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種兵王熱血傳奇魔鬼連
何大軍沒說話。
程凱放下碗,拍了拍牛志鵬的肩。“他這回算是給我們開了眼,他打的不是槍,是無影腿。”
小黑並沒睡着,議論他的那些話全都聽到了,使勁捶了捶自己的頭,然後從兜裡掏出一個藥瓶,拿出幾片藥幹吞了下去。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連他自己也搞不明白。從他提槍走上射擊位置的那一刻起,突然中邪一般,他正瞄準的胸環靶後面伸出一張猙獰的面孔,那是一張刀疤臉,鬼魅般藏在靶子後面,吐着綠色火焰,正陰森森地盯着他。他的心一抖,摳動板機,鬼臉消失了,就在他長出一口氣的時候,那張臉又在另一個靶子後面出現,正嘲諷般地向他吐着口水。
這是他夢中的情景,從國外歸來,他一直被這個惡夢糾纏。夢中,一張恐怖的刀疤鬼臉將一個五花大綁的人質頂在身前,以人質爲掩護,慢慢探出頭,詭異地觀望着周圍的動靜。瞄準那張鬼臉的狙擊手準備開槍擊發時,鬼臉又飛快地縮回去了。
寒意像潮溼的霧氣滲透全身,小黑握槍的手冰涼僵硬,汗水淋淋,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接着開槍,那張鬼臉像跳躍的火光一樣靈巧地躲着他的子彈,直到他打完彈夾裡的所有子彈,鬼臉仍藏在靶子後面,惡毒地向他眨着眼睛。
報靶員報來零環的成績時,他並沒聽到,也沒看到那一刻所有人驚詫的表情,眼睛一直盯着那張鬼臉,發現槍裡沒子彈後,便扔掉手裡的槍,接着做出了一個瘋狂的舉動。
他朝前方的靶子衝了過去,速度快得像一隻餓瘋了的狗。
所有人都愣了。靶子前方,壕溝裡的報靶員聽到一陣驚呼,從溝裡探出頭,看到小黑像一條兇惡的野狗,張着血盆大口,正朝他撲來。報靶員脖子一縮,滾回溝裡。
小黑撲過壕溝,在一個靶子前停住,惡狠狠地盯着樹立的靶杆,一張黑臉因過分充血變得扭曲。與靶子對視片刻後,小黑突然瘋了一樣吼起來。
“你躲着幹什麼?有本事你出來呀,你出來!”
接着上前,飛起一腳,將靶子踢倒在地,瘋狂地踩踏着,直到將一個靶子踩得稀爛,又撲向另一個靶子。
野狼大隊的牲口驚呆了,連辛副司令也呆呆地拿着望遠鏡,久久未發一言。小黑將所有的靶子踩碎後,蹲下身,不停地用拳頭捶打頭部的時候,萬霸天才對身邊的參謀長金誠說:“找人上去看看咋回事。”
作訓參謀李兵哆哆嗦嗦走到小黑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
小黑的身體一抖,像剛從夢中醒來,懵懂地擡起頭說:“做了一個夢,沒事……我再打一次吧。”
遠處,辛副司令已經上車走了。萬霸天臉色鐵青地看着跑過來的李兵。
“他說他做了一個夢。”李兵跑到萬霸天身前,儘量壓低聲音。
“做夢?”萬霸天不可思議地望着李兵,又望了望遠處正朝這邊走過來的小黑。
“他就是這樣說的,大白天怎麼可能做夢呢,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有點神經……”
“你放什麼屁?”萬霸天打斷了李兵的話,“你他媽才神經了,帶他去衛生隊看看,部隊帶回。”
衛生隊的幾個“獸醫”拘於野外醫療條件有限,忙活了半天,也沒查出小黑有什麼問題,最後只得問小黑哪裡不舒服。小黑說頭疼。“獸醫”開了點去痛藥和鎮靜藥,就讓小黑回去了。
馬成去大隊部開會的路上,又碰上老冤家劉一豹。
劉一豹老遠就向他揮着手裡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