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微微點頭,然後吃糕點,微微差異,這糕點比他們平時吃的要好吃很多,阿穆魯凌雪笑着說道:“這糕點可真好吃,公主府中的廚子可當真是好呢。”
榮壽一笑說道:“喜歡就多吃些。”
擡眼去看這即將凋零的梅花,卻看都了右邊的小路那走來了一批人,不由的一愣。
索綽絡梅清看到榮壽時也是微微一愣,隨後大家也注意到亭子中坐着的榮壽,大家都是微微的差異,隨後就上前了,幾個女子便上前來,齊齊請安說道:“給榮壽公主請安,公主吉祥。”
這位她是認識的,索卓洛梅清,是阿穆魯凌美提起過她的,自己在除夕宴上也見過一面,確實溫婉大方,跟她在一起的女子,自己還認識一個,費莫玉慈,那個當衆送載澄香包的女子,微微一笑說道:“這是宮外,哪來那麼多禮節的,都加都起來吧。”
“沒想到公主也喜歡賞梅,早知如此我們就該去叫上您的。”索卓落梅清笑着說道。
榮壽笑着說道:“我可沒那麼風雅,只是在府中帶着有些無聊,他們又誠心相邀就出來了,沒想到你們也來這了。”
這京城中的大家閨秀很少出閨房的,不過也有女子會約好一同賞花之類的,那樣家裡面也會允許出門,只是這樣的事情並不多。
“這梅花就快凋零了,在不看就要等明年了,所以今日來看梅花的人應該會很多。”索卓落梅清笑着解釋道,看向了阿穆魯凌美笑着說道:“阿穆魯小姐,許久不見,你過的可還好?”
“我挺好的。”阿穆魯凌美笑着說道。
說話間另外三人就從左邊小路過來了,這三位是誰自然不用說了,白爾達溫嵐一身白衣,笑的依舊是那般的溫和,阿穆魯凌雄同樣是白衣,不過氣質就清冷的多了,富察志瑞紅白相間的衣服,笑的依舊燦爛陽光。
三人就這樣走在梅林之中,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一道風景線,梅花片片落下將三人的身影襯托的格外唯美。
看到有這麼多女子的時候,三人倒是有些意外的,然而隨即反應過來,全部紛紛的有禮的雙手抱拳說道:“參見榮壽公主,榮壽公主吉祥。”
阿穆魯凌美都有些傻眼了,這是個什麼情況啊,他們平時相處不這樣的啊,還不等反應過來,衆人就都開始向富察志瑞行禮了:“參見榮壽駙馬爺,駙馬爺吉祥。”
看到衆人都這樣,連忙站起身跟着一起行禮,可是話是沒說出來的。
榮壽有一種整個人都不好了的感覺,她和富察志瑞在一起,出席正式場合的機會並不多,去了一次除夕宴,打交道的也都是富察志瑞熟悉的幾個人,他們也就都沒和富察志瑞客氣,所以她還真的從來沒有見過人給富察志瑞行禮呢。
然而富察志瑞早已經習慣了,和榮壽結婚之後,除了身邊幾個親近的人,其他人都還是和自己行這種禮的,淺笑一下說道:“這裡是宮外,哪來那麼多禮節?”
阿穆魯凌雪她們很自覺的讓座,富察志瑞無奈坐在了榮壽身邊,看向有些驚訝的榮壽,笑着問道:“公主身子可好些了?”
聽到富察志瑞的問候,隨即反應過來,笑着問道:“不過是着涼而已,已經好多了。”
“公主和駙馬爺可真是羨煞旁人啊。”阿穆魯凌雪笑着說道,她是想多和榮壽說話,多巴結討好呢,然而這馬屁註定是要拍在馬腿上了。
她本意是考慮阿穆魯家的面子,也考慮凌美如果接觸不到自己,他那爺爺說不定會責怪於她,想到會碰上白爾達溫嵐、富察志瑞、阿穆魯凌雄,可是怎麼都沒想到會碰上這些人,只是笑一笑,沒有說話。
白爾達溫嵐很淡定的坐在了富察志瑞的身邊,阿穆魯凌雄也坐了下來,這是個男尊女卑的時代,所以自然是男子先坐了,然而也是個說身份的時代,榮壽的身份自然也是可以坐的,而且這裡她不用向任何人行禮。
這個時候喜鵲吩咐去拿棋盤的人過來了,帶着棋盤過來了,喜鵲笑着問道:“公主,棋盤拿來了,要下棋嘛?”
