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戰場白薔薇之日(四)

這不是預言的超能力,也不是他有能滲透進防衛軍研發機構的間諜網,更不是腦補能力強到逆天的結果。只是出色的觀察力,簡單的邏輯推理,加上一點點情報整合。

他還是亞爾夫海姆少年軍校的軍校生時,教官們傳授的知識裡,運動戰、殲滅戰、閃電戰佔去了相當篇幅,防禦作戰的內容相對要少一些。這裡面除了強調“進攻精神”外,很大程度也是由於精靈陣營不擅長消耗戰,儘可能避免僵持的速勝戰略使然。

“速決速勝”的思想不僅體現在軍事教育層面,也深深滲透入整個國家的建設,更直觀的表現在裝備研發上面。看看防衛軍那一堆跑得飛快,火力驚人,裝甲厚實的戰車就知道他們的腦洞朝什麼方向開。

在這種建軍思想的指導下,出現一款薄皮重火力裝甲車用於城市作戰,幾乎就是一種必然——畢竟大口徑重甲履帶突擊炮不可能成爲主力裝備進行大規模量產,更無法滿足快速部署的需求,況且比起戰略轟炸機丟下的巨型制導高爆彈,380㎜和600㎜臼炮的威力都不夠看。一款能打能跑,火力兇猛,能伴隨裝甲縱隊前進,能用大型運輸機快速部署,也能獨力解決散兵遊勇,有基本防護能力的輪式突擊炮還是很對精靈們的胃口的。

羅蘭猜到了開頭,也猜對了過程,卻沒有猜中結果。

他怎麼也想不到,精靈們對“小口徑高初速”的癡迷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普通的50㎜l60戰車炮已經無法滿足他們,他們直接把還在測試中的電熱化學炮(etc)裝上了車。

作爲防衛軍“高初速炮項目”的嘗試,磁軌炮、多段加速式瓦斯錐膛炮、高斯炮、電熱化學炮都生產了幾門樣炮用於研究和測試。但到目前爲止。沒幾個修成正果的。不是需要巨大的發電車,就是後坐力太強,一炮幹掉敵人的同時也把自己還原成零件。也就電熱化學炮在那堆歪門邪道里還算是比較靠譜的。但距離實戰化還有不少問題需要解決。比如電源輸出、供電線路的配置,承受炮身與後坐力的載運力和穩定性等等。眼前的iii號輪式突擊炮還遠未到可以被稱爲“整備萬全”的程度,充其量不過是剛過磨合期的試做機。

就算如此,它的威力也足夠了。

電熱化學炮並非靠火藥燃燒,而是憑藉化學反應產生的高溫瓦斯推動炮彈。扣動扳機的瞬間,高壓電流經過調節形成波形符合彈道要求的電流脈衝,輸入等離子噴管,引發電極生成電弧,燒蝕塑料毛細管壁。產生高溫、高壓、含氫量高的等離子體射流,高速噴入液體******,將之分解爲高溫高壓瓦斯發射炮彈。

其初速和反應速度,遠遠凌駕於傳統化學能炮彈。炮口初速高達每秒1820公尺,作爲對比,56倍徑88炮的炮口初速也才每秒820公尺。

車頂遙控機槍和電熱化學炮對準羅蘭噴出激烈的炮口閃光,胡椒瓶形狀的炮口制退器向四周溢出暴風和火焰,宛如雷霆之劍的炮擊化爲彈幕轟了過去。

安裝了雙向火炮穩定器的電熱化學炮具備行進間開炮能力,之前一直忍着不開炮正是爲了麻痹羅蘭的誘敵之計。

時機、策略天衣無縫,炮彈也確實發射出去了。

在感到痛苦之前。目標就會四分五裂。

車組成員對此深信不疑。

羅蘭並沒有意識到“開炮的瞬間”。

但從裝甲車內滲出的寒意,化作閃電貫穿眉心,理解到那是“殺氣”之前。雙腿已經夾緊坐騎腹部,憤蹄而起的獨角獸跳了起來。

破壞的暴風自下方掠過,尖銳的殺意化作驚訝和動搖,隨着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炮彈打在建築上發出轟鳴,磚瓦碎片如同火山般噴發。建築物另一側,一整排提坦斯士兵承受高速炮彈的直擊,注入動能的身體如肥皂泡沫般炸裂,內臟和生命爆發四濺。越過血腥風景的獨角獸穩穩落地,再度驅蹄疾馳。

