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緊張的說:“那個血糊鬼好像正在找東西,她用手扒開石塔,尋找裡面的東西,那些石塔都是葬着小孩子,她提着口袋,好像是專門裝小孩屍體的,那個血糊鬼,一邊拆着石塔,一邊找着孩子,我看着都嚇的不行了,就在這時,那個血糊鬼看見了我,發瘋一樣朝俺撲過來,俺一看血糊鬼朝我撲過來,當時俺嚇的,要飯的東西一扔,撒腿就跑,俺跑到這裡,看見這裡有人,就喊救命了。”
我說:“那個血糊鬼長的什麼樣?”
乞丐說:“我哪敢看長的什麼樣,當時我都嚇死了。”
我說:“你看見那個血糊鬼用手拆那些石塔了?”
乞丐說:“是的,俺看的清清楚楚的,把石頭到處亂扔。”
我心裡奇怪了,按說血糊鬼是一個虛體,不可能搬的動石頭,難道這個血糊鬼是……我想到這裡,馬上說:“保國,天寧,拿着桃木棍和降鬼的紙符,我們去看看那個血糊鬼。”接着我對乞丐說:“你領着我們去找那個血糊鬼。”
乞丐說:“俺、俺不去,那個血糊鬼太嚇人了。”
我說:“有我們在,你怕什麼?”
乞丐說:“那俺也不去,好不容易有點力氣,俺還得明天要飯。”
我說:“這樣吧,你領着我們去,我管你三天飯怎麼樣?”
乞丐一聽,當時站起來說:“你這三天飯,可盡着俺吃。”
我說:“只要看見那個血糊鬼,飯菜盡着你吃。”
乞丐說:“好,俺這就領着你們去。”
乞丐站起來走,我在身後拿着鬼頭刀,和師弟保國、天寧就走了出去,出去之後,乞丐就領着我們朝北嶺走去,到了柿樹林子,乞丐走着走着,忽然不走了,朝我們背後跑來,一邊跑一邊說:“血、血糊鬼就在前面,你們聽那個血糊鬼還在那裡哭。”
我一聽隱隱約約的是有一個女人在哭,那個哭聲很悲切,讓人覺的那個女人哭的十分的哀怨,乞丐躲在我們的身後說:“你們聽見哭聲了嗎?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
我說:“好,我們三個人去。”
說完我提着鬼頭刀在前面領路,保國和天寧提着桃木棍,在後面跟着,我們朝前走了幾十步,這時那個哭聲越來越大了,天上還有月亮,所以整個的柿樹林子不是很黑,隱隱約約的看以看的清不遠的東西。我們隱隱約約的看見一個黑影子在動,好像在彎着腰找什麼東西。
我一看就說:“保國,天寧,把伏魔袋裡的符子拿出來,那個血糊鬼就在前方。”
兩個人聽我這麼一說,就把伏魔袋裡的符子拿在手中,我們慢慢的朝着血糊鬼靠近,那個血糊鬼還在那裡扒着東西,一個個的拆着石塔,我好像聽見她在哭自己的孩子。我們離的越來越近,那個血糊鬼好像沒有發現我們,依然低着頭,在那裡找着東西。
我們靠近血糊鬼一看,只見血糊鬼的衣裳已經破的不成樣子了,頭髮亂糟糟的護住了臉,手裡拿着一個像口袋一樣的東西,在那裡來回的晃。一邊扒東西一邊哭。
扒着扒着,從石塔裡扒出一具小孩的屍骨,只見她把那個口袋鋪上,然後輕輕的把小孩的骨架,一點點的拿出來,擺在那個血口袋上,最後包了起來,然後一下子抱在懷裡。我說:“走,我們上去,抓住那個血糊鬼,省的害人。”
說着話,我們三個就衝了上去,看不清血糊鬼的臉,但總覺的血糊鬼很面熟,像是一個人,她的懷裡抱着的不是布袋,而是那種專門包小孩的那種小包被。這時天寧已經上去了,他把一張符子貼在了血糊鬼的身上,那個血糊鬼一愣神,保國一棍子下去,把他懷裡的小包被打掉了,忽然那個血糊鬼一聲厲叫,然後發瘋一樣的大吼道:“不準傷我的孩子。”
