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這都是一種侮辱,一種怠慢。老鬼子裝着沒事一樣,繼續向前走。就在萬霸天擡頭望向我辛副司令,意思是問他如何處理的時候,眼前人影一閃,小黑跨步上前,一下將老鬼子拉住了。
小黑用英語對魔鬼校長大聲說:“將軍閣下,按照國與國軍隊之間的禮儀,你應該向我們的軍旗敬禮,你可以拒絕,但我們將視作這是你對我們軍隊的侮辱和挑釁!”
魔鬼校長詫異地聳聳肩,指着那面軍旗,同樣用英語回答道:“你說的是那面旗幟嗎?我以爲是你們用作歡迎的彩旗。”
小黑義正辭嚴地說:“將軍閣下,如果你瞭解中國近代史,就不會犯這樣的錯誤,這不是一面普通的紅旗,它是自一九二七年八月一日以來,無數熱愛這個國家的勇士,在炮火中,在槍林彈雨中,在面對面的肉搏中,用他們的鮮血染紅的,這面旗幟凝聚着全體中國軍人的意志和決心,一切藐視、侮辱、踐踏我們尊嚴的所有敵人,不管他有多強大和囂張,我們都會堅決給以迎頭痛擊,讓他永遠記住,對這面旗幟的任何敵對行爲,對他的軍隊以及國家來說,都是一場災難和惡夢。”
“這只是一個誤會。”魔鬼校長再次聳了聳肩,“我爲我剛纔的疏忽道歉。”
魔鬼校長說完轉身,恭敬地走到八一軍旗前,舉手敬了一個莊嚴的軍禮,然後回頭對小黑說:“除了這個,我還需要做點什麼?”
小黑搖搖頭說:“既然你已澄清誤會,那就不用做別的,中國人民是好客的,中國軍人也一樣,在這裡,你會得到朋友般的照顧。”
魔鬼校長對小黑舉起了大拇指,連說了好幾聲“OK”。轉身走了幾步,突然回頭望着小黑,“你是獵人八號?”
小黑立正回答:“報告將軍閣下,我叫王金斧,當然,在國外的時候,你們也這樣叫過我。”
魔鬼校長張開雙臂,迎面走過來,一把抱住小黑。
“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真高興,這次是在你的國家,我們是作爲朋友見面的。”
小黑等他鬆開之後,伸出手。“歡迎你,雷蒙特將軍。”
魔鬼校長握着小黑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說:“恭喜你,我的朋友,你的個子長高了,我差點沒認出你。”
小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儀仗歡迎式結束後,外賓請進辦公樓會議室,由萬霸天簡單介紹了野狼大隊的發展歷史和完成的重大任務等基本情況後,直接被帶到訓練場。
一連早就在此等候多時,這是重頭戲,也是他們多年來迎接外賓時的保留節目。飛車捕俘,一個個好似雜技演員在表演飛車絕技。絕壁攀登,宛若敏捷機靈的猿猴,如履平地。擒拿格鬥,一招制敵。硬氣功表演,頭碎酒瓶,腳踢板磚,無不應聲而碎,無堅不摧。
表演進行得很順利,這都是特種兵的基本技能,或者說是有我軍特色的特種兵的基本功。一般的外國人,見了我軍表演的中國功夫,都覺得很神秘,莫不頂禮崇拜。
外賓中有不少人起立鼓掌,有人甚至還打起口哨。魔鬼校長不爲所動,表演結束後,放下手裡的望遠鏡,一張老臉沒有任何表情。
接着,魔鬼校長走下觀禮臺,與我方參演人員合影之後,走向綜合訓練場,專心地看着那一塊崎嶇不平的不毛之地,那是牲口們超難度超強度訓練的結果。從棱角分明的石礫和人工栽種的荊棘叢,似乎可以看到野狼大隊的牲口們是怎樣在那上面摸爬滾打的。
魔鬼校長撿起一塊雞蛋大的小石頭,舉在眼前看了好半天,然後回頭對萬霸天說:“我能不能把這塊石頭拿回去當成禮物送給我的孩子們?”
萬霸天說:“當然可以,除了這個,我們還有更好的禮物。”
“不,這個就是最好的禮物了。”老鬼子說完,將那塊小石頭像寶貝一樣裝進了左上衣口袋。
隨後,魔鬼校長參觀了一連的內務設施,看到牀上的被子如刀削出來的豆腐塊,老鬼子詫異地瞪大眼睛,對萬霸天說:“這是什麼高科技?”
萬霸天笑着對翻譯說:“這不是高科技,這是睡覺的被子。”萬霸天說完拉開一條被子。
魔鬼校長用手摸了摸,確信是一條棉被後,感到不可思議。“用這樣的藝術品睡覺太可惜了,然道你們不用睡袋睡覺嗎?”
萬霸天說:“我們在執行任務時用睡袋,平時我們用整理內務來養成軍人嚴謹細緻的良好作風。”
魔鬼校長感嘆地笑着說:“你們中國軍隊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做任何事都做到極致,跟你們比,我們的宿舍簡直就是豬窩。”
魔鬼校長說完交待身後一個隨從,好好跟中國同行學一下怎麼把被子疊成方塊,這對培養軍人的耐心和細緻會大有幫助。
在連隊俱樂部參觀完連史和代表榮譽的錦旗之後,整個活動就算走馬觀花地結束了。魔鬼校長似乎意猶未盡,對在場的辛副司令請示,能不能參觀一下我特種兵使用的輕武器。
得到同意之後,劉一豹取出兩支95步槍。魔鬼校長不愧玩槍的行家高手,劉一豹只做了一遍拆分和組裝動作,魔鬼校長便記住了,輪到他拆完槍組裝時,動作一點也不比劉一豹慢,看得周圍人無不暗暗吃驚。
更讓人吃驚的是,魔鬼校長向劉一豹發起了挑戰,要來個現場拆槍組裝比賽。
劉一豹把目光投向萬霸天,萬霸天說:“陪他玩玩。”說完又給他遞了一個眼神,那意思劉一豹明白,對方是高手,大意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