車體內側傳出一陣動搖。轉眼變成了更加確實的殺意,驅動突擊炮追了過來。

(如此的——可怕……)

感受着身後猶如實質的壓迫感。羅蘭在心中感嘆着。

彷彿要把皮膚撕裂一般,不斷傳來的震耳欲聾的引擎聲;

像是在嘲笑刀劍早已落伍了一般的。鋼鐵裝甲和槍炮;

要是被捲進車輪,四肢都會被絞成碎片四散;

非但如此,車身自己會左右傾斜,後輪也會彎曲,讓車輛描繪出蛇一樣的曲線軌跡。

不用再說更多也能理解,這是爲殺人制造出來武器,不是靠肉身就能夠與之對峙的。

而在防衛軍裡,這只是衆多武器之一,遠不是威力最大的。

自己僅僅只是依靠讀取對方的“殺氣”,預先感受到接下來的攻擊採取行動,藉此與之周旋。光是做到這一點就拼盡了全力,反擊根本無從談起。

想到這一點,就能感受到作爲敵人的防衛軍強大到了何種地步,要有什麼樣的覺悟才能和他們爲敵。一句“要做英雄和懦夫”根本不能抵消裝甲和火炮,連阻止駕駛員換前進檔都做不到。

再進一步,就會理解到把精靈陣營的技術水準提升到這種程度的傢伙到底有多可怕。

無所不知的魔鏡;

能看透一切的水晶球;

——比這些都更可怕。

“不是人類”、“受到詛咒的天使或惡魔”、“彷彿從遙遠的未來帶來知識的異常者”、“以一己之力創造一個文明的男人”。

這就是名爲齊格菲。奧托。李林的超自然現象,甚至會讓人覺得無法贏過他纔是理所當然的存在。

眼前的裝甲車不過是他的力量的末端之一罷了。

(真是奇怪——)

如履薄冰,不對,眼下根本是踩在懸空的蜘蛛絲上,下方就是萬丈深淵。不要說前進或後退,一陣微風都可能帶來萬劫不復。

承受着如此可怖的壓力。視野豁然開朗,撲打在臉上和身上的風格外清爽,火熱的身體裡不斷涌出力量。

(明明應該感到緊張害怕到全身發抖纔對。心裡居然……很高興,想要大聲吶喊出來——)

揚起嘴角。白色騎士和坐騎再度化作白色電光,切入鋼鐵怪獸的前進路線。

“見鬼!我們的回轉半徑太大了!機槍和霰彈在搞什麼?!”

駕駛員漢克斯下士叫罵着,作爲車裡還有力氣叫罵的人,他可以說代表着車組的心聲。

連續使用獨立液氣懸掛,使車身重心移動,8個輪子同時配合轉向,使得行駛中的車輛能在不減速或少減速的狀況下做出類似賽車甩尾、漂移的動作。相比採用剛性懸掛、扭杆懸掛、彈簧懸掛的舊型戰車,iii號輪式自行突擊炮在橫向機動力、回轉半徑等方面可謂領先了整整一個時代。

但這麼做不是沒代價的。試想一輛近20噸重的裝甲車以時速90公里行駛,坐在車裡的人不但像快艇一樣左右搖晃,同時還被橫向移動的g力死死壓住。在這種類似洗衣機滾筒的工作環境裡,不管有多麼身強力壯,都逃不過暈車的下場。由於大部分時間距離轉向軸心較近,駕駛員的情況相對好一些,車組其他成員完全是靠藥物來緩解症狀。

根據藥物存量和自身生理極限,他們完全可以堅持到傍晚。相信到了那時,眼前糾纏不休的白色獨角獸也會精疲力竭,活活累死。

然而他們卻絲毫沒考慮採取拖延消耗戰術。這不光涉及軍人榮譽,更大幅超出作戰規定時間,違背作戰指令。最後。“能不能幹掉對方”——這個之前無法想象的問題正隨着內心的焦躁浮現,不斷動搖他們的信心。

“冷靜下來,被玩弄在鼓掌上的可是那傢伙啊。”