我一聽這個聲音,當時心裡一緊,這個聲音居然是我嬸子的聲音,此時我嬸子已經發狂了,只見她伸出雙手,朝着保國抓去,保國沒有想到速度會這麼快,根本沒有躲閃,就被我嬸子一把抓住了衣服,然後使勁的朝柿樹上一扔,當時保國慘叫一聲,我嬸子好像還不解氣,直接又朝保國撲過去,看樣子是想把保國置於死地。
保國師弟這一下子摔的很重,在那裡躺着沒有起來。此時我嬸子要是撲過去,保國的這條小命,沒準就要玩完。我一看師弟有危險,揚起鬼頭刀就朝我嬸子劈去,在刀落下的時候,我忽然想到我嬸子可能沒有死,於是緊急變招,把刀使勁的一擰,改劈爲拍,啪的一下子拍在我嬸子的後背上。
當時我嬸子嘴裡吐出了一口血,一下子趴在了地上,然後一動不動了。我管不了那麼多了,趕緊的跑到保國那裡,把保國扶起來,說道:“師弟你傷着了沒有?”
保國咬着牙說:“我,我的腿。”
我說:“保國你的腿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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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話我就用手摸保國的腿,剛一碰到腿,保國哎呀一聲,我說:“保國你別動,你的腿可能摔折了。”
保國點點頭,這時我忽然聽見咳嗽聲,那個咳嗽聲正是我嬸子發出來的,我趕緊朝我嬸子看過去,只見我嬸子的身子微微的動了動,然後慢慢的爬了起來看着周圍說:“我的身上好疼呀,這是哪?”
我一看嬸子動了,聽說話的聲音,好像是正常了,我高興極了,連忙對身邊的天寧說:“天寧師弟,你看着保國,我看看我嬸子。”
天寧過來扶着保國,我到了我嬸子的跟前說:“嬸子你能聽出我是誰嗎?”
我嬸子在地上趴着說:“你不是大膽嗎?大膽我怎麼會在這裡?我記得剛纔我和孩子在一起的。”說到這裡忽然像想起了什麼了,說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被人打死了。”
我一聽趕緊拿過來包好的小包被,對着我嬸子說:“這個是你的孩子嗎?”
我嬸子看着小包被說:“這個小包被是我的,可是我剛纔把孩子放在小包被裡的,現在怎麼成了屍骨了?”
我說:“嬸子你剛纔一定被迷住了心智了,嬸子我問你一件事,你這兩天去哪了?你還能記的嗎?”
我嬸子說:“我這兩天都和孩子在一起,可高興了。”
我知道嬸子這起死回生,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不過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於是我對嬸子說:“嬸子你不知道我叔,這兩天都差點疼死了,我們有話回家好好的說,你看這樣好不好?我把小包被裡的骸骨埋了,然後扶你回家好不好?”
嬸子說:“包被裡包着的可是我的孩子。”
我說:“嬸子我知道,可這個是孽緣,我們不能帶回去的,等過兩天我們來超度他,讓他早入輪迴,你看怎麼樣?”
我嬸子說:“好吧,他不管怎麼樣,這一輩子都是我的孩子。”
我沒有說話,拿起那個小包被,感覺小包被沉甸甸,我的心也沉甸甸的,我先把那個石塔壘了一下,然後把小包被放了進去壘好了。這時我嬸子已經坐了起來,我先走到保國的跟前說:“保國你能走嗎?”
保國動了一下,疼的一咧嘴說:“師兄,我的腿像是斷了,不能走了。”
我嬸子問:“傻蛋的腿怎麼弄的?”
我說:“嬸子,保國師弟的腿是你剛纔給摔的,我要是不阻止你,沒準你就把保國師弟給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