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琳,還是我來吧。你歇會,給我擦擦汗。”稍稍休息了一陣子,鄭遠清乾脆跪地上用土工作業的姿勢奮力地挖着槐樹墩子。李若琳在一旁深情地凝視着他,都說男人專注的時候最帥,的確如此,鄭遠清專注的時候真的很帥,哪怕他已經瘦得脫相了;但是那鐵一般的意志卻依然存在,這就是軍人的意志,只要認準了一件事,哪怕拼了命也要做下去!這纔是真正的男人,真正的鐵漢!李若琳幸福得笑了,三十年守身如玉的等待換來這個男人堅強的臂膀真是值得了,試問世間有幾個女人能擁有這樣的男人?
“咣噹!”鄭遠清感覺鏟頭一震,虎口一麻,工兵鏟碰到什麼東西!而且是金屬的!鄭遠清興奮了,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勁頭使得他的手臂揮舞得更快了;李若琳看着丈夫欣喜的目光知道他發現了什麼東西,於是操起另一把工兵鏟也跟着挖了起來。
“哇哈哈哈哈!天助我也!”鄭遠清興奮的吼叫聲迴盪在樹林裡,正在開着吉普車、騎着摩托車往回趕的許書成三人聽見後馬上加快油門奔過去,他們知道,鄭遠清找到了。
當許書成三人從車上下來時,看見鄭遠清正跪在地上興奮地用工兵鏟一點一點地刨着土層,李若琳也跪在地上幫着他把刨鬆的浮土鏟到一邊。在那一小塊刨開的泥土下,赫然是一塊深褐色的鋼板!
“是錳鋼,是錳鋼!”熟悉坦克裝甲的許書成用刺刀敲了敲那小塊鋼板,聽過聲音後高興地喊了起來。是錳鋼,這就表明錳鋼下面埋藏的東西絕對是現代的,而且很有可能就是武器!
衆人興奮了,掄開工兵鏟和普通鐵鏟瘋狂地挖着,鋼板上面覆蓋的泥土只有十公分厚,當真是勾魂使者說的“浮塵”,只是這些土埋在這兒有些日子了,經過風吹雨淋的已經和周圍的泥土別無二致。當夕陽西下的時候,一塊長三米、寬兩米多的鋼板被清理出來,寬大的合頁說明鋼板可以掀開。在鋼板的活動口有一個吊環,應該是用來裝鐵鏈的。吊環前面,兩把巨大的鋼鎖把鋼板和水泥地面緊緊地鎖在一起——下面這個地窖看來是精心修築用於長期使用的,而不是暫時用來存放東西的地方。
當鋼板上的浮土被掃乾淨後,一個巨大的骷髏頭畫像在黃昏的斜陽下閃着淡淡青光,骷髏頭下方寫着一行大字:軍事重地,擅入者死。
“又是一個看電影看多的,直接寫上一句‘報廢化學品’不比這強?畫個這麼大個骷髏頭累不累啊?還擅入者死,這是古墓啊?”韓燕用刺刀颳了一下那行字上的青漆,寫這句話的人很沒水平。
“如果下面真是武器的話,這東西來路肯定不正,可能有人往外走私武器。”金雨堂看了眼這個鋼板上的大鋼鎖,鎖孔上的鏽跡很薄,說明在屍亂前這把鎖是經常處於使用狀態的。
“怎麼可能呢?我聽說往外倒騰工兵鏟、水壺什麼的,但那東西都不值錢;怎麼會有人走私武器彈藥呢?”韓燕就是個“十萬個爲什麼”,什麼都要問兩句。
“走私武器從來沒斷過,但是懲罰得相當嚴厲,抓住了直接就是死刑。不過這也不對勁啊,如果是有實力的軍官走私彈藥,他們不必這麼麻煩,直接虛報一兩個集裝箱就成;這纔多少彈藥?不值得冒着殺頭的罪去幹。”鄭遠清皺了皺眉頭說道。
“管它呢,先打開看看再說吧。”金雨堂拿出兩根鐵絲彎成的小勾子伸進鑰匙孔。
這兩把大鎖看似威猛,但對於特警出身的金雨堂和韓燕來說就是小菜一碟,十分鐘後,鋼鎖被打開。吉普車拉動着鐵鏈慢慢地使勁,衆人用工具撬開鋼板使之形成一定的角度方便吉普車拉拽,隨着鋼板的緩緩拉開,一個比鋼板略小,兩米多長、一米多寬、一米多深的小地窖展現在衆人面前。地窖竟然是用水泥抹邊的,而且還有一層厚厚的防潮層,鋼板下同樣有一層防潮層,這做工、這材料,一看就知道是部隊人乾的。
掀開最上層的防潮草墊,衆人驚呆了!只見草墊下面赫然是大小不一的軍綠色密封鐵箱——這就是武器箱!其中有一摞箱子長一米五、寬50公分整齊地靠着地窖邊壘放着,上面赫然印着一行白色字體:67-2式重機槍!
