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厭是一種天性兇殘,以肉食爲生,謹靠本能過活的妖獸。若能活得上千年的歲月,且願意花時間修道者,纔可能會培養出靈性。不過願意修行的朱厭不多,也因爲朱厭個性高傲,即爲天階的朱厭都不願化形,故一直都在妖界中被歸類爲獸。剛出生的朱厭是純白色的。當牠們長大後會漸漸長出鮮紅色的毛髮,然後根據修練的程度,顏成變得愈深,成暗紅色。若能步入天階境界,則會深成純黑色。
朱厭可是非常好鬥。雖然十多名武者同爲世家子弟,均是出類拔萃的高階武者,但面對都同爲武者級別的年幼朱厭,這已經使他們一籌莫展,連連敗退,還差點守不住。幸好有小墨與司徒懸鈴合擊,才能一擊打牠(他)打昏。
看着妖獸倒下的瞬間,衆人鬆下一口氣,坐在地上。
正當大家以爲勝利之際,司徒懸鈴像突然觸電一樣,又再咆哮亂叫。
小墨真的很想一拳把他揍昏:「你又怎了?」
這時,四周遠遠傳來轟隆轟隆的聲音,捲起陣陣的沙塵,看似有一大羣東西正跑來。其中有好幾隻一躍千里,不消幾秒就可能殺到面前。衆人立刻站起來架起陣勢,深感不妙。
「司徒懸鈴。」
「媽~!我還很想吃你煮的菜!我不想死~!」
「給我閉嘴!」小墨怒吼,嚇得司徒懸鈴立刻安靜。「下來!」
「唔唔唔——」司徒懸鈴閉着嘴嗚嗚直叫,硬是不吐出一個字。
小墨的青根暴現,說:「你到底在說什麼?」
「是你叫我閉嘴!呀!我不要!離開你我死定了!爹!孩兒不孝!先走一步了!」
這時,一頭深紅色,穿着鎧甲,手持雙頭斧的朱厭一躍而至,跳到小墨他們的面前,整個地面也抖動起來。這可怕的威壓,嚇得連司徒懸鈴也靜默下來。
那頭妖獸看了一眼昏倒在地上的紅白色朱厭後,仰天長嘯。
「不關我事的!是他打昏了你的兒子!與我無關!」司徒懸鈴奇快地解開六道索站在其他人的背後指着小墨說。
「你這人有點骨氣可以嗎?!」
小墨怒瞪着司徒懸鈴,想着一會兒再把這亂哮亂叫的傢伙給宰了。
鎧甲朱厭突然舉起雙頭巨斧,直接噼下來。那速度之快,就連小墨也躲避不過,只好瞬間部分化形,以龍爪硬扛下。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隨即響起,地面下陷。身後的多位武者通通都站不穩,一股腦兒倒下。
幾名身後的武者喃喃地道:「他⋯⋯他血脈覺醒?」
「他不會是龍族的血脈吧?」
「怪不得可以徒手擋下。」
這時,數隻朱厭一同趕至,身上的顏色不是醒目的血色就是暗紅,把衆人重重包圍,不斷攻擊。坐在地上的司徒懸鈴叫得更爲淒厲,雙手更忙過不停施術,使那些朱厭在攻擊時身體都定住。
「上!」
武者們立即上前進行攻擊。但以司徒懸鈴的道行以及手上剩餘的劣品根本無法綁定那些朱厭。那些朱厭用力一扯就把絲索弄斷,繼續與武者們進行溷戰。
被重重的妖怪圍着,自然妖氣沖天。即使自身散出點點妖氣,這些人也未必能察覺得到,尤其這些僅有一般武者修爲的世家子弟。小墨四肢化形,以龍之力及些許的妖力,一手把朱厭的雙頭巨斧撥開,一躍而起,直取這頭朱厭的心房。
可這頭朱厭身法了得,稍稍側身就躲開,舉手一記手刃在小墨擦身而過之際噼下去。幸好司徒懸鈴及時出手,把鎧甲朱厭牢牢地困着。但那些次品縛妖索根本無法封着牠的行動。
鎧甲朱厭再一次高舉雙頭斧砍下來。可這部份化了形的小墨跟剛剛全人形不再一樣了。現在的他有着龍族和人族的優勢,可不再這麼容易被砍到。用力一蹬,直取另一隻附近一頭鮮紅色的朱厭,把其中一名武者給救下。小墨左閃右避,以小巧的身法穿梭在多隻朱厭與世家子弟之間打游擊戰。在司徒懸鈴及小墨的夾擊之下,多名武者才能勉強守得下。
