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2、
“幾位大師,不知你們從哪裡來到哪裡去呢?”路邊上一個農夫住着鋤頭,問道。
“無量壽佛,貧僧玄奘,自東土大唐而來,前往西天遊歷,路過被貴寶地,敢問老丈,此處何地?你們又是來自哪裡呢?”王維好奇的問道。
“哈哈,原來客人是來自大唐上國高僧,歡迎歡迎!我們這裡已經有數年沒有大堂的客人經過了,大師,請跟我來,讓我們敬一下地主之誼。”老丈伸着手邀請到。
“多謝長者。”
王維到了謝,帶着豬八戒和沙和尚,跟在老人的身後一起向村裡走去。
村子裡,有大人小孩,大人們在田裡勞作,在屋前屋後忙碌着。
小孩們到處嘻嘻玩耍,快樂的笑聲傳遍了整個村落。
“哈哈哈大師!覺得蔽村如何?”老丈笑着問道。
“民風淳樸,村民勤勞善良安居樂業,這裡是一片淨土。”
沒有來西域之前,王偉很難想象在西域之中還有佔一片地方,十分難得。
跟着老丈一起進了村子,原來老丈是村裡的村老,家境不錯。
在村老的熱情款待下,王維三人住了下來,在這裡暫時歇歇腳。
因爲他們在大森林裡穿了一年時間,已經很疲憊了。需要和坐下來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在這裡走一走。他忽然發現了不對勁。
如果這些人都是普通人在這深山野林之中,又怎麼能存活下來呢?尤其是深山老林裡有很多的妖怪與野獸,如果他們是普通人,早就會被野獸吃了。因爲以王偉他們三人的實力尚且不能平安的走出森林,這羣村民靠什麼延續下來呢?
他仔細地看了一看,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村裡的小孩們,身上都帶有妖怪的特徵,有的鼻子長得大,有些額頭還長腳。
難道他們都是妖怪?
“師傅。”豬八戒過來說的,“這些人都是妖怪,我們要不要殺了他們呢?”
“爲什麼殺人?”王偉不解的問道。
“他們是妖怪,不能殺嗎?”豬八戒有些疑惑,這一路西興而來,三人在沿路上殺了不少的妖怪,而且他們來到這裡就是爲了降妖除魔,現在遇見了妖怪,爲什麼不殺留着他們幹嘛?
王維搖了搖頭說道:“人有善惡之分,我們遇見了惡人要殺,妖怪也有善惡之分,如果我們遇見了殘忍的妖怪,我們也可以殺掉,可是現在這些妖怪,不但沒有謀財害命,沒有對我們動手的意思,而且還盛情款待我們,我們怎麼能殺掉他們呢?此舉不仁不義還是不幹爲妙。”
八戒有些疑惑了,自家師傅從來不是什麼儒家子弟,爲什麼會時常把仁義道德掛在嘴邊呢?經常說仁義道德難道不是那些酸儒嗎?身爲修士,要以實力爲真,崇尚弱肉強食的規則,強者殺掉弱者,這本來就是天道,有什麼不對嗎?
王偉沒有多解釋。
“咱們在這兒安心住下吧,等到要走了,咱們繼續上路不必要造成過多的殺孽。”
其實王偉挺不想殺人的,不僅是人妖也一樣,只要是有思想的能說話的生物,他都不想傷害,因爲有思想的人,都算是上天賜下來的一種幸運,爲什麼剝奪他們的幸運呢?以強凌弱,就算真的殺了他們也沒有什麼意思。王偉本來就不是一個濫殺之人。
“好吧,師傅聽你的。不過師閩侯名頭已經傳遍了整個西域,大家都知道吃了你的肉可以長生不老,這些妖怪如果知道了師傅的身份會放了你嗎?”
