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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飛走了,火焰漸漸熄滅;看到聖喬治教堂裡走出的嘉德騎士阿多尼斯伯爵和幸運的托米,大家心裡都涌起不祥的感覺。
這樣的事情歷史上曾經有過,嘉德騎士是按照亞瑟王的十三圓桌騎士的傳統設立的,這個神秘的團體秘密爲聖喬治教堂和王室服務了幾百年,他們的一些事情也多少被流傳。
王室輝煌的年代,嘉德騎士曾經是王權的維護者,聖喬治教堂後面就有他們設置的戒律所,其實也就是監獄;如今的嘉德騎士雖然多是榮譽頭銜,但是真正核心的十三騎士還是很神秘,也曾經幹出過些不爲大衆知曉的事情。
幸運的托米哆嗦着敘述着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國王陛下,儀式正在進行,一個巨大的黑影襲擊了我們,那、那邪惡的氣息(省略兩千字);天使降臨了,最後大家也看到了,天使用聖潔的火焰燃燒了自己也毀滅了魔鬼,不是戰友和神甫們的保護,不是布朗神父的祈禱,情況不堪設想。也許我們都會被毀滅,讚美主,是他的恩德護佑着神聖的王室。”
雖然荒謬,但大家都看到了天使在燃燒的影子,只是在平安夜那麼多教士和騎士上了天堂,怎麼說也不是個好事;況且只要出了人命就要接受調查,蘇格蘭場的的警官趕到後,客人們已經大多離開教堂周圍。
嘉德騎士阿多尼斯與幸運的托米隨着警官們回去接受調查,雖然說得那麼英勇,畢竟死了好多人,況且,也太不可思意了。
儘管出了如此大的事情,聖誕大餐還是要吃的,只不過聖誕舞會不可能舉行了。大家都心照不宣,吃完烤火雞,喝完葡萄酒安靜的告辭,那樣也許還能趕上在倫敦的另一個舞會。
阿多尼斯和王后的緋聞鬧得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來的這些多有耳聞;但是這也沒什麼,這個圈子裡誰是絕對乾淨的?況且阿多尼斯伯爵年少多金且是個標準的英俊少年郎,本身也有惹人喜歡的風度和良好的教養,不屬於花花公子也不屬於貪婪富貴的面首只類,甚至有些人還認爲這是段短暫而悽美愛情故事,註定長久不了,不過是在倫敦深秋的寒涼陰鬱中,爲幾個高尚典雅的沙龍聚會添了些有趣的談資而已。
也有些人,對阿多尼斯好感甚重,當然,對一個英俊的男子有好感的多是貴婦之流。
吃飯時,同樣年邁的波拉馬德公爵與愛德華茲先生還有過短暫的交談,愛德華茲先生簡單介紹了事情的經過和背景,也好讓老公爵心裡有數,不要往這件事情裡摻攪太多。
“世界真要亂了,你們東方還有多少神秘的人在英國?這不公平。”波拉馬德公爵端着酒杯望着被封鎖了的聖喬治教堂,雖然他不信仰上帝,但是敬畏還是有的。
“你說過,世界上沒有公平,波拉馬德公爵,新年過後我就回香港,那時您還會有驚喜的,請您務必原諒我的冒失。畢竟,一百年前是你們挑起了戰爭,也是你們搶劫了我們;洛桑已經很客氣了。新年的第十天,我在香港有個聚會請您去參加,這就算邀請了,請務必光臨。不要給愛德華茲先生打電話,你應該離他越遠越好。”
今天,整個王室都不得安寧,愛德華茲先生也不必擔心瑪瑞莎公主的糾纏。
午夜時分,變了個樣子的洛桑再一次出現在溫莎森林,正在與比漢說話,觀看比漢收藏的衆多權杖,神的使者赫爾墨斯突然出現在林中空地上。
“您沒遵守我們的協議,洛桑先生。”赫爾墨斯換了副面孔,皮笑肉不笑的說,高大的白羊把雪地踩得喀喀作響。
洛桑知道要面對他或者別的天神,一個天使被幹掉了,怎麼也要有點動靜,之所以來見比漢就是爲了試探卡查與伊甸園的關係。
“什麼意思?赫爾墨斯,我說的是不去找弗蘭茨主教,沒說不到西方來,你認爲今天的事情與我有關係嗎?”
