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告你打傷了人,還拐走了有契約的丫頭!"
黎雲沒想到剛纔在黎家的事還沒結束,人家又追上門來了,轉身就要跑,但那幾個捕頭顯然有防備,又都不是弱手,黎雲在捱了一掌一拳的狀況下,就落到人家手裡,那手被人一反擰,劇烈的疼痛讓黎雲才知道不是鬧着玩的,這與黎書那種花拳繡腿的爭鬥是完全不一樣的.
蘆花聽到打鬥,走出門時,看見黎雲已經被人家抓住了,黎雲還不甘地蹬着腿,蘆花吃驚地叫了起來:"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抓人?"
"我們是官差,她犯了事,自然要抓!"
黎雲忙叫了一聲:"蘆花姐,蘆花姐,我沒有,他們是誣賴我,你趕緊去告訴三哥!"
蘆花一聽操起一棍子就追上來,一邊掄着棍子往那幾個捕頭身上招呼,一邊嘴裡還大聲叫了起來:"有賊,大家快來抓賊呀!"
蘆花一叫有賊,那自然就把街坊鄰居全都驚動了,不少人家都抄着傢伙來抓賊.
幾個捕頭沒有想到蘆花會來這一手,不過幾人卻不是一般的那種混子捕頭,那身手明顯是練家子,雖有兩個捕頭捱了蘆花兩棍子,但還是在梅娘、張嬸走出房門的時候,將蘆花打倒在地上,然後爲首的一聲吩咐,兩個人拖走黎雲,兩個人對付衝過來抓賊的鄉鄰...
黎雲當然不肯就範,拼着吃奶的力氣掙扎要拖住兩個拖她的人,其中一個見了伸手一掌打在黎雲的勁上,黎雲的勁一陣劇痛,就暈了過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黎雲是被冷水潑醒的,她睜眼就發現自己的手被繩子捆着,吊在房樑上,剛纔抓她的那個爲首的拿根鞭子就站在她面前,黎雲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什麼樣的主,但知道情形對自己肯定不妙,剛要爲,那人揮鞭就抽在她身上,黎雲負痛叫了一聲:"大哥,能不能問問,爲什麼抓我,還打我?"
那人陰陰地道:"小姑娘,我的耐性是有限的,所以我問什麼,你最好是如實回答,否則別怪我手中的鞭子不客氣,剛纔那一鞭我不過只用了三成力,而且鞭子只是最輕的."
黎雲沒想到人家最輕的刑罰,還只用了三成力就讓她痛得生不如死了,以前恨黎氏對她狠毒,現如今兩相比較,才發現黎氏是多麼的溫和與親切,爲了避免第二鞭打在身上,黎雲真心害怕,而且害怕得發抖地道:"大哥,我怎麼敢隱瞞."
"好,我問你,那黎氏是誰打傷的."
黎雲剛想回答"是徐澤儀",但想到徐書同的叮囑,趕緊道:"我娘是迎親的時候被打傷的,當時我是新娘子,我在房間裡,沒有看到她到底是被誰打傷的."黎雲話剛一落音,那鞭子又招呼到她身上,這一鞭明顯比剛纔那一鞭重了許多,痛得黎雲叫了起來,"大哥,大哥,我講的是真的,我當時真的在屋子裡."
"你那丫頭是誰拐走的?"那人繼續用陰冷的聲音問,黎雲便道,"大哥,當時送兒是追了出來,想跟着我一起出嫁,但是她是黎家的丫頭,我娘沒有答應,我怎麼敢帶她走..."黎雲的話再次被鞭子抽斷,這一次她是連捱了好幾鞭,黎雲再一次真心地帶着顫聲道,"大哥,小女子所講的,句句屬實,斷不敢騙大哥..."
"小女子,那我就告訴你真實狀況,你只要把真實狀況講出來,畫個押,我立馬就放你走人."
黎雲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那人,好一會才問:"你當時都不在,怎麼知道真實的狀況."
那人抽了黎雲一鞭道:"實情就是義天侯府的世子看上了你黎家的丫頭,而你娘怕你家丫頭被他坑害了,不答應,所以儀天侯的世子爺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帶人把你娘打得半死,搶走了那丫頭!"
聽了這番與自己成親完全不同的話,黎雲愣愣地看着那個陰陰的男子問:"這...這有人會相信嗎?"
"這位徐世子本來就是個欺男霸女,爲害鄉鄰,人人恨得不誅之的大禍害,不僅沒人不相信,到時候你還會成爲爲民除害的女英雄!"
黎雲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成爲女英雄,但她真心只想和徐書同好好過她的小日子,不想當什麼女英雄,好一會才用舌頭舔舔嘴脣道:"那這些不就真的全是假話."黎雲話剛一落音,那鞭子就象雨點一樣招呼過來.
