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哪裡去了呢?然道他裝着沒聽見,還是嚇得藏到某個角落躲了起來。
常志鋒被押着去找小黑,一出門,他就絕望地看到,小黑此時正像他們無數次期望的那樣,被倒掛在他宿舍門口的一棵大樹上。
事實上,匪徒們拿圓木撞開鳥人們的狗窩時,小黑正在屋裡一邊聽音樂,一邊寫東西。
他聽到外面的巨響,趕緊披衣下牀,打開門一看,一個人掛在前邊不遠的樹上,院裡多出一些人,而這些人,卻不是跟他作對的那幾個鳥人。
小黑心裡一驚,聯想起那些炸藥,急忙朝鳥人們的宿舍跑去。這一跑,全然沒注意腳下,沒跑出幾步,腳下一緊,他的身體嗖的一聲,就被倒着掛到了空中。
該死的混賬侯二寶,這時候偏偏中了他的圈套。
侯二寶出來的時候,也沒想到小黑被掛到空中。他伸手準備爲小黑解套時,押他的匪甲用手電照了照小黑,說:“這不是我們一夥的,你不用解,你把我們的人放下就行。”
瘦猴只好按匪甲的吩咐,將掛在空中的另一人放了下來。
烏干達站在門口,看到掛在空中的小黑,對常志鋒說:“那就是你們的工頭嗎?”
常志鋒點點頭。
烏干達說:“那就讓他掛着吧,俺們辦事要緊,趕緊找俺們要的東西。”烏干達接着對同夥說:“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找,不用着急,反正這鳥地方除了俺們,不會有人來。”
常志鋒忍不住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烏干達說:“俺們啥人你別管,快過年了,就當俺們是到你們這裡來借盤纏的。”
烏干達說完進屋翻起抽屜,常志鋒說:“你別翻了,咱們這裡是部隊,窮當兵的,沒錢。”
烏干達驚訝地回過頭問:“你們這是部隊?什麼部隊?咋沒見到一個當兵的呢?”
常志鋒說:“這裡是野狼大隊,我們就是當兵的。”
烏干達對常志鋒呸了一聲,罵道:“我知道野狼大隊在哪兒,離這裡遠着呢!你們是當兵的,怎麼不穿軍裝?就你們這鳥樣,還敢說是當兵的,你們要是當兵的,俺就是軍委主席。”
常志鋒說:“我們真是當兵的,是野狼大隊的兵,不信你看我的衣服,上面有特種部隊的標誌。”
烏干達抓起牀上一件髒兮兮的軍裝,取下那個狼頭標誌,看了看,然後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腳。
“弄個這玩意就說你是特種兵的了?你少給特種兵丟人現眼,我認識一個特種兵,揹着一隻手,俺都打不過他,他那個腿就像一把菜刀,一腳差點把我脖子踢斷了,那才叫特種兵。”
烏干達說完走到龍小銘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說:“你這身肉不錯,你是當兵的嗎?”
龍小銘是山東人,聽見烏干達說“俺”,以爲是老鄉,馬上套起近乎,“你老家是哪的,俺倆沒準是老鄉……”
還沒說完,就捱了烏干達一巴掌。
“誰跟你是老鄉,不準說土話,出來混,第一等的大事是要講好普通話,第二要講英語,跟國際接軌,understand?”
龍小銘莫名地捱了這一巴掌,疼得快要哭了。
烏干達接着問龍小銘,“俺最佩服特種兵,你是特種兵嗎?”
龍小銘一聽感覺有了希望,忍住眼裡的淚水,點頭說:“我們真是特種兵!”
烏干達又給了龍小銘一巴掌,罵道:“你當俺是傻子,特種兵有你們這麼膿包的嗎?”
“別打了,俺不是特種兵,俺從來就沒當過兵。”龍小銘疼得終於哭了。
烏干達又甩了龍小銘兩巴掌,斥道:“不準說土話,說土話會被人罵土老冒,剛跟你說過,你又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