豬八戒勸諫着說。
“無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有發生的事情咱不要去想。別人沒有惡意,咱不能做有罪推斷,這樣是不對的。不過大家還是小心一點,畢竟人妖殊途。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只要我們的平安的出了村子,繼續向西而去。這裡的事情就不要管了。這麼美的地方一旦沾上了鮮血,便是一種悲哀,而且我們來到西域並不是來傳播仇恨與殺戮的,我希望我們能傳播美好與和平。”
王維看着在地上跑來跑去的孩子們,心中帶着笑意,這些孩子跟人族的孩子沒有麼區別,人是人他麼生的,妖是要他媽生的,其實沒什麼不同的地方,若是說有,那是上天劃下來了的差別,與孩子們無關,至於他們將來會不會成爲禍害去殘害人類,王維覺得不可能,這裡距離安西城十萬八千里,他們又怎麼能跑那麼遠去殺人呢?彼此有沒有什麼仇恨,還是以和爲貴最妙。
“孩子們,想不想讀書?”王維來到小孩們中間,笑着問道。
小妖怪們從小到大一直生活在西域之地,沒有出去過,又怎麼會知道讀書是什麼呢?他們都好奇地望着王維,大眼睛裡充滿了迷惑不解。
王維哈哈一笑,從身上拿出幾本書,盤腿坐在村口的大石頭上,用石板作爲黑板,一筆一劃地寫着,從一二三四開始教授孩子們認知,看着這些孩子,王維忽然想起了地球上教過的那羣調皮搗蛋不愛學習的學生們,相比那些孩子,小妖怪們更聽話,更加熱愛學習,更加勤奮,他更願意教授這樣一羣學生,因爲他們更加尊重知識,地球上的孩子不尊重老師不尊重知識,只尊重馬內,有錢的是好漢,沒錢的是孫子,在他們眼中,錢是衡量一切的標準,因此會把一些瓶的低劣的有錢人叫爸爸,對一些品德高尚的人不屑一顧,他們認爲有本事的人都會掙錢,更令人絕望的是,人們常常把金錢與品德掛鉤,有錢的人品德高尚,沒錢的人只能做土鱉,這種評判標準太令人絕望了,生活在那樣的社會中,完全沒有希望,令人窒息,未來的社會只會越來越亂,越來越墮落,可社會上海鼓勵這種這思想,完全沒有認識到這種想法的錯誤性。
天吶,真的令人絕望。
看着這一羣小妖怪,王維的心情莫名好了起來。因爲這種小妖怪,他們對知識的渴望遠遠勝過人類。因爲他們知道。只是對他們意味着什麼,那意味着生命意味着修爲意味着強大。學到了很多知識,以後就可以在大路上隨便走走。不會用再擔心迷路,並擔心被人類另眼相看,因爲一個有文化有知識的妖怪,很容易被人類接受的。學會了知識,他們意味着會多一條生命,以後在面對人類的時候,它們不會被人類的智慧打敗。
妖怪之所以越來越強大,就是因爲他們能不斷地吸收人類的長處,而人類的長處是什麼呢?
智慧。
與其他種族相比,人類最令人稱道的就是智慧。人類的智慧比任何其他種族都要強大。
而書就是智慧的結晶。
聖族學會了看書,就學會了謀略。因此聖族纔會變得越來越強大,妖怪學會了人類的計謀,因此就建立了許多的王朝,白銀王朝,青銅王朝,黃金王朝。如果沒有學會人類的智慧,他們是無法建立朝廷的,因爲只有吸收了人類的智慧,他們才知道朝廷的制度是什麼樣子,才知道什麼是朝政,才知道怎樣管理國家,管理百姓,才知道怎樣修建水利工程,幫助老百姓安居樂業。才知道種植糧食,滿足足民的口腹之慾,這些都是從書籍上獲得了知識。
也就是說書籍就是智慧的結晶就是力量的源泉。
因此妖怪們很珍惜書籍,很看重書本上的知識。
而人族則不然,因爲人族的書太多了,他們不再重視書本上的智慧結晶,因爲有太多太多的選擇,人類會變得越來越迷茫,因爲智慧太多而產生了分歧,因此形成了許多許多的學術門派。學士門派越多,真的越來越好嗎?不見得。
文人相輕這句話說起來很簡單,但是這句話是很殘酷很殘酷的。在歷史上很多的時期都是因爲這句話發生的矛盾,譬如,秦始皇的焚書坑儒,如果僅僅是秦始皇一個人像焚書坑儒那是不可能的,因爲在他的手下有很多來自其他。學術門派的人想儒學滅亡,他們利用了秦始皇的手,消滅了對手。因爲在那個時候儒家越來越強大,別的教派漸漸無法抑制了,控制儒教擴張,就只能用暴力的手段進行壓制,到了最後也就形成了焚書坑儒的慘局。
其實這一切都是文化之間的競爭。這種競爭真的好嗎?不好,因爲文人太狹隘了,太小心眼了,一般文人很難容忍與自己相左的意見,一旦不能容忍,他們就會動用暴力的手段來解決那些敵人。
文人之間殺呀殺,最後留下來的不一定是金華,很有可能是糟粕。
想想上古時期天文曆法是多麼的發達。可到了最後儒家一統天下的時候,那些過去的學術分支門派都去了哪兒呢?他們都被儒家同化了,滅亡了消滅了。
儒家大一統就象徵着別家教派的。
王偉一邊教着孩子們讀書,想了很多很多。他想着以後到了聖族統一天下之後,大陸上該實行怎樣的文化策略呢?
