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亂的風沙越吹越烈,空氣中瀰漫着讓人窒息的血腥味。
在一家武器店,白癡看着眼前腦袋上嵌着一把斧子怕男人,他的瞳孔睜得矢大的,似乎有着太多的不明白,也有着太多的冤屈想要訴說。
這座城市,已經快不行了嗎?
白癡轉身走出武器店,迎面跑過來的,是麪包和那個貴婦人。麪包拉着貴婦人的手,兩個人氣喘吁吁地來到白癡的面前。
“怎怎麼樣了?事情怎麼樣了?恩賜之森的主人!我我上次可是…可是在您的恩賜之森內住過的!也許也許其他人不知道您,但我可是知道的!”
那個貴婦人驚慌地跪在白癡的面前,雙眼睜大,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驚恐。
“求求您……救救我!恩賜之森的主人,求您救救我!不要讓那些人殺了我!求求您!”
貴婦人懇求着,她的眼神中幾乎已經落下淚來。可是,就在白癡準備說話的時候……
轟一!!!
遠處,傳來一聲巨大的轟鳴聲。伴隨着那聲巨大的轟鳴聲,白癡,麪包和貴婦人三個人擡起頭,望着那懸崖的上方一輛列車。
那是一輛魔導列車!
那魔導列車在那巨大的沙塵暴之中就像是一隻螞蟻一般的渺小,它就那樣虛弱無力地盤旋在天空中,被那些沙塵暴包裹,在空中盤旋!
“那,是怎麼回事。”
白癡注視着那魔導列車,冷冷道。
旁邊的貴婦人雙手互相抱着,跪在地上,驚恐萬分地說道一“那……是那個麻心………!”
“那個麻臉是那個麻臉男人!那個傢伙突然間就跑去了那邊的魔導列車站!然後然後他就趁我們不注意,就跳上了一輛魔導列車,開走了!”
荒唐。
在這麼大的風暴之下,以爲區區的魔導列車就能衝出那樣的狂風暴嗎?話說回來那個麻臉會開魔導列車?
那列車在半空中的沙暴中盤旋,現在對於裡面的那個麻臉究竟怎麼樣了,恐怕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貴婦人繼續跪在地上祈禱,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嚇得不輕。似乎只要再受一點點的恐懼,就能夠隨時隨地都暈倒一般。
然後……
白癡注視着那輛魔導列車,注視着……
注視着……
注視……
“!!!”
那魔導列車被捲到了整個風吹沙的正上方,隨後跌落了下……,
朝着白癡和麪包所在的位置,跌了下來。
“快走!”
白癡大叫一聲,立刻抱住麪包,身子如同閃電一般向旁邊撲去!聽到他的呼喊,那邊大約兩步之遠的貴婦人愣了一下,擡起頭,望着白癡……………,
“哎?”
轟隆!
巨大的魔導列車,就那樣硬生生的,將貴婦人的身形遮住。沉重的撞擊力讓整個魔導列車四分五裂,飛濺起來的碎片衝擊着附近的所有房屋,那隨之而來的導力石爆炸更是將這一塊區域盡數摧毀!
爆炸的力量,實在是太大。
大的就連白癡都被那捲起的勁風吹開。
他極力抱着懷中的麪包,咬着牙。身體如同斷線風箏一般,在空中連續打了兩個滾,最後重重地撞擊到了另一邊的建築物後纔算是止息。白癡的背脊狠狠撞在那堵牆壁之上,實力跌落成普通人的他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噴在他懷中的麪包臉上。
“叭叭?叭叭!叭叭…!”
