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嫦卻不爲所動,反而閉上眼睛。
這一刻,虞念雙感覺虞嫦消失了,明明她就在眼前,看得到,摸得着,但就是感覺她好似這星空的一部分,是隨處可見的隕石,星辰,或是個毫無關係的修士,讓虞念雙不屑一顧。
這種感覺很奇妙,可虞念雙很清楚這種感覺預示着什麼。
虞嫦在衝擊,她要在這個地方嘗試突破。
“見過執念強的,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虞念雙鬱悶到了極點,爲了讓虞嫦專心突破,她開始留意四周。
癡情一脈玄女突破時不會有任何聲勢,反而近山似山,近水似水,與自然融爲一體。
但虞嫦修爲並不高,只是地境三階,而附近強者極多,大家多少都能感應出來。
江堂也感應到了什麼,往這邊一望。
與此同時,虞嫦睜開眼睛直視江堂雙眸。
這一刻,她眼眸之中似有北斗七星般,七道光芒一閃即逝,她便再次閉上眼睛,而江堂的表情則微微一僵,然後便當什麼也沒看到的回首,心緒卻是有些亂了。
他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也想過虞嫦能看到,可真正見她發現了,來了,還給了自己眼!江堂反而不知怎麼辦了。
他需要和中天域修士周旋,而且不知要周旋多少年,他又迫切的希望從虞嫦身上找到答案,可如今局勢容不得他這樣選擇,太多的人已經把目光投向這裡,到時候,少不了一場惡戰。
虞嫦沒有走進他,這讓江堂鬆了一口氣。
江堂是可以保護她,但虞嫦絕對不希望被保護,這個女人很要強。
似乎一切都沒有什麼變化,字在飄,人在看。
不知過了多久,虞嫦再次睜開眼睛,她現已恢復到了冷靜狀態。
“走吧,很快這裡就容不下我們了。”虞嫦恢復過來後,第一句傳音就讓虞念雙感到震撼!
“你不知一直希望能跟他在一起嗎?爲什麼,你能無動於衷?”這已經超出了虞念雙對癡情道的印象。
虞嫦出奇的笑了笑,道:“他剛纔說,如何癡情,不是道的決定,是我的選擇。我想他,不代表我要陪着他,他天地不容,我陪他天地不容。”
“啊?”虞念雙沒聽懂,這不配又配的,究竟怎麼想的?能不能不要這麼複雜?還有,他說?他什麼時候說了?
虞念雙看不破的事情其實很簡單,江堂要在這裡攪動一場風雨,虞嫦目前實力根本無法在這場風雨中存活多久,她只有走。
至於他說,這是虞嫦和江堂的秘密!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她現在要將這股不甘,憤怒,**,全部化爲動力,這是她的癡情道。
察覺到虞嫦走了時,江堂嘴角流露一抹苦笑,心裡也感覺有點怪怪的。
“都幾千歲的人了,還學不會矜持。”江堂對虞嫦真是無語了!
僅僅一次的對視,卻讓他感到了剎那的滄海桑田,宛如匆匆一世,片刻便讓江堂有了淡淡的情愫,好似一粒種子紮在心裡。
老頭掃了一眼離開的虞嫦和虞念雙,低眉沉思片刻,嚯的一笑,對江堂道:“魔主,不用再繼續下去了吧?”
“嗯,讓他們歇歇吧。”江堂點頭。
老頭鬆了口氣,先讓羅家的人停下,卻不管單于家的,用他的話說,單于家的事情與我何干?
既然目的達到,江堂可沒有興趣胡鬧了,他起身掃了一眼四面八方的修士,張口道:“人都差不多到齊了吧,那些湊熱鬧的還是離遠點。”
這話有些莫名其妙,很多修士一時間沒回過神來,不過沒過多久,他們就發現人羣中有不少人站了出來,向着江堂逼近。
這些人一出現,四周驚呼聲成片。
因爲這些人中有太多中天域的強者,平日裡一位都難得一見,今兒個竟全冒了出來。
“無象魔主,你到我中天域,看來不單單是爲了聖童啊,有何目的,不如敞開了說,你們魔,不都是堂堂正正,想殺就殺,想屠就屠的嗎,怎嘛?現在到了你這一輩,改性了?”
開口說話的乃是羅家老一輩的羅陽鳴,而且還是被江堂釘在虛空中,羅家少主的爺爺。
他早已經來到這裡,卻沒有輕舉妄動,他可不是孫子這些狂妄小生,被人幾句話就扇動來此自取其辱。
江堂這等境界,已經不是幾個毛孩子就能試出底牌的人,雖然羅陽鳴更清楚,他很可能也是被迫來試探江堂的,但他沒辦法,羅家已經被捲進來了,他不出手,這些人一個也活不了!
“羅陽鳴,跟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咱們就暫時的摒棄前嫌,滅了這小子再說。”開口之人名叫單于鴻,他乃單于家家主,但跟釘在虛空的單于家少主可不是父子關係,而是叔侄。
兩個少主被釘住肉身,封死元神,根本無法動彈,可卻能看到羅陽鳴與單于鴻二人,一下子是激動的熱淚盈眶。
“咱們中天南八十八家的強者來了大半,可現在出面的,怎麼只有咱們這幾個?”又有一個人開口了,這個人看起來不男不女,第一眼覺得他陽剛,第二眼覺得她嫵媚,很是奇特。
“皇沛萍你可不要小看人,我們不出面,只是等你們這些廢話多的人吐完口水,我們是來殺魔,不是扯家常!”立即,又有不少人飛出。
一下子,五六十人把江堂圍在了中間,這些人,無一不是地境七階的強者,江堂身旁的老頭見勢不妙,默默退下了。
這裡的事,已經用不得他插手,至於解救少主,也輪不到他了。
“怎麼打?”不男不女的皇沛萍算先開口。
之前諷刺皇沛萍廢話的人名叫童鹹,現在一聽皇沛萍詢問,冷哼一聲道:“自然越快越好。”
五六十人似乎在一瞬間達成協議,他們同時攤開雙手,朝向江堂,每人手掌上泛起了一陣陣漣漪,不等江堂看明白,漣漪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氣泡將他包裹其中。
“喂喂,這兩位少主咋辦?”江堂好奇道。
“犧牲小我罷了。”童鹹一句話沒把江堂怎麼樣,卻氣得兩位少主目呲欲裂,如果能動,他們恐怕第一時間就是和童鹹拼個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