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青青的家離客棧倒不是很遠,就位於浩渺樓的郊區位置,騎馬只需要兩個時辰就可以到達。
一路上,林平陽都像是陷入了深深地糾葛之中,不再像之前那樣的多話,只是每每看向王虎的時候,眼神中像是下了什麼的決定似得,變得毅然決然。華青青同樣也是興趣缺缺,雖然林平陽一再保證華青青絕對不會因此而受懲罰,這是這丫頭有哪裡能夠聽得進去,腦海裡想的都是回去會被怎麼樣責罵。
郊區邊的一棟茅草屋,這就是鬼醫華寅的隱居之處。鬼醫一生性格古怪,素有‘醫死不醫生之稱’。後來因爲得罪了某位權貴,不得已,才隱居在此。
停下馬車,凌風上前叩了叩門。
“誰呀,”屋內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已近年邁,但卻聲如洪鐘。
“華老前輩,小子凌風,因朋友中毒甚深,特停華老前輩出手相助,感激不盡。”
“你找錯了,沒有這個人,這裡沒有你要找的華老前輩,你走吧。”華寅語氣冷漠,顯然是下了逐客令。
“這...”凌風回頭看了看華青青,想請華青青代爲轉告。
華青青無奈,只好上前推開了大門“爹,是我,我是青青。”
“你這死丫頭還想回來,你知不知道你爹我都一天沒吃飯了,你是想餓死我啊。”華寅雖然說話嚴厲,但凌峰卻從華寅的眼神中看出了那份深深地溺愛,華寅絕對不是一個嚴苛的人,他一定是因爲什麼事情才選擇把自己包裹起來,不讓外人接近。
華青青還未開口,林平陽已經跪在了地上,眼眶紅腫。“舅舅,我是林兒啊。”
“林兒,你說你是林兒。”華寅顫抖的扶起林平陽,細細打量着。“林兒,真是林兒,像,實在太像了。”華寅早已老淚縱橫,哪裡還有剛纔身爲鬼醫的霸氣。
“林兒,你怎麼會在這,你娘呢,你娘怎麼沒有和你在一起。”華寅打量着四周,卻沒有發現自己姐姐的身影。
“舅舅,娘...娘已經走了七年了。”不覺間,林平陽留下兩行清淚。
“怎麼可能,”華寅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十年前我臨走是還爲你娘檢查過身體,你娘又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離開人世。”
“娘不是病死的,娘是被人殺死的,舅舅。”林平陽早已被淚水模糊了視線,臉上滿是悲傷,和憤怒。“殺死孃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那至親的父親,**。”
“你說是**殺死了你娘,這...這怎麼可能。”華寅眼神中充滿了震驚。
“風少,舅舅,既然事情已經說開,我今天就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們。我本名楊林,生生父親正是**。七年前,**受命外出征討,但卻鎩羽而歸。母親安慰他,不過言辭激烈了幾句,他卻輕信了旁人的讒言,對我母親下了殺手。也正是那一年,我被**丟棄在外,趕出家門。我楊林曾經跪在母親墳前發誓,今生定要滅了楊家,滅了**。”楊林的眼中說不出的恨意。
“所以你纔會流落在外,並且匿名改性。你的名字也正是由此而來的吧。”
“不錯,風少,我之所以沒有向你說出實情,實在因爲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事情,況且我也怕你得知我的事情不願意再讓我跟隨。”
拍了拍楊林壯實的肩膀“在你心中,我凌風就是這樣的人。”看着凌風故作嚴肅的樣子,衆人也開始漸漸從悲傷中走出。
“林兒,這些年讓你受苦了。從今以後你就留在舅舅的身邊,我倒要看看還有誰敢傷害你。”華寅蒼老的身軀上竟然流露出一絲的霸氣。
“舅舅,林兒還有其他事情要做,母親的公道必須要林兒親自討回。這次之所以打擾你也是因爲我的兄弟受傷頗重,否則定然不敢擾您清修。”
華寅這才注意到馬車中躺着的王虎。探了探脈息,華寅陷入了沉思。“林兒,你這朋友到底招惹了什麼人,會被人歹毒的下下這穿心散。也幸好青兒爲他封鎖了心脈,不然恐怕神仙降臨也救不了他這條性命。”
“那舅舅可有辦法醫治,他是爲了救林兒才受傷的,求舅舅醫治。”楊林聽到王虎傷重,又是直接跪倒在地。
“起來吧,”華寅笑着扶起楊林。“你這朋友雖然傷重,但卻難不倒我華寅,只是費些手續罷了。“青青,你帶你堂兄他們先進內屋,做些飯菜。我準備一下,爲你堂兄的朋友進行醫治。”
華青青點了點頭“堂兄請...”
楊林進了內堂,凌風卻留了下來。王虎一個人留在這裡,凌風並不放心,他一定要看着王虎徹底好轉纔可以。
華寅身爲鬼醫,醫術自然高超無比,鍼灸之術也遠非華青青那個初出茅廬的丫頭所可以媲美的。華青青的鍼灸只能幫助王虎壓制住毒素的蔓延,而華寅卻能夠利用鍼灸之術將餘毒徹底的排出。
華寅施完針後早已是滿頭大汗,凌風細心的遞過一塊毛巾。“華老您辛苦了,不知道我這兄弟...”
“老咯,不中用了,救個人就累成這個樣子。”華寅自嘲的笑了笑。“你那兄弟已經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你找人幫他清理一下身子,傍晚時分他就會醒來了,在調養幾天就能恢復。”
“謝謝華老,”凌風恭敬的鞠了一躬。
華寅所言確實沒錯,剛近傍晚,王虎就悠悠轉醒過來。
“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問題?”楊林擔憂的看着王虎。
“沒事,我王虎福大命大,閻王不敢收我。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跟個娘們似得,早知道就替你擋那一個飛鏢了,本來以爲能救一個兄弟,誰知道救了一個娘們。”王虎笑話道。
“你纔是娘們呢,你們全家都娘們。”楊林擦了擦淚水,終於破涕爲笑。
掃視了一圈,王虎才發現圍擠得人羣中並沒有凌風的身影。“阿風呢,他還沒有回來,會不會發生了什麼事情。”
“風少...剛纔還在這裡的。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