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之上,祭祀的儀式在錢均益的主持下還在有條不紊得進行着。現在,在祭壇中央的篝火叢中已經有了玄鳥的形象從中升騰而起。而姚秀也按着錢均益的吩咐在祭壇前的一處臺子上坐了下來。現在用於祭祀玄鳥的童男童女被帶到了祭壇上。這些可憐的孩子,不用問都來源於附近的獸人牧民家庭。同樣的,若是獸人有類似祭祀活動的時候,也是原人的孩子遭殃。所以,在祭祀中,使用對方的兒童完成祭祀對於原人還有獸人而言,都不會感覺到有絲毫得不妥。
“神鳥降臨!護佑蒼生……”錢均益的口中開始大聲得朗誦。而祭壇周圍的百越兵士也用百越土語跟隨着錢均益一起,大聲得朗誦宣揚玄鳥神力,崇拜玄鳥圖騰的詩篇。隨着這些誦讀的聲音,祭壇中的玄鳥形象變得更加明朗起來。最後,隨着一聲尖利的鳥鳴,篝火中的玄鳥形象飛上了天空。
也就在這個時候,譚樂突破了西邊東夷兵士的防禦,他飛到祭壇的上空。在祭壇的上空,譚樂的身體與玄鳥的幻象衝撞到了一起。頓時一陣炸雷響起,而後譚樂與玄鳥幻象向兩側分開。這之後,玄鳥幻象向祭壇上的姚秀飛了去。隨即,它直衝進了姚秀的身體。
“這是什麼?”譚樂的身體呆呆得愣在了半空之中,他雖然已經化身爲窮奇,但是,他卻沒有見過玄鳥。雖然在海島之戰中,譚樂見過孔霄吟與文鰩大戰,但是,他卻也沒能見識過玄鳥的本體。不過,在譚樂的潛意識中,他隱約知道,這些百越人搞出了得名堂是針對自己的。
“啊!”隨着玄鳥幻象向姚秀的身體深入,姚秀的口中發出了淒厲得叫喊。然後,她從祭壇上起身,她擡頭目光兇狠得望着天空中的譚樂。在她的身後,一對五彩的羽翼伸展了出來,在她的身上披備上了五彩的戰甲。與孔霄吟一樣,在她的額上也出現了彩鑽的圖案。
“你是誰?”譚樂在空中也化成了人形,他的身上也有靈氣幻化而成的戰甲在保護着他的身體,同時,他的手中已經握了長柄的金剛逆刃刀做爲武器。
“我是誰?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窮奇不可活!”姚秀嘴裡發出淒厲得聲音,隨即她揮動背後的翅膀也飛上了天空。隨着她的升空,她的手中卻出現了一柄方天畫戟。當她的身體與譚樂的身體相去不遠的時候,姚秀掄動手中的大戟對準譚樂直接劈砍了過去。
譚樂見狀,他絲毫也不敢怠慢,立刻就用手中的金頂逆刃刀阻住了姚秀進攻的線路。而後,他嘴裡念動口訣,一股強風從他的體內發出向着姚秀迴旋着衝了過去。姚秀見狀,她的身體在空中翻轉躲過了狂風,可是譚樂的逆刃刀又向姚秀的頭顱削砍過去。姚秀只得由攻轉守,用長戟架住譚樂的攻擊。兩個人在天空中,你來我往得殺到了一處。
地面上,獸人的軍隊和虎狼一族的靈人和野獸們現在也與燕雲國的軍隊混戰到一處。在他們的對戰中,所體現的就是個人英雄主義精神與有組織的正規軍隊之間的對抗。如果說攣鞮羯和攣鞮羖手下的獸人軍隊還能夠發動有組織的進攻的話,虎狼一族的靈人和野獸在戰鬥中則無任何章法可言,他們奮勇得衝鋒在隊伍的最前面,根本不顧及面前的原人擺出的隊型和陣勢,他們一味得向原人的隊列發動猛攻。大批虎狼族的靈人和野獸在這種無謂的衝擊中,被原人步兵的盾牆殺死。不過,也正是得益於虎狼一族這種不怕死的精神,原人的防禦陣竟然也被他們衝出了幾處缺口。現在,獸人的軍隊和原人的軍隊就在原人陣地的缺口上展開撕殺,他們一方想盡力阻擋住敵人前進,另一方卻想突破敵人的防禦。雙方無不用盡全力,展開了拼死得搏殺。
