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貓捉老鼠

凌風三人萬萬沒有想到,佳成被殺的消息竟然能夠這麼快的傳入佳家的耳朵,街道上到處都是佳家尋人的告示,這也更加證實了佳家在翼城的地位。

“風少,佳家既然已經得知了佳成的死因,想必隨時都有可能包圍這裡,我們必須儘快逃離。”

凌風點了點頭,“平陽,你立刻下去,將客棧中所有馬匹盡數買下,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三日之內,絕對不能將我們買馬的事情對佳家說出。”

“是,我這就去辦。”接過凌風遞來的銀兩,林平陽匆匆朝着下面的馬廄走去。

“阿風,我們現在自己跑都已經來不及,買下馬匹又有何用。”王虎疑惑的問道。

“我自用用處,你不用多管。”揮了揮手,凌風不再多言。

不肖片刻,林平陽就已經從馬廄趕回,“風少,事情已經辦妥,三日之內,佳家也不會從此處得知我們的下落。”

“好,虎子,平陽。從現在起,我們兵分兩路去浩渺樓,我先行離開,吸引走跟隨的人馬。你們在確保安全後,儘快動身前往與我回合。到了浩渺樓後,不要出現在客棧這些公共地方,也不必可以尋我,我到了自然會聯繫你們,明白了麼。”

“可是阿風,你一個人走會不會有什麼危險,我看還是大家一起走,大不了和他們魚死網破。”王虎一臉擔憂的神色。

“放心,只是一個區區的佳家,就憑他們還奈何不了我。我走後,會有兩匹馬匹放在後院,切記,一切小心。”沒有再多言,提起銀槍,凌風從二樓直接躍下,落入了馬廄。

“他在哪,快追。”前來查看的人發現凌風從二樓躍了下來,趕忙追趕過來。

還未到近前,就發現凌風快速的斬斷了麻索,幾匹馬脫了繮後瘋狂的衝了出來,一道身影掠過,長槍輕點,倆名前來追趕的人衆已經被凌風擊倒在路上,眨眼之間,凌風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阿風會不會出現什麼危險。”王虎怔怔的看着凌風離去的方向。

“相信風少吧,他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我們也儘快離開。”背好包裹,王虎二人也離開了房間。

翼城街道上,現在已經亂作一團,到處都是佳家的人馬。四道馬匹掠過,激起一片灰塵。

“馬上的那個就是殺人的凌風,快追。”“追,”佳家下人哪裡知道凌風是誰,開口的不是別人,正是飯店之中遇到的佳成的倆位弟兄。

凌風衝身後邪魅的一笑,右手微舉,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對於後面那些追趕的人,凌風就彷彿沒有看到一般,毫不在乎。這倒不是凌風自大,前世千軍萬馬圍捕,凌風照樣能夠帶領軍隊轉戰三年,如果不是國家被判,內鬼告密,凌風有何至於被人羣起而攻之。冷冷的看了一眼追捕的人,好,既然你們想玩,我就好好的陪你們玩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不過遊戲的代價不是別的,就是你們的生命。

凌風一人身牽四匹馬匹,不過速度卻沒有絲毫的降低,甚至還影影約約比之追趕的人要快一線。看着馬上就要進入的森林,凌風戲謔的一笑,“那麼--遊戲開始,”

身後追趕凌風的佳家之人,現在已經是氣喘噓噓,常年來的養尊處優,早就讓他們失去了一個武者應有的軀體。

“老大,目標不見了,”

“怎麼可能,剛纔明明還在我們的視線裡,怎麼可能轉眼之間就消失不見。”爲首之人疑惑道,“有沒有仔細的查看過四周,有什麼動靜。”

樹林的西側好像有些響動,但並沒有發現目標的身影...

森林裡,凌風的全身已經用樹葉包裹,如果不仔細看,整個人就像是突然消失在了森林中般一樣,和森林融爲了一色。砍斷了些許樹枝,凌風用繩索將樹枝死死的系在了馬尾。用力拍打了一下馬背,馬匹馬上受驚起來,長嘶一聲,帶着樹枝,飛馳而去。

“老大,你看那邊,很明顯有馬匹奔走的聲音,看蕩起來的灰塵,應該就是那小子無疑。”

“追,”爲首之人果斷的下達了命令。

衆人還沒來得及上馬,又是一陣馬蹄聲從林中響起,較之之前聲音更加的響亮。灰塵更加渾厚。緊接着第三匹馬匹也開始向四方逃竄。

“怎麼辦,老大,我們到底去追那一路。”手下人疑惑不解的問道。

“那個凌風也實在太過狡猾。”爲首之人恨得牙直癢癢。“聲音分三次傳來,有通往三個不同的方向,我們不能漏掉任何一個,所以我們所有的都要追。”爲首之人大致清點了一下人數,“佳宇,你帶是人尋找東邊的馬匹。佳寧,你帶十人尋找西邊的馬匹。剩下的人跟我去南面,切記一旦發現,格殺勿論。”

