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墨現階段所有的能力,要威懾所有人族停手的最佳辦法,就是化回龍形來兇他們。但這樣做根本與公開自己的真實身份無差,日後還能回去真虛宮嗎?而剩下的辦法,就是血脈覺醒。
記得在不久前與狼妖打架的時候,那狼妖展示了真正的血脈覺醒,力量瞬間翻倍不止,那散發出來的威煞正好適合在這場面上。以小墨現階段的力量,要是翻倍可不簡單,很可以能可以與天階一層的人平分秋色!
雖然小墨從未修練過血脈覺醒法的門,他擁有司徒凌霄臨終時贈予他的謝禮,血脈覺醒的感悟。依葫蘆畫瓢,小墨閉起雙眼,感受體內的血液運行,把龍之力與妖力一同溷進去,以喚醒自己血脈裡的那一股最原始,最純粹的一股力量,並把它迫出來。漸漸地,一頭黑龍的虛影浮現在小墨的身後,而身體亦出現變化。龍尾,龍爪,龍鱗,龍目,龍角⋯⋯明明小墨還保持着人形,可這些龍族的特質一一具現。這跟他平日化出來的龍爪龍鱗有點不同。那時候的只是一般的龍爪龍腳,但現在感覺到全身充滿生機,每一塊龍鱗都有着力血脈的力量涌現。現在的他比以前單純的龍形,更具龍族的氣質!
當小墨睜開雙目時,身後的法相也一同睜開,而那影像亦比以前實在了不少。這就是法相!他最原始的血脈,一頭黑色的巨龍!小墨可以感覺到體內的力量如涌泉傾出,力量更不止翻了一倍!還有待提升!這真的需要靠個人修練才行。當初要是擁有這力量,絕對有底氣和司徒凌霄聯手,與耶白律匹敵。
當小墨爆出強大的威煞時,身後的龍影跟着大吼一聲,震懾了蟲谷內所有的人和妖。比較弱的妖都紛紛趴在地上俯首稱臣,連同端木七葉身後的其中一個世家小弟也耐不住半跪在地上。這就是龍族的威煞,能讓天下臣民屈服在龍煞下膜拜,故人族天子多擁有龍族血脈。可是,小墨的血脈覺醒還未完全,加上力量不足,還未足以讓強者也屈服。不過能有這樣的附效,讓小墨喜出望外。
花間弦目瞪口呆地看着小墨身後的龍影,喃喃地道:「龍族血脈⋯⋯怪不得這敖公子會有這底氣。」
小墨藉助妖力與龍之力,一躍至半空中飄浮起來,俯視整個戰場。巨大的龍影出現在半空,吸引到所有人和妖的目光。小墨扭足全勁大聲咆哮:「通通給我停手!」
這麼一叫,強大的威煞橫掃開去。不少弱的人或妖都奈不住被吹倒,有的則不自覺地半跪下來。其他的都停下手,仰望着空中的黑龍。
「還愣着幹什麼!」站在某大型結界內的端木晏青道:「是機會!快把這些蟲妖殺盡!」
「可是,家主⋯⋯那應該是某皇子⋯⋯」
端木晏青搶去該弟子的弓弩繼續射擊,道:「還愣着幹什麼!快!」
目睹一切的小墨鎖定端木晏青的位置,於半空中使勁一蹬,直迫端木晏青躲藏的大陣。並以龍之力狠狠一劃,大陣隨即被破。
端木晏青一臉驚呆地看着闖陣的小墨。他躲藏的這個大陣可是由二十七人結成的大陣,就算是真虛宮的堂主也不可能就這一樣擊就破!
小墨的龍爪架在端木晏青的頸上,說:「所有人收起武器!」
命令一下,端木世家的人立即收起所有弓弩與刀劍,半跪在地上。很明顯他們這一跪並不是因爲小墨的血墨覺醒,但其原因讓小墨感到大惑不解。
「你⋯⋯你是誰⋯⋯」端木晏青道。
「我就是司徒家主的朋友。」
「我認得你,我說的是你的真實身分。」
「真實身分?」
就在端木晏青開口的瞬間 所有的蟲妖彷佛收到了命令,飛的飛,爬的爬,一一往蟲谷的深淵去。
「大人,請問蟲谷裡是否發生了什麼事?」
眼見所有紛爭都停止,小墨收起龍爪,解除血脈覺醒,說:「蟲谷谷主想與你們議和。」
「可是,大人呀。這些都是橫蠻的妖,牠們不可能知道什麼叫議和。再者,我們的援軍快到,這一戰必定可以勝出。」
「我說服了他們了。」
端木晏青恭敬地道:「大人說了便是。」
***
說來也奇怪,在第一次見到端木晏青時,他完全忽略了小墨,覺得小墨只是個護衛。不知爲何今天性情大變。難道剛剛那一擊把他嚇怕了嗎?
相信今是蟲谷有史以來最熱鬧的一天。以涼亭爲中心,端木世家數萬人駐紮在蟲谷的一邊設立了保護結界。而蟲谷的另一邊則是多隻蟲妖待在繁花殿旁,靜待命令。
涼亭下,花間弦與端木晏青臉對臉坐着,中間只隔着一張小小的茶几。他們的隨從小忍和端木七葉都分別站在各自主人的身後,怒瞪着對方。而小墨與懸鈴則坐在一邊。自懸鈴醒過來後,他就一直沒有跟小墨說話。
「還愣着幹什麼?」小墨看着花間弦與端木晏青,說:「談吧。」
端木晏青笑說:「大人,跟妖族其實真的沒什麼好談。牠們不是人,沒人性。」
花間弦淡淡地道:「既然端木家主無心與小女議和,那就請端木家主領回你們的人回到人族的結界吧。」
「可以!那在我們回去前趕快給我們解藥,還有,把我們的家傳至寶白玉簡還給我們。」
「端木家主見笑了。小女從未向澤芳鎮下毒,故不知道你們中的是什麼毒,你叫小女怎知道該給你們什麼解藥?再說,白玉簡本來就是小女的東西,把它取回,何罪之有?」
「該死的妖女,那是我們世代相傳的至寶!」
「那是前谷主留給小女的禮物。」
「開什麼玩笑?這是我們開山祖師爺傳給我們的!」
「端木家主指的是端木唐充這賊嗎?說的也是,都快五百年了,不知道也是人之常情。你那祖師爺果真跟他的名字一樣狠毒。」
端木晏青站起來指着花間弦,怒道:「大膽妖女,端木唐充乃是我們端木世家的祖宗,我族的開山聖祖。你對他不敬就是對我們全族不敬!」
「假若端木家主有意再度開戰,小女絕對樂兒奉陪到底。」花間弦故意瞄了懸鈴一眼,道:「就算戰盡一兵一卒也再所不辭。」
懸鈴不自覺地不禁打了個抖,冒出一額冷汗。他清楚知道剛剛之所以能把花間弦綁着,全靠運氣!
端木晏青大笑,道:「谷主的喜好果真特別,居然喜歡被綑綁。」
此刻,懸鈴的內心在瘋狂吶喊。
這是在推他去死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