“表面上看,你只是個趁火打劫者,雖然卑鄙也沒什麼;但是這樣的事情多了很不好,英國王室畢竟是值得尊重的。”
“值得你們尊重,我有理由不尊重,他們欠的帳太多了,這不違反平衡法則,我是在報復;況且,即使違反平衡法則也不是你來裁決。我們是朋友赫爾墨斯,這樣很不友好。”洛桑不耐煩了,赫爾墨斯的表現很意外,他似乎在找茬。
“滾出我的領地,你這個卑微的使者。”比漢發怒了,揮舞起水晶權杖,一道冰霧飛出纏繞向赫爾墨斯。
“比漢少爺,您又爲什麼發怒?洛桑是東方來的客人,我們也是朋友。”赫爾墨斯躲避着,長袖飄舞用身手也算敏捷,洛桑眼睛注視着赫爾墨斯的左手,那上面帶着的一枚戒指吸引了他的注意,戒指很華麗,上面鑲嵌的正是一塊舒俱徠寶石,與王冠上的那顆一樣的舒俱徠寶石。
四枚全找到了,如果得到赫爾墨斯這枚戒指,瑪瑞絲女巫的願望就算實現了;但狡猾的赫爾墨斯會那麼大方把這東西給自己嗎?這不會是個圈套吧?
洛桑見識的陰謀多了,心裡在急速的衡量着,如此巧合的事情實在反常;在羊卓雍湖畔第一次見到赫爾墨斯時,這傢伙手上帶了八個戒指,如今手上只帶了五個,左手上就這一個。
四枚舒俱徠寶石匯合起來就是女巫的保護神格萊芬的靈魂寶石,據說裡面封印保護着格萊芬,一個古老的天神;具瑪瑞絲女巫說,格萊芬與卡查應該是同時代的天神。
卡查自願下界做妖精,代價就是隻能在冬季出來活動,好象其中最大的原因還是這個比漢,他受到了詛咒。
“熱血詛咒。”洛桑腦子裡浮現出一個陌生的詞彙,自己也吃了一驚,這憑空出現的意念出現的太突然了,難道自己開始領悟怎麼詛咒了?
搜尋着這條定義的出處,洛桑敷衍着赫爾墨斯和比漢:“不要鬥了,本來就冷,比漢,你的本事太奇怪了,我個受不了這個。”
“不喜歡你,滾出去,曹是我的朋友,你是個騙子。”看來比漢對赫爾墨斯也不陌生,洛桑退到一邊不理會了,西方世界真奇怪,妖精比天神厲害;赫爾墨斯的手下在上空看着,誰也不敢下來幫忙,想來卡查的威名還是能當飯吃的。
赫爾墨斯空手吃虧,又不敢真得罪比漢,這就沒什麼看了;十多分鐘過去了,空地上雪團翻飛,旁觀者洛桑也搞明白了自己的情況,熱血詛咒這個詞是從泥丸宮內冒出來的,應該是佛祖感受到了什麼在提醒自己。
泥丸宮內本已經脫離了洛桑的控制,平時洛桑對自己的修爲也不在意,世俗的事情就夠他操心的了;這時細察一下,泥丸宮內的三點金丹竟有漸漸融化的趨勢。
不明白佛祖在搞什麼,洛桑也就不操心了,反正今天赫爾墨斯明顯是在誘惑自己向他討要戒指,在搞明白其中的關鍵前,洛桑不想貿然決定什麼,那與找死沒什麼區別,開啓一個黑玉扳指就夠亂了,再開啓靈魂寶石,誰知道里面是什麼世界。
“比漢,這個給你,回頭再來找你,我有事先走了。”洛桑拋出從天使那裡得到的權仗,扭身真的離開了。
那枚權仗其實很平庸,但比漢想要來研究,洛桑來就是爲了送這東西。
赫爾墨斯看到洛桑真走了,就想結束拼鬥,卻發覺自己離不開這個世界了。
“咔嚓!喀嚓!”的聲音響起,卡查揹着大包裹出現在樹林邊,看看洛桑離開的方向,慈愛的對比漢說:“好好玩吧,你這個朋友不錯;赫爾墨斯,人家比你聰明,今天你就好好陪我的比漢活動活動,幾千年了,你的智慧越來越少,怕什麼呢?我們這些老傢伙下來得差不多了,也許很快就輪到你們這一批。誰都有被淘汰的時候,你也開始退化了,今後的世界是他們的,也許我的比漢也能沾點光。”卡查遞給比漢一包糖果,又說:“好孩子,這是今年的禮物,小心點吃;赫爾墨斯,玩完了替我捎句話回去,時間不多了,答應我的事情只能提前不能拖後。”