那邊的火焰,在燃燒。
整個區域都陷入了一片火海,彷彿地獄。
麪包推搡着白癡的身體,看着叭叭現在變成了這副樣子,她實在是焦急而又無助。當下,她立刻伸出手按住白癡的胸口,想要發揮力量。仙…………
試了幾次之後,她無論怎麼樣也沒法進行醫療她的父親。看着白癡捂着胸口痛苦的樣子,她的眉頭緊皺,焦急的幾乎就要哭出來了。
“…………………………………,別,擔心。”
重傷之下,白癡睜開眼,伸出手,輕輕撫摸着麪包的頭髮。在強行吸了一口氣之後,白癡,依舊慢慢地站了起來。
他扶着牆壁,右手將暗滅拉出,作爲柺杖支撐着。麪包見狀急忙架起白癡的胳膊,抗住他。父女兩人對望了一眼後,這才轉過頭,望着那邊燃燒着的房屋,和那已經不成樣子的魔導列車。
遠處。傳來腳步聲。
星璃,小美人,還有禿頂男,捲髮男子四個人全都衝了過來。
他們望着那邊燃燒着的區域,再看看這邊的白癡。在猶豫了一會兒之後,那個禿頂男猛地從懷中拔出一把刀子,精神緊張地看着四周的人,慢慢的,往後退去。
“從今天開始,我絕對不再和你們共同行動!你們、你們也別想再來靠近我!誰敢再靠近我,我就直接殺了他!一定!”
接二連三的死亡,終於讓人陷入不信任的漩渦。
禿頂男拿出小刀揮舞了兩下之後,轉身就跑了。而那個捲髮男則是瞄了一眼這邊的小美人和星璃,略微抹了抹嘴後,哼了一聲,說道“現在我們怎麼辦?其他人都沒有過來,看起來,他們也已經決定不要再和其他人見面了吧?
小美人瞪了一眼捲髮男,哼道:“稱想怎麼樣?”
捲髮男瞥了一眼白癡,看着他現在面色蒼白的傷勢後,突然笑了一下,說道:“我想怎麼樣?這個嘛,我當然是覺得,繼續一起行動比較好。怎麼樣?魯尼答小姐,要不要和我一起行動呢?我可以保護你哦~~”
說着,捲髮男就向着這邊的星璃踏出一步。他的嘴角帶着些許的邪惡笑容,一雙眼睛更是不斷地在星璃的胸部和裙子上來回掃視。
白癡扶着牆壁,呼吸沉重。那邊的小美人見此卻是立刻踏上一步,擋在星璃的面前,說道、
“你,讓開!不準靠近姐姐大人!”
捲髮男雙手插進褲袋,居高臨下地看着這個小女孩,在略微冷笑一聲之後,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將她提了起來。
六小丫頭,我警告你。不準再擋我的路!其實仔細看看,你這小
丫頭的身材也不錯。性格也挺辣的,別怪我到時候一不小心想要多吃點飯後甜點,連你也一起處理了!”
這,可能是這個小美人第一次這麼直面如此直接的威脅。她看着捲髮男那雙佈滿了血絲的瞳孔,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見此,捲髮男更是冷笑一聲,將她直接推開,大踏步地,朝着這面的星璃走來。
“來吧,魯尼答大人。那個男人已經受傷了。現在,恐怕也只有我才能保護你了。在這樣危險的風吹沙之中,如果說真的需要一個強壯而值得您信賴的男人,那毫無疑問,那個男人,一定就是我了。”
星璃的腳步略微向後倒退。不消一會兒,她的背脊就抵在了牆壁上。
那雙漂亮的金色瞳孔中沒有露出任何的膽怯,她只是十分冷靜地看着眼前這個對自己上下打量的男人,沒有說話“那麼,就讓我們離開吧。魯尼答大人~~~”
捲髮男淫笑着,手,漸漸伸出,拉住了星璃的手腕。星璃猛地掙脫,但這樣的拒絕卻讓捲髮男更加欣喜地踏上前,一把,伸手摟住了她的腰,將她抱在了懷裡。
“嘿嘿,幹嘛那麼拒絕呢?現在的風吹沙中,值得信櫞就是所謂的強權。你心裡明白,我肯定不是那消失的第十七人,我肯定是一個好人,對不對?”
