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之桃等人從拐角處紛紛走過來,看到地上躺着兩個人都遠遠的繞開了。
烏拉之桃問阿拉延宗,“這兩人……”
阿拉延宗答道:“還有一個活的。”
那位年輕的母親看到矮瘦劫匪捂着嘴禁不住哭了。
阿拉延宗上前問道:“是不是這個山賊?”
年輕的母親點點頭。
“他已經死了。”阿拉延宗說道。
年輕母親撲通就給阿拉延宗跪下了,帶着哭腔說道:“謝謝小英雄爲我女兒報了仇。”隨即放聲大哭。
阿拉延宗指了指耶律哈,說道:“是這位義士手刃的山賊。”
年輕母親又向耶律哈磕頭。
耶律哈連忙說道:“不敢當,不敢當!”伸手欲扶起年輕母親,可又覺得不太妥當。
烏拉之桃見狀,連忙將年輕母親扶將起來,並在一旁勸慰,哭聲漸弱。
衆人都紛紛低頭靜默。
偏西的太陽已經不再那麼熱烈,湛藍湛藍的天空中偶爾飄過幾朵白雲。山風吹過,涼爽中帶着一絲寒意,有人緊了緊身上衣衫。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打骨催枯耐不住性子了,一臉的焦急,對阿拉延宗說道:“少俠,他們會不會不想放人啊?”
阿拉延宗沉吟道:“不會的,這裡還有他們的人。看樣子這個劫匪在山裡身份不低,他們不會放任不管。打骨大叔,還請耐心等待。”
打骨催枯皺着眉頭嘟囔說道:“我…我急呀!他們要真不放可怎麼着呢?”
在打骨催枯如熱鍋上的螞蟻到處亂轉的時候,山上下了一哨人馬。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漢子,長長的捲髮紮了一個馬尾,下巴上留着黑色短鬚,看起來比他的實際年齡大一些。
麪皮倒是白淨,一雙藍眼甚是有光,右嘴角不時的上翹着。
走在下坡的山道上,一走身體還一顫,身上披着一件灰色長衫,顯得很隨意。
中等身材,跟阿拉延宗高矮差不多,看起來並不十分壯碩,但是他手裡卻拎着一個狼牙棒,拿在手中輕鬆的就像一個玩具。
身後跟着十來名嘍囉,手裡拎着刀槍棍棒各種兵器,衣着五花八門,個個都沉着臉,氣氛有些壓抑。
走到山下,距離阿拉延宗等人大概十步遠的地方,衆山賊停下了腳步。
首匪掃了一眼衆人,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兩個山匪,最後目光定在了阿拉延宗身上,上下打量一番,便說道:
“想必是這位小英雄打了我的人,一死四傷,出手夠狠的。”
首匪一臉的不屑,右嘴角依然上翹,表現的倒是輕鬆,狼牙棒在手裡掂來掂去。
阿拉延宗也上下打量了一番,並未被衆匪嚇住,依然很平靜。
”看樣子你就是首領了。”阿拉延宗一指地上躺着的兩個劫匪道,“你們的人在這,我們的人呢?”
首匪微眯雙眼,狼牙棒在手裡依然倒來倒去。
“你們的人很安全,可是我們的人已經不安全了,除了傷的還有死的,這筆賬怎麼算?”
阿拉延宗一聽他要算賬,頓時氣大了,“你們搶了我們的財物,若不是踢死了孩子,”順手一指地上那個死匪,“他也不會死。”
首匪依然是一臉不屑,說道:“我們做山賊的不搶財物怎麼生存?手下人死了仇不報我還怎麼管理衆人?一定要有個說法。”
來者不善,阿拉延宗已經看出來了,對方不會輕易放人,便說道:“你要什麼說法?”
“聽手下幾位弟兄說小英雄身手不錯,那咱就比試比試。你若贏了我手中的狼牙棒,人我馬上放,東西丁點不少如數奉還,手下傷的死的也不計較,兩清了。”
“否則呢?”
“否則的話,你就爲我的手下償命。其他的事你也就不用管了,你也管不了了。”
既然劃出道來了,阿拉延宗覺得跟這山賊講道理是沒有意義的,便說道:“那就清吧!”
說罷,站在那裡張開雙臂亮出雙掌,擺了一個起式,等待首匪進攻。
首匪一看笑了,“小英雄還是亮兵刃吧,你肉體凡胎經不住我一棒子。”
阿拉延宗身形不動,只說道:“那你得能先打中我一棒子再說。”
見阿拉延宗如此輕視自己,首匪說道:“你會後悔的!”
說罷,一改之前吊兒郎當的樣子,腳下迅速發力,如旋風一般,掄棒向阿拉延宗砸來。
阿拉延宗見對方如此迅猛,心裡也是一驚,心想:輕敵了!
狼牙棒帶着風聲而至,距離頭頂不到一尺的時候,阿拉延宗擰身向右一旋,堪堪躲過。
首匪也是一驚,但狼牙棒並未停下,隨即橫掃千軍打向阿拉延宗的腰部。
阿拉延宗一個鐵板橋再次躲過狼牙棒。
可狼牙棒隨後又折返回來,斜着砸向尚未起身的阿拉延宗。
站在後面觀看的衆人一聲驚呼,烏拉之桃禁不住高喊一聲:“小心啊!”
衆人的命運都系在阿拉延宗一個人的身上,對當前的搏鬥非常的關心。
阿拉延宗一擰身翻出圈外,狼牙棒再次走空了。
匪首更加驚訝,阿拉延宗只是躲閃便將這威猛三招閃了開去,化解了。
於是再次舞動狼牙棒,只聽得嗚嗚的破空之聲不絕於耳。
阿拉延宗仍舊是竄蹦跳躍閃轉騰挪的躲避着狼牙棒的襲擊,他還沒有找到攻擊匪首的機會。
匪首越戰越勇,根本就沒有氣力漸消的表現。
阿拉延宗雖然身法靈巧,但一味的躲避,對匪首造不成任何的威脅和傷害。
形勢對阿拉延宗非常不利!
烏拉之桃一衆人等焦急萬分,就連打骨催枯都嘟囔道:“這蹦來蹦去蹦到何時啊?大侄子抄傢伙呀!”
阿拉延宗知道自己的短劍根本就不能與狼牙棒相碰,一碰就飛了。
當狼牙棒再次掃來的時候,阿拉延宗倒翻出去,剛好落在之前與打骨催枯對打的那個高個劫匪甩手扔出的鐵棍面前。
阿拉延宗順手撿起鐵棍。
大鐵棍比狼牙棒還要長,匪首見阿拉延宗手裡有了武器,狼牙棒掄得更爲兇猛。
狼牙棒迎面砸來,阿拉延宗雙手一舉鐵棍,只聽得當的一聲,匪首再也拿捏不住,虎口一陣疼痛痠麻,撒手了狼牙棒。
狼牙棒“日”飛到山上去了。
匪首當時就愣在那裡了。
而此時的阿拉延宗也不好受,大鐵棍中間已經有了彎兒,力道從胳膊上傳遍全身,渾身發麻骨頭像碎了一般。
磕飛狼牙棒,他依然舉着鐵棍。
兩個人像被定住了,站在那裡誰也沒有再動。
數秒鐘之後,阿拉延宗放下棍來,在地上一戳,腳下的石頭頓時四分五裂。
他的眼睛直直盯着匪首,“兌現你的諾言吧!”
匪首現在仍然是雙臂發麻不聽使喚,他那上翹的右嘴角有點哆嗦,人站在那裡沒動,只是招呼了一聲,“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