“卡查先生爾墨斯還想說什麼,卡查已經上了雪橇,唱着歌離開了。
玫瑰香閨裡,洛桑舒服得洗了個熱水澡,與黑玫瑰女巫依偎在一起,查看着精緻的王冠,舒俱徠寶石已經被取了下來,三粒寶石排成半圓,差一枚就能形成一個心型。
“我想這是個陰謀,瑪瑞絲,我想看看你們得到的手稿。”過後,洛桑不合時宜的開始講述自己的發現和判斷,最後要看把女巫從挪威斯堪的納維亞山脈森林中吸引出來的東西。
瑪瑞絲也是個事業爲重女巫,洛桑說到一半就明白了大半;說來,與洛桑混久了,原本以責任爲主的橡樹花園園主的思想也在被影響着。洛桑的極端個人主義與藐視天界的變態思維,使瑪瑞絲的責任心淡了不少。
女巫拿出了一張黃色的鹿皮,輕輕念着上面的拉丁文,又逐句翻譯成英文,遇到疑難處還解釋一番。
聽完,洛桑在空中實驗着鹿皮上畫着的需要七個女巫組成魔法陣,以一枚舒俱徠寶石爲中心展開後,七道彩虹從寶石中散射出,正頂滿魔發陣的七個尖角,美麗的虹光把洛桑佈置下的結界映襯得仙境一般。
第二枚舒俱徠寶石加入後,魔法陣更加圓滿輝煌,施展陣形的洛桑身體內開始感應到外部的世界,全身的經脈清晰的映射到魔法陣中。
第三枚舒俱徠寶石也被瑪瑞絲女巫投進去,魔法陣閃爍起七彩魔炎,結界內涌起一道藍色光柱直插上空。
洛桑呼的展開蓮花境界,抓起三枚寶石,拉着裸的美人閃進去。直到進入最後面月光菩薩的小樓時,瑪瑞絲才感覺到洛桑身上的汗水。
“怎麼了?你感覺到什麼?”橡樹花園園主抱緊顫抖的東方天神,不安的問,洛桑的恐懼是掩飾不住的,瑪瑞絲從來也沒想過這個狂妄的人還有如此虛弱的時候。
“不要說話,讓我想想,想想。”洛桑打坐在牀上,開始梳理自己的思想。
剛纔的瞬間,當第三枚舒俱徠寶石進入的剎那,魔法陣破開一層限制,三個高大的天使兩個勇猛的天神正在高高的宮殿上注視着他的行動;那是一個獨立的世界,類似於海神的宮殿,就在洛桑上空一層高明的結界護衛着。
心驚肉跳的感覺慢慢平息下來後,洛桑想明白了,那些天神跟蹤的不是自己,是身邊的瑪瑞絲女巫。
每個魔法陣都有自己的思想,只理解表面是接觸不到其核心的,這個魔法陣就要求使用者全身心的敬畏和奉獻。
瑪瑞絲女巫以爲洛桑沒理解其中的奧妙,出了差錯,愛撫着他的光頭解釋着其中的區別;漸漸的,洛桑平靜下來,把女巫抱進懷裡。
“你很危險,跟我回香港吧;瑪瑞絲,如果相信我的判斷,這是個騙局,或者是圈套;我還需要更多的資料,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開啓靈魂寶石時,你們七姐妹都會作爲祭品被吞噬進去,它需要你們的靈魂,也需要你們的生命。這塊鹿皮很古老,但字跡很清晰,我們可以先找地方鑑別一下,看是不是八百年前就寫上的。”
“你知道第四枚舒俱徠寶石的下落?”瑪瑞絲坐直身體,看着洛桑的眼睛。
“今天晚上,如果我願意就能得到它,它在一個天神的信使手上。你知道赫爾墨斯嗎?他就是來送最後一塊舒俱徠寶石的。這說明了一件事,什麼時候開啓靈魂寶石不由你們的努力,全在他們控制下,你們是工具,任何的努力都是徒勞的;現在,時機到了”
