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雪現在可沒時間想水簾千一樣到現在這地步了還在胡思亂想, 這個人他渴望了多長時間了,好不容易可以趁他那麼虛弱讓自己有機會可以攻城略地,豈有放過的道理, 曾經他是一個正人君子, 但是做正人君子的結果就是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愛的人愛上別人, 這種虛僞懦弱的正人君子不做也罷。
妖雪閉上眼睛, 開始細心感受身邊人的每一份存在, 就像是這樣就可以彌補對自己的虧待,舌尖細細的掃過每一寸自己可以到達的地方,不住的挑逗着牽引着, 懷裡的人還在掙扎,他不得不加重手裡的力氣, 讓這個人更緊的貼近自己, 懲罰似的用牙齒輕咬對方的脣, 如願以償聽到了“嗯嗯”的求饒的聲音。
如果可以的話他願意把眼前的這種狀況想象成一種互動而不是他自己一個人的所求,如果可以的話, 他願意想象這是兩個人的舞蹈,而不是面對舞臺時一個人的尷尬,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這一分鐘可以無限制的延伸下去,而不用想象在自己將這具身體放開之後面對的是更加冰冷的眼光和更加傷人的話語。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這些如果都不再是如果……
元池裡的那個人就是曾經的白若影,現在他是池蓮, 就像他身爲白若影時曾經所說的, 一個人的存在時因爲他有身爲那個人的記憶, 當有一天記憶消失的時候, 屬於這個人的過往毫無疑問的會從這個人身上消失, 就只剩下一張紙一樣的乾淨,在這個時候任何人都可以在上面隨意的塗改, 這個時候本來的那個人已經消失了,留下的只是和那個人擁有相同軀體的陌生人。
千年之前的池蓮失去了屬於池蓮的一切,到了人界之後變成了白若影,千年之後的某一天屬於白若影的一切重新被抹殺,回到了墨界之後他還會變成原來的那個池蓮嗎?
千年之前,池蓮的愛慕者水簾千不顧一切的到人界尋找池蓮,找到的池蓮不再是池蓮,千年之後的某一天楚柒夜丟失了自己的愛人,他又會選擇什麼樣的方式將自己的這條路走下去?
千年的時間改變了一切又好像什麼都沒變,該發生的始終會發生,不管想到的沒想到的,預料到的以及沒預料到的。印在靈魂上的東西是否也會隨着時間的交替而變成不可追及的歷史。
“我是池蓮……”白若影躺在水面上開始回憶自己“生病”之前的一些事情,他現在非常喜歡躺在水面上的感覺,雖然潛意識裡認爲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現在還是接受了。剛纔在對水簾千,也就是剛纔那個男人說話的時候他忽然有一種時空交錯的感覺,好熟悉的感覺,但是又好陌生,還有那個粉紅色,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說了出來,可是粉紅色又是一種什麼顏色?自己爲什麼會說出來,並且會喜歡上?還有桃花,那是什麼東西?爲什麼自己會說自己喜歡桃花?
腦袋裡有什麼東西就要流失掉了,但自己卻怎麼都把握不住。頭開始有點疼,看來自己是真的生病了。躺在水面上擡起一隻胳膊蓋住臉,這種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很難受。
水簾千現在已經被妖雪吻到神志不清分不清東西南北了,直到妖雪感覺到懷裡的身體有下滑的趨勢纔將來兩個人之間拉出來一個空隙,每個人都要爲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現在妖雪已經做好準備了。
兩人分開,水簾千因爲腳軟不得不掛在妖雪身上,眼睛霧濛濛的似乎有眼淚在眼眶裡晃悠悠的打轉,嘴脣也變成了妖豔的紅色,勉強站直身體,呼吸依舊沒有調節好,水簾千又認識到一個事實,自從自己回來之後身體狀況似乎一直都不好,到底還是元氣大傷了。
“你這到底什麼意思!”水簾千終於發怒了。
“我以爲我已經表現的非常明顯了,看來你還是不明白。”
“夠了!多少年前你就知道我不可能給你什麼爲什麼還要這樣,這樣對你對我都沒有什麼好處。”水簾千皺眉,他不想再拉下去一個。
“多少年之前你也應該知道我是不可能輕易放開的,你有你的追求我也有我的追求,有錯嗎?”雖然早就知道但是再一次被那麼□□裸的剖開還是難受的要死,水簾千,你以爲我是鐵打的嗎!妖雪暗地裡咬牙,但是表面上還是雲淡風輕,不僅如此還要表現出一副佔便宜的樣子。
“好!很好!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不過我似乎知道一個叫尚軒凱的人,你認識的吧?”
妖雪眼光一閃,尚軒凱,怎麼可能不認識,心裡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但隨後又道“尚軒凱嗎……他只是我的一個牀伴而已。”兩隻眼睛依舊盯着水簾千,他怎麼會知道凱的事情,這是不是代表他還是在乎自己的。
“哼!”水簾千不屑的回頭,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至於妖雪,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妖雪站在原地看着水簾千遠去的背影,沒有預料之中的暴風驟雨,這到底代表什麼呢?轉身不遠處就是元池的主流所在的地方,那個小子現在應該就在這裡吧,池蓮啊~~你現在是不是也很困惑呢。
當妖雪踏入那幽深的元池腹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一個身材瘦削的人躺在水面上一身紅衣置身於滿是白蓮的水池之中,驚豔而不真實,長長的髮絲鋪灑在水面上,隨着偶爾的水波晃動呈現出魅惑的弧度,紅袖遮住了整張臉,一隻腿微屈,沒有穿鞋的腳就暴露在水面上。
墨界本來的光線是很弱的,但是因爲是在水裡,到處都是盛開的白蓮花,整個湖面的光線明顯就亮了許多,又因爲那一身耀眼的紅衣,對於這個畫面的形容,如果用白若影的話來說就是“作孽啊,作孽!”
妖雪一時也愣住了,半天才喊出一句“白若影!”但是一張嘴就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的不可饒恕。
池蓮聽到有人說話,放下遮住臉的袖子從水面上站起來看着來人,這個人他不認識。
妖雪也看清楚了,這張臉還是白若影,但現在已經不再是白若影。
“你剛纔說什麼?”池蓮聽到有人在說‘白若影’這三個字,這是什麼意思?感覺像是一個人的名字又像是一句話,到底是什麼?
“你難道不先問問我是誰媽?”妖雪畢竟是妖雪,馬上就從剛纔的視覺衝擊中緩過神來,抱着胳膊看着赤腳踩在水面上的人。
“你是誰?”
“妖雪。”
“白若影是什麼意思?”
妖雪搖搖手看來說什麼都沒用,這孩子還是個死心眼“我什麼都沒說,是你聽錯了。”池蓮狐疑的看着他難道是自己太多疑了?
“我是怎麼了?爲什麼我不記得這裡是什麼地方不記得你們是誰?”
“你……你……就是受了點傷,養養就好了不用太擔心。”該擔心的是他纔對,等你養好了傷我可就難辦了。看了一眼池蓮,只見他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個地方妖雪也不想多呆,來的目的已經達成,一甩袖子悄然離去。
待妖雪走後池蓮才擡起頭,看着妖雪離開的方向原本充滿迷茫的眸子此刻清明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