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凌厲的劍鋒朝着澤堯直指而來,澤堯目光一凌,拎起司悅躲過那劍氣的襲擊,穩穩站在臺階之上。衆神只見半空降下一個黑衣長袍的男子,墨色的髮絲在風中張狂亂舞,如他來勢那般狂妄,劍眉飛挑布着怒意。
來者正是祁越。
:“如此欺負她們母子,澤堯,你當本尊不存在嗎?”
吉冉站在一邊旁觀,微微勾起一抹戲謔,不錯,是她通知祁越來的,這場好戲,怎麼能少得了祁越呢?
娣雅見到祁越出現的那一刻,水瞳之中浮現出驚恐。她隱約覺得,祁越前來,必定不會有好事發生。
果不其然,祁越收了劍,半跪於地面,朝司悅展開自己的雙臂:“悅兒,到父君這裡來。”
司悅看了看澤堯,又看了看祁越,尚掛着淚珠的大眼睛裡充滿了疑惑。娣雅則驚恐萬分:“祁越!你胡說八道什麼?”
祁越站直了腰板,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難道本尊,不該要回自己的孩兒?”
語畢又將目光投向澤堯,略微勾起一抹嘲弄:“爲兄真是不知道,你澤堯還有如此犯賤的時候?是你,奪去原本屬於本尊的位置。這也就罷了,如今,還要霸着本尊的妻兒嗎?”
:“父君?他在說什麼?”司悅顯然聽不懂他的話,好奇問着澤堯,澤堯冷沉着,並未答話。
娣雅則控制不住情緒大喊:“你住嘴!住嘴!”
衆神紛紛揣測:大皇子爲何稱小殿下爲父君,廢帝后又爲何這般激動?種種猜測在他們心中慢慢成形,最終得出一個答案。
難道。小殿下才是大皇子的生父?
廢帝后與大皇子…有私情!
這個答案,無疑讓衆神震驚不已。難怪君上要廢后,估計是發現小殿下不是自己所出,而是帝后與大皇子苟合所生之子,纔會這般惱怒。
試問,天地間有那個君王能夠接受這樣的事實。
不得不佩服這些老神仙想象力真是足夠豐富。
這樣的話,倒也能解釋澤堯爲何突然廢后了,於君不忠者,實難再承天鳳之座。
一時間,衆神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大殿之上騷亂起來。
澤堯走下臺階,朝着祁越一步步走來,面容依舊沉着,祁越起身,挑釁的對上澤堯的眼神:“今日我來,便是要討回屬於我的一切,我決不會允許,你傷害他們母子。更不允許,你如此欺辱他們母子。”
:“可是傷害她們最深的,卻是王兄不是嗎?”澤堯湊到祁越耳邊,聲音不大,只允許祁越聽得清楚:“娣雅需要王兄時,王兄在哪裡?悅兒出生時,王兄又在哪裡?我爲你保着這一股血脈,等着王兄回來,本以爲,只要王兄回來,悅兒就可以知道自己的親父是誰,可你如今,即淪爲魔道,又讓悅兒如何認你?難道你要告訴他,他的父君,是個十惡不赦的魔頭嗎?”
:“哈哈!”祁越張狂的大笑起來。而後斂笑:“你少拿這些理由來誆本尊,悅兒願不願認我這個父君,由他自己決定,與本尊的身份又有何關係?”他說完,瞬間移到司悅身邊,司悅驚恐的看着他伸向自己的腦袋的手。有些後怕的往後退。
:“別怕!”祁越將他拉到自己面前,難得露出一抹慈愛的笑容:“悅兒,我纔是你的父君。”
:“你不是!你纔不是!”司悅顯然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掛着淚珠大叫着,娣雅將情緒激動的司悅護在懷中。
:“他說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司悅在娣雅懷中哭泣。
娣雅安撫着司悅,擡頭痛恨的瞪向祁越:“我說過,悅兒的父君只有一個!你爲什麼不肯放過我們!爲什麼?”
祁越冷冷的看着她:“到現在,你還不願意承認,需要本尊把那些事情一一說出來嗎?”
“啪!”一聲輕脆的響聲,這一巴掌,狠狠打在祁越臉上,俊朗的臉上浮起一個巨大的巴掌印,娣雅顫抖着手和雙脣,眼中只有恨意:“你有什麼資格?你可曾盡過一天責任?你不配!!”
祁越慢悠悠轉過打向一邊的臉,手指摸了摸生疼的部位,忽的抓住娣雅的手:“我不配,那何人可配,難道是他嗎?”
他怨恨的將視線掃向澤堯,他一直以爲,是他搶走了屬於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君位,他所愛之人,甚至…他的血脈。
澤堯只是平靜的看着他:“王兄,如今還要執迷不悟嗎?”
祁越冷笑:“何爲執迷?何爲不悟?在本尊看來,皆是笑話!”
不給衆位反應的機會,他扯出玄魔劍,朝着澤堯直刺過去,劍尖直指向澤堯的胸口,大殿上的每位仙神,皆驚恐的瞪大眼珠,連吉冉也始料未及這樣的變故,眼看那劍即將插進澤堯的胸口,她從怔愣中抽回神來,跟着飛了過去,擋在了澤堯面前。
祁越一驚,及時改變了劍的方向,強大的劍氣掃過之處,座椅坍塌一片。他不可思議的看着吉冉,吉冉亦看着他:“祁越哥哥,你收手吧!”
:“你莫不是忘了。是站在哪一邊?”
吉冉道:“我只知道,誰都不能傷害他。包括你!”
祁越這才恍然明白,她不過是想利用他幫她回到澤堯身邊,而非想助他什麼,這一切,都是吉冉佈置好的。她甚至想利用他扳倒娣雅。
祁越收回玄魔劍,走到她面前,用只有他們倆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再怎麼護他,你也比不過,落嫣在他心裡的位置。澤堯現在,愛的人是落嫣,不是你,你不過以她的身份回到澤堯身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