瑪瑞絲不是傻瓜,想着想着,把臉埋進面前這個人懷裡失聲痛哭起來;橡樹花園的七姐妹從小就開始修煉這個魔法陣,對於洛桑的話她已經相信了七成,開啓的儀式結束後,她們七個年輕的女巫九成會象洛桑判斷的一樣,因爲儀式的最後階段她們需要用純銀的小刀劃破自己的指尖,用鮮血和七種花的精魄把破碎的舒俱徠寶石融合到一起。
“你們是天神們的玩具,放棄吧,解散橡樹花園,讓你們的姐妹各自尋找自己的生活去;她們都是活生生的人,你沒有權利讓大家爲一個荒誕的使命送命。伊沙貝拉肯定不會爲這個儀式獻身,她是最聰明的。”
洛桑說着,把瑪瑞絲樓緊些:“如果你願意,今後我們一起抗爭這個該死的使命,只要我還活者,誰也不能傷害你。”
聖誕節屬於西方,但不屬於所有人,愛德華茲先生就沒這個自由。
上午十點,洛桑又一次坐在道達爾信託基金會的辦公室內,抽雪茄、喝咖啡。
今天有不少客人要來拜訪,這些都是來巴結愛德華茲先生的,有小信託基金經理,有材料供應商,有工程承包商,還有得到授權的廣告商,等等,反正都是來送錢的,最後來的公司董事們是例外,他們是來祝賀的,下午,辛勞了一年的愛德華茲先生將得到一下午的休息時間。
雖然是詐騙,道達爾信託基金會外表看來還是很正常的;多數職員都被矇在鼓裡,全不明白自己在爲一個巨大的騙局服務着,今天來慰問愛德華茲先生的幾個高層董事就是這樣的。
英國人的習慣,辦完正事,如果主人沒有送客的表示,照例是要閒聊一會兒社會新聞的。
面前這羣就是標準的紳士,臨近中午,在等待一頓午餐的時候,小心的向愛德華茲先生探問昨晚發生在溫莎城堡的信息;禮貌的紳士們還是以報紙上登出的一條消息作爲頭緒,請在現場的愛德華茲先生說說自己的見聞。
平安夜不平安,溫莎堡聖喬治大教堂舉行嘉德騎士就職儀式時發生火災,英勇的嘉德騎士和教士們,浴血奮鬥,熄滅的大火。爲保護這坐古老的上帝的宮殿,十一爲嘉德騎士和二十一位教士榮升天國,上帝保佑他們。今年接受勳位的嘉德騎士阿多尼斯伯爵與托米騎士是幸運的,他們目前在皇家醫院裡接受治療,傷勢穩定。
“事實是,我們都看到了當時的情況,我們有誓言,那是上帝的奇蹟,誰也不不能猜測上帝的行爲;只能說,我們看到了天使;上帝永佑幸運的英格蘭。不是嗎?下午的賽馬比賽照舊舉行,這就是說一切正常;能邀請各位一同去爲我的‘紅箭騎士’加油嗎?它實在是太不讓我開心了。”
與報紙一樣,愛德華茲先生也用一段似是而非的話描述着自己的見聞,他需要這些人在身邊,還有五天需要熬過去;從早晨到現在,瑪瑞莎公主已經來了三個電話,要求共進午餐。洛桑對於愛情這玩意兒實在是外行,不明白突然變化對於感情的對方都是個刺激,愛情也需要這樣的刺激;瑪瑞莎公主以前也許玩樂的成分多些,如今開始緊張了,怎麼說愛德華茲先生的身份和地位也是合適的,尤其在牀上的表現更令她滿意。
這羣紳士接觸不到太高級的信息,能在愛德華茲這裡得到天使的信息就足夠了,能陪同愛德華茲先生一起去觀看聖誕賽馬比賽,是他們盼望的好事,紛紛祝福下午‘紅箭騎士’能爲主人爭光。
怕什麼就來什麼,紳士們剛起身準備吃午飯,瑪瑞莎公主走進了這間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