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要向殿下覆命,宴後自然會回來,玦兒常年在外,母親平日裡虧得幾位姨娘照顧,今日玦兒有事不便打擾,還請父親大人待玦兒謝過,等玦兒事後回來,定當一一登門拜謝。”君無玦的話聽起來冷冰冰的,眸子深不見底,但隱隱看得出有幾分恭敬,君天縉點點頭,允了他。
君無琰一直未開口,直到最後,君天縉才問他,道:“琰兒,讓你準備此次獻瓷用的君家上等白瓷,你準備的如何啊?”
“回父親大人的話,早已安排妥當,就等父親大人過目。”君無琰恭敬地回答。
“好,琰兒辦事,爲父向來放心,”君天縉愜意的喝了口茶,又道,“蘇州那邊新到了些錦繡,我叫人去看了,都是上品,改日你去挑些好的,給你三妹妹置辦幾件衣裳。”
“孩兒記住了。”
君天縉起身,拍了拍兒子的肩頭,對兩個最愛的兒子道:“這往後日子還長着哩,玦兒這也剛回來,你們陪着你們三妹妹說說話,爹也有些乏了,老了,是不如年輕人精神。”
揹着手走到問口,君天縉又回頭,對二兒子說:“琰兒,你再把宮宴之事給你三妹說說,詳細點,切莫叫她在宮裡失了禮數,受人欺負了去。”
這哪是怕君心璃被欺負,分明是怕自己顏面盡失啊。
君天縉剛走,君無玦便跟着離開了,臨走時深深地看了君心璃一眼。
“怎麼?二哥要改策略了嗎?不嫁皇帝嫁秦王?”
君無琰當然聽出了安離的諷刺之意,摸摸鼻子尷尬的笑笑,道:“我知道父親此舉不妥,既有意將你獻給皇上,又接受了秦王的婚約,不過人孰能不爲己?君家要想在亂世立足,自然得有些手段。這樣也算給君家留了條後路,宮宴之上你若不能封妃,擇日便嫁與秦王,有了他的庇佑,皇上自然動不得君家,他日秦王若能繼承大統,君家揚名立萬,定不忘姑娘恩德。”
“當初我答應公子假扮君小姐,自然不會食言,嫁誰都無所謂,但我的條件是,宮宴之後,公子必須還我秘色瓷!”安離巧笑嫣然,但言語間清冷疏離,讓君無琰心悸。
“這個自然,君某說話,向來一言九鼎。”君無琰承諾到,但心裡卻是不願意的,萬一安離拿了瓷轉身就走,他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無論如何,她必須嫁給皇上和秦王中的一個,只要她成爲皇妃,留不留得住就與君家毫無瓜葛了。
“那樣最好,你記住,我只是答應了假扮君心璃,這能不能保住君家也不是我說了算,但你也別想那秘色瓷杯要挾我,宮宴過後,君家於我,再無關係。”君心璃撂下話,拽着長裙出去了,君無琰立在原地,打從第一次見到她,他就知道此女不好惹,只希望万俟賢昳真能看上她,打消了滅門君家的念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