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西部交通線的打通,西部的交通正式連爲一體,接下來鄭遠清要做的事情,便是重啓西部經濟貿易,讓西部的物資和人口重新流動起來,此舉將會影響一個又一個普通小基地的普通倖存者的後半生——
2021年8月31日清晨,陰霾的天空依舊籠罩着西北高原,初冬的寒風依舊切割着東華倖存者佈滿凍瘡的臉龐,在那些破敗的舊時民宅間,一個個衣衫破舊的倖存者扛着各式的工具行走在破舊的柏油路上,他們要爲了一天的活命飯而日復一日的進行大體力勞動。
然而,這看上去平凡的一天卻註定了不平凡,此時此刻,基地中心那棟幾乎已成危房的兩層小樓下,一個還算有點肥肉的中年男人正裹着破舊的棉襖坐在臺階上吃着早飯,他的早飯很簡單,一個雜糧冷饅頭,一杯熱氣騰騰的開水。
“首領,打獵隊今天就要出城了,您看您還有什麼指示?”就在胖子拼命抑制着自己狼吞虎嚥的時,一個頭發如蓬蒿、裹着一件破舊棉襖的瘦高男人一邊吸溜着青鼻涕一邊小心翼翼地問道。
“能有個吊指示,該去就去吧,不去指示了,省的他們看着我煩。www,胖子看了眼瘦高男人餓得發慌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手中的半塊饅頭說道,“給,還剩半拉,你吃了吧。”
“謝謝首領謝謝首領”瘦高男人感恩戴德地雙手接過那半拉饅頭,然後拼命抑制着自己一口吃下的一點一點地咀嚼着。
“慢點吃,慢點吃……”看着自己的心腹大將餓得發慌的臉,胖子不禁感到一絲心疼,想當初他不擇手段地爬上了這個位置,卻發現這個位置真的不是人坐的,本來以爲坐上了這個位置可以吆三喝四、人五人六,結果卻發現收穫和付出根本不成正比,他必須絞盡腦汁維持基地的生存,否則,很快就會有人取代他——這和他印象中當官的待遇完全不一樣。
這就是末世普通的一箇中型倖存者基地高層的生活狀況,不管這些高層是用了什麼手段坐上這個位置,但是每一個領導者只要坐上了這個位置就會被逼着殫精竭慮致力於基地的發展,因爲末世的基地就像一個孤島,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當官的跑也跑不掉,如果不問民生的話會很快被推翻,畢竟這不是那些混吃等死的小聚集地或者土匪窩。
如此一來,這些高層似乎除了可以三宮六院、每天吃兩頓飽飯外沒有任何特殊待遇,於此相反的是卻要絞盡腦汁、想方設法讓基地維持下去,不然,被推翻後他連這點待遇都是妄想。
“首領,那天我聽一個過來換鹽的傢伙說,鐵路橋上有火車開過去了,開始我還不信,但是聽了好幾個人都這麼說,我覺得這事兒挺不可思議的,我都快忘了火車長啥樣了。”瘦高男人感激涕零地陪着胖子說話。
“火車?是不是有獨立八師的火鳳軍徽?”胖子突然間皺起了眉頭。
“嗯,有的,一看就是獨立八師的,NN的,他們……怎麼?首領覺得不對勁?”瘦高男人疑惑地問道。
“二子,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咱們的好日子——”胖子突然間眯起了眼睛慢慢地說道。
“咋……好日子到頭了?”瘦高男人剛剛嚥下最後一口饅頭卻突然一驚,他剛剛能過上每天吃一頓飽飯的好時光,難道就這樣結束了?