大風騎兵在丘林珞的帶領下與高塔上的東夷兵士繼續糾纏在一起,他們根本無力靠近祭壇。在這些粗大的由原木搭建的高塔內部,事先已經埋伏了大量得東夷兵士,只要高塔頂上的東夷兵士有了死傷,底下的兵士就會向高塔的頂端爬去。爬上塔頂塔室的兵士就會重新用弓箭和弩炮向天空中的大風騎兵發動攻擊。就連被譚樂毀掉的幾個塔室的高塔裡,兵士們也是站在高塔的梯子上向大風騎兵射箭,所以,丘林珞和他的大風騎兵付出了一定的傷亡,並且給高塔中的東夷兵士造成了很大的傷亡,但是他們卻無法徹底摧毀高塔內東夷兵士的防禦。因此,他們也就無力到祭壇上方去幫助正在激戰的譚樂。
在祭壇的上面,譚樂與姚秀的戰鬥還在繼續。在祭壇底下,近萬名百越士兵在錢均益的帶領下依舊在唱頌着讚美玄鳥的詩篇。祭壇中央的篝火在他們的讚美聲中彷彿愈燃愈烈。人站在距離火堆幾十米遠的距離上都可以感受到篝火的溫度。
天空中,姚秀隨着篝火火勢的強盛,也是愈戰愈勇。現在,姚秀已經可以通過雙眼發射火系的法術和額頭彩鑽發射光系的法術來對抗譚樂的毒系和風系的法術攻擊。兩個人在空中的戰鬥依舊難解難分,絲毫沒有分出勝負的跡象。
時間在喊殺聲和拼砍聲中,一分一秒得流逝。太陽現在已經運行到偏西方向,看起來白天的時光又要過去了,而獸人與原人間的戰鬥依舊無法分出最終得勝負。這時候,在祭壇底下負責吟頌詩篇的百越兵士已經變得口乾舌燥,祭壇中間的篝火的火勢隨着他們吟頌聲音的衰弱,似乎也有逐漸走弱得態勢。
天空中,譚樂和姚秀兩個自然都感受到了這種變化。對於譚樂而言,他能感覺到姚秀的攻勢和招數已經不像剛纔那般凌厲了。對於姚秀而言,她感覺她的體力開始透支了,她補充的靈力總是不能負擔她的支出。
雙方又惡鬥了一陣兒,譚樂重新掌握了戰場的主動,他手中的逆刃刀一刀快似一刀得向姚秀逼來,而姚秀現在只能揮舞手中的長戟勉強抵擋譚樂的攻擊。畢竟在兩人的戰鬥中,姚秀的身體消耗要更大一些。這玄鳥幻象附着在姚秀的身體上,爲了不讓自己的身體被幻象徹底俘獲,姚秀還要消耗部分精力來抵抗幻象的侵蝕。
“嗷嗚!”譚樂口中發出一陣兒怪叫,隨之他手中的逆刃刀帶着風系法術形成的龍捲向着姚秀的身體一同劈砍了過去。姚秀連忙擺動手中得長戟去架譚樂的逆刃刀,卻不想隨刀一起衝來得風系法術帶有十足的力道,姚秀沒能抵抗住風龍捲的力量,她手中的長戟在空中旋轉着向下面的祭壇落了下去。
“啊!”姚秀見長戟脫手,她驚恐得叫了一聲,然後,連忙振動背後的雙翼向後退了回去。而譚樂一擊得手,他卻沒有立刻進招繼續攻擊姚秀。在剛纔的打鬥中,譚樂已經拼盡了全力,現在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有些不妥。他身體的某些部分正在悄悄得發生着變化。
“啊嗚!”譚樂怪叫着,他身後的雙翼的翼展似乎又伸長了一些,而後,他身上的鎧甲顏色也由淡淡得銀色嚮明亮的銀色轉變。隨之而來得,他的面龐變得更加類似於老虎,而不在是一副狼靈的面孔。“嗷嗚!”譚樂的喉嚨中發出一串低沉得虎嘯般得聲音,然後,他才又揮動手中的金頂逆刃刀向姚秀攻了上去。
“不好!”錢均益見了空中的異變,他面色驚恐得低聲呢喃,隨之他的吟唱也就中斷了。而祭壇中央的篝火隨着他吟唱的中斷變得更加暗淡起來。錢均益見了,他緊緊得咬了咬牙根,然後,從自己的身上拔了短劍出來,而後,他的口中改換了吟唱的頌詞,隨後,他走到篝火前,用短劍刺破了自己的手指,讓自己的血滴入了篝火之中。這之後,錢均益扭轉身軀對守衛在篝火旁的百越兵士大喊,“都過來!全都像我這樣做。”
篝火旁的這些百越兵士聽了錢均益的話,他們紛紛停止了口中的吟唱,然後走到篝火旁,然後用隨身的武器刺破自己的手指,讓自己的鮮血澆注到篝火之上。祭壇上的篝火沾染了人血,它的光芒立刻就強盛起來。這之後,錢均益大聲得命令,“大家護住篝火!其他的人輪流上來用血祭祀玄鳥!讓它給予我們最大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