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一個願望的達成

在魔法世界徘徊了這麼久,終於到了戰爭結束的一年,同時也是戰爭最殘酷的一年。

雖然我真的想和其他很多學生一樣離開霍格沃茨。我一點也不喜歡戰爭。但是我放心不下斯內普教授,而選擇留在學校,作爲一個格蘭芬多,我不得不跟隨其他的格蘭芬多們一起投入戰爭中。

所幸,因爲我的改良版的“恢復如初”用得非常好,再加上我平日黑魔法防禦課上並不出色的表現,或者還有因爲這六年來和教授的關係。分配給我的任何,多數是傷員的救護。而我也樂於做這樣的事情。我覺得,我是不是和人類呆得太久,都快忘記自己是一面魔鏡了。看着戰爭中因戰鬥而悲傷的人們,總有些忍不住手癢癢的,想直接將某個沒有鼻子的以前很英俊所以現在顯得更醜的男人,那個叫伏地魔的,一腳踹飛。天知道,我一直是面性格溫和的鏡子啊。><

這一年,忙忙碌碌的,時間過得出乎意料的快。

直到那一天,夜晚的霍格沃茨,不再安寧,所有的格蘭芬多的學生,忽然在級長的要求下,到大禮堂集中。最後一戰的時間到了。

握緊手的魔杖,我發現掌心裡全是冷汗。雖然我已經是接受願望的許願魔鏡,許願的力量,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但我仍是害怕,害怕到那一瞬間,救不回那個人。放開魔杖,我自嘲的笑笑,還真是在這個魔法世界呆得太久了,我都忘記自己根本就不像其他巫師需要魔杖那樣需要它。

偷偷離開向着大廳進發的隊伍,我跑出城堡,向着打人柳而去,那裡的密道,是通向尖叫棚屋的,也是書中,教授的安息之所。我不能等到送給教授的鏡子發出危險的信號,我真的怕,一切都來不及。

那位許願者,真是一個聰明到極點的人。不然,我就算會達成她的願望,也只會在最後一刻趕到現場吧。

將自己隱身的空氣中,我看着一切的發生。

爲了得到長老魔杖,伏地魔召回斯內普教授,僅僅,是一句我很遺憾。那條可惡的,我會將它千刀萬剮的蛇,撲向教授。

我直直的瞪着眼睛,又酸又疼,手無意識的緊緊握着,奇怪的是,竟然沒感到疼痛。整個人,像是處於一個完全恍惚的世界,眼前的一切似乎是真的,又似乎只是幻覺。直到哈利用赫敏給他的瓶子,收集起教授的記憶,教授伸出手,抓住哈利的袍子,他,只想在最後看一眼,與莉莉相同的綠色眼睛。

我再也忍不住,直接從樓上衝下去,一把推開哈利,直接握住教授的手,強迫的使他的眼中,只映出我同樣黑色的眼睛。

“蔚藍——”赫敏的尖叫聲中,混合着哈利和羅恩的聲音。

我根本不去理會,直接掏出魔杖,“恢復如初,恢復如初,恢復如初!”

很好,非常好,血漸漸止住了,教授眼中最後的神采依然存在。

我盡力擠出最溫柔的微笑,“教授,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哈利會知道接下去該怎麼做的。你已經做得足夠多,而且,非常好了!”我的,混血王子殿下。

黑色的眼睛,逐漸閉上,我沒看漏,那眼中,閃過的是安心。

“蔚藍?!”

“哈利,赫敏,羅恩,去做你們該做的事情。”我頭也不會的道,那個沒有鼻子只有兩個黑洞外加一口爛牙的超級醜男,很好,非常好,我會親自送他的。

“可是,斯內普……”

“去吧。他都這樣了。”我的語氣,平靜得連自己都驚訝。

這時,屋子裡迴盪着伏地魔的聲音,我強忍着衝過去,將他碎屍的衝動,再次對赫敏道,“赫敏,帶哈利離開。”

身後的聲音,逐漸消失。

我的手,撫上教授被蛇咬過的傷口,輕喃道,“願望,達成!”下一瞬,七彩的光芒從我手中溢出,包圍住教授,最後混合成白色的,溫暖的光。光芒瞬間收回教授身上,他身上所有的傷口、毒素,瞬間被清理得連渣都不剩。

直到此刻,我才完全放下心來,願望瞬間達成,教授已經沒有任何危險了,他會平安的,活到自然老去死亡的。

“教授,教授,”我輕輕喚他,“你感覺怎麼樣?”

熟悉的黝黑雙眸,緩緩睜開,瞬間,好像世界上所有的光芒,都涌進這間鬼屋。我如此燦爛的微笑,“教授,你感覺怎麼樣?”

斯內普教授習慣性的皺眉,然後諷刺的勾起脣角,聲音仍然虛弱,“莫小姐,你剛纔對我做了什麼?”

“呵呵,反正不是什麼愚蠢的事。”我纔不和他計較呢,“我扶你起來,你現在失血有點多。”

他狠狠的瞪我一眼,“我相信,依靠我自己的力量能做到這些事。”

我不高興的撇嘴,“斯內普教授,你認爲我會愚蠢到讓我好不容易救回來的性命再被你愚蠢的浪費掉。現在,”我魔杖一揮,魔藥教授不得不乖乖躺在地上,然後再一揮,擔架咒將他擡了起來,緩慢的,不帶一絲搖晃,“呵呵,我的無聲咒學得不錯吧。”

“該死的,你竟敢對你的教授無禮!”魔藥教授瞪大了眼睛,怒吼道,“我要扣光格蘭芬多的分數!”