凌風在樹叢中冷笑的看着佳家的一衆人,在凌風的眼中,他們已經全部變爲了屍體,渾身不再散發着一絲的溫度。其實馬尾綁枝是前世路陽在戰場上最爲慣用的招數,戰爭場上虛虛實實,馬尾綁枝可以有效的隱瞞自己軍隊的實力,爲自己造出虛張聲勢的狀態,更重要的是,可以藉此吸引別人的大部隊,已達到奇襲的目的,凌風現在用的就是這個原理。

三隊中以南路的實力較爲高強,恰巧凌風要去的也正好是南路,所以並不着急。放任佳家人走開一段時間,凌風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距離,以現在的距離,另外倆方人馬想要回返,至少需要一刻鐘的時間,而自己殺掉這些人只需要半刻鐘罷了,算一算就算來回也已經足夠。

從袖中掏出暗箭,凌風的嘴角露出一絲的冷笑。暗箭是軍隊必用的武器,凌風前世身爲將軍自然能夠熟用。俯身在暗處,暗箭就像是一條毒蛇,隨時準備着吞噬人的性命。

上箭,瞄準,射擊,整套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一絲的拖泥帶水。

暗箭帶着風聲呼嘯而至,佳家人根本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反應,暗箭已經射進了最後一人的頭顱。“十來年沒練,還真有些手生呢。”凌風冷酷的一笑,連上兩箭向着佳家人再次的射去。其中一箭射的不是別人正是這一對爲首的佳寧。

箭剛出手,凌風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帶着僞裝,凌風快速的朝着佳家人所在的方向衝去。

“小心,有敵襲。”佳寧畢竟還算是佳家中人較爲出衆的存在,加上身處最前面,暗箭的到來,還是讓他及時的做出了反應。

佳寧回頭恰好看到了飛馳而來的暗箭,臉色一變。假若在平時正面對決的狀態下還有可能攔下暗箭,可是現在身在馬上,時間也早已經來不及了,佳寧倒也是一個果斷的人,千鈞一髮之間,佳寧舉起了雙臂,寧願自廢雙臂,想要保全自己的性命。

“別做無用功了,今天你們必須要死,要怪就只能怪你佳家無能。”話音未落,長槍已經從背後穿透了佳寧的胸膛。

“大家和他拼了...”一聲吆喝,剩餘的佳家人向凌風的方向衝殺過來。

“烏合之衆,”扔掉了僞裝,凌風絲毫不在意暴露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又如何,現在的其他佳家衆人根本來不及救援,即使勉強回來,也正好成爲自己的槍下亡魂。

長槍褪去了僞裝,顯得熠熠生輝。凌風的動作沒有任何的花俏,槍法的習成本來就源於戰場的廝殺,凌風的槍法,一招一式都是經過生死淬鍊才自行習成的武功。沒有殺招,因爲每一招都是殺招。

身影不停地挪轉,每一次的挪轉帶走的就是一個人的性命。佳家人害怕了,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根本就不知道死亡的原因。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凌風究竟是怎麼出招的,畢竟凌風每次的出招幾乎只有一式。

十個佳家高手除了最初開始凌風使用暗箭射殺的三位,剩下的七人竟然沒能抵得住凌風半刻鐘的進攻。其實這倒是不能責怪佳家人無能,習武之人注重招式,哪有向凌風這樣單純的殺人武功。連殺七人,長槍的紅纓已經浸滿了血污。

佳裘現在心神俱裂,當時外出圍剿凌風,是他主動提出的請求,現在十位兄弟一死,即使自己成功活捉凌風,恐怕回去以後也難辭其咎。佳裘的到來正好看着凌風佳家的屍體中拔出長槍,從容的離去。望着凌風冰冷的笑容,佳裘像是發了瘋的拼命的追趕,可惜不管怎麼樣,數百米的距離絕對不是幾秒鐘就可以輕易追上的路途,佳裘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凌風上馬離開,卻沒有一絲的辦法,想想自己回去之後要接受的懲罰,佳裘感覺自己渾身都在怒火燃燒,“匹夫--休走。”

翻身上馬,凌風長槍一揮,提起地上的屍體朝着佳裘扔去,“好好看看他們的死狀,下一個就是你...”

佳裘已經被氣得徹底的急昏了頭,那裡還能顧得上佳家人的死活,在他看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將面前之人碎屍萬段,以消自己的心頭之恨。

凌風看着佳裘怒火上身,嘴角不自覺地劃出一個弧度。戰場上廝殺三年,凌風太明白冷靜對於一個領兵之人的重要性了,欲要使他滅亡,先要使他瘋狂,一個瘋狂的人,他就失去了所有的判斷能力。對於一個連判斷能力都沒有的人,在凌風看來,那纔是真正的螻蟻。

久追不到,佳裘的心裡更加的煩躁不安,不停地催促着身下的馬匹。“佳裘哥哥,等等...”對於身後佳家之人的呼喚,佳裘已經置若罔聞。衆人無奈,只好緊隨其後。

森林之中就像是一個迷宮,一個不經意就有可能跟丟了身影。身形一轉,凌風調馬拐入了南路,這次的目標方向是浩渺樓,先前因爲些許事情已經耽誤了很多,現在必須要加快速度。

看了看身後追來的佳家人,只有佳裘一人跟了上來,剩下的人已經被遠遠的拋在了後面。“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停下馬匹,凌風提起長槍從馬背上高高躍起。