“胡扯咱們的好日子——開始了”胖子眼睛一瞪,說完了最後一句話。
“咋……咋可能……首領你……”二子不相信地瞪着眼說道,他還以爲這個胖子今天是不是餓瘋了。
“隆隆隆——”就在此時,一陣巨大的發動機轟鳴聲遠遠傳來,正在聊天的兩人猛地一驚,然後同時擡眼望去,只見南方的天空中突然出現一個黑點,聽着這熟悉的聲音,兩人便知道這是獨立八師的直升機——西北唯一一家有直升機的軍事武裝。www.?fhzww?.c0m
“他他他他們咋又來了?咱們基地連女人都木有,他們上回不是打劫了一圈嗎?”瘦高男人驚恐地看着那架小型米26直升機臉色煞白地說道。
“少廢話趕緊跟我去迎接他們”胖子的臉色也突然間煞白如紙,鬼知道這羣強橫至極的人怎麼又過來了,但是,作爲基地首領,他卻必須親自迎接,哪怕是被一槍斃了也得去。
就在兩人蹣跚着跑向基地中心的廣場時,那架塗着沙漠迷彩、有着耀眼的火鳳軍徽的直升機已經飛臨基地上空,已經開始徐徐降落,凡是看見這架直升機的倖存者一個個嚇得面如土色、紛紛躲藏在一切可以躲藏的地方。
隨着轟鳴聲的逐漸減弱,直升機平穩地降落在基地中心的廣場上,那名胖子也帶着十幾個基地高層畢恭畢敬地等候在飛機艙門外。
“吱呀——”隨着一陣鉸鏈的摩擦聲,直升機艙門被打開,和上次不一樣的是,這回裡面出來的不再是一隊持槍士兵,而是隻有三個人,爲首的一人身着屍亂前的黑色風衣、黑褲子、黑皮鞋,一頭板寸發顯得精神抖擻,而讓胖子一行人更加驚奇的是,這人的風衣衣襟中竟然穿着白襯衫還打着一條藍色的領帶,活脫脫地像是屍亂前的商人。烽。火。中。文。網
而風衣男身後則是兩名高挑美麗的長髮女子,只見這兩名年輕女子皮膚白皙、長髮柔順,面色紅潤,一身同樣的黑色風衣下是漆黑閃亮的高跟皮靴,而那兩雙纖細的如玉的小手裡竟然各自提着一隻公文包,就像屍亂前跟在老闆身後的秘書一般。
“請……請請問軍爺來小地兒有何貴幹?”胖子一邊拼命抑制着自己小腹的火熱,一邊點頭哈腰地硬擠出一絲笑容諂媚地說道。
“你就是‘東華基地’的一把手張三張總吧?”風衣男沒有像上次來的人那樣一臉殺氣,而是帶着冷漠的禮貌微微一笑地說道。
“是是是是我就是、我就是,您喊我小張就是了,喊張總真是折煞我也、折煞我也”聽得這聲“張總”,胖子張三嚇得頭都快垂到地上了,哪怕眼前這個比他小十幾歲的男人喊他一生“小張”也比喊他聲“張總”強得多。
“不必不必,以後你就是張總,東華基地的張總,就這麼定了。”風衣男依舊是微微一笑、帶着冷漠的禮貌不容辯駁地說道。
“是……”張三已經嚇得滿頭冷汗,心裡卻也無奈地嘆道:你愛喊啥喊啥吧……
“張總不必如此客氣——這樣吧,閒話也不多說了,我是來給張總髮請柬的——”風衣男揮了揮手,他身後的一名女秘書乖巧地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張大紅色的請柬,然後輕盈地走到張三面前,伸出一雙雪白如玉的小手將請柬雙手遞給張三,其禮數做得十分周到,就像屍亂前標準的商業禮儀一樣。
“謝謝謝謝謝謝……”看着眼前白淨的小手和血紅的請柬,張三嚇得差點一彎腿跪在當場,這張代表着喜慶的請柬在他看來簡直就是血染的催命鬼符一般
“這是獨立八師商務處處長劉總親筆簽字的邀請函,邀請張總參加9月2日於張掖基地舉行的‘第一屆西部貿易共同體大會’;此次大會事關重大,請張總務必賞臉;明日此時,我們來接張總赴會,請張總穿着得體一些,打扮乾淨一些,帶上一名秘書隨機前往;明天晚上我們會安排各位入住張掖大酒店,食宿全免,但請自律。”風衣男擲地有聲地說完了話,然後帶着一絲不容反駁的意味告別道,“明天此時,我們準時來此恭候張總大駕,還請勞煩,再見。”
“是是是是小張一定去小張一定準時……一定準時”張三猶如古代面見帝王般雙手舉着請柬頭卻快垂到地面,他甚至連風衣男什麼時候上的飛機都不知道,直到他身後的一干親信將他拽離直升機的旋翼區,張三這才醒轉過來。
“首領、首領您沒事兒吧?”待得飛機走遠,一干親信匆忙將張三擡回小樓,然後又是掐人中又是揉耳垂地將一堆麪條似的張三折騰醒。
“籲——”看着消失在天際的飛機,張三這才一口氣喘了過來,然後又猶如神經病般跳了起來聲嘶力竭地大喊道,“二子去給我燒熱水三兒去把我藏在牀底下的香皂和洗髮露拿出來老婆子?老婆子?快給我出來”
“來了來了來了,首領有何吩咐?”一個三十來歲的黃臉婦女畢恭畢敬地從二樓跑下來,卑躬屈膝地低聲應道。
“去……去把我壓箱底的那套夾克、西褲、皮鞋拿出來,還有,找老12,讓她找到最好的衣服一會兒給我洗上個四五遍澡、洗乾淨了穿好衣服在房裡等我”張三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對他的正房媳婦吼道。
“首領……咱們的水……”黃臉驚恐地低聲說道,東華基地的水十分緊缺,平時喝都不夠,哪來的洗澡水?
“少廢話快去你們都給老子聽好了此事事關重大,都別給我怠慢也許……也許東華基地翻身的時刻到了”張三像個瘋子似的大聲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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