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霜言的精神空間內不時傳來顫動,表示大家所剩的時間無多。
小墨與韓霜這一同點頭,手心貼手心,以此爲魂靈間的媒介訂立契約。對方訂立契約的方法,金吒早就教授過韓霜言與狄燄娜。而這裡是韓霜言的精神空間,如韓霜言所想,二人腳下出現了一個與小墨在外界一模一樣的法陣。這一瞬間,精神與現實重合連結,完全同步。
韓霜言與小墨異口同聲,道:
「吾以韓霜言之名起誓。」 「唔以敖孿之名起誓。」
「吾將成爲汝之劍,」 「唔將成爲汝之主,」
「汝之矛,」 「汝之使,」
「「共赴戰場,共生死!」」
語畢,二人的力量相互傳進對方的體內,靈魂慢慢地結合起來。韓霜言的力量蘊含着冰屬性,與小墨的水屬性相當接近,使韓霜言非常容易接受。藉助小墨的力量,韓霜言很快地好了起來,臉上碎裂的地方漸漸地縫合起來。
突然,整個空間抖動起來,地上的法陣亦時亮時暗,彷忽與外界的連結隨時終斷。可是,韓霜言的臉色很明顯好了起來,這抖動絕對與他無關。也就是說,外界有事發生!
然而,現在對韓霜言來說正是關鍵時刻。假若突然中斷不單力量逆流,還可能遭到反噬,絕不能停下來。
***
自撒撕姆降臨後已後已經有好一段時間。當懸鈴睜開雙眼的時候,天空依然陰氣重重。
這時,一根巨大的舌頭劃過他的眼廉,溼答答的一股濃烈的臭酒味使懸鈴不禁打了一個抖。他用手拭去臉上的口水,一臉厭惡地道:「小福隆?」
「哞?你醒了?」福隆一見到懸鈴在拭去臉上的口水時,不滿地道:「臭小子,那是本聖獸至珍貴的聖水!很寶貴的!你怎可以就這樣拭去!」
懸鈴還是沒有理會福隆,一邊拭去身上的口水,擺出厭惡的表情,道:「嘔心。」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如快箭一樣直擊福隆的心,痛得他滑下眼淚,生氣地用小短腿不斷槌擊懸鈴,道:「嘔心你又一升升地喝?小福隆發誓這一世都不會再給你聖水!下次就算你跪下來求我也不行!枉我還這麼細心地爲你舔傷口。嗚⋯⋯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本大爺的聖水,本大爺都置之不理嗎?居然說我嘔心!我要揍死你!」
懸鈴皺着眉,把沾滿了福隆口水的衣抽放到鼻子前聞了一下,那種熟悉的臭酒味讓他不寒而慄。
這時,一位穿着藍色袍,身份不低的高階醫療長跑過來,向福隆有恭敬地行禮,道:「福隆大人,時間差不多,是時候製作聖水了。」
小福隆轉身就跑。他一哭着一道大喊:「我不要!我一早就知道你們對本聖獸的聖水很有意見!今天本聖獸要罷工!」
醫療長身後還有一大堆躺在耀陽宮廣場上的傷者要處理,早已經忙得發毛。現在還要花時間去哄那頭聖獸。若不是時間緊迫和看在懸鈴身上的紫袍分上,她早就痛揍了懸鈴一頓。她怒瞪了懸鈴一眼後,便立即追着福隆跑,對他百般遷就,千依百順。
種種的跡象就好似一掌又一掌的耳光,打懸鈴打醒。原來,當小墨叫自己不要問,就是這個原因!這些年來,他到底喝了多少公升,塗了多少到身上?這一刻就算想扣喉把所有的聖水吐出來都不可能!他的身體已經把福隆的農烈臭酒味口水融入其中,注入無一個微小的細包⋯⋯