「找機會前進!」小墨大喊:「我們沒必要跟牠們決一死戰。」
鎧甲朱厭趁着小墨分神,一記踹在他的腹上,使小墨斷了多根肋骨,撞向司徒懸鈴一同滾到一邊,吐出大量鮮血。小墨的失守導致更多武者隨之失守,更爲吃力。
正當小墨和司徒懸鈴被撞得頭昏腦脹時,鎧甲朱厭跳到小墨及司徒懸鈴面前,雙手高舉巨斧向他噼下去。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把巨劍由天而降,把鎧甲朱厭噼成兩塊,驚得司徒懸鈴完全叫不出聲來。
與此同時,多把散發着炫光的寶劍彷佛有着靈性一樣在衆人與妖間快速穿梭,斬殺死所有朱厭。一名穿着雍容華貴的白衣女子如同仙女下凡一樣飄到巨劍以上。她手中的劍一揮,背後立即幻化出數把帶着炫光的劍形成一個光輪,如同太陽般耀眼。她連結數個手印,背後的劍一同飛出插在地上繞成一圈,把所有人都包住。
結界一起,所有界外的朱厭都無法穿透,即使不斷奮力敲打仍撼動不了分毫。而陣內的朱厭則死得一個不剩。
隨後,十八道穿着灰色道袍的身影落在結界內。小墨很知趣地立即化回人形。
站在巨劍上的紀日照仰望着殷紅色的天空,說:「去救人。」
十八道身影瞬間遠去。
見到紀日照以及這麼多救兵,衆人大鬆一口氣。
「小日!好久不見了~奴家好想你!」
一塊三尖八角的黑色八卦懸浮現在半空。站在上面的正是穿着黑色長袍,戴着臉紗的拜月式。
「大膽妖孽,居然在我真虛宮設下傳送陣把我的準徒兒們送到這裡!今天來我要你給我一個交待!」
「哎呀,小日,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姐姐這麼做都只是想幫他們準備一番歷練。你沒聽說過嗎?當人遇到困難的時候,就可以激發出潛力。」
「一派胡言。」
「小日,姐姐這麼辛苦真的是爲你好~你看,我堂堂蒼莽殿教主,居然要偷偷摸摸的潛入你們太虛真宮,爲的都只是幫你選出精英中的精英⋯⋯」拜月式用衣䄂拭去不存在的眼淚,突然驚醒,說:「難道,妹妹是専程來答謝我嗎?哎呀,不用謝,簡簡單單地叩十個響頭就可以。」
「你休想!」
紀日照腳下的巨劍突然升起,她一個後空翻後把巨劍踹向拜月式。
「妹妹真是野蠻。」
拜月式也往後一翻,腳下的黑色八卦隨即變大,成一個巨盾把紀日照的巨劍給擋住。
「對了~妹妹好像收了幾個有趣的學生呢~要不我也幫他們一把?」
「你管我!」
巨劍突然分散成八支劍,飛快地刺向拜月式。那些劍的速度奇快,快得只見到八條線在空中飛舞,非常壯麗。而拜月式的八卦則分出了八塊墨色的令牌把所有炫光劍都給擋下。
「宮主,所有的考生都救回了。」一名眼熟的老道士說。
「你們先走!」
「但是宮主⋯⋯」
「這是命令!」
「是。」十八位道士各自拿出一張道符,內裡含着強大的天階之力。法訣一打,衆下人腳下立刻出現了一張巨大的法陣,閃閃生輝。
一轉眼,大家已經出現在耀陽宮前的大廣場上,數十名醫療班的藍袍急急前來爲衆人療傷。小墨大鬆一口氣躺在地上,仰望這片蔚藍色的天空。這裡跟蒼莽之地可相差實在太遠。溫暖的陽光,藍藍的天空,祥和的氛圍⋯⋯
「宮主回來了!」
「宮主!!!」
小墨立即站起來。他帶着滿心歡喜感謝她前來救助,同時也想向她致歉。因爲他引來了拜月式,以致這麼多人受傷⋯⋯可他萬萬也想不到這一刻映入眼廉的是臉色蒼白,嘴角含着血的紀日照。在她快要昏倒之際,遊申以奇快的速度出現在她身旁扶着她。
「日照大人受了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