彷彿帶有不可思議的魔力,僅僅一句話便讓車廂內的氣氛恢復正常。

卡留斯。萊茵巴赫轉動潛望鏡,讓白騎士的身影烙在視網膜上。

說實話,眼前的嬌小背影帶給他的衝擊更在部下們之上。

彷彿從戰爭博物館裡逃出來的亡靈,不止一度被防衛軍裝甲部隊的履帶碾壓的騎兵——卡留斯並不認爲敵人是藐視己方而用這些裝備出擊。切身領會到對手就算如此這般也要迎擊的氣魄,年輕的裝甲兵精英也不禁爲之震撼。

嘴裡說着“被玩弄的是對方”,心裡卻明白被牽制的是自己。冷靜的表象之下是苦澀的認知。

簡直不可思議。

那個人;

那匹獨角獸;

是純粹的生物,不是啃炮彈喝潤滑油也能活下去的戰鬥機器。但透過潛望鏡觀察到的背影卻絲毫不見疲憊,那匹獨角獸更是不知到底要到什麼時候纔會精疲力竭。

以敵人來說。眼前的騎士可謂完美,身爲對手的卡留斯也不禁被那閃耀的身姿吸引,甚至萌發類似傾慕的情感。

唯有竭盡全力將其擊倒,纔是戰場應有的禮儀,唯有賦予適合其的死亡形式,纔是真正的尊重。

冷靜下來。

對方能一再突破防線絕非僥倖,反應速度、體力、位置的把握都顯示出身經百戰的優秀素質。

不過光靠這樣還不夠,就算身經百戰,見識過屍山血海的修羅場,那也只是“上個時代”的東西。歷史早已證明,落後時代的經驗和技術在全新的戰場上是多麼不堪一擊。要想對跨時代的事物發起反擊,至少要掌握一定程度的情報。

對方熟悉我軍。

他知道我們什麼事?

我軍的作戰方式?我軍在幕後操控政變的事情?裝甲車的反應速度?

對了,“那傢伙”從交戰開始表現出的那種靈活,證明他非常瞭解這輛突擊炮的機動性。應該知道我方固然難以直接碾壓他,但他也不可能用一柄長劍傷害到我方。

——如果是這樣,那傢伙爲什麼要用長劍?

——爲什麼沒有試圖從協和廣場撤離?

——是想逞英雄嗎?沒有任何路徑可以避免民衆不受波及,安全地撤離。擔心着萬一自己撤退了。裝甲車說不定根本就不會追逐自己,轉而對民衆進行大屠殺。

——是嗎。

——也對啦。

——反正對人類而言,我們就是“壞蛋”。那就讓我們儘可能的看清楚那位騎士有多大能耐。

深吸一口氣,卡留斯問到:

“近距離霰彈還有多少?”

“如果是全方位射擊。頂多1次。如果是定向開火,大概可以發射5~6次。”

炮手漢斯。霍夫林格上士清點着腳邊的鐵盒,這些不起眼的小盒子其實是反步兵定向地雷的變種,炮塔和車體四周均設置有暗藏的發射機構,任何自以爲躲進火炮和機槍死角,準備摸上車體的傢伙都將承受鋼珠暴雨的洗禮。

“近距離霰彈炮塔右側裝填!左轉打橫!機槍準備——”

呼應卡留斯的指令,突擊炮猛的橫過車身,來不及同步調整的獨角獸衝到了前面。倉促回頭的羅蘭看見車頂機槍的槍管開始旋轉,槍口的前方是一羣手足無措的查理曼陸戰隊士兵。

“開火。”

比起“殺掉英雄”,讓其他人意識到“英雄不存在”、“英雄沒什麼用”要容易的多,而且同樣能實現“撲滅反擊象徵”的目的。

更何況——

“近距離霰彈——”

“反步兵空炸霰彈——”

“發射!!!”

命令完美地疊合在一起,霰彈發射器和迫擊炮同時發出電閃雷鳴,火藥燃燒的光照亮策騎飛奔過來的羅蘭。

——陷阱。

逞英雄也好,凝聚人心的作秀也好,確實以人命爲最優先的人道主義也好。既然目的是把突擊炮誘離現場,那麼只要把炮火引向民衆,“英雄大人”也不得不趕過來營救。

當然。這種程度的陷阱誰都想得到,反應夠快的話,說不定也能逃掉。畢竟人類在極限狀態下。經常能做出一些平時難以想象的舉動。

因此,備下第二重、第三重的陷阱絕不是過度謹慎或膽小。

1公里開外,另一輛輪式突擊炮高高揚起炮管,雙聯裝120㎜迫榴炮像機關槍一般朝天空噴涌出火焰。

秉承防衛軍裝甲力量“車族化”、“通用化”之設計理念,以及“模塊化”這一概念的嘗試,iii號輪式突擊炮設計之初便有“根據不同任務需求換裝不同模塊以滿足需求”的考量。譬如裝備etc執行反裝甲任務與攻堅,譬如拆除武器、擴大車內空間成爲輸送平臺,譬如安裝防空火炮成爲野戰防空體系的一環,又譬如安裝速射迫榴炮。成爲炮兵支援平臺。

