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逃!”商陀魯沉喝一聲,小劍魚貫而入,全跟着墜入樓中的江珩衝去。
“前輩,我恐此人以土遁遁走,我與極爲老友這便去封鎖八面,禁土萬丈,而正面迎敵只能仰仗前輩了!”
水雲谷的一名老者說完,便與其餘人分散到了水雲谷四面八方,開始佈置結界。
商陀魯雙眸迸發出兩道半丈劍芒,時刻鎖定了下方逃穿的江珩。
他的小劍雖多,卻也不過百萬把,與江珩的千萬劍絲相比明顯弱了下乘,很快就被劍絲顫得動彈不得。
“雕蟲小技!”商陀魯冷哼一聲,渾身道袍無風自動,一股精純的玄炁透體而發,下方的山石、流水與磚瓦木樑竟紛紛被玄炁瓦解,既而變化成一柄柄五行小劍,數量在轉眼間破億,是劈天蓋地,望不到盡頭。
“老夫用劍的時候,你這娃娃還沒出世呢!”商陀魯還真不是吹,他已三百萬高齡,卻仍舊面如中年,仙風道骨,此刻爆發是氣態萬千,引得天地變色,五色霞光把谷上水雲都染成彩雲。
與此同時,江珩便感覺到他能感應的劍絲越來越少!
回頭一看,發現被小劍斬斷的劍絲全部潰散了,這讓他很奇怪,以他的混炁劍絲,就算潰散也能察覺,並能恢復劍絲繼續禦敵,可被道士小劍所斬後,皆爲虛無!
這不可能是虛無神通,而是斬斷了江珩和劍絲之間的神念聯繫!
江珩明悟之後,雖感驚訝,卻也不懼,反脣相譏道:“都一把年紀了,還出來鬥什麼,也不怕晚節不保?”
“好一個伶牙俐齒。”商陀魯眉目一沉,劍指一引,無數小劍蜂擁而至,齊齊朝着江珩斬來。
“我本不想殺你,但你如此苦苦相逼,也就怨不得我了!”江珩臉色一冷,不退反進,手中銅劍幽光突然消失了,變得平平無奇,同時那些抵抗小劍羣的劍絲也憑空消散。
商陀魯一愣,有些不明,更因爲江珩的口氣讓他微怒,不過他也沒當回事,只是想問江珩可否是那自號魔主的傢伙,如果是,倒是能留他一條性命,如果不是,哼哼!
然而,當沒有劍絲束縛的小劍撲倒江珩面前時,只見江珩持劍手臂先是化爲殘影,之後乾脆就像消失了般,只留下模模糊糊的右肩!
而那撲倒江珩面前的小劍卻莫名其妙的接連崩碎!
之後才傳出密集到讓人頭皮發麻的劍鳴聲!
五靈劍,金的鏗鏘,木的脆響,水的波動,火的熊熊,還有土的沉悶。
這五種劍崩碎而出的劍鳴聲本來很容易認清的,但因爲劍太多了,而且崩碎的太快了,似乎只是變成了一聲,不僅刺耳,還刺腦,刺心,刺骨,總之這聲音令人難受無比,恨不得一掌拍碎自己的頭顱,再也不要受到這種劍鳴的折磨!
“不好,是天魔八音!都守住心神!”商陀魯說完,再次看向江珩時是眉頭緊鎖,眼裡滿是不解。
這小子是那裡蹦出來的?面對劈天蓋地的五靈劍,他只一劍就有一種可破億劍的氣概!還精修了天魔八音,如此人物不可能默默無聞,究竟哪來的?
不過有一點商陀魯可以斷定了!此人必是先後屠了元明天與赤水城的狂徒!
“難怪上仙要我抓活的,若弄不清此人師承,真是如坐鍼氈啊!”
商陀魯想罷,大袖一揮,所有五靈劍全部崩碎,化爲流光絲絲縷縷的鑽入他的袖袍之中。
隨後在江珩疑惑的目光中,他從袖中扯出一節竹子,當作劍般握在手裡,遙指江珩沉喝一聲:“定!”
當時江珩就感覺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籠罩,把他禁錮的動彈不得。
“還是年輕了。”
商陀魯微微一笑,飄然而下,落到江珩跟前,看着江珩道:“說,你師從何處?”
“這話應該我問你纔對。”江珩反問道。
“呵呵,看來是個硬骨頭,皮肉之苦怕是對你而言,也沒什麼難不難受的,看來只能分你元神,重回三魂七魄,讓你永世爲畜,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告訴老夫即可。”
江珩一笑,道:“你不是一步步爬起來的吧!”
“老夫降生太黃,的確是一帆風順,老夫知道,你還有還手之力,或許老夫此刻就陷於危機之中,殺你不得反倒被殺,但這又如何?天外天,人上人,你如此胡闖,早晚形神俱滅。”
“你如此看得開,活着有什麼意思?”江珩說罷,破禁、不動尊同時實施,頃刻間,他和商陀魯的處境便反轉過來!
商陀魯卻是不驚不懼,神識傳音道:“好一招不動怒相,不,這是魔相吧!不僅身懷天魔八音,連八極魔功也修到瞭如此境界,讓老夫越來越好奇,你師從何處了?”
商陀魯到了這種地步,還如此鎮定自若,的確令人感到意外,但江珩不會,不論商陀魯有什麼招江珩都要殺他,就算被他破解不動尊從而反擊讓自己重傷,江珩也認了!
他也很像知道,不動尊威力有多強!
神識傳音不過是一瞬間,江珩說罷便準備動手,卻在這時他頓了頓,忽然明白了什麼,傳音笑道:“我還以爲,你以鎮定使我心悸,從而選擇退走,原來是拖延時間啊,不過,你確定現在趕來的傢伙會跟你聯手?”
“什麼意思?”商陀魯這下有點懵了。
江珩察覺到了夏丹子正在趕來,那也只是說明他元神的確很強,不像丹修這般一眼看穿,只是淬鍊到了極爲恐怖的地境七階,而他元神則遠超地境七階,甚至能合自己媲美。
但他既然知道是夏丹子,爲何還如此鎮定?夏丹子可靠不弱於自己,他如此一說莫非單純的想要讓他和夏丹子起內訌?這怎麼可能?
不過現在由不得商陀魯考慮了,江珩已經對他起了殺心,如果不盡快脫離這尊魔影牢籠,他必死無疑!
念及此,商陀魯周身白光綻放,一股精純的玄炁透體而出。
與此同時,江珩也感應到了什麼,先是呆了呆,然後哭笑不得道:“看來你是真瞭解魔相了,的確,不論是元神還是肉身魔相,以你的玄炁破解不難,特別是元神魔相,讓你在裡面釋放玄炁,我或許會感覺腦袋如針扎,若不解除魔相必因頭疼欲裂而死!但很可惜,不動尊與我肉身沒關係,它只是單純的紫府牢籠!而我的紫府早已修成界,壓制你的正是界面之力,不過你有一點沒錯,此力也是我的元神,只是與普通修士不同,我的元神已經無法出竅了!唯有如此才能和紫府的小宇宙完美契合!想傷我元神必須先破此界,既是你將此刻釋放的玄炁提升萬倍,也只能傷天涯一角!”
就算沒有江珩的說明,商陀魯也意識到了!
這一刻他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
怎就如此愚蠢?
以認爲挑戰未知,找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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