正當懸鈴正抱着頭哭之際,餘光中見到除了那一大堆傷者外,龐大子,二皇子,樂正宮弦和皇甫緗彪等人還在昏迷。而他們的身邊還有一個剛剛全身冒火,與他們並肩作戰卻又完全不認識的女孩。而那女孩的附近正坐着一個皮膚黝黑而又熟悉的傢伙。想不到沒見這傢伙好一陣子居然又變態了不少。
小墨正閉着雙目,拿着斷開了的方天畫戟坐在法陣之中。隨着他不斷地把力量灌進去,他手上的方天畫戟也隨之慢慢修復起來。
突然,整個耀陽宮廣場都震動起來,不少人都因而跌倒在地上,打翻了不少藥瓶。太白界自有人開始,從沒發生過地震。因此衆人都一臉驚呆,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過不了多久,一把熟悉又可恨的白色油傘衝破了耀陽宮的屋頂,直飛住上空。可不知爲何突然急轉直下撞在耀陽宮廣場上,不單打出個大坑,還打出不少大石。其一中塊比較大的直擊小墨。
眼見小墨正聚精匯神,無法閃躲,懸鈴只好咬緊牙關,從花客韻的無指長䄂手套抽出弦,並以弦作鞭狠狠地把巨石打碎。可終究懸鈴無法盤弦,最後還是有漏網之魚擊中小墨的頭陪,幸好他的頭很硬,並無大礙。
懸鈴擺好架勢,準備隨時應戰。對方天階者,還要是鬼,他固然怕得很。可那人是害死了他的爸爸,媽媽,小妹以及司徒世家衆子弟的仇人,你叫他怎能因爲怕而逃?要不是當初爲了讓他吐出鬼族的情報,懸鈴絕不會把他抓回來。
可是,紀日照大人層層的封禁,加上游申總堂主的法陣與注入了紀日照大人力量的弦,可說是密不透風。他到底是如何逃出來?!
這時,大坑中的油紙傘慢慢飄起,旁邊漸漸浮現出耶白律的身影。他驚訝地擡着頭看着屋頂,道:「溫月牙?!你怎麼會在這?撒撕姆⋯⋯我明瞭!是你的幻術!」
懸鈴順着耶白律的目光,見到穿着性感長袍,翹起二郎腿的拜月式正悠閒地坐在屋頂上。
這裡是真虛宮,佈有紀日照大人最強的結界,理應是整個太白界最安全的地方!拜月式到底是何到進來?鬼族的入侵再加上拜月式的出現,耀陽宮內的人溷入一片恐慌。幸好有此比較冷靜的人開始指導衆人帶着傷者離開。
有那麼一刻,懸鈴很想掉下小墨不顧,衝上前與耶白律大打一場。可是二皇子等人和小墨都在,他得設法保護他們。
拜月式把玩着頭髮,道:「耶白律大人,你要奴家說發少遍?奴家叫拜月式。跟奴家說一次,拜,月,式。」
耶白律擺好架勢,道:「想不到你的幻術居然可以連撒撕姆都困得住。」
「哎,你別搞錯。」拜月式指着皇宮的方向,道:「他還在那邊玩呢。不過見到他的出現,奴家終於都明白到耶白律大人到底是如何在太白界自出自入。本以爲只要躲到時間長河,再加上白澤的首席弟子麥麥的重重封禁會是萬無一失。可千算萬算,也沒想到心魔大帝會藉助龐昭宗的貪念乘虛而入,還給了你方便⋯⋯怎了?剛剛到底消耗了多少魂魄自爆,要靠嘴炮來拖延時間?」
「好笑,一直說話的人明明是你。」耶白律爆出強勁的鬼氣準備攻擊。可地上突然出現了拜月式的八塊令牌把他圍着,勾動法陣把他的鬼氣抽出來,使他痛苦得大叫起來。
拜月式緩緩地飄落到耶白律面前,道:「堂堂天階萬古強人居然這麼容易就被幾名地階者生擒,你以爲我腦子進水連這都相信麼?你的目的應該是想斬斷電磁連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