“都說棋逢對手啊,沒有對手怎麼下?”榮壽問道。
“不如我來陪公主下?”索卓洛梅清笑着問道,語氣之中絲毫不見急切,可是向前邁出的一小步,還是出賣了她的心思。
榮壽一直都是眼神沒有焦距的在看着四周,自然注意到她那輕微移動的一下了,不禁疑惑,和自己下棋有什麼可着急的?不過這個被人讚譽的第一才女,又被凌美所誇獎溫婉大方的女子,她確實很早就想見識見識了。
既然她想說一起下棋,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笑着說道:“好啊。”
白爾達溫嵐就是坐在榮壽對面的,很適合下棋的位置,他剛想開口說話,就被這索卓洛梅清給搶先了,無奈站起身來,將位置讓給了索卓洛梅清。
索卓洛梅清友好的對白爾達溫嵐行了一禮,一舉一動盡顯大家閨秀的風範,坐下來問道:“公主想要黑子還是白子?”
“黑。”榮壽笑着說道,她和白爾達溫嵐下棋都是白爾達溫嵐白棋的,所以她習慣了用黑子。
索卓洛拿起旗子,稍微有些意外,好精緻的做工,玉質的旗子她見過很多,可是手感如此好的,還是第一次,有些詫異的問道:“這棋是哪裡來的,手感如此不同。”
榮壽倒是沒有想到索卓洛梅清會問這樣的問題,然而還是說道:“我這沒有其他棋盤的吧,只有這一個開始學棋的時候皇太后讓人拿給我的,怎麼了?有什麼奇怪的嘛?”
“原來是宮裡面的,難怪手感如此好。”索卓洛梅清笑着說道,隨後便落下了一字。
這第一子就能夠看得出來她是正規學過下棋的,因爲路數和慈禧請來教自己的人一樣,笑着同樣下了一子,她還真不覺得自己這棋有什麼好的,因爲白爾達溫嵐的棋才叫真的好呢,手感要比這個好太多了。
索卓洛梅清心中微微差異,因爲榮壽出子根本就不按照套路出棋啊,然而依舊是按照自己所想去下棋了。
對於索卓洛梅清的棋藝榮壽在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評價了,循規蹈矩、墨守成規、完全是先生教出來的典範學生,對付這樣的人就要棋出不同,落下自己的另外一子。
兩人一來一往的落子,索卓洛梅清心中是很驚訝的,她自然爲棋藝在女子之中已經算是佼佼者了,可是自己完全捉摸不透她的路數,她看似隨意下的一子,然而下着下着就成了阻擋自己的棋子了,她好像完全琢磨透了自己的路數。
“公主棋藝當真精湛,是我輸了。”索卓洛梅清依舊笑的大方得體,然而心中多少有些不爽和難過。
能夠看得出她眼神之中一閃而過的情緒,看來這個溫婉大方的大家閨秀還是個很好強,很在乎輸贏的人呢?榮壽在心中想着,笑着說道:“哪裡,是你承讓了。”
富察志瑞笑着說道:“這下棋還是要找溫嵐,不然沒人會是你的對手,說不定溫嵐都會輸在你手裡了。”他桌子底下的手不自覺的緊握着,儘量維持着自己的笑臉。
他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爲自己不說,溫嵐也會站出來要和榮壽下棋,那還不如自己這個好兄弟提出來,讓他們的關係更加明瞭,就是能夠一起下棋的對手。
儘管富察志瑞隱藏的很好,可是還是逃不過白爾達溫嵐的眼神,那盡力剋制的眼神,還是暴露了他的心思,然而白爾達溫嵐依舊是笑着調侃道:“我之前怎麼就沒看出你重色親友呢?”
“對啊,你不說溫嵐下棋是天下第一的麼?”阿穆魯凌雄也難得的笑着調侃道,儘量讓他們的關係看起來很和諧、很正常!
“那是之前嘛。”富察志瑞笑着說道。
索卓洛梅清看着這幾個人的互動,心中有所疑惑,站起身說道:“我還是在一邊觀棋吧。”
白爾達溫嵐微微一笑,然後坐下來。
不用言語,榮壽拿起黑子最先下棋,然後看向了白爾達溫嵐。
他也有同樣的默契,靜默的下棋。
兩人都很安靜的下棋,會下棋的人在旁邊看的都有些驚心動魄的,原來這就叫步步殺機,暗藏玄機,感覺他們下棋都是小兒科了,這個纔是真的沒有硝煙的戰場。
索卓洛梅清此時才知道差距,看向了白爾達溫嵐那運籌帷幄、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他那麼優秀,自己的棋藝在他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吧,她明明已經很努力的學了,她以爲自己也可以和她有同樣的愛好,然而此時她看他和榮壽下棋,才知道棋逢對手。
“進步很大。”白爾達溫嵐笑看着棋局說道。
榮壽看着棋盤,在心中也算出來了,上次下棋記得好像是輸了三子吧,這次是兩子,無奈嘆口氣說道:“哎……輸兩子,怎麼就是贏不了呢?”
“哎呀,已經很厲害了,一般和溫嵐下棋的人都會被殺的是片甲不留。”富察志瑞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