“親愛的教授,我不得不提醒你,格蘭芬多的扣分系統在戰爭中損壞了。”我無辜的聳肩,“而且,你現在可不是我的教授,沒有辦法給我扣分的。

“蔚——藍——莫——”

恩恩,精神不錯嘛,還有力氣吼我。

笑了笑,我跪在他身旁安撫道,“西弗勒斯,別生氣了。你不知道,剛剛那一幕有多可怕,我真的好害怕我趕不及救你。”我輕輕的勾起脣角微笑,淚水終於順着臉頰滑下。

黑髮的魔藥教授一怔,隨即彆扭的轉過頭去,“你哭什麼,反正扣分系統也壞掉了,我也扣不了你的分了!而且我現在不是還活着。”頓了頓,他又像是想起什麼,“還有,我不記得曾允許你叫我的教名。”

我刮刮臉頰,“名字取來反正都是爲了叫的,”說着,我眼睛不一亮,“不然,叫西弗?”

“莫小姐,我更希望你能稱呼我爲先生。”斯內普教授瞪起眼睛。

呵呵,最最親愛的教授,七年了,你還不能瞭解你的兇狠的目光對我無用嗎?不過,我現在可不想再惹怒他,真的惱羞成怒就不好了。

乖巧的點點頭,換了稱呼,“那麼教授,”我擦擦臉上的淚水,“你想去看看那個噁心到極點的醜男的下場嗎?這樣的話,我們要去大廳,你看怎麼樣?”

斯內普教授挑眉,“如果,我沒理解錯,你說的那一長串形容詞,說的是,黑魔王?”

我眨眼,說的可不就是他,“教授要過去嗎?”

“不,”相當出乎我意料之外,他直接拒絕,“我現在更想要知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啊?啊!

我懊惱的抓頭,真不愧是魔法史上最成功的雙面間諜,我這小小的轉移話題的把戲怎麼瞞得過他。只好多解釋一點了,“教授,這是我的能力。”

“能力?”

“是的,東方的巫師特有的一些能力。具體的解釋可不可以等以後。”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比較好啊。

斯內普教授遲疑的點頭,“莫小姐,你要知道,如果你不想說的話……”

“教授,你真好!”我直接撲了上去,給反正無法反抗的一個大大的擁抱,“我最最喜歡你了。”

“莫小姐,我認爲一個長大的淑女不應該做出這種動作。”魔藥教授開始抗議了。

“有什麼關係,”我撇嘴巴,不甘的放開,當然還蹭了兩下,“反正更進一步的也做過啊!”

“蔚藍.莫!”

我吐舌頭,真好,現在教授看着精神已經完全恢復了。不像我纔看到他的時候,那種,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命,眼眸中,全是陰沉沉的死氣!那種駭人的,比任何不可饒恕咒都可怕的死氣!

霍格沃茨的防禦系統都被破壞的差不多了,我順利的帶着教授移形換影回到他的地下室。安置好他,我揮揮魔杖,喚出那本完全是王子批註的《高級魔藥製作》,我雖然記得快速生血魔藥的配置,但是還是看一下書比較好,我可不想配成其他奇怪的東西給教授喝下去。

作爲一個優秀的魔藥學教授,西弗勒斯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麼。隨着他惡聲惡氣的指導聲,我彷彿又回到了呆了五年的魔藥教室,隨時會響起,因爲你的愚蠢,莫小姐,格蘭芬多扣五分。以我的本身魔鏡發誓,我這幾年來扣的分絕對比哈利還要多!當然勞動服務的次數也遠遠超過了他。呵呵,也就是說,教授對我的關注遠遠大於他本來該最關注的哈利,萬歲!

好容易,我終於將魔藥熬好,變出一個杯子來盛好魔藥,我遞到教授面前,“教授,你現在失血過多。”

他對我熬好的魔藥百般挑剔之後,仍然接過皺着喝了下去。雖然這麼說實在有些不恰當,但是,爲什麼教授會這麼可愛呢?!><

魔藥在發揮他的作用,而大廳中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來,我聽到哈利大聲的宣佈教授的正義,他的執著,他的無悔,以及,他的,直到生命終結前都不曾忘懷的愛情。

“……他就用他的整個生命愛着她……”明明,是已經知道的事情,爲什麼,心還是那麼疼,疼到我幾乎會以爲就這麼死去。

不由自主的望過去,斯內普教授的臉色蒼白,喃喃的詛咒着,“該死的、自以爲是的波特!”良久,似乎是發現我的視線,他猛地回頭,正對上我閃避不及的眼睛。

下一刻,他皺起眉頭,兇狠的聲音似乎有些底氣不足,“你又哭什麼?你做的快速生血藥雖然有些不足,但是能讓一個魔藥教授喝下去,證明它也不是完全的愚蠢!”

我哭了嗎?茫然的摸臉,入手的,全是冰涼的淚水,忙擠出一個微笑,我說過的,我不想給他添麻煩的,“原來,教授喜歡的是哈利的,哈利的……”話未說到一半,我停住,無法再吐出一個字,淚水像是決堤般涌出,無助的捂住臉,低頭,“對,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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