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行凝視着夏然,整個世界似乎都在模糊地離他遠去,只剩下那張寧靜的面容。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低下了頭,稍長的黑髮拂落在夏然的前額上。
她那張嘴脣柔軟飽滿,微紅的顏色淡而乾淨,像是含苞待放的薔薇花蕾……
“公子,夏然同學怎麼樣了?”
休息室的門沒有關緊,韓衍一推門進來,第一眼就看見趙景行對着夏然俯下身子,他的嘴脣正在夏然的面容上方,只剩下不到兩寸距離。
趙景行在原地停頓了足有三秒鐘,直起身來,望着像被雷劈到一般目瞪口呆定在原地的韓衍:“她沒事,但是我覺得你有事了。”
韓衍:“……”哭瞎!
同舟小隊的其他人還在外面的走廊上,看見韓衍開門進去後,隨即就轉過身出來,整個人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不拉嘰的。江紅花立刻上去關懷道:“小韓韓,怎麼啦?”
韓衍有氣無力地耷拉着肩膀,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沒事……我們到一樓去吧,二樓現在是雷區加禁區,不想死就別上去……”
蒼天啊!爲什麼第一個進門的是他!他情願去跟江紅花約一百次會也不想在這種節骨眼上打擾公子啊!——因爲依公子的手段,很有可能會命令他去約一百零一次會!
殺了他吧!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
夏然是被一陣濃郁誘人的香氣給叫醒的。睜開眼往周圍望去,外面天色明亮,似乎已經是早晨了。
第一個落入眼簾的人還是趙景行,他在窗戶旁邊架了一個小小的炭爐子,上面放着一口紫砂燉鍋,正在煮什麼東西,那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氣就是從裡面傳來的。
趙景行雖然經常來夏然這邊吃飯,但夏然從來沒見過他親自下廚,在她印象裡,這個人似乎一直是優雅神秘,不沾人間煙火的,和廚房裡的鍋碗瓢盆油鹽醬醋扯不上任何關係。
但此刻看見坐在窗前的他,披着一身柔和朦朧的晨光,緩緩撥動爐子裡的炭火。明明是在煮飯,但那份悠然從容的氣度,卻像是坐在浩浩長川裡的一葉扁舟中,在千峰翠色萬里長空之下,煮酒吟風月,把盞對流雲。
“醒了?”
趙景行聽見動靜,轉過身來微微一笑:“粥也差不多好了,喝一點吧。”
他從鍋裡盛出一小碗,送到夏然旁邊的茶几上,夏然一看,是一碗燕窩粥,顏色微微發紅,居然還是血燕。
她以前吃過燕窩粥,感覺就跟蛋清一樣,除了有點腥味以外沒什麼特別的味道,也不知道趙景行是怎麼熬出那麼誘人的香氣來的。嚐了一口,頓時就被震驚了。
……這不科學!燕窩粥沒道理這麼好吃!
幾口把碗裡的粥全部喝完之後,終於忍不住問趙景行:“你還會其他廚藝不?”
“會啊。”趙景行給她盛了第二碗,“華夏八大菜系,我基本上都會做,不過國外的就比較少,只會歐洲幾個國家的西餐。”
夏然:“……”這讓她這個只會泡麪的人情何以堪?
接過第二碗血燕粥,忍不住又問:“看你這生活養尊處優的,十指不沾陽春水,吃一頓飯找十個美女來給你喂到嘴邊都沒問題,爲什麼還會去學廚藝?難道是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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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趣倒也談不上。”趙景行聳了聳肩,“只是因爲平時實在太無聊,沒事就學了不少。”
夏然:“……”得,高富帥的世界吾輩不懂!
“還想不想嚐嚐別的?”趙景行笑眯眯地道,“我會的菜,就算你這輩子每天每頓不重複地吃,估計也吃不完一遍。要是想的話,我可以天天給你做。”
夏然一臉懷疑:“那以前在基地時你怎麼從來沒做過?”
“那時候不是沒有氣氛麼。”趙景行理所當然地說。“我做的菜只能給你一個人吃,但你在基地裡都是和隊友們在一張大桌子上吃飯,這樣多彆扭。”
其實他老早就想過這一點,有句話叫做要抓住男人的心要先通過他的胃,對女人來說也是一樣的,會做飯的男人給人感覺總是特別體貼可靠,他有這麼好的條件,不用實在是浪費。
同舟小隊的其他人一聽說公子要親自下廚,倒是十分識相地紛紛表示,他們脆弱的胃消化不起這種飯。但要是讓夏然一個人吃他做的一大桌子菜,其他人在旁邊可憐巴巴地啃饅頭就鹹菜,也沒有什麼情調可言,所以他想想還是算了。反正他會的技能多得是,不差這一件。
夏然聽他這麼一說,才發現她的隊友們都不在旁邊:“其他人呢?”
“都在一樓。”趙景行說。之前韓衍的那一開門後,他估計二十四小時內都不會有人再敢踏上二樓一步。
“林涵之怎麼樣了?”夏然說着站起身來,“我得下去看看。”
同舟小隊的其他隊員都在一樓的大廳裡,看見夏然和趙景行下樓,全部用一種“哦呵呵你們兩個在樓上一定發生了很多吧不過儘管放心我們神馬也不知道”的表情看着他們倆。看得夏然全身發毛:“這是出什麼事了?”
衆人:“……哦呵呵儘管放心神馬事情也沒有!”
只有悲催的韓衍,一聽到下樓的腳步聲,就像一隻遇到危險就把腦袋埋在沙子裡露出整個身子的鴕鳥,迅速拖了一張毯子去角落裡躺屍裝睡,一邊心裡默唸:“公子看不見我,公子看不見我……”
夏然搞不懂發生了什麼情況,去看林涵之。林涵之還在沉睡中,不過低燒基本上退了,傷口的顏色也已經恢復正常,氣色看過去還可以,現在只要等他自己醒過來,應該就沒事了。
有財小隊的成員安葬完易有財的屍體後也來了,夏然答應了他們想繼續一起完成任務的請求,畢竟跟她有仇怨的只是易有財一個人,而且已經解決了。
衆人要等林涵之醒來之後才能上路,夏然之前耗費了大量精神力,元氣也還沒有恢復過來,所以她吃了點東西之後,又回去繼續睡覺。不過這次沒再敢上二樓,因爲她總覺得其他人看她和趙景行的眼神不對,還是呆在大家能看到的地方比較安全。
其實衆人的想法是:隊長,你呆在我們跟前也是沒有什麼卵用的,公子不想讓我們看的話,我們就算自戳雙目也不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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