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反獵殺

凌峰迴到客棧,王虎二人早已經醒來,正在狼吞虎嚥的吃着東西。

“阿風,你去了那裡,怎麼我們醒來都看不見你的人影。”王虎嘴裡塞着一條雞腿,滿口嘟囔道。

“看你們睡着,我就一個人出去轉了轉,順別看看浩渺樓又出了什麼亂子。”凌風並沒有說出去見納蘭天琪的事情,不是不夠信任,而是有些事情還不到時候,說了也只能徒增傷悲。

林平陽放下手中的碗筷,幫凌風填了筷子。“現在的浩渺樓應該還在大力追捕我們吧,佳家可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放棄。”

“嗯,”凌風點了點頭,“今天晚上我們連夜出城,趕往南隅。”

“不查探消息了?”

“不了,已經沒有必要...”躺在客棧的牀上,凌風昏昏沉沉的睡去。

李府,佳伊正跪在一箇中年男子的面子哭訴着,面前還有一個風華絕代的女人,正是佳伊曾經的妻子。

“你竟然告訴我七十二人只有你們五人回來,”中年男子氣急,一腳將跪在地上佳伊踢倒在地。“他們都死了,你回來幹什麼,”中年男子拔出身上的佩劍就要斬殺佳伊。

“不要,大人。”少婦跪倒在地,哭訴道“大人,佳伊無能,還請允許他將功贖罪,暫留一命。”

“真不知道你當初究竟看上他什麼,”李良扶起少婦,“好好好...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滾吧,以後別再讓我看見你。”

看着李良漸行漸遠的背影,佳伊慢慢的站起身來,眼神裡充滿了憎恨。“李良,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在我的身下搖尾乞憐。一定會...一定...”

已近暮秋的天氣,竟然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客棧裡,凌風擦拭着銀槍,滿臉的肅殺之意。就在之前,凌風收到了一封納蘭天琪派人送來的密函,“殺手盡出,一路小心。”

“我們還要走麼?”林平陽看向凌風,詢問道。

“既然躲不過,又何必要躲,究竟誰先死亡還是未知,不是麼?。”凌風頭都沒擡,繼續擦拭着銀槍。

“風少,佳伊請來的殺手我知道一些情況,那些殺手稱爲獵殺者,是一個獨特的組織。沒有紀律,沒有信仰,是一羣爲錢賣命的機器。”

凌風擡頭望向窗外,“月黑風高殺人夜,秋雨你一定是在爲那些即將死亡的人哀鳴,對吧。”跨上了戰馬,凌風帶頭朝着南門而去。

“平陽,阿虎,多加小心,記住不要離開我二十步的距離。”“知道,”二人點了點頭。

“不用小心了,今天就是你們生命的盡頭。”嘎嘎的笑聲響起,五道身着黑衣手持鐮刀的人緩緩地從雨中走出。伴隨着滴答的雨聲,一股戾氣從五人的身上溢出。

“阿風,怎麼辦,”王虎從背後拿出大刀神色凝重的看着凌風。

凌風冷笑一聲“只是區區幾個連相貌都不敢外露的小丑,何懼只有。”手臂輕擡,散發着銀光的槍尖直接抵住了黑衣人的咽喉。

“好,真的很好,”爲首的黑衣人身影沙啞的笑着,完全不像是人類本身的聲音,倒像是金屬之間起了摩擦。“老二,我們崑崙五鬼出道多少年了?”

“三十”

“三十年裡我們斬殺了多少的人頭?”

“上萬”

“可曾有人敢對我們說過這樣的話?”

“沒有”

老大和老二一問一答,霎那之間,五人身上的戾氣竟然進一步的增長。單單是一股戾氣,已經讓王虎和林平陽感到寸步難行。

“你們就只有這點本事麼?”凌風一臉不屑的看着崑崙五鬼。“比殺人、比戾氣,你們也配,”話音未落,凌風身上出現了一股更爲滔天的戾氣。不同於五人的死亡之氣,凌風的氣息中更帶着,血腥、恐懼、殺戮,更爲令人震驚。

“你到底是什麼人,”從凌風亮出戾氣後,五鬼的老大就知道事情要遭,只是他實在想不到,爲什麼一個如此年輕的少年,身上會帶有如此深厚的戾氣,要知道自己五人是因爲征戰了三十年才獲得了現在的成就,可他只有不足二十歲啊...

沒有理會崑崙五鬼的問話,凌風回頭直勾勾的看着王虎和林平陽,“今天我就爲你們上第一課,怎樣在戰亂中生存下去。”

“戰爭,沒有正義和道德,只有成功和失敗。”凌風一遍說話,一遍朝着五鬼的方向走去。“戰爭勝者戰勝敗者的一場遊戲,江山,只是這場遊戲的附庸。”“你可以憐憫你的對手,但永遠不要憐憫你的敵人。”...“最後一條,要記住,殺敵是爲罪,屠百方成雄,殺得百萬人,方爲雄中雄...”

這一刻,凌風就像是回到了前世,回到了那個馳騁了一生的戰場,銀槍畫龍,勾魂奪魄,他就是那個戰場上無敵的存在。轉瞬之間,凌風又看到了最後的兄弟,看到了那一張張渴望的面孔,帶着些恐懼,帶着些倔強。看到了自己的卑躬屈膝,看到了自己的至死愚忠,看到了兄弟們不羈的吶喊,看到了兄弟們傷心的落淚...

雨中,凌風的身影越加的虛幻,似乎已經融入了整個雨中。只留下長槍散發着銀灰。“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爲輕。眼花耳熱後,一起素霓生。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凌風每念一句,手中的長槍就變換一個招式,十八句短詞,凌風一共變換了十八個招式。

“你到底是什麼,”五鬼怒吼着,身上早已經佈滿了傷痕。

“殺你們的人,”凌風冷漠的看着五鬼,“阿虎,平陽,最後一招,一經出手,絕不留情。”沖天的殺氣瀰漫,王虎二人就如同躺在屍山血海之中,到處都是殺戮,到處都是血跡。而在骷髏堆成的骨山上,凌風孤傲的站在那裡,手持着一杆銀槍,睥睨蒼穹。

崑崙五鬼已經完全被異響驚呆,發自內心的恐懼油然而生,甚至已經忘記了抵抗,任憑長槍穿過胸膛,血流滿地...

“阿風,你是神麼,爲什麼我會看到神蹟...”王虎緊睜着雙眼,生怕錯過一絲的情景。

“這只是你們的錯覺,受到殺氣的影響,你們會自覺的感受到我所經歷的畫面,忘記了抵抗。”

“你所經歷的,可是...”

“虎子,有些事,我不能說,你也不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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