“我靠,還真是機槍!還是重機槍!”看着鐵箱上熟悉的字體,許書成高興的大喊一聲。
“我去把車停停過來;我的娘類,發財了,發財了!”一向持重的金雨堂也哆嗦着嘴話都說不清了,一個躍步跳到鋼板前,摘下鐵鏈上的鉤子奔向吉普車。
“筒子們加把勁喲!我們發財了!”鄭遠清和許書成彎下腰擡起一個重機槍箱子,金雨堂打開吉普車後備箱,趕緊幫着往裡面放。一挺67式重機槍不過三十來斤,算上鐵箱子和裡面的備用槍管也就四十來斤五十斤,但就這麼點重量都需要三個人才能倒騰進吉普車,可見那時的人已經虛弱到了什麼地步。
“兩挺67式!真給面子!”鄭遠清和許書成又擡上來一挺。地窖不深,只有一米左右,因此也放不下多少東西。第一層除了兩挺重機槍外就是重機槍子彈。
“若琳,數一下多少重機槍子彈。一個彈匣250發,這是第幾個了?”一木頭箱子重機槍子彈太沉重,虛弱至極的鄭遠清和許書成兩個人搬不動,只有拆開木箱子一手拎起一個彈匣往上遞,許書成一邊接着一邊遞給車上的金雨堂,韓燕和李若琳在一旁幫忙。劇烈的體力勞動已經讓鄭遠清和許書成腦子有些發矇,連往上遞了幾個彈匣都記不清楚。
“第37個了;加上你手中的三箱,一共40個彈匣,一萬發子彈。”李若琳雙手抱着一個彈匣遞給金雨堂說道。
“我來看看這幾個箱子是什麼。”遞完剩餘的幾個彈匣,第一層清理乾淨,鄭遠清掀開下一層防潮草墊,看看下一層是什麼,“喲呵,81式輕機槍啊,爺爺的,今天可真發財了!”
當月上枝頭的時候,衆人才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加油站,隨便煮了幾包方便麪吃了個飽飯後,衆人開始清點武器彈藥。
“重機槍兩挺,子彈一萬發;輕機槍四挺,子彈三千發;八一槓步槍8條、子彈2400發;82-2式手雷80顆。”李若琳在筆記本電腦上做着Excele表格,建立彈藥武器賬。做會計,這種事情只有作爲文人的李若琳做得好了。
“這些武器咱能組一個班了,只是人太少。能再多幾個多好。”金雨堂拿起手雷掂了掂,湊着小檯燈昏暗的燈光一照上面的銘文,突然苦笑了一聲,“我勒個去的,我說這東西怎麼不像是往外走私的,感情是報廢彈啊。”
“是麼?”許書成掀開木箱子拿出一盒步槍子彈,“嘿,還真是快過期的;我說呢,北京軍區早就換裝95式了怎麼還會有這麼多八一槓。”
“我明白了,這些彈藥是報廢彈藥銷燬站的那幫傢伙倒騰出來的。我說呢,真正的官倒會在乎這點毛毛雨?”鄭遠清拎出一個重機槍彈匣看了看說道,“這裡估計只是個小存放點,他們通過一些途徑每次運點出來藏這裡,等滿了之後再統一起運;這麼點武器一輛金盃車就運走了,唉,真是龍有有的道,蟲有蟲的路。”
“廢舊彈藥還能用嗎?”韓燕擔心的問道。
“怎麼不能用?說是報廢彈藥,其實就是放的時間有點長了用不完,某些人膈應的慌找個理由而已;要知道生產一批軍火裡面得有多少油水啊;不報廢,怎麼生產新的呢?不生產新的從哪來油水呢?當年蘇聯支援咱們的彈藥不都是到了報廢期的麼?那不照樣用麼?後來越戰的時候挖出來的鬼子軍火庫,那彈藥都放了幾十年了,照樣能用。”許書成一邊瞅着子彈一邊說道。
“如果這樣的話,是不是可以認爲那個報廢彈藥銷燬站離這裡不遠?”正在繪製表格的李若琳說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