他的臉靠近了星璃,嘴角更是吐出舌頭,就像是一條準備捕捉獵物的毒蛇。星璃看着他的舌頭靠近,眉頭更是一皺,就要往後仰,但她的力氣似乎不及這個捲髮男,眼看,對方的舌尖就要觸碰到自己的臉…
“你……放開姐姐大人!”
一塊石頭,猛地砸向捲髮男的後腦。但小美人的高聲尖叫,卻是讓捲髮男快一步的做好了準備。
他抱着星璃往旁邊一躲,面對砸石頭落空的小美人,捲髮男直接一拳轟中了對方的肚腹,小美人吐出一口酸水,捂着肚子,癱倒在地。
“你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終於,被徹底惹怒的捲髮男再也不顧什麼了。
他一把將小美人按倒在地,直接伸出手,猛地撕開她身上的衣服。這樣簡單而粗暴的動作讓那個小美人一時發愣,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你……你!”
“哼,好啊,既然你那麼想要代替你的姐姐大人,那我就成全你!
反正在現在這樣的狀況下,最強的人明顯就是我!”
捲髮男更加肆無忌憚地伸出手,直接而乾脆地拉扯下了小美人的內褲。看到這一幕,一旁的星璃和麪包終於忍耐不住,尤其是星璃,她猛地撲了上去,從背後握住捲髮男的雙手。
“別對她動手!如果如果你要我跟你走的話我就跟你走!
但是…請別對這裡的任何一個人出手求求你”
星璃的聲音是如此的輕柔,如此的動聽。
捲髮男愣了一下,轉過頭,看見那位美麗的少女此刻正將頭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那略帶着些許淚水的容貌看起來顯得更爲的嫵媚動人。
和她一比,這個小美人就彷彿瞬間完全失去了吸引力一般,就連身爲“女性”這一點也完全無法讓他繼續做下去。
“呵呵,魯尼答大人,您終於明白了嗎?”
捲髮男轉過身,臉上的表情重新變回了溫柔。他伸出雙手,捂住星璃的手指。眼神中的色彩充滿了愛戀。
“既然是魯尼答大人您這麼說,那麼我自然不會那麼做了。呵呵,魯尼答大人……”
捲髮男撅起嘴,想要朝着星璃的臉上吻下。但星璃卻是十分恰當好處地擡起手指,抵住了他的嘴脣,眼角中,帶着一抹溫柔一“叫我星璃。從今天開始,我不再是什麼魯尼答侯爵。而只是你的星璃。”
“呵呵呵呵!是是是!星璃,星璃!哈哈哈!哈哈哈哈!”
動作,很簡單。
但對於捲髮男來說,卻似乎異常的有效。當下,他立刻搭住星璃的肩膀,拿起她那頭金色的長髮在鼻子底下嗅着。轉身,就朝着遠方走去。
“嗚嗚……”
麪包想要追上去,但白癡,卻是及時的拉住了她。
那邊的星璃在笑
那不是委曲求全,無計可施的笑容。而是一種更爲溫和,更爲柔軟的笑意。
看着她那樣笑出來,白癡當然也是拉住麪包,不讓她採取任何過激的舉動。而面權似乎也注意到了那邊星璃的笑容,追擊的腳步停下。
熊熊燃燒的火焰似乎在擴散,沒有徑何人來滅火,這裡那些木質的建築眼看就要燒成一片。
麪包走到那邊的小美人身邊,她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她的身上。
而小美人感覺到自己光溜溜的身體上遮蓋了一層衣物之後,立刻跳了起來,望着星璃離去的方向。
“你你這個沒用的男人!你爲什麼不救姐姐大人!”