格夫雷特。萊茵巴赫少尉的坐駕正是這種頂着突擊炮名頭的自行迫榴炮,不到3秒。接連3枚迫擊炮彈高聳的弧線,對準羅蘭背後傾注而下。

目標是那個騎士可能迴避退卻的線路。既避開傷害到友軍車輛,也堵死目標的退路。

完全出乎常人意料之外的配合攻擊,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兩個車組自始至終沒有進行任何通信聯絡,周邊也沒有觀察小組報告動態信息和位置參數,在視線外發射的炮彈,落點卻精確地彷彿早已掌握所有動態信息。

不可思議,簡直就像魔法。

可對萊茵巴赫兄弟——防衛軍在殖民地奧古斯塔的弗拉岡機構秘密執行的“新類型計劃”早期成果,“新類型(newtype)”士兵的先鋒們,擁有更強的認知能力、直覺、洞察力,無需文字和語言,可以讓自己與他人進行意識溝通,如同超能力者一般的強大戰士——對他們來說,分享心靈,直接從意識層面分享戰術情報和戰場信息,如同呼吸一樣輕鬆。

那個騎士完蛋了——

萊茵巴赫兄弟對此深信不疑。

沒有魔法加持,騰挪迴避的餘地也被封殺,區區一副鎧甲在鋼珠霰彈面前和薄紙沒有分別。

贏了。

閃過這個念頭的剎那,卡留斯視野中的身影極速放大。

“喝啊啊啊啊啊啊!!!!”

少女的面孔轉瞬間變得無比清晰,理解到正是這名少女和自己的突擊炮糾纏至此,爲此感嘆之前,卡留斯最先想到的是“她瘋了”。

誠然,個人的勇武有時能成就正常情況下無法想象的豐功偉績,可那是農耕時代。在工業化時代,騎士老爺們的清高、驕傲、技藝、勇武,在鋼鐵和火藥面前一文不值。朝戰車發起衝鋒的騎士,結局就是變成履帶下的一灘肉泥。

換個角度考慮,或許騎士大人是覺得拉近距離可以縮小受彈面積,以犧牲一隻手爲代價換取車頂轉管機槍。可這不是黑火藥滑膛炮發射的霰彈,近距離發射的鋼珠霰彈威力更甚******,不要說轟掉胳膊或是在身子上開十幾個“水龍頭”,把整個人打爛都是小菜一碟。

所以她一定是“瘋了”,不然就是與其轉身被迫擊炮炸死,不如拼死一搏,至少可以得到一個和騎士身份相符的死亡方式。

正如此想着,一朵薔薇在卡留斯眼前綻放。

“——?!!!”

銀白色的薔薇,層層交疊的花瓣,豔麗的花朵,同一時間大量在空中綻放,點點璀璨光芒讓白薔薇顯得更加美麗。

在卡留斯車組目瞪口呆之際,少女從薔薇叢裡飛身而出,手中長劍劃出一道銀色弧光。

“車……車頂遙控機槍破損!!”

耳機傳出的故障警告音將炮手拉回現實,紅色故障警告燈爲車內籠罩上一層非現實的色彩,一時間,卡留斯車組的成員都沉默了。

因爲是匆忙拉上戰場的試做車輛,很多細節尚未完善,車頂遙控機槍的動力管線是外置結構,被刀劍斬斷也不是不可能。可精靈裝甲兵們受到的衝擊並非來源於此。

“搞什麼……剛纔發生了什麼?”

卡留斯呢喃着,瞪大的眼睛突然眯了起來,冷汗從額角滑落。

“這傢伙……真的太危險了……!!”

——我們必須把她先除掉才行!

兩道思維發出共鳴,鋼鐵怪獸們發出咆哮,將周遭一切全部從視野裡排除,全心全意、竭盡全力地投身於獵殺羅蘭。

爆炸和槍聲交錯,戰鬥和死亡的漩渦更加激烈的肆虐呂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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