百花齊放。這是不可能的,因爲思想的沒有規矩會教唆行爲上的沒有規矩。
一旦天下人都沒有規矩了,該怎麼管理呢?管理一羣沒有規矩人是很麻煩的。
最好的辦法就是焚書坑儒,消滅天下的書籍,以愚黔首。
讓人們都不懂得知識,不會讀書,他們也就不懂得大道理,就算想要起來抗爭,也不知道該怎麼組織。因爲他們沒學過兵法,給他們一本《孫子兵法》,他們也看不懂。
最重要的是,有了書人們就會能學習文道,可以吸收文氣,有了人氣他們就有了手段,就有了反對甚則統治的力量。
所以堅決不能讓他們在修行文道,文修在大路上必須要堅決地消滅掉。
只是這樣做會不會太殘忍了?
王偉不知道,他也管不了。不是管不了,是不想管。因爲作爲統治階級,自然是爲了統治考慮,何必要關心那些人族是怎麼繼續存活下去呢?又何必關心人多的文化是否能繼續延續呢?這跟他一個聖族人有什麼關係呢?
作爲一個聖皇必須要心狠手辣,一切的一切都是爲了統治。讓聖族的統治千萬年的流傳下去,讓聖族的江山永遠不會落到別人的手中。
他這麼做不是胡亂想的。
想想一萬年前始皇帝採取了懷柔的策略。
最後卻爲人族培養出了一代代優秀的人才,讓人族的文化繼續傳播下去。以至於文修之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厲害。最後這些人都成了聖朝的掘墓人。這些人一手埋葬了聖朝。
始皇帝曾經犯下的錯誤,王維絕不想繼續再犯。他要汲取先人的教訓,在前人失敗的基礎之上,建立一個輝煌壯闊的朝代,讓這個朝代千千萬萬年地流傳繼承下去。
王維在這個小村落裡教了十多天書。
妖族的小孩子們,大都不是那麼聰明,他教授了一二三,百十千萬,只是這幾個數字。他就教了五天時間。
可到了第六天,這些孩子們又忘了前天學習的東西。他們的記性實在是太差了。這似乎是一種族上的劣勢,靠着勤奮是無法彌補的。
不過,並不是人人都有這種劣勢。
有的妖怪天生具有靈性,譬如,狐狸一族,他們天生就很聰明,比人類還聰明。他們學東西很快,比人類還快很多。而人類有很多知識都是從狐族這兒偷學過期的。只是人族羞於啓齒,他們很不想讓別人知道人族居然向妖族學習。
妖怪想要變得很聰明,就需要不斷地吸收靈氣或者領悟。修爲越高的妖怪,智慧越高,到了藥王這個境界,他們的智慧就特別的高。和人類其實差不多。而現在這些小孩子都是普通的小妖怪,他沒有什麼智慧,其實花這麼多時間教他們學習知識,倒不如叫他們怎麼開啓智慧,幫助他們找一些培養出靈性,有了靈性,他們學習知識,事半功倍。
可是王偉沒有那麼做,因爲提前培育出小妖怪們的智慧,對他們成長髮育是不利的。所以呢,事情發展都是應該循序漸進。
拔苗助長是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