個人呢?雖然心裡還是隱隱有些疑慮,但也被風這清雅的一笑淡去了,司寇千傲給她的感覺永遠像一隻千年修行的狐狸精,而風卻是一個十世飛昇的謫仙。
“風,你似乎很瞭解大歸汗國,你去過那兒?”安離問,從風的語氣中,安離聽出了異樣的情愫。
“沒有,只是道聽途說罷了,璃兒也不用在意。”風似乎有意掩飾些什麼,笑了笑,道,“我吩咐綠蘿帶你去休息,明天可能要委屈你在寒舍暫避一下,皇上駕崩,朝堂之上免不了紛爭,我必須擋在殿下前面,這幾日,你最好不要與殿下碰面,時機成熟我會送你進宮。”
“風,我不會入宮的,万俟賢昳的死多少和我有關,我不希望秦王殿下的英名毀在我的手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安離更想說的是,她不想讓万俟聖昕也步入万俟賢昳的後塵,還想說,她不想欺騙万俟聖昕,她,或許不愛他。
璃兒這是在爲殿下考慮嗎?風慼慼然一笑,道:“有些事,又豈是你我能定?冥冥中自有天意,我們都要聽天由命。”
風揚不是個認命的人,他的眸子裡閃着希望的光芒,但他的話卻悽然絕望,這讓安離想到現世魯迅的一句話,絕望之爲虛妄,正和希望相同。
“風,你能告訴我,司寇這個姓氏,只有大歸汗國的皇族才能擁有是嗎?”遲疑了一下,安離還是問出了心中疑慮,司寇千傲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高傲,彷彿凌駕於衆人之上的皇者,這讓安離懷疑,他或許是大歸汗國的王族。
“也不是,司寇一族全族都沿用這個姓氏,只是因爲如今的汗王也姓司寇,故定位國姓。”風耐心的解釋道,“璃兒一再問司寇一族,莫不是真的認識這麼一個人?”
安離也不瞞他,點頭稱是。
“他是誰?”風忙問,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對安離很重要,因爲她每每提起他,目光都會變得生動,不同於平日裡的清冷疏離,隱隱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這讓他心裡難受,比起讓安離心中掛念之人,風更希望秦王殿下抱得美人歸,至少,那樣她還在他身邊,他可以時時看到她,只要他還在秦王身邊。
“這……”安離有些爲難,她現在還不能完全相信他,將司寇千傲的事說出來,多有有些芥蒂。
風失落的笑了,道:“算了,風某不願強人所難,更不願讓你爲難,如果你願意說,我隨時洗耳恭聽。我說過,你是風某認定的朋友,無論有何難處璃兒自可但說無妨,只要不牽涉到秦王殿下,就算是要我的命,風某也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