佳裘使用的正是一把虎口大刀,看見凌風衝來,佳裘也是在一瞬間恢復了冷靜。提起大刀砍向凌風的長槍。眼看大刀就看砍上長槍,凌風竟然身子突然從半空中急速下降,長槍也因爲凌風身子下降的原因,硬生生的下降了幾分,刺入了佳裘的小腹之中。

“卑鄙,”佳裘捂着血流如注的小腹,冷眼看着凌風。大刀一揮,將上衣的衣袖斬斷了半截,包裹住了傷口。

“你不行,”凌風伸出中指,對着佳裘搖了搖手。

“行不行不是你說了算的,”佳裘舔了舔自己的血液,小腹的血液已經透過布條的包裹滲了出來,空氣中充滿了血腥的氣味。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凌風原本還打算留下佳裘一條性命,問些關於浩渺樓的事情。現在看來,即使佳裘活着,他也絕對不會告訴自己一絲一毫,與其這樣,還不如讓他徹底的死去。

沒有再用長槍,乘着佳裘不備,凌風從懷中拿出暗箭,凌風不是那種迂腐之人,更何況一將功成萬骨枯,凌風從不怕後人如何批判自己。自己活在當下,只要自己活着,只要自己成功,不管陰謀、陽謀,後人都會絕口不提。

聽見凌風放出狠話,佳裘自然是不甘示弱,立刻驅馬上前衝向凌風。大刀已舉過頭頂,可佳裘卻再沒有能力將他放下,眉心、咽喉、心臟,在佳裘身上,已經多出了三根黝黑的斷箭,射箭的人正是凌風。

佳裘最後到沒有來得及閉上眼睛,身體就已經不受控制的衰落下馬。身軀撞擊在地上,激起一地的灰塵。

等到佳宇等人帶人到來,佳裘早已生息全無。“大哥...”佳宇跪在地上,哭泣看着樹枝上過着的佳裘的屍首。

“宇哥,我們知道平日裡你和裘哥關係最好,可是現在裘哥已經身死,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把他放下來,好好安置。”

“好,”佳宇哀傷的點了點頭。

森林裡,凌風目睹了發生的一切,因爲凌風從未離開過這裡。佳裘的屍體是他故意綁在樹上的,其目的不言而喻。

“佳家人迅速的上樹剪短繩索,想要將佳裘放下。

“不要,”佳宇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大聲制止道,可惜已經晚了,從繩子切斷的那一刻,數十隻暗箭從四面八方射向了中間的佳家衆人。佳裘正是凌風的一副引子,也正是因爲凌風,佳裘的屍身纔會出現在哪裡。

暗箭來的實在太多突然,即使有了佳宇的提醒,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快速的反應過來。一行十八人,短短的一輪掃射,就有十四人徹底的離開了這個世界,佳宇四人之所以能夠僥倖逃生,也是因爲地處較遠,才能夠免於一難。

樹枝晃動,凌風從不遠處的樹枝上跳了下來。

“你這個惡魔...”佳宇聲色顫抖的看着凌風。

“我不是惡魔,”凌風搖了搖頭,“這一切其實都是你們咎由自取,佳成無能,挑釁在先,即使戰死也是理所應當。可你們佳家竟然仗着人多勢衆想要尋求報復,你說究竟是我的錯還是你們的錯。倘若我凌風無能,被你們佳家之人斬殺當場,可會有人爲我鳴冤叫屈...”

佳宇無言,只是冷冷的舉起自己手中的長劍,“不管你怎麼說,佳家二十多口性命喪生在你的手裡,我是絕對不會散罷甘休的。”

“執迷不悟,”凌風已經徹底喪失了耐心,不等四人衝來,凌風提前長槍反身衝了過去。

一寸長,一寸強。凌風喜歡長槍,正是因爲他是戰場上最適合戰鬥的武器。手持一杆梨花長槍,凌風舞動起來就如同梨花紛飛,簡約而充滿殺機。出槍時迅疾如風,槍影重重,時虛時實,整套槍法剛柔相濟,銳不可當,槍法凌厲,身法卻是逍遙靈活。一轉一移、一騰一挪,都恰巧躲過四人的攻擊。凌風的身法是在戰場上所得,身爲將領,衝鋒陷陣是常有的事情,也就是在上萬人的攻擊中,凌風才練就了現在身上的一身武藝。

佳宇越打越是着急,眼看着四人身上的傷口不斷地增加,可是凌風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顯得遊刃有餘。“撤,”佳宇邊打邊向其他三人下達了撤退的命令。“敵人勢強,留下來只會徒增犧牲。”

對於四人想要離開,凌風卻是沒有多加阻止,原本凌風的計劃中就是要放走幾個,以用來去通知浩渺樓。對凌風來說,佳家只不過算是一個跳樑小醜,沒有一點的危險。相較於佳家,凌風更希望能夠真實地瞭解浩渺樓的實力。

入夜時分,浩渺樓迎來了一個身騎黑馬,手持銀槍的少年,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凌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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