小美人咬着牙,衝着白癡大聲叫嚷。白癡卻是閉上眼,一副不理不睬的摸樣。見此,小美人直接穿好衣服,轉過身才朝着星璃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轉眼,就消失在那煙塵滾滾之中。
“………………………,叭叭?“麪包,有些緊張地回過頭,望着白癡。
但白癡卻是依舊一臉的冰冷。即使面色蒼白,他的雙眼卻還是那麼的漆黑,似乎任何的火光都無法照亮這雙眼睛中的黑暗。
“走吧。”
白癡咳嗽了一聲,挺起腰一“回去吧直到這一次的沙暴結束。”
麪包愣了一會兒但很快,她終於笑了出來,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這場火,一直燒了將近半個月。
其中零零散散的熄了又燃燃了又熄。在這大半個月裡,火焰吞噬了風吹沙大約一般的建築物,將路途上所能燃燒的一切東西全都化爲了灰燼。
煙塵,飛上天空。
與那些黃沙互相交織,將原本就有些昏黃的天空遮的更加黑暗,漸漸地讓人連什麼時候是白天,什麼時候是黑夜,都分不清楚了。
恩賜之森,在這座火焰的肆虐下得到了倖免。
這座森林依舊維持着它獨有的姿態成爲了已經化爲焦炭的神聖恩寵中一道獨特的綠色風景。不過,恐怕現在還在風吹沙中的活人們沒有幾個知道在這座外表看似平和的森林之中,卻是隱藏着多少“致命”的危險。
到處,都是陷阱。
一不相信任何人,沒有任何人是可以信任的這個信念,以這裡到處都潛伏着的殺人陷阱作爲代言,很好的表現了出來。
沒有人除了這裡的主人,相信已經沒有人能夠平平安安地出入這座森林。任何膽敢踏入恩賜之森的人,都只能得到唯一的一個下場一死。
時間,一天天的過。
而那傳說中沙暴即將消失的日子,也是越來越近。
口月底。
在真正的風吹沙中,現在應該已經開始迎接聖夜祭了吧?
但是這場沙暴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消失?
什麼時候……這場惡夢才能算是結束呢?
樹屋內,白癡坐在桌子前。
桌上,擺放着整個風吹沙的地圖,包括封印之戰摧毀城市前的,和重建之後的地圖。
在這兩張地圖上,擺放着那張寫有暗語的邊條。在另一邊的草稿紙上,則羅列着許許多多的數字和圖形。
白癡看着這張暗語,仔細對比着兩張地圖。
自從佈置好了陷阱之後,他每天除了去拿取食物之外,就是在這裡研究這裡面的奧秘。
因爲有一件事情他想不通,但直覺告訴他,這件事的謎底可能很重要……………,
非常的,重要。
化妝女,當時爲什麼會離開?
她找到寶藏了?不,這不可能。
因爲這場尋寶之旅本身就很可能是一場騙局。打從一開始,就有一個未知的第十七人,懷着某種目的混入了這羣人中間,然後逐一殺掉了大家。
但是那個時候,化妝女如果不從自己身邊離開的話,她很可能也就不會死。但,她爲什麼會離開?
少年臨死前曾經說過,他從化妝女的遺物中拿到了一張地圖。上面標有許許多多的標記。
是她解開了這道謎題嗎?是她知曉了其中的謎底嗎?所以,她纔會那麼着急的跑出去?
一個本身就錯誤的謎面有可能會有謎底嗎?
白癡想不通。
所以,他希望自己能夠找到〖答〗案。
可在思考了大半個月之後,他還是想不通這裡面到底有着什麼秘密。
“呼……”
他呼出一口氣,放下手中的紙筆。那邊廂,麪包正趴在牀上午睡。白癡想了想後,走到書架前,看着上面的書籍。
書恨…多了許多。
也對,現在的圖書館內沒有管理員,當然沒有必要把拿來的書還回去。其中有許多更是胡桃的手抄本,裡面記錄的傳記故事可能也很對面包這丫頭的胃口吧。
掃了一眼之後,白癡伸出手,準備拿下一本小說打算來讓自己的頭腦休息一下。可就在這個時候……
一本書頁明顯有些突起的書冊,卻是在這個時候吸引了他的注意。
這本書……
曾經是化妝女拿回來的。
在她死了之後,麪包就將她的書塞進這個書架,一直,都沒有拿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