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窮桑拿回來的晶石,江堂震驚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東方那隻鐵公雞居然肯拔毛了!
“收了這筆錢,我們就得搞定骨屍。”窮桑無奈道。
“什麼!”江堂一驚,皺眉道:“你瘋了,居然答應他。”
“是俺提議的。”窮桑說着,不等江堂惱怒,他立即道:“怕個錘子,俺自有辦法,你好好修煉吧,以你現在對四象的領悟,足矣步入意武境了。”
“可是骨屍連萬象強者都奈何不了,我區區意武如何是敵手?”
“都讓你別考慮了,那骨屍再厲害,他也只是剛到萬象,之所以厲害那是因爲魔氣賦予了他強悍的再生能力,不到大乘,他抹不去我下的滅魂咒,但想要恢復到大乘,除非他把魔島煉化了,即便是生死境,沒有千八百年的,也休想邁入,所以只要你能突破的意武,老子便可借你肉身靠近他施展滅魂咒將他秒殺。”
“爲何要借用我的肉身?你現在不能施展?”江堂不解道。
“廢話,你當滅魂咒不需要消耗法力啊,也就是你,如果換做是其他人,至少需要真武修爲。”
“那你幹嘛不奪舍了溫北鳴,也少去這些麻煩了。”江堂沒好氣道。
“老子若奪舍了那種垃圾肉身,還不得被混沌那些傢伙笑死。”
東方也就算了,這廝只要能研究就滿足了,可窮桑在江堂看來,應該有肉身更好吧,即便真是垃圾的,可以他的能力,就沒辦法煉好?
江堂不知,窮桑如果真要奪舍,在他來南周時,以當時神魂的強大程度,一堆的生死境,大乘境,甚至天人境的傢伙隨便給他挑,但他一個也看不上,歷經幾萬年把自己弄的衰弱到這種地步,他也從不後悔,因爲他根本就沒考慮過去奪舍誰,原因也只有一個,不是怕別老熟人笑話,而是他覺得骯髒!
江堂一下子得到了一筆鉅款,讓他有些錯愕,修煉吧,他現在反而沒心情了,隨心道,便是如此奇妙,沒的事還好說,修煉……沒心情真的很難有進步。
“我突然覺得,用自己賺來的晶石修煉,特別的舒服,特爽,那時候,我就在想要是能再多點晶石就好了,現在有了,我卻覺得不舒服,你覺得呢?”
“老子覺得你大爺的。”窮桑很不爽,自己好不容易撇下臉向和尚伸手得到的晶石,你丫的居然覺得不舒服,嫌髒啊!
雖沒窺心術,江堂也知道窮桑什麼心思。
“對付骨屍,你有幾成把握?”江堂突然問道。
“十成。”窮桑說一不二,十成就是十成。
江堂信,可卻依舊搖頭道:“若是七階魔人呢?”
“什麼意思?”窮桑皺起眉頭。
江堂望着地火塔的井口,看着跳動的火焰道:“你回去時,畢雄澤來了,除了說天雷的時,還有一件更嚴重的事,四方天的高手和魔屍又接觸了,但這次不僅是魔屍,他身邊多了一個隨從,乃鵠族大長老,所有人都認爲他戰死了,可真正見到時,才知道他成爲了骨屍的魔僕,他比以前更強了,而且並非行屍走肉,而是如舒悔他們一樣,是有記憶的,有理智的,有一個,就會有第二個,我把四象修到意武境,至少十年,十年裡,骨屍手底下會有多少魔僕無法想象!”
窮桑卻好似早料到一般,冷笑道:“所以你更要修煉了。”
“對,可我怕,怕出關後,我要面對骨屍的魔僕大軍,能否殺到骨屍面前讓你將他滅殺還不一定,忽然間,我就覺得有一些事情放不下,我想去做,只有把這些事情完成了,我才能安心閉關!”
窮桑明白了,這就是瓶頸,憑空出現的瓶頸!
瓶頸本來就很奇特,它不僅禁錮了修爲,更多的是心!
道心一旦陷入瓶頸,那比修爲被禁錮還嚴重!
所以修者最好不要有牽掛,不要亂下承諾,不要亂髮誓,因爲很可能就是曾經一句玩笑話,會將你禁錮一生,永遠活在悔恨中!
江堂突然生出的瓶頸是敖家,是他娘,還有虞嫦。
“你現在的修爲上敖家能幹什麼?”窮桑絲毫沒有嘲笑,只是詢問。
“不知道。”江堂搖頭,他是真不清楚,雖然他能秒殺敖昊蒼,但也耗去了七成的靈力,況且,敖昊蒼算不上強者,他的厲害之處是天賦,也正因爲他的天賦,導致他的弱小。
修煉快了,就想再快,追求修煉上的成就,忽略了很多,連江堂什麼情況都沒摸清楚,就把自己弄成皮球,看似很厲害,真武境的氣息讓多少人震驚,但強嗎?
可縱觀整個敖家,上百歲的意武境一抓一大把,這些纔是真正的強者,江堂對付一個都沒把握,回去就是找死!
窮桑沒想到,千萬晶石把江堂給害了,讓他心境遇到了瓶頸,但是窮桑還是笑了,笑容很是欣慰,很是得意道:“你有心魔了!”
“一直都有,只是它以前沒這般強,東方說得對,它是我的一部分,我要接受它,完成它的願望,因爲只有這樣,我才能更進一步!”
窮桑沉默片刻,說道:“爲何不在意武境回去?這些晶石足夠將四象修到意武境,那時的你,在四方天的規矩下便是無敵的!以你現在身份,敖家也不敢破壞規矩。”
“我知道,可是我等不了,敖向遠進入意武境已有一甲子,雖然他作爲家主,有許多俗事煩心,但上次仙宗一別,他已是意武巔峰,這些年他沒閉關,便是因與仙宗的賭局,如今敖家培養了一位天才,以這樣的修煉速度,三十歲前即便戰勝不了虞嫦分身,要保命也不難,而且此子的父親準備接替敖向遠家主之位了,我若不出手,敖向遠必然會閉關,他一旦突破到真武境,我想殺他就更難了。”
曾經江堂想要滅了整個敖家,因爲在他們這一脈最困難的時期,沒人施以援手,後來,在魔島遇到那些分家的子弟後,他覺得,自己太仁慈了,殺了,其實比不殺更有樂趣,難怪東方喜歡留活口!
活在本家的陰影下,纔是地獄!
所以他放棄了,要想敖家好好延續下去,讓那些分家世世代代孝敬本家,或許,有很多人也如他一樣,見識到什麼叫絕望!
但他的債一定要討回來,不論罪魁禍首是不是敖向遠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認爲是就夠了,在規則之下,他要讓敖向遠這一脈嚐嚐他的絕望,至於等窮桑真的解決骨屍,他突破到真武境後敖家會不會來報復,說實話他十分期待,反而擔心,敖家的人不會來!
如今自己的修爲對付敖向遠雖然沒有十足把握,但江堂已經無路可走了,心魔一生,無論他幹什麼,都會把這些事情掛在心頭,時刻惦記,再也不能專心做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