黎雲被那人一頓鞭子抽得慘絕人寰地叫了起來,終是昏死過去了.
不過黎雲很快就被那幫人用冷水潑醒,那陰陰的人冷笑一聲道:"真沒想到一個這麼嬌滴滴的小娘子,居然能挺過我這手鞭子,看樣子你今天真的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大哥,我與你無怨無仇,求你放過我吧!"
"我說了,只要你把真相講出來,畫了押,我立刻就放你走人."
"可是大哥,那都是假話,我..."黎雲話還沒說完,那鞭子又招呼過來了.
黎雲再次被冷水潑醒,站在陰陰男子旁邊一個獐頭鼠腦的人忽上前邪邪一笑道:"老大,對付這樣嬌滴滴的小姑娘,這樣的法子太殘忍了,兄弟我有法子讓她把真相講出來!"
那爲首的哼了一聲,獐頭鼠腦的人又浪笑道:"老大,把這事交給兄弟們,兄弟們有好些法子能讓這個小姑娘講真話的!"
黎雲不由得大聲叫了起來:"你敢!"
獐頭鼠腦的男人浪笑道:"小娘們,什麼叫敢不敢,爺們風裡來雨裡去好些日子了,很辛苦,不說別的,光抓你這份辛苦,小娘們你就該好好犒勞犒勞爺們幾個一番..."
黎雲一擡腳就向那個男人踢去,獐頭鼠腦的男人一把抓住黎雲的腿道:"別急,別急,爺們有好些法子侍候你,保你樂不思蜀,都不願意再回去跟那徐老三過日子了,不過在你沒有畫押前,那滋味怕是非常不好受喲!"
黎雲又氣又羞,不過黎家就算落敗,曾經也是大戶人家,她後孃不待見她,她爹還是把她當大小姐養,到底連那體力活也做得不多,所以腿上的力氣還不如獐頭鼠腦那男人手上的力氣大.
悲憤且害羞的黎雲知道今兒是難逃羞辱,於她來講是寧可一死也不願意受這等羞辱的,想想才嫁給自己心儀的徐書同,那美好的日子還沒開始,實在是心有不甘,不過在沒有想到更好法子的時候,她在心裡叫了好幾聲"書同哥,咱們來世再做夫妻吧"便心一橫將牙齒往那舌頭上用力去了.
爲首的男人立刻發現黎雲的企圖,一伸手捏住黎雲的下巴道:"這小娘們性子還真烈,想找死!"
那獐頭鼠腦的男子便道:"多虧老大及時發現,否則便宜了這小娘們."
"你知道她現在嫁的男人是誰嗎?"
"管他是誰,咱們也得把主子交代的差事辦妥了纔對,是不是,老大?"
"她男人叫徐書同,曾經是長州城非常有名的捕頭,用不到兩千的捕快把李北一萬多殘餘滅了,後來用了不到三個月爲尋王從長州打進了京州城,再後來爲布王效力,不過我不知道布王爲什麼沒有把他這樣的將才用在前線,而是讓他管刑獄,知道嗎,凡經過他手的犯人,還沒有不招的!"
痛得已有些幻覺的黎雲迷迷糊糊聽着兩人的談話,才知道自己嫁的男人絕對不是傳聞中私生子那麼糟糕,甚至不象他們這些普通的凡人.
那獐頭鼠腦的男子一聽打了個寒戰道:"那老大,你的意思是..."
"所以我們把他的女人給上了,我們就會比他名氣更大!"
獐頭鼠腦的男子趕緊又上前抓住黎雲的腿道:"老大,英明,英明!咱們趕緊動手吧!"說完那手就迫不及待往黎雲大腿摸了上去,黎雲下巴被陰陰的男人捏着,想死也死不成,又不想在這羣人面前哭出來,但又覺得什麼東西往上涌,然後視線有些模糊,在她外衣被那羣人扯下來的時候,獐頭鼠腦男的腦袋突然從頸上斷開飛了起來,血滴四濺開來,黎雲也就暈了過去.
黎雲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被人緊緊抱着,她以爲自己已經被那羣人給糟蹋了,這會還不放過她,猛烈地掙扎起來,卻聽見徐書同的聲音:"雲兒,別動,是我!"
黎雲聽見是徐書同的聲音,但眼前卻模模糊糊,看不清楚,身上又象着火一般的疼,急叫了一聲:"三哥!"
"什麼也別說,閉上眼睛!"
黎雲忙又往身上摸去,卻摸到一件不屬於自己的袍子,她雖然看不見,但從氣味上可以聞出是徐書同的,黎雲才鬆了口氣,安心地偎在徐書同懷裡.
很快黎雲感覺到自己和徐書同在一輛馬車上,也不知道那馬車跑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就聽見徐書同叫了